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安眠药的作用,陈柘野失误了一次。 朝殊本人强撑着冷意在那个冬天撑了半晚,好不容易找到小岛的码头,却被陈柘野抓了现行。 “你知道你大冬天零下几十度待在外面,你会出事,你知不知道。”出乎意料,陈柘野并没有第一时间找他算账,只是像个狂怒的野兽疯狂的走来走去。 平日里的温柔和笑意全部消失不见。 朝殊被冻的瑟瑟发抖,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迷迷糊糊,最后彻底晕倒,被陈柘野亲自抱回去,当时陈柘野身上的味道也就是白松香的味道。 那是他第一次安心,同时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可他还是醒过来,也落了怕冷的毛病。 等他身体好了后,陈柘野为了让他有个教训带他去看豢养的老虎如何“进食”。 也许是梦到了这里,朝殊极度不安,疯狂蜷缩身体,想要躲起来,可是无论如何那个白松香的味道一直萦绕不去。 直到铺天盖地的白松香还有那一句句,“别怕,阿殊,别怕,我不是他。” 像一只大手,将他从冰冷的水里捞出来,让他再也不那么狼狈地蜷缩。 直到朝殊猛然惊醒,却发现陈柘野在抱着他,他心里一慌张,想要推开他,可是陈柘野紧紧抱住他,像哄小孩子拍着他的后背,声音轻柔地说。 “你是把我当成那个人吗?我不是他,阿殊,别怕。” 天知道在发朝殊沉睡陷入梦,面色痛苦地表情,还有呐喊声,“不要。” 让陈柘野几乎抑制不住想杀人的冲动,他无法想象朝殊害怕蜷缩成这个模样,到底是谁留给他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他调整心态,将朝殊抱在怀里,耐心的哄着他,可是当他一接触朝殊,他挣扎的更明显,陈柘野没有办法,只能更加软下声音哄他。 前排的司机早已经将隔离板升上去,而刘助理默不作声地将耳机分给司机,两个人戴上耳机,彻底隔绝后面的动静。 陈柘野抱紧朝殊,一遍又一遍哄着他,也许是因为哄的效果很好,朝殊没有那么激动,可是当朝殊醒过来,本能地推开陈柘野的举动,还是让陈柘野格外在意。 朝殊到底被那个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陈柘野抱紧他,与温柔的声音不符合的那双桃花眼里戾气重的像一把染血的镰刀。 “阿殊,别怕,我不是他,你可以相信我。” 可朝殊更加激动,直到陈柘野不厌其烦地重复这句话。 躺在他怀里的朝殊安分下来,可是后面却开始喃喃自语,“对,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可是,陈柘野你迟早会变成他。”朝殊双眼涣散,透过车窗看着人群涌动的场景,语气笃定地让陈柘野产生一种古怪的想法。 朝殊是不是把他当成那个人,还是说在朝殊心里他本就是那个人。 但是这怎么可能。 陈柘野觉得这个想法太荒唐,却又同时产生一种害怕和恐慌,他不懂这后面的情绪是怎么产生的,但并不妨碍他捧着朝殊的脸颊说。 “我不会是他。” 高大的男人学着之前朝殊用额头抵住他的动作,轻轻的蹭他的额头,动作小心翼翼,轻柔的怕将他弄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如此对待一个人,也是如此小心翼翼,试图渴望让朝殊回过神。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陈柘野的直觉告诉他,朝殊做了一个噩梦,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他需要有人哄着,需要有人将他带出来。 陈柘野开始学着他之前的举动,用额头轻蹭朝殊试图驱赶他的不安。 朝殊感觉到他这个举动,温热的额头被触碰,还有令他害怕的白松香,他应该要逃走,应该要抗拒,可是眼前的陈柘野为什么不跟之前一样。 陈柘野永远只会含笑看他,眼里的恶意像网丝困住他不放。 可他现在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朝殊无法理解,直到听到陈柘野那一句,“我不是他。” 朝殊这才回过神,他已经重生了,眼前的陈柘野不是上辈子的他。 可是,朝殊失控地用一种陈柘野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看向他。 “你会变成他。” 笃定的话让陈柘野皱眉。 “我不会。” “你会。” “我不会”。 无论朝殊怎么笃定,陈柘野永远坚定地表示不会变成他,可是朝殊不信任陈柘野。 就像是隔绝他们的一堵墙,无法横穿,这是从上辈子延续到这辈子的隔阂,是一团毛线被缠绕在一起打结,无法找出结果的绝境。 可陈柘野却试图用偏执化剪刀,剪开毛线,用偏执化成以一把锤子,试图砸烂那堵墙。 陈柘野认真凝视他:“阿殊,告诉我,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朝殊摇头,“你就是他。” 陈柘野握紧他的手腕,耐心地重复一遍,“我不是他。” 然后陈柘野让司机转道,可惜他们戴着耳机没有听到,陈柘野直接打电话,他们这才转道。 朝殊还没有过神,目的地已经到达,外面已经下雨,陈柘野冒着雨下车。 不到半小时,陈柘野重新回到车上,肩膀上还沾染水汽。 朝殊看到他温柔一笑,握住他的手,将手放在耳根处。 “阿殊,你看,这样我还像他吗?” 只见陈柘野原本完好无损的耳垂,已经红肿,上面还挂着一个耳坠,耳坠很简单是一个字。 “殊”。
第53章 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打上了耳洞,堂而皇之地宣告朝殊是他的,也同时在宣告朝殊。 陈柘野跟那个人不一样。 朝殊的眼神被触碰到,指尖试图摩挲想确认眼前是不是假象。 是不是陈柘野故意的。 可偏偏朝殊看到他微微红肿的耳根,还有那双坚定的眼眸,让他生出恍惚感,是的陈柘野不是他,不是上辈子的他,可是陈柘野真的不会变成那个鬼样子吗? 朝殊不断质疑,可是现在陈柘野明晃晃地为了他打耳洞,上面还挂着他的“名”。 这让朝殊别过脸,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重新整理思绪。 陈柘野见他没有理会自己,他也没有失望,只是眼眸一直盯着朝殊。 终于朝殊开口,“耳坠太招摇了。” “阿殊觉得太招摇,那你能不能帮我挑。”陈柘野露出温柔的笑意。 朝殊已经从所有的情绪里恢复过来,恢复往日的面无表情,“你让刘助理帮你挑。” 面对朝殊的拒绝,陈柘野并没有意外,只是含笑看他,并没有作出决定。 空气再度静谧,谁也没有提刚刚的小插曲。 等到朝殊他们来到医院,刚好张承躺在病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估计他都不知道还有一天,他是因为这种理由进医院。 不过还好这件事,除了朝殊,其余人都不知道,不然他的面子丢大发了。 张承越想越憋屈,刚好朝殊和陈柘野一起来看他,朝殊还好,一看到陈柘野也知道的表情,张承脸绿的那个叫难看。 还好陈柘野体贴,主动寒暄几句,就将场地留给他们。 朝殊等陈柘野出去后,这才坐在病床边,手里将刘助理让厨师炖好的补汤放在床头柜上。 “张承,你身体怎么养?”朝殊欲言又止的打量了他的身体。 张承见没有外人,也不瞒着他,痛哭流涕地说,“我这次面子真的丢大了,还好这里的医生跟我是旧相识,不然传出去,我这个脸面往哪里丢。” “谁叫你们玩得这么上火。” 张承闻言,语重心长地说,“朝殊,你不懂。” 朝殊冷漠地说,“还好我不懂,不然住进医院的就是我了。” 张承被噎住,只能含泪地说,“还不是他太饥.渴,我每次跟他说要不咱们就算了,可是他都会勾引我,谁能拒绝大胸汉子。” “你自己重口味别带上我。”朝殊嫌弃地看他。 张承又开始“嘤嘤嘤”地哭起来,朝殊怀疑地看他,“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上面的。” “朝殊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质疑我没能力。”张承一听朝殊居然怀疑他的能力,当即恼羞成怒,“你见过哪个男人能一夜七次。” “……行吧,没见过。”看他这么愤慨的样子,朝殊只能恭维他,然后问他要不要先喝汤,他可以帮他打开盖子。 一看到朝殊带来的汤,张承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 朝殊知道是他的自尊心作祟,倒也没有继续下去,不过朝殊不太明白他们现在的关系。 “你跟郑武现在发展成什么关系?” 一提起这个,张承装鸵鸟,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说,“炮.友关系。” 朝殊揭穿他的小心思,“你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炮友关系。” 张承闻言泄气,知道瞒不过他,只能抓了抓头发,一脸纠结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过朝殊,你要不先告诉我,你跟陈柘野是什么关系,之前我可是看不出来,但这几天,我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张承骄傲地说。 朝殊该说不说,直男弯了性取向,看东西也看得比之前透彻。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张承刚刚还被朝殊问得吞吞吐吐,现在他倒是嘴皮子利索起来,“我跟郑武的关系虽然很复杂,但我们也是有关系。陈柘野他可不是随随便便交朋友,甚至你见我,他都要陪着你过来。” “最重要的是,我注意到他耳垂上那明晃晃的耳坠,是当我瞎了不成。” 朝殊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见张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放,朝殊犹豫了一下说。 “我也不知道。” 张承:“你喜欢他吗?” 朝殊:“不喜欢。” “可是你对待不喜欢的人,拒绝的态度都干净利落。” “陈柘野不一样,他的性格一言难尽。”朝殊委婉地说,张承想到陈柘野的家世,想到像他们这种人,等到的东西万一得不到,确实会出事。 张承想到这里,叹息一声,“我们真是难兄难弟。” “你也别多想,赶紧休息好身体,至于郑武那边,要不我去委婉提醒他,不让他榨干你。”朝殊看他身体都比之前瘦了很多,难得善良地去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可是张承死活不肯,非要面子,嚷嚷着,“万一他是觉得我不行,让你去当说客,那我在他的面前就没有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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