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戎乖乖地点头,“陈先生你好,原来你是朝殊的朋友。” “嗯,这几天多谢你帮忙照顾阿殊。” 苏戎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天还都是朝殊照顾我,还让我住他家。” “你们住一起?”陈柘野眼神危险地眯起来。 朝殊打断苏戎的话,深怕他揭老底,被陈柘野套出一堆消息。 “天色不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 他们三个人一起回去,因为朝殊膝盖受伤,陈柘野本来想搀扶他,可被拒绝,换成苏戎扶住。 “毕竟陈先生你的手受伤,所以不能搀扶我。” 朝殊友情提醒他。 陈柘野瞬间觉得,自己为什么要砸伤自己胳膊。 不过砸伤自己的胳膊,是让朝殊对自己没有防备心。 可现在却不能扶着他,却让身边这个碍眼的家伙搀扶着,陈柘野心情不虞。 不过他再心情不虞,他们还是要一起回去,回去后,由于卧室一团乱,苏戎自告奋勇去打扫卫生,很快客厅留下他们两个人。 朝殊被搀扶坐在沙发上,而陈柘野坐在他左边的沙发,空气很安静。 最终还是朝殊询问,“时间不早了,陈先生不回酒店吗?” “我不可以住这里吗?”陈柘野无辜地问。 朝殊冷漠地说,“我这里只有两个房间,床也很小既不进去两个人。” “我可以睡沙发。”陈柘野漫不经心地说,眼神落在朝殊的膝盖,眼神危险,突然半蹲下,在朝殊一声惊呼中,陈柘野已经握住他的脚踝。 “你干什么?” “这医生涂药的技术一点都不好,我感觉有些都没有涂上。”陈柘野的手指摩挲在受伤边缘的皮肉,酥麻,粗粝的感觉让朝殊想一脚踹开他。 “人家是正规医生,哪里涂不好,还有……” 朝殊一想到,陈柘野担心带他来医院,他身边的助理立马安排各种专家全部等着他们,还有好几名护士,这么大的阵势,就是为了他一个人,让朝殊眼皮子一跳,还好只是简单的擦伤。 现在被陈柘野一提,尴尬又涌上心头,觉得他是故意。 他雪白的小腿轻轻晃动,像白瓷瓶干净,但因为有着红色的淤青和紫青,像极了被人把玩揉捏的模样,糜烂美丽,“你放开。” “精神还蛮好,我只是看一眼,又不会吃了你。”陈柘野抬起眼眸,一双黝黑的眼眸露出似笑非笑,让朝殊蹙眉,别过脸,“你检查好了没。” “好了。”陈柘野说完,突然问他,“这么多天,你都没有联系我,是不是还在为上次事情生气。” “我没生气,我不发信息联系你,是因为我性格如此。” “是吗?”陈柘野失落的语气很明显,和紧随而来便是他若有若无的轻笑,“这借口听起来很不错,不过你怎么第一眼注意到我伤口,还问我发生了什么?” 朝殊就知道他心里没憋好事。 他没好气地说,“我心地善良。” “这倒是看不出来,我看你一脚踹那个男人,动作爽快凌厉,一点犹豫都没有。” “我要是犹豫,今晚就不止这条腿受伤。” “听起来很危险,不过,我想问你,为什么对苏戎这么好,还让他住在这里?”陈柘野聊起这里,眼底的晦暗一片。 朝殊却默不作声,过了几分钟才说,“是朋友,还有你的手,快给我放开。” 陈柘野闻言淡笑,松开了对他小腿的禁锢,得到自由的腿,垂落,晃动,不过一秒,便被朝殊调整坐姿,隔着居家鞋,触碰到地面。 “我打扫好了。”苏戎这时候从卧室走出来,眼神落在他膝盖处,担忧地说,“朝殊,你膝盖不能碰水,家里好像没有保鲜膜。” “没事,我擦身体就好了,不用洗澡。” 陈柘野已经坐回沙发上,闻言便主动提议,“你的腿脚不便,要不我帮你。” “可是陈先生你的手野不方便。”朝殊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陈柘野:“刚好我们可以互帮互助。” 朝殊:“……” 苏戎沉思一下,突然觉得也行。 所以,浴室里,苏戎给浴缸里放了一大盆水,搬了一张凳子进来,扶着朝殊坐在椅子上,再送来两条毛巾。 原本一直对苏戎看不顺眼的陈柘野,非常满意这样的安排看苏戎都顺眼很多。 至于朝殊本想拒绝,可陈柘野总是打断他的话,事情也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朝殊只能板着一张冷脸,等到苏戎离开,严肃地对他说,“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你可以吗?” “我可以扶着墙面。”朝殊说完,就要演示一遍,扶着墙面,却忘记苏戎刚刚放水,水面的雾气弥漫着墙面,让他一打滑,差点摔下去,还好被陈柘野搂住。 可陈柘野却笑了起来,从喉咙溢出的笑声,让朝殊脸皮爆红。 “我只是不小心。” 朝殊被陈柘野单手放回原先的位置。 陈柘野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他这句话,点头说,“我信你。”随即单手沾染毛巾,打湿,再看向朝殊。 “要不你先来。” 朝殊:“你先来。” “行吧!”陈柘野遗憾地说,手上的力道很轻,轻到脸上粗粝的毛巾贴在他的面上,只觉得很温柔。 然后等到要洗下半身,朝殊果断让他转过头,表示自己可以。 陈柘野也没有犹豫,转身,听着耳边的窸窸窣窣声音,感受到时间流动的缓慢,不知道他在自己膝盖上敲击了多少次,身后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好了。” 陈柘野转过头,便看到他已经红了一片的脸颊,心里蠢蠢欲动,却也什么都没有做。 等换到陈柘野要擦洗时,陈柘野表现得很大度,“擦脸就可以。” 朝殊一听,下手“不小心”重了一些。 陈柘野毫不在意。 等到两人从浴室出来,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 苏戎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起来,你要睡苏戎的房间。”朝殊靠着陈柘野单手搀扶,从卧室里找到被子,给他盖上。 没想到陈柘野听到这句话,果断拒绝掉。 “我可以打地铺。” 陈柘野不喜欢睡他人睡过的床,如果是朝殊,他可以忽略。 朝殊闻言,随便他,反正不挤一张床就好。 然后他就指挥着陈柘野从柜子里找到床单被子。 这些还是他之前在商店买的,买多了,也懒得退。 本来想让他在客厅打地铺,但陈柘野非要在他卧室打地铺,并且还对他说。 “你是不是怕我晚上做什么?我现在手受伤能做什么?” 朝殊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随他。 好不容易折腾到后半夜,朝殊倒头就睡。 至于陈柘野,却没有睡。 在朝殊睡着后,他这才慢悠悠地起身,趴在朝殊的身边,帮他盖好被子,眼神幽深,一直盯着他。 次日,朝殊很早醒来,发现陈柘野刚巧也起床,修长高大的身影站在窗户边上,外面还是阴沉沉,应该才五点。 朝殊拿出手机一看,还真是五点,声音带着睡意地问。 “你怎么醒这么早。”朝殊重新回到床上,睡意又开始拉扯他去入梦。 隐隐约约中,他好像在跟陈柘野对话。 陈柘野:“我睡不着。” “你失眠了吗?”朝殊双眼阖目地说。 “嗯。” “为什么?”朝殊开始陷入梦境。 “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会来我这里。”朝殊翻了一个身。 “很想,很想,见你。” 这句话朝殊没有听见,因为他睡着了。 … 醒来的朝殊拍了拍大脑,脑海里只记住睡觉前的几句话,本来还想继续回想,却死活记不起来。 刚巧,他的卧室门被敲响,朝殊喊了一句,“请进。” 苏戎端着早餐送进来。 “苏戎,你怎么早做早餐给我?”朝殊看着他端过来的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惊讶地看着他。 苏戎不好意思地说,“这些都是陈先生做的,他让我给你送过来。” “他让你送过来,那他人呢?”朝殊喝了一口热牛奶,温度刚刚好。 苏戎思考一下,就说,“陈先生一大早出门了,好像是有什么重要项目,回北城。” “这么快。”朝殊发现自己还没有刷牙洗漱,立马起床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毕,坐在餐桌上,这才想起苏戎刚刚说的话。 陈柘野好像一晚上没睡,一大早又做早餐,又回北城。 他不累吗?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朝殊注意到苏戎的右脸突然肿了一块,朝殊顿时吃不下,询问他,“苏戎,这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你的脸上就有印子,现在又肿了些。”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苏戎闻言摸了摸一下,发现确实有点凸起,面对朝殊探究的目光,苏戎匆匆忙忙地说,“不小心弄的。” 他说完又开始沉迷搞卫生,这让朝殊明白,苏戎肯定有事瞒着他。 不过到了下午,朝殊这才明白苏戎瞒了他什么,因为有人敲门上门,刚好苏戎因为夏驹已经被抓,他就想自己去倒垃圾。 所以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朝殊透过猫眼,发现是一对中年男女,而且看他们的神色一脸气势汹汹。 当朝殊思考他们是谁,就看到苏戎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一看到苏戎调转头,怒火中烧指责起苏戎。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儿子不至于进拘留所。” “我就知道当时不应该让我儿子跟你一起玩,现在好了,你带坏了我儿子,让他喜欢男人就算了,还让他进拘留所。”夏妈的声音非常有气势。 朝殊一听这还得了,立马打开门。 苏戎一见到他们,脸色骤然惨白下来,连连解释,“我没有。” 可夏妈妈才不听,一想到自己的乖儿子在拘留所,全都拜苏戎所赐,她就气得心肝疼。 “呸——” “肯定是你引诱我儿子喜欢你。” “你给我装什么装,你第一次被我儿子领回来,我就不喜欢你,你胆小如鼠,天天跟在我儿子后面,我儿子还天天听你的话。” 夏妈妈越说越生气,就差指着他脑门大骂他。 苏戎完全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和蔼可亲的夏妈妈,其实私底下一直都不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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