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条蛇太愚蠢,居然没有对陈柘野下手,反而被他抓住当成玩具玩起来。”陈雪颜说到这里,有种纯粹的恶意。 “我不甘心,于是,我又找了一个新的办法。我的父亲他很喜欢养鸟,我的母亲是其中一只,他将母亲他们困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我知道有些女人对我父亲产生依赖,产生爱慕,而我母亲却不爱他,是父亲最爱的女人。” “然后我就在一个雨夜,我诱惑一个嫉妒心缠绕的女人,告诉她,我的母亲这么受父亲的疼爱,是因为她生下了陈柘野,这个唯一继承人。” 随着陈雪颜的描述,朝殊已经想象到陈柘野的幼年本该是生活在鲜花草丛,可周围充满了来自亲生姐姐的恶意建造的荆棘。 陈雪颜却突然叹气,带着一股伤心的意味,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可惜他没死,但那个女人却因为那条蛇,导致自己被咬,失去一双腿。” “真的太可惜,你说到时候陈柘野要是死了,这陈家的继承人就会落在我身上,我的母亲也只会关心我。”陈雪颜说完这句话,眼神落在一言不发的朝殊。 她饶有兴趣地说,“你不害怕吗?” “我觉得你说得很假,而且我觉得你对陈柘野是有感情的。”朝殊认真地说,这句话也让陈雪颜的眉头松开,愉悦地说。 “我终于知道陈柘野为什么会喜欢你。”陈雪颜嫣红的唇畔一开一合。 “确实很敏锐。”她仰起头轻笑。 “不过——”陈雪颜话锋一转,声音轻柔可怕地说,“我小时候真的恨他,真的想弄死他。” “可惜他——”陈雪颜声音停顿,原来是烟已经不知道不觉抽完了,她将剩下的烟头余烬用脚踩灭,再扔进垃圾桶。 “他怎么了?”朝殊看向陈雪颜,而陈雪颜的一头卷发在空气中随着她的走动,轻轻地晃动。 “他其实也想弄死我。”陈雪颜发出俏皮的一句,让朝殊摸不着头脑,“你们是姐弟俩,为什么关系会这么畸形?” 恨不得对方去死,可是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幼年恨不得对方去死的样子。 其中,有什么秘密吗? 陈雪颜一听,露出浅笑,“朝殊,你可以问问陈柘野,说不定他会全部告诉你,亦或者,他会什么都瞒着你。” “你怎么肯定他会告诉?还会瞒着我。”朝殊下意识反问他。 可陈雪颜用一种可悲的眼神看他,像是在看一只落网的猎物,露出的慈悲让朝殊觉得一种莫名的荒唐。 “你没发现吗?陈柘野的性格跟我一样,缺了一样东西,不过我已经好了,他却还是那副鬼样子,甚至越来越过分。” 陈雪颜站在他的面前,涂着大红指甲的手指,突然强势地捏住他的下颌,带着轻佻的意味说。 “你知道冷血动物的蛇,一般怎么对待看中的食物吗?” “他们会张开獠牙,趁食物防不胜防,用獠牙里的毒素注射在食物的血液里,然后再将食物吞进去。” 陈雪颜认真地科普知识,可朝殊蹙眉,“你是指陈柘野?” “嘘!你自己不早就感受到了吗?他之所以对你迟迟不肯下手是有所忌惮,这一点让我很惊讶,他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从未遇到棘手的问题,却独独在你身上,表现了极大的忍耐力。” 陈雪颜说完,后退几遍,看样子只是为了跟他说这些话,可朝殊站在她身后问她,“你什么意思?” “我说,想活的话,请离开他。”陈雪颜巧笑倩兮地回头看向他,随即推开门,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虚伪的性格,在这些年收敛了很多,可是他现在居然可以对自己下手,你说他下次会不会被逼得对你下手。” “lamb,别听信一条毒蛇的话,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小心你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陈雪颜好心提醒,可朝殊一句话,让她诧异地回头。 “我跟他只是朋友,朋友的话是不能越界的。”朝殊淡定从容,眼神里充斥着疏离,还有认真。 陈雪颜轻笑,“真的能做朋友吗?” “做不了,那就是陌生人。”朝殊冷漠地说,这也让陈雪颜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我还以为你真的是lamb,结果你更像是刺猬。” 朝殊:“总不能撕破脸皮。” 一句话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雪颜心情不错地看他,“你很聪明,不过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我觉得你不会,毕竟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况且你想告诉他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朝殊将手机递给她,看起来很信赖,毕竟如果陈雪颜真的想告诉陈柘野,那她没必要跟自己说这些废话,来提醒他。 不过陈雪颜注意到他琥珀色的眼眸像夏日晚霞,就像连绵不绝的云层像被火烧得通红,让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多看了几眼。 “你说得对,这是我们的小秘密,我会帮你瞒着,可他迟早都会发现。”陈雪颜看了几秒,心里感叹他确实很漂亮,不过她收回视线,没有拿他的手机,依照陈柘野的性格,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而且越是压抑,爆发的后果越是无法承受。 陈雪颜能瞒一时,可后面呢? 朝殊面无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其他办法,不过心里却在无声地说。 “那就成为猎人。”
第35章 “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我弟弟他为了你自残。”陈雪颜突然回头,对他笑得很灿烂,也很恶劣,给他一种翻版的陈柘野即视感。 但是陈雪颜前面说陈柘野不可靠,劝他离开他。 后面又说陈柘野为了他自残。 朝殊猜不透陈雪颜具体在想什么,不过他面色正常,但脑海里突然响起陈雪颜的那句话。 “他为了你自残。” 自残,是陈柘野为了他伤害自己的手吗? 朝殊想到这里抿着唇,无法想象,可又想到他连自己的腿都能打断,为什么不可以呢? 一想到这里,朝殊已经蹙眉,在思索,他这个用途。 不过等他回过神,发现他们已经结束唱歌,而他正跟张承在餐厅吃饭。 张承好奇地张望他,“你怎么全程不说话。” “我只是懒得说。”朝殊回过神解释,张承“哦”了一声,朝殊很快发现陈雪颜不见了。 “陈雪颜去哪里了?”朝殊疑惑地说。 张承用筷子夹菜,“她刚刚就走了,当时她都跟你告别,你都没理她。” 可能是他想的太深入了。 朝殊想到这里,并没有解释,只不过在吃饭中途,朝殊想要去趟卫生间,所以他就离开了餐桌,走到卫生间,出来后他就在洗手台洗,这时候他注意到洗手台是两个盥洗台,台面是大理石,摆着洗手液,还有高档香水,水龙头是金属,还刻着雕花。 看起来张承选的这家餐厅,档次很高。 毕竟连卫生间都装潢得不成样子,朝殊垂眸想着,水流穿过细长的手指,雪白的皮肉下藏着的青筋,都随着他洗手的动作,争先恐后浮现出来。 倏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侧洗手的男人,开口搭讪。 “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对他的好奇。 朝殊蹙眉,抬起头,便撞见一个长相有些艳丽的男人,对方是单眼皮,望着人一笑,像海棠花漂亮明媚,长的倒雌雄莫辨。 不过朝殊只是瞥了一眼他,淡定地说,“不好意思先生,我并不想认识你,特别是在卫生间。” 朝殊意有所指,可对方被逗得笑了出来,“你可真有趣,卫生间不能的话,那走廊可以吗?” “不可以。”朝殊想也没想地拒绝,抬起脚,就要离开他,却没想到这个家伙伸出手,拦住他的胳膊。 四目相对,对方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说,“我对你真的很有兴趣,我叫霍成远,不知道你想不想养一只’狗‘。” 他在最后的字上,咬重了语调。 朝殊不解,“我不喜欢养狗。” 霍成远:“你肯定会喜欢。” 他这种古怪的话,让朝殊觉得他莫名其妙,可对方锲而不舍,朝殊干脆甩开他的手腕,可他再度缠上来,朝殊忍无可忍,直接踹他的膝盖,外加下半身重点部位。 可见朝殊真的被惹到了。 可霍成远很激动,根本不回手,朝殊原本还想踹他下半身的动作也顿住。 只因眼前的霍成远居然流露期待的目光,这瞬间让朝殊的鸡皮疙瘩都爬起来。 霍成远见朝殊没有动作,失落地说,“你怎么不继续打我。” “变态。”朝殊见他这么期待的模样,骂了他一句,结果没想到他一听到这句话,眼神亮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变态。” 朝殊抿唇,懒得跟他搭理,走到走廊,刚要出去,没有想到霍成远追了上来,还追到他们的包间。 张承本来吃得好好的,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以为是朝殊回来,刚抬头,看到朝殊气势汹汹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他定睛一看。 这不是前几天,在陆家的宴会上,看到归国的霍家小少爷吗? 他怎么来这里,张承刚想到这点,却听到霍成远在身后来一句。 “你为什么不继续骂我,你打我也可以,最好打得激烈点,你放心,我会叫的很爽。” “噗——”张承惊得刚喝的水喷出来。 朝殊听到也很震惊,冷眼回头瞪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霍成远。 “你是抖m。”朝殊没想到长得人模狗样,结果还有这爱好。 霍成远理所当然地说,“有这个爱好不正常吗?你放心,我在国外没有找主人,我家里人看得严,我什么都没有做。” 朝殊:“……” 还是张承八面玲珑,赶紧拉着朝殊坐下来,笑着对霍成远热切地说,“你好霍少爷,我叫张承。” “你认识我?”霍成远没想到看上的人,他的朋友会认识自己。 张承谄媚地说,“这霍家可是除了陈家,数一数二的豪门,我怎么不会认识。” “刚好今天在这里碰到霍少爷,来,霍少爷,不介意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张承让服务员端来两杯温水。 霍成远不情愿,但是见朝殊跟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像狗腿的男人是朋友,也就勉勉强强抬起手跟他干了一杯。 两人干完一杯,张承笑着说,“既然我们喝了酒,霍少爷不瞒你说,你这个喜好我在我这个圈子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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