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饭点了,不知道其他人战况如何,姜景旭他们漫步回去跟大部队回合。 “哦。”唐鹤慢吞吞的应了,没过一会又道:“你跟薛哥吵架了?”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你只比我大两岁。” 姜景旭瞟了他一眼,“你不是管他叫嫂子吗,怎么又叫起薛哥了?” “感觉他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唐鹤道。 “他是不喜欢你。”姜景旭反驳。 “呵。”唐鹤发出嘲讽的笑声,“说真的,姜哥你还没追到人,不如趁早放弃,尤其是像薛哥这样的。” 姜景旭停住脚步,头一次审视起面前这个少年。 唐鹤毫不心虚迎上他的目光道:“我不会让连文的事情发生第二次,所以查了一点点姜哥的过往。” “那么,我的过往让你满意吗。”姜景旭不是反问,而是陈诉。 “当然,姜哥是哪个地方的人?”唐鹤问。 二人僵持了一刻,姜景旭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回道:“很远很远的地方。” 聪明人的对话无需多言,关于姜景旭的身份,二人此刻心照不宣。 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没想到对此唐鹤接受良好,“谢谢你的帮忙,作为回报给你提个醒,哥儿在这里的地位不如女子,是没有资格读书习字,继承家业…” “直说,别绕弯子。”姜景旭不耐烦的打断。 “小心身边人,他的过往非常正常,正常的与他格格不入,你们不是一路人,要么得到真相,要么趁早理清关系。” 宋淳他们刚好汇合,远远的就瞅见姜景旭他们,喊道:“姜哥!鹤儿!窈姐喊我们回去吃饭。” “来了。”唐鹤应了一声,转头对着姜景旭道:“你也看出来了,他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我建议,直说,别,绕,弯,子。” 唐鹤一字一顿,把方才姜景旭的话一字不差的还给他。 姜景旭:“……” 看不出来,臭小子还挺记仇。 —— 楼里,薛祈年第三次走神往外看,看着手底下的算盘个位数又拨成十位数,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赶紧拨回去。 目睹一切的唐窈:“……” 她实在没忍住,“我已经派人去催了,就快回来了。” “什么?”薛祈年顿了顿,欲盖弥彰道:“我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嗯嗯嗯,是我说的,不是你问。”唐窈心里无语,俩人真是别扭怪成精,一个走前交代她盯着点,一个往外看了八百回不肯张口问。 唐窈问:“你们到底怎么了,昨天我们走前不还好好的?” 一提起这个薛祈年就不高兴。 昨天他不过说了两句,明明一开始是姜景旭嫌弃他笨,反而还掉头开始生他的气了。 薛祈年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跟唐窈说了,“你怎么看,明明是他先不对,为何还生我的气。” 唐窈鼻孔放大,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鸭蛋那么大,她发誓,这一定是她这辈子最不体面、最难看的表情了。 唐窈不可置信地反问,“你真是这么说的啊?” “是又如何?”薛祈年被反问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他承认,这阵子的脾气是有那么点越来越大,可姜景旭之前不也没说什么。 唐窈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尽量含蓄委婉道:“你们…真的是夫夫?” 薛祈年被问地一愣,赌气回道:“不是,他都没去官府交婚契文书。” “什么!?”唐窈瞬间拔高音量,引得其他人纷纷注目,她赶紧拉过薛祈年,“你怎么就这样给他骗,好啊,姜景旭这个家伙知人知面不知心,连官府婚契文书都没交就跟你同房,那以后孩子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傻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光天化日,你一个女子。”薛祈年被说的浑身不自在,迟疑了片刻,“我跟他…一直分房,没…” “没什么。”他说的很含糊,唐窈没听清。 “没同过房。”薛祈年的声音非常细微,还在唐窈离他近,要不然还真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没道理啊。”唐窈喃喃道:“姜景旭不能人道吗?” “……” 薛祈年无端又想起那个女子,酸溜溜道:“可能只是不喜欢我。” 唐窈:“……”我在这里给你想办法,你还要刺激我。 唐窈木着张脸,“我也是你们恩爱的一环吗?” “我是认真的。”薛祈年强调。 唐窈真的想不通,“他没提过吗?” 薛祈年摇摇头,“从未。” “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他,啊没有说你不是的意思,只不过这方面怎么好意思让你提。”唐窈安慰了他两句,“没事儿,一会儿回来,我帮你搞定他,让姜景旭给你赔礼道歉。” 话题越来越偏移一开始的重心,不过说起,唐窈也想先跟薛祈年分享一下好消息。 “你等会儿。”唐窈跑上楼,拿了个油纸包裹的东西递给薛祈年,“姜景旭说你爱吃甜,偷偷先给你,我从乌斋定的,味道还不错。” 薛祈年道了声谢。 包裹里的糖非常精致好看,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大价钱定做,最底下还压着张红字,上面写着百年好合的字样。 薛祈年抽出,“这是,喜糖?” “是啊。”唐窈脸上出浮现女儿家的羞怯,“就定在冬至那天,我跟唐鹤成婚。” 正巧,姜景旭他们从山上回来,唐窈一看见他就立马大声质问,“姜景旭!你是不是不能人道!” 同时,她身旁的另外一道惊愕声响起,“你要跟唐鹤,成婚!?” 作者有话要说: 零存稿战神完败 第10章 “惊雷” 消息像惊雷投入般在楼里炸开,所有人都同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全部聚焦在姜景旭和唐鹤身上。 信息量实在是太过密集,大家先是看看唐鹤跟唐窈,紧接着又转头看向姜景旭,视线不自觉的下移。 薛祈年在唐窈喊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不妙了,一息之间脑子指挥了行动,下意识抱头躲在柜后。 良久,姜景旭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薛祈年!过来!” 头一回,姜景旭直呼薛祈年的全名。 薛祈年心里暗道糟糕,又往里面缩了缩,心里默默,又不是他说的。 姜景旭把手上的猎物扔给唐鹤,气势汹汹地大步迈向柜台。 唐窈拦住去路,母鸡护崽一样叉腰挡在面前,“你干嘛,还想家暴是不是。” 姜景旭因为冷战本身就烦的很,方才唐鹤的一番话更是给他堵上添堵,他又不是盲人,能看不出来薛祈年有所隐瞒吗。 他绕过唐窈,半抱半拽挟着薛祈年上了楼。 唐窈怕出事,还欲跟上。 唐鹤从后拉住她的手,“别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你别去添乱,先解决自己的。” 她能有什么事? 唐窈转头,对上一张张写满八卦的脸。 唐窈:“……” —— 姜景旭推薛祈年进了房,“嘭”的一声用力甩上房门,还在做心理建设的薛祈年微不可见一抖。 姜景旭没注意到这点,脱下箭桶随手扔到一旁角落。 他不怎么会束发,一直以来都是撒娇让薛祈年帮他束,昨日吵架了,今早的发是自己束的,没动两下就微散了。 他把散落的额发往后脑梳去,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烦躁二字。 薛祈年低垂着头,不吭声。 姜景旭胸膛起伏,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将薛祈年摁坐上凳子,半蹲在他面前,强行抬起他的下巴与之对视,“说话。” “说什么?”薛祈年还颇为不服地嘟囔,“又不是我说你不能人道。” 姜景旭被他气笑了,“我说这个了吗,你跟唐窈聊什么东西,少跟她玩,她那不着四六的样,我让你说为什么不理我。” “明明是你不理我。”薛祈年此刻觉得姜景旭非常无理。 “倒打一耙,就应该拿面铜镜给你看看,嘴巴上都可以挂小油瓶了。” 薛祈年被他说的不自觉舔了舔嘴角,谁知姜景旭刚好伸手,用大拇指指腹抹了抹他的唇边。 湿软的触感让姜景旭眼神一暗,压抑着的欲望不断翻涌上心头,隐秘角落露出的猩红,引诱着意志不坚者跌入深渊。 安静的室内响起一道清晰无比的吞咽声,薛祈年错愕地看着发出声音的某人。 姜景旭也没预想到他这么丢人,当即脸色爆红起来,双手捂着脸埋在薛祈年双腿膝间,崩溃不肯抬头,大有一副闷死自己的决心。 薛祈年忍笑忍的辛苦,双肩从小幅度地抖动,到抑制不住发出的笑声。 姜景旭闷声,“不许笑!” 羞恼的声线不具备一点压迫力。 这绝对是姜景旭二十多年人生以来最丢脸的事情,他压下丢人的情绪,强装镇定,“说为什么不理我。” “哦。”薛祈年慢条斯理道:“那你要让我想想,我本来想到了,都是因为你声音太大了,害我忘记了。” 姜景旭面露凶光,恶狠狠道:“你再说我就…” “你就怎样?”薛祈年眉目含笑,灵动的眸子落在姜景旭眼中,恍若初见。 姜景旭静了静,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可以亲你吗?” “……” “我不是那个意思。”姜景旭连忙补救,“我不是问你,我是……靠。” 他偏过头低声骂了句脏话。 他到底在说什么东西,越说越离谱。 头发突然被人扯了一下,姜景旭回过头,薛祈年耳尖微红,没敢跟他对视,“那你要先跟我道歉。” “对不起。”姜景旭从善如流的道了歉,下一秒紧跟着问:“现在可以了吗?” 薛祈年:“不可以。” 连文书都不交还想亲他,白日做梦。 姜景旭脸上显而易见的失望,大大取悦了薛祈年的心情。 他勾勾姜景旭的下巴,垂眼俯视,“惹我生气还想亲我,姜景旭,你好不要脸。” 明明是一段斥责,尾音却近乎情人间的呢喃,不像责骂,而像调情。 空气中无形弥漫着桃色气息。 他们从未有过这么亲近的时刻,更何况还是薛祈年主导。 姜景旭喉结滚动,声音因为情动变得低沉沙哑,“那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好?” 他一个即将渴死的旅人,迫切期待绿洲的出现,同时心里又浮现欣喜与期待,期盼眼前的一切不是海市蜃楼。 这种感觉真是痛苦又美妙,他的生死宣判全部掌握在薛祈年的手里,只要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能牵动他全部心神。 姜景旭意外的不讨厌这种感觉。 “看你表现。”薛祈年凑近,与他鼻尖相贴,“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昨天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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