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下碗面。” 自己会说,“不用,你继续睡,我自己煮。” 随后他会一个人来到厨房,扭动煤气灶,点燃油烟机,洗锅,放水下面,再放点葱花。 吃完后,他会将碗洗好,再去洗漱洗澡,上床,关灯,而他的爱人,会抱住他,抱怨着,“你怎么每次都回来这么晚。” 这种生活,是那种细润无声,在暴风雨结束迎来曙光的光芒。 简单,平静,或者说墨守成规。 可陈柘野打破了他这种观念,以至于他想要的东西变成了离开他。 虽然,他最后确实离开了,重生到现在。 可好几次,朝殊总是恍惚醒来,迷惘地在想自己在哪里? 也会偶尔在想,这辈子自己还能坚持一开始的选择吗? “你怎么不说话。”喝醉的张承还维持一点清醒,疑惑地询问他怎么没有动静。 “我在想一件事。” “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想要的东西。”朝殊说完后,站起身,将他的被子重新盖好,关上灯,脚步很轻地走了出去。 过了好几日。 朝殊在公寓、走廊、教室,总能撞见陈柘野。 对方会温和地向他打招呼,朝殊也会礼貌跟他打招呼。 “你好,陈先生。” 朝殊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一切都那么正常,找不出任何问题。 可这次,陈柘野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朝殊单薄的背影,而学校走廊外侧,更是安装了一大片玻璃窗户,能很直观欣赏外面的绿色盎然的风景,可不知道是谁将窗户打开,一大片风伴随着树叶吹进来,导致朝殊的背影很明显瑟缩一下,其中有片调皮的树叶降临在他的额头上。 朝殊毫不知情。 陈柘野余光注意到上方的角落有一处蜘蛛网,黑色的蜘蛛努力地编织网,攀爬在网的尽头,可是却被清洁员注意到,一个扫落,蜘蛛掉落下来,网也破裂消失不见。 陈柘野望着那个地方出神,眼神阴翳,有什么在逐渐崩坏。 回去的朝殊,从教学楼里走下来,听到外面鸟雀在叽叽喳喳,他寻着鸟雀的声音,抬头往上看,刚好看到成群结伴的鸟,站在电线杆上,互相依偎在一起。 他看得有点出神,突然手机震动可一下,他收到了苏戎的信息。 ——朝殊,我现在来到了北城,找了一间宾馆住着,如果夏驹向你打听我的消息,你不要告诉我的行踪,也不要告诉他我们之前的聊过什么。
第23章 字里行间,朝殊看出他的不安和害怕。 ——好,你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谢谢。 他们的对话很快结束,朝殊也很快收拾心情回去继续上课。 只不过回去上课期间,朝殊也收到了夏驹的电话。 因为上次陪苏戎一起去玩,他们都加了联系方式。 朝殊接了后,对面夏驹一开口很担心地询问,“朝殊,苏戎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你们怎么了?” 夏驹沉默一下,最后还是犹豫地说,“我也不知道,苏戎他最近好像跟我关系越走越远,我感觉他在疏离我。” “辅导员说他请假,我打电话给他,他也只是说自己要出来旅游,其他的一概不告诉我,我还打了电话给他爸妈,他爸妈也说不知道,他之前从来都不这样,从来都不会不告诉我具体要去哪里。” 夏驹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很轻,让朝殊觉得他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可朝殊不太清楚苏戎是为什么来北城,也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什么? 但朝殊也没有告诉夏驹,苏戎的具体位置,只是安慰他,“也许他只是想单独旅游。” “不可能。”电话那头,夏驹激动起来,喃喃自语,“他从来都没有自己去旅游过。” 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 “也许他就是想一个人。”朝殊提醒他。 可这句话戳到夏驹无法接受的那一个点,他无法接受大声呐喊,“不可能。” 也许察觉自己的失态,夏驹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激动了。” “没事,我还要上课。” “好。” 电话很快被挂断,朝殊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下,翻出苏戎的聊天框,告诉他夏驹刚刚打了电话给他。 苏戎明显被吓到,瑟瑟发抖地打字询问。 ——朝殊你没有告诉他,我的位置吧? ——没。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期间是发生了什么吗?你怎么突然来北城。 对面很快没有回他,朝殊以为他是不想说,他也没有继续追文下去,回到教室里上课,下课后,才发现苏戎回了信息给他。 ——我发现他偷偷吻我,我不能接受。 ——我跟他只是兄弟关系。 朝殊了然,苏戎明显是不能接受这一点,才跑到北城这边来,不过他还以为是苏戎发现监控器是夏驹安装。 他一边想着,一边跟随人流下楼,可身后有一只手拍打他的肩膀,伴随着熟悉的男声,让朝殊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薛文。 “学长,你怎么过来了?” “我今天空闲,刚从学生会那边出来,对了,学弟,你今天有时间吗?” “怎么了?” 薛文今天打扮很休闲,衬衫长裤,外套是浅灰色,头上还戴着一顶棒球帽,胸口还有某个品牌logo的胸针,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 “我有个朋友今天办画展,一个人去太孤独,所以学弟你能不能陪我去看。” “可以。”朝殊想了想自己没什么事,答应了下来。 薛文的脸上浮现喜悦的神色,很快朝殊坐着薛文的车,从学校离开。 不过朝殊余光瞥向后视镜,发现有一辆黑车跟着他们身后,起初朝殊没有得当一回事,可是在经历五个红绿灯后,朝殊抿起唇。 薛文正悠哉悠哉地打着方向盘,刚好遇到红灯,车停下来,他就听到朝殊说,“学长,这是你新开的车吗?” “对,宾利最新款。”薛文听朝殊问起自己的车,开心的跟他说细节这个车的牌子和性能。 朝殊安静地听着,听得差不多,好奇地问他,“我可以试试吗?” “可以。”薛文想也没想地同意,很快他们下车换了位置。 等朝殊坐上驾驶位后,刚好绿灯亮起,薛文刚想问,“学弟,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一个月前。” “什么?” 薛文慌张起来,一个月才拿驾照,这技术会不会,他还来不及多想,安全带都还没有绑好,只听一声,“咻——”汽车迅速地往前开,然后不断变化速度,转弯。 这熟练快速的技术,让薛文差点吐在车上,赶紧打开车窗,可是外面凌厉的风声刮得他耳根子疼。 最后,薛文死死握住自己的安全带,到了地点,他已经面如死灰,还是朝殊推了他一把,“怎么了?学长。” 薛文这才回过神,恍惚地摇头,跟着朝殊一起下车,而朝殊也往后瞥了一眼,不出意外,那辆车被他甩掉,没有跟上来。 朝殊这才放心下来,也不知道这黑车是跟踪他还是跟踪薛文。 “学弟,你这技术,你确定只学了一个月,也太厉害了。”薛文恍恍惚惚,过了好久,才缓过神,等他缓过神发现自己被朝殊带到展厅的接待室,而朝殊看他脸色不好,给他接了一杯温水,让他缓下心智。 薛文缓过来后,想起朝殊这个技术,心头一紧,赶忙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朝殊对此表示:“多谢学长的夸奖。” 薛文也渐渐恢复过来,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薛文看了一眼,不好意思跟朝殊打招呼,“我朋友的电话,我去接电话。” “好。”朝殊点头,看着他去面打电话,而自己在这接待室待着也很无聊,便走了出去,想逛逛画展。 这次的画展是以“生命”为主题。 朝殊进去,看到一排排油画和水彩组成的画,挂在墙壁上,上面还有作者的名字和价格。 其中有一幅蛇的画,让朝殊停住脚步,因为这蛇并不像其他蛇画得那么凶恶,吓人,象征欲望和邪恶。 相反这条蛇身上的鳞片是透着五光十色的紫色,依附在满天草坪上里,怀里还抱着一颗月季花。 画面用色和谐,让朝殊一向怕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更别提其他人。 “学弟,你看上了这幅画吗?”打完电话的薛文发现朝殊不在,出来找朝殊,发现他停在这幅画面前,刚好薛文的朋友,也就是这次举办画展的主人,胡瑜走了过来。 “薛文。” “胡瑜。” 薛文没想到刚接完电话,对方就找到了自己,于是他们两个人先热情地打招呼,打完招呼,胡瑜看到薛文身边的朝殊,眼前一亮。 “你好。”胡瑜热情地跟朝殊打招呼,“我是薛文的朋友,你是?” “我叫朝殊,我是学长的学弟。”朝殊跟他进行客套打招呼。 胡瑜看朝殊停在这幅画的面前,主动介绍,“这幅画是我认识的一位国外教授画的,经过她的同意,我便把这幅画带回国内展览。”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胡瑜是个十足的颜控,对于长相好看的人态度都很热切,不过有时候会被人误会。 不过他也从来不在乎。 朝殊见他这么热情的样子,摇头拒绝,“谢谢,我目前没有场地能摆得下这幅画。”这话一听就是借口,而朝殊只是单纯的不想欠人家东西。 胡瑜本还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助理却悄悄走过来,两人低头交流几番。 很快胡瑜露出歉意,“不好意思,我目前有点事,可能不能招待你们。” “没事,你去忙。”薛文体贴地让他先离开。 朝殊和薛文在这个画展逛了差不多一小时,薛文回去的时候买下了两幅画,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还是单纯支持朋友的画展。 至于朝殊,他倒是什么都没有买,跟薛文回去的路上,两人还去吃了一顿饭,吃得差不多,又去护城河逛了一下夜晚的湖景。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上十点,薛文这才送他回去。 朝殊回到公寓,屋里黑漆漆,没有灯光,他下意识按下开关,室内瞬间亮堂起来,朝殊换了一双鞋,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然后往沙发的地方走过去。 结果一走进去,朝殊看到茶几上的画。 那是他今天逛展览看得入神的那幅蛇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朝殊脑海里想起陈柘野,还有今天跟踪他们的那辆黑车,顿时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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