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听起来却怪怪的。 “自然,宋景师兄聪明又厉害,修为高,还很照顾我们。”明奴说。 他说着又停下来,前面他说的三个特质,眼前这人也有,甚至名声比宋景要厉害。 明奴于是不讲话了,他想打听的是其他的事,问道:“鹤哥哥身体如何了,原来经常受伤,可有积症?” 少年一双鹿眸水盈盈的,平日里看上去显得很温柔,现在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便显得多了几分灵动,似乎随时能冒出一些坏水。 “不大好。”江雪鹤说,“有时还会有影响。” “这般,鹤哥哥当真辛苦。”明奴脑海里浮现出一些记忆,前世江雪鹤的伤都是他替受,所以他练了一身忍疼的本领。 现在江雪鹤自己承受,只是前世所有的伤,他全部都记得。 此时此刻,他的心绪不由得被影响,前世的一些画面浮现出来,明奴稍稍受了影响,在他出神的那一刻,面前一张人面浮现出来。 婴孩的笑声落在耳边,一道兽爪朝着他扬了过来,明奴正欲避开,前面的江雪鹤挡住了他,没有灵力的雪剑拦住了那道兽爪。 裹挟着威压的数道灵力扑面而来,他们对上馗铜,犹如卵子击石,雪剑堪堪地挡住,明奴胸膛传来力道,江雪鹤撞到了他身上。 他们两人同时向后退了数米远,江雪鹤胸前衣襟多了三道爪印,鲜血顷刻之间便浸透了衣襟。 “砰”雪剑落在地上,江雪鹤脸色稍稍白了些许,以剑撑在地面,明奴受了残余灵力的影响,胳膊上传来疼痛,上面多了几道划痕。 那张人面再次消失,笑声随之远去,只时不时地在他们周围出现,时而很远,时而近在眼前。 “鹤哥哥,你如何了?”明奴扶了江雪鹤一把,方才他可以避过去,江雪鹤却挡在了他面前。 江雪鹤略微皱眉,看了眼不远处馗铜消失的方向,对他道:“方才我未曾想要上前。” 这么一句,把明奴方才的思绪清扫的一干二净。既然并非江雪鹤自愿,那么便是馗铜有意为之。 馗铜的目的是让江雪鹤受伤。 三道灵力嵌入江雪鹤,江雪鹤脸色苍白,握着剑在原地撑起,“它擅长察觉人的情绪,以人痛处,为行乐之。” 江雪鹤说:“我前些年留下来弱症,平日里鲜少让自己受伤,伤势兴许会牵连弱症。” 所以馗铜故意为之,令他受伤,兴许想看他犯弱症,以此折磨他。 明奴闻言脑海空白了一瞬,这凶兽能够捕捉到人的情绪,那他呢? 他还在思索着,看着不远处的人面兽若隐若现,那双兽瞳隐在暗处远远地注视着他,似乎带着冰冷的笑。 墨雨落在手背上,他们两人看到了不远处的山洞,江雪鹤手中的符咒飞出去,很快变成蝴蝶又飞了回来。 这便是里面安全的意思,山洞周围盛开了大片紫色的花,这种花是由馗铜的粪便化成,馗铜身为灵兽,粪便在泥土里化为种子,开出来的花呈紫色,泛着异样的幽香。 紫色的花瓣朵朵绽开,里面的花蕊是红色的,花瓣朝向他们的方向,藤蔓缠绕着,踏进去便被环绕其中。 身边充斥着幽香,明奴与江雪鹤一前一后地进去,江雪鹤看了眼周围的花,对他道:“不要被它们迷惑了。” 山洞只是一方遮蔽的地方,外面还下着雨。这里十分简陋,明奴闻言在门口砍了一些花枝的藤蔓,这种藤蔓都被紫花吸干了水分,只剩下一截干涸的躯干,如同枯枝。 明奴把藤蔓堆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燃,火光映照半边墙壁,墙边浮现出一张笑面女。 笑面女映在墙壁上,从上而下地俯视着他们二人,外面紫花的幽香被带进来,整座山洞都蒙上了幽色。 明奴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毫无疑问,馗铜一直在跟着他们。 在他们死前,馗铜不会放过他们。 他眼角扫到了一角红色,江雪鹤褪了衣衫,少年身形已经初具男子雏形,肌肤如冷玉,盘虬的腹部线条往下伸延,三道爪痕从肩膀处蔓延至下腹,鲜血淋漓而流。 明奴看着江雪鹤用针穿了线,没有灵力伤势会恢复的很慢,江雪鹤一字未言,敛着眼将伤口整齐地缝合好。 针线穿肉而过,明奴只是看着便觉得疼,江雪鹤似乎做的十分熟练,他略微睁着眼,顺带着稍稍偏移,看到了一些其他陈旧的伤疤。 那些伤疤前世都在他身上,位置和痕迹都留的一模一样。 明奴看的略微出神,直到他与江雪鹤视线相对,江雪鹤拿了一旁的外袍,遮住了他的目光。 “江明奴。”江雪鹤唤了他一声。 明奴这才回过神来,江雪鹤已经穿戴整齐,红色的衣袍衬得那张脸明艳动人,过分艳丽,凤眸看人时便让人容易心慌。 “做什么。”明奴问。 江雪鹤对他道:“你若是没事做,不如抄抄佛经,兴许心性会静一些。” 明奴这才注意到,方才在墙边的馗铜离他们又近了些,江雪鹤什么都没做,他方才却出神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心绪动荡,才会让江雪鹤受伤? 明奴忍不住想,若真是这样,兴许他能不动声色地置江雪鹤于死地。 他稍稍眨眨眼,未等他细细思考,一阵幽香浮来,浓重的困意席卷了他,他闭上眼之前,对上馗铜略微含笑的冰冷双眼。 “鹤哥哥。” 明奴陷入了梦境之中,如今又在前世,他知晓自己弱点,想必馗铜会拿前世来折磨他。 左不过再受一次穿心之刑。 他眼前浮现出了一道人影,少年一身红衣,矜贵冷淡至极,听见他唤人,一双凤眸扫过来,眼底冰冷无情。 “何事。”江雪鹤开了口。 明奴嘴角处略微带着微笑,他面前是冷峻的少年,他听见了自己略微紧张却又胆怯的声音。 “今日……是鹤哥哥的生辰,鹤哥哥可是要前往剑阁?” 江雪鹤冷淡地“嗯”一声。 “这是我为鹤哥哥准备的生辰礼物,鹤哥哥……” 明奴摊开掌心,是他用灵石雕刻而成的一只雪鹤,雪鹤在他掌心张翅回眸,雪白如玉,栩栩如生。 他雕刻了三个月,手指上许多细密的伤痕,与雪鹤相比,那双手显得粗糙难看。
第58章 夫君 明奴的思绪飘了一瞬,这属于他的一部分记忆,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已经记不清当时为何要给江雪鹤送生辰礼物,只记得他雕刻了三个月的东西,江雪鹤甚至没有看一眼。 那块玉是他和扶光里的弟子换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凝聚了他三个月日夜的心血。 结果他记得清清楚楚,江雪鹤去了剑阁,他的东西没能送出去。 如今梦境不太一样。 面前的红衣少年依旧是原先的冷淡模样,只是稍稍发生了些许变化,那双凤眸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 目光中带着审视,江雪鹤没有拿他手里的东西,而是问道:“这次,你又想要什么?” 他略有些恍惚,听见梦境中的自己道:“鹤哥哥,下个月的试炼……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 明奴能够察觉到梦中的自己十分紧张,他失去言语和行动力,只能任由梦里的自己去扯江雪鹤的衣袖。 “我什么都愿意做……鹤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娘亲?” 少年容貌被毁,发丝由玉冠束在身后,半边脸颊骇人,另一半脸颊完好无损,一双鹿眸轻盈盈的,里面几乎带了恳求之意。 “什么都愿意做……同你原先和沐迟做的那般?”江雪鹤淡淡问道。 明奴许多前世的记忆已经模糊,他仅剩下的全部都是与江雪鹤有关,这个名字被提起来,久远的记忆浮出来。 原先在扶光……沐迟,同为扶光的弟子,当时那名弟子对他颇为照顾,他便是找沐迟换的东西。 峰里有些许不太好的传闻,传闻他与沐迟不干不净,关系令人不齿。 前世江雪鹤未曾问过一句,如今梦里却提出来,明奴稍稍疑惑。 紧接着,他听见自己略低的音调。 “鹤哥哥,我未曾和沐迟做什么,原先东西是让他帮忙换的,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明奴在梦境中能透过自己看到江雪鹤的模样,视野中只有红衣少年冷淡的下颌线,那双冷白如玉的手,他的下颌被抬起来,对上一双没有机质的眼眸。 “这般……你要如何证明?” 清冷的嗓音,似乎又带着几分兴味。 明奴浑身发凉,不可思议的念头冒出来,一时分不清是怒意还是痛意。他毫无疑问知晓这里是梦,甚至是馗铜有意为之。 他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不由自主地将自己送出去,他环绕着江雪鹤,略微扬起向上送出了两片唇。 房间是江雪鹤的房间,这里有江雪鹤的一切,鼻尖前环绕着雪香,两片唇贴在一起,江雪鹤只略微托住他的腰,向上握住了他的脖颈。 脆弱的脖颈下鲜血涌动,被人扼制住,仿佛随时能够咬断他的脖颈。 雪白的道袍褪下,明奴听见自己用低的听不见的声音道:“未曾骗鹤哥哥。” 对上那双凤眸,江雪鹤甚至不需说什么,明奴便知晓了意思,他坐进江雪鹤怀里,整个人仿佛化在其中,唇齿交融,整个人仿佛沁入了雪香。 周围的陈设仿佛化成了如墨一般的背景,明奴指尖沁出一抹淡红,脸颊一并跟着发热,他抵到江雪鹤的鼻尖,眸中如同汪了一汪泪,嗓间发出难以抑制的短促音节。 梦里的自己如何,明奴完全有相同的感受,他置身其中,衣衫逐渐散落,江雪鹤的手指虚虚地托着他,往下的位置略微停顿。 明奴胳膊略微收紧,全身线条绷紧,被手指碰过的地方如同着了火,浑身如同裂帛散开,整个人无地自容。 他在江雪鹤怀里衣衫不整,江雪鹤依旧穿戴整齐,甚至面上未曾产生变化,只是略微垂眸看着他,薄唇略微分开,在他耳垂处轻轻咬了一下。 “鹤……” 明奴全身如同火烧,他整个人气的发抖,犹如一盆凉水浸入他心底,嗓间被堵住一般,任何音节都难以发出。 馗铜并非要他再经历一遍前世之痛,他心有余悸,便在梦境中让他做江雪鹤的娈–童,让他自己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被羞辱。 “不……” 明奴在梦里提醒自己,甚至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他像是被关在一副躯体里,什么都做不了,任由陌生的触感传来,手指略微蜷缩又放开,略微冰凉的触感传来。 他对上那双凤眸,几乎能从江雪鹤眼底看见狼狈的自己,一双鹿眸发红,唇上多了数道伤痕。 江雪鹤动作略微停顿,问他道:“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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