解听免戳在平板的手一顿。 薛临仍旧喋喋不休:“不过也是,人家可是俞少呢,不可能在听愈待太长时间的,总是会要离开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顶多两个月吧。” 解听免发出一声讽刺:“走就走吧,本来也没多看好他。业务能力不行,还一天到晚给我找气受,回去正好,听愈不养闲人,还不用给他发工资了。” 薛临听出解听免话语中的不满与烦躁,便不敢再当着他的面谈及“俞西客”了,专心开起车来。 只是这段时间可能就是水逆吧,居然诸事不顺。解听免正准备下车,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带一个文件。 虽然时间并不是很着急,但是让薛临回听愈去取再过来一趟肯定耽误的时间会更多,无奈之下,他只好给微信聊天框中已经掉到不知哪里去的俞西客发了消息。 徐邀打开手机发现是解听免发过来的微信还非常震惊,他足足愣了好几秒,直到手机自动熄屏了他才倏地笼回神,连忙起身走向了解听免的办公室。 他将门合上,走到办公椅后的一排书架前,根据解听免的提示顺利找到了那份文件。 徐邀将其抽出来,正准备带走,不过迈足时不小心碰到了椅脚。 办公椅是滚动型的,它转了转,最终停在了书架旁的一间小门上,并成功推开了这扇门。 徐邀盯着那条门缝几秒,骤然想起来了,他还去过一次呢。 上次裴些让他扮作他的男朋友来气裴遇生那次,他找解听免借西装撑撑场面,解听免就是带他来的这里。 此处好像是解听免的一间小型休息室,不仅有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 按理来说,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乘车将这份文件交到解听免的手中,但是不知为何,徐邀看着这条缝隙,莫名心如擂鼓,前所未有过的心悸与紧张。 明明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但这种难以名状的心绪,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强迫他去打开,进入其中。 徐邀咽了好几口唾沫,逼自己镇定下来。 他先将文件放在解听免的办公桌上,又去将办公室的门锁上。汗涔涔的手扭动门锁的时候,真的生了一种错觉,他仿佛在做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 办公室明明无人,但可能是他心虚吧,居然还蹑手蹑脚地走起来,缓缓推开这间小门,踏入,再关上,先四下环顾了一圈。 和之前看的那次相比没有任何区别,就是一件小小的休息室,并且一览无遗,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连个窗户都没有,显得阴森森的,和解听免西郊山上的那栋别墅有的一拼。 可是徐邀不信这个邪,这也可能是他唯一一次能独自进到这间小屋的机会了,所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开始寻找起来。 但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觅到什么东西,可就是一种感觉,如果他现在就转身离去的话,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五分钟后,他选择打开了那个衣柜。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衣服,主要是冬天的衣裳。其中夹杂了衬衫、风衣和西装,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衣柜。 徐邀抿了抿唇,将挂着衣服的衣架全部取下并暂时搁置在床上,于是瞬间就清晰明朗了起来,因此,一眼就能瞧见藏在衣柜深处的一个东西。 他眯了眯眼睛,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凑近对准,瞳孔缓缓扩张,并且逐渐胀大到极限——那是一个密码箱。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本来想写的是保险箱而不是密码箱的,但因为我没用过保险箱,以防犯低级错误,所以就去淘宝找了一家客服问了问,这才知道原来保险箱无论是打开还是尝试密码的时候,都会把这些信息发送到持有者的手机上。这不就完蛋了吗!所以我赶紧把保险箱改成了密码箱,虽然这样就显得low了很多,毕竟解听免一个老总……但穿帮事大,不容忽视不可容忍,就必须得改!low也得改!
第68章 N—观察日记 一个公司老板,在这种地方放了一个密码箱也并不奇怪。 只是,徐邀觉得如果真的是听愈的重要文件或合同的话,解听免放在银行存到保险箱的可能性会比较大,而不是藏在他办公室里,就随随便便用一个上了密码锁的箱子封存着,毕竟要是有人找到了这里,用个锤子就能强行破开。 所以,密码箱里放置的物品,对解听免来说也许是重要的,但更多的可能,是隐秘的。 那么,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徐邀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慢慢稳下来自从进入这个房间后就没有平缓下来的心跳。 他的手指都在战栗,一手打着灯,一手触碰上密码箱的按键。 以他对解听免的了解,他会设成什么呢? 而且,他没有充足的时间给他思考,时间不等人,解听免还在等着他送文件呢。 虽然没有明晃晃的规定时长,但流逝的时间就像是个无形的倒计时,催促着他动作快点,这让他更加紧张忐忑了。 徐邀攥紧了手心,骨节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他拨动转钮,定在了“1”上面。 也就在这时,徐邀才意识到一件事,他锁紧眉头,在黑暗中眯起了眼睛,仔细凝视着——密码锁有八位。 八位数……那难度就更高了。 徐邀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转动,动作虽慢,可是力道却很重,仿佛生怕不留神弄错了似的。 随着徐邀动作的停止,八个转钮上也显示出了他选定的数字——19971107。 这是解听免的出生日期。 其实他觉得,解听免应该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数字作为密码,否则也未免太好猜了,不过也许他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呢,所以他还是想试一下。 果不其然,他用力掰了一下,并没有打开,意味着他第一次的推断错了。 徐邀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他再拧眉沉思了片刻。 虽然他很不想试这个密码,不过这也确实有可能。他打开手机,给裴些发消息。 [张南阅的生日是几月几号?要具体到年份。] 裴些回复得很快。 [1998年7月11日。] 看到这个日期徐邀怔了一下,不禁苦笑了一声。 这两人还真是绝配啊,就连生日的日期都那么“夫妻相”。 徐邀这次速度就快多了,也许是对于这种巧合的生闷气吧,几乎是有点暴力地拨动转钮,并且强烈希望这次一定要错。 要是真的打开了,他也干脆不用等到一月底再辞职了,明天就打辞职报告走人! 不过还好,上天也许看不下去了,想挽留他在听愈一段时间,他依旧没有掰开密码锁。 徐邀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刚才是真的吓死他了。 举着手机太累了,徐邀将它搁在密码箱上,锁着眉心思忖。 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如果不是突发这件事,原本按照他的速度,都该快到目的地了,可他到现在都还没出发。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大意了,所以解听免究竟是设了个什么密码呢? 虽然他很不想自作多情,但是根据解听免前几天在墓前所说的,他希望“徐邀”入他的梦,并乞求说几句话。他能不能擅自认为,藏在这个隐秘角落的密码箱,会不会有可能……是和他有关呢? 这个念头一出,就仿佛藤蔓恣意肆虐,也像烧不尽的野草,将他的理智悉数殆尽,让他模糊了视线、恍惚了神情。残留的,只有锁不住的缺憾与未得圆满,使他根本喘不上气。 等他如梦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下意识触碰上了密码锁,并且转动了三个数字了。 算了,倘若错了就错了吧,不试一下这个答案,他根本不会甘心的。 比起里面装的神秘物品,他现在更好奇这串数字究竟能不能打开对解听免有特殊意义的密码箱。 1、9、9、7、1、2、2、5。 这是他的出生日期。 发出了与前两回一样的“咔”一声,第三次,仍旧还是未打开。与此同时,徐邀的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和满溢的失望。 紧接着,在一片岑寂与逼仄的空间中,忽而发出了一声手机微信的“叮咚”,这对于完全愣住的徐邀来说,堪称是刺耳的,甚至他的心跳都加快了。 毕竟他这是在做坏事,心虚得不行,尤其在他扫到锁屏上显示的还是“薛临”两个大字,顿时更害怕了,下意识就觉得是解听免发现他此刻正在试图破解并窥探他的秘密,所以让薛临来探口风了! 徐邀赶紧执起密码箱上的手机,将手电筒关掉,攥住手机就跑,还不忘将床上所有的衣服都挂回去。 他将这间小门合上,办公椅也移回原位,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关上解听免办公室的门忙不迭溜了。 徐邀仓惶,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位抽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手上和额间黏腻的汗水,并猛地灌下一杯凉水,稍微整理了自己,走到了电梯口。 他按了下行的按钮,显示屏上显示着电梯此刻才在一楼。 左右都是在等待,徐邀这才敢打开手机,去看看薛临究竟给他发了些什么。 [你怎么还没到?解总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我都瞧见他看了无数次手表了。你再不到小心他一会儿把你大卸八块,直接将尸体塞进公司的承重墙里。] 与此同时,“叮”的一声,电梯在五楼停住了。 徐邀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点开聊天框,回复。 [你帮我拖一段时间,路上堵车了,我还在赶过去。]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在六楼停了一下。 并且手机也响了一下,薛临回了个可怜巴巴的“尽量”。 再次“叮”的一声,电梯这回直接到达这一层了,空荡荡的电梯厢邀请徐邀的进入。 徐邀刚准备踏入,不知为何,脑海中倏地一划而过那个藏匿于黑漆漆角落里的密码箱,他抿了抿唇。 电梯因为无人进入也正要自动关上门,他一咬牙,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转身跑了起来,又回到了解听免的办公室中。 不行,他心里还有一个答案,不再试一下,他怎么都不会甘心的。 没有多少时间了,徐邀这次就不再将衣服全部拿出来了,挥手悉数扫至一旁,手电筒也来不及开了,直接摸黑触上密码锁。 他的呼吸渐渐沉重,眯起眼睛摸索着转钮,几乎是颤抖地拨动了这八个数字。 ——20171225。 这是他的忌日。 几秒钟后,他轻轻地掰了一下锁,“咚”的一声,密码锁,开了。 徐邀的心脏登时就猛地往下一沉,紧接着迅速跳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撞破胸膛,而且就连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痉挛,怎么都稳不住。 他不停地深呼吸,以此来平复他轰然崩塌的心态。哆嗦着手指,探入黑暗,将密码箱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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