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朝殊在这一声提醒中,害怕的想逃离,可是男人很快来到他的面前,阴凉的手指触碰,想被爬行动物给缠住,让人瑟缩不停。 特别是当男人将手里的金属木棍,交给朝殊,一种恐惧,让朝殊的心脏像紧绷的气球,开始一点点膨胀起来,直到男人反手握住他的手掌,语气温和地说,“朝朝,别怕。” 这句,犹如暴雨时分,无数电声敲击森林中的树干,雨声也顺势落下,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冲刷青石砖的阶梯,还有敲打窗户边缘,剧烈的动静,像是要洗刷掉人世间一切的污浊,露出内里的干净,不停冲刷一遍遍。 朝殊恍惚间,感觉自己变成了被操控的木偶,无法控制,只能站在原地的树木上,接受一遍又一遍的恐惧。 “不——” 朝殊努力张开嘴,试图阻挡这一幕,而原本脆弱的人,身上突然迸发出巨大的力量,而随着他一声声的不甘,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幻起来。 干净整齐的病房,男人躺在病床上,眼神温柔地看向他,“朝朝,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这句话,让朝殊不受控制地回应他,“是的,我推你出去看看。” “好。” 很快,朝殊扶着男人坐上轮椅,此刻朝殊心里多出了一种愧疚感,这愧疚感让朝殊觉得迷惘,很害怕。 可他无法做出任何回应,陪着男人去医院后院晒太阳。 路上,他们遇到住医院的小朋友,他们蹲在角落里,一起玩石头,好奇地玩弄蚂蚁,再往前,是坐在长椅上的老人,身边是耐心跟他说等下要吃药的温柔护士。 朝殊给他找了一个靠近树荫的地方,刚好能晒到太阳,又不会太强烈,而他站在男人身后,身形在橘黄色的阳光洒落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朝朝,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麻烦,如果不是我……”朝殊想到这里脸色惨白,可男人察觉他的欲言又止,体贴地伸出手覆盖住他的手背,温柔地说,“没关系,朝朝只是喝多了。” 可朝殊心里生出无限的反驳声,“不是的,不是的,是他故意的。” 可这道声音很快就消失,因为朝殊听到坐在轮椅上的陈柘野说:“其实我很开心。” 朝殊以为是他晒太阳才开心,提议,“明天我再推你出来。” “好。”男人含笑转过头看他,也许是陈柘野笑得太过温柔,朝殊在他偏头的那一瞬间,看到大片的金黄色洒在他脸颊上,像是披上一层圣光。 起初,朝殊想过,这个人跟自己身份太悬殊,两人是云泥之别,所以对于他的接近,朝殊是警惕的,可他没想到因为自己喝醉,会导致他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男人却还能对他这样和善,甚至温柔的不可思议。 朝殊的心脏,不可避免地跳动一下。 后来,陈柘野问他,“朝朝,你想过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生活?我想要一个简单安稳的生活,很普通的就好。” 陈柘野桃花眼泛着笑意看他,“为什么?” 朝殊原本冷冰冰的脸颊侧,多了几分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粉黛色,“我喜欢简单的生活,太激烈的生活,不适合我。” “朝朝,你没试过,你怎么不适合。” “直觉。” “?” “因为我的出身,还有……”一些难言的过往,被朝殊藏在冷漠的表面下,原以为能平静地说出来,可他却没有勇气跟其他人诉说这段往事。 可陈柘野的手轻轻地捧住了他的脸,神色担忧又认真地说,“没关系,不用说出来。” 那一瞬间,朝殊心脏又跳动了好几分,心虚得都不敢看他,可余光却总能瞥到陈柘野含笑注视自己的模样。 那段时间,朝殊感觉陷进了奇怪的世界,被温柔的风包裹,不敢试图拥抱,怕风会被吹走。 可越是被小心翼翼藏在岁月缝隙里的记忆,越容易像一颗糖被人剥开,露出内里苦得发芽的味觉。 曾经的美好,温柔不可思议的陈柘野,毫不留情撕下自己美好的假象,一步步向他逼近,还带着不理解的目光说。 “朝朝,你为什么害怕?” “明明,我很爱你。” 记忆像陈旧的电影卡带,被人狠狠切开,撕碎,无法回想。 是啊! 你爱我,可是为什么要用温柔的假象欺骗我。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拘束我的自由,步步为营地让我的世界只有你。 因为,你爱我?我就要接受你的一切吗? 可是,带着欺骗的爱意,还要让我不能拒绝的果实,让我怎么能吞咽下去。 脑海里的声音,不断重复在朝殊的脑海里回响,早就紧绷的理智,已经在这一连串的回忆中,逐渐陷入崩溃边缘。 可直到,脑海里再度重现熟悉的声音。 “朝同学,不要紧张,反正你抗拒他,所以对他施加一点惩罚,有什么问题呢?” 熟悉的声音,差不多的话。 像一道道控制他的枷锁,困住他的理智,妄图操控他的思维。 只要他稍微动摇一下,枷锁困住他的理智会越来越深。 让他坠入湖水,而陈柘野在下方拉着他脚踝,让朝殊陪他一起溺死其中。 可朝殊不甘心,回想记忆里被束缚的人生,还有欺骗,在这一刻,朝殊被棉花塞满的大脑骤然清晰起来。 “不——” 朝殊也几乎在陈柘野抓他的手腕,正要动手的那刻,整个人清醒了过来,一双琥珀色眼眸也迅速睁开。 原本胜券在握的陈柘野,眉眼轻佻,惊讶朝殊这个时候怎么醒了过来。 可惊讶不过一秒,随即噼里啪啦的重物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响彻在客厅里。 陈柘野没想到醒来的朝殊第一件事,居然是扔掉手里的金属木棍,然后扑倒他,坐在他的腰上,想要揍他。 他自然不能任由朝殊的摆布,想要挣脱朝殊的束缚,可朝殊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双腿夹住他的腰,控制他的腿不能动,改为手上动作进攻。 陈柘野没有回击,全程都是在接住朝殊的动作,顺便好奇地问,“朝同学,你醒得可真快。” “是你给我下的东西太拙劣。”朝殊难掩愤怒地注视他,想要用尽全力,将上辈子对他的积怨,一次性报复清楚。 可陈柘野带着趣味还有认真的意味说,“看样子,下次我要多准备一手。” 朝殊没想到陈柘野暴露了,也不掩饰,直接说出往后的打算,原本冷漠的眉眼浮现的神色,让陈柘野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要抚摸。 结果,被朝殊一巴掌呼过去,拍掉他的手,“你想要干什么?” 陈柘野却突然神经兮兮地笑起来,“因为生气的朝同学,很漂亮。” 什么鬼? 朝殊气得想继续揍他,可陈柘野手掌用力,握住他的手腕一发力,这让朝殊当场脸色惨白起来,倏然,眼前一黑,等朝殊再度回过神。 陈柘野一手撑在地板上,另一只手摩挲他的下颌。 两人的离得很近,躺在下方的朝殊,望着压着他的陈柘野,想要推开他,可陈柘野动作很快,一只手就握住他的双手,两人的力气悬殊的过分,朝殊气不过,干脆一口咬在陈柘野的手腕处,结果陈柘野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突然好奇地探进去。 “牙真尖。” 湿漉漉的触感,在口腔里漫不经心地摩挲,像是在探寻什么。 朝殊感觉非常诡异不停地挣扎,而陈柘野顺势凑到他的面前,两人呼吸都快贴在一起,周围的气氛也瞬间缱绻起来。 “混蛋。”朝殊气的琥珀色眼眸死死盯着他,可陈柘野无辜地说,“我只是帮你检查有没有蛀牙。” 说完,他刚巧想要往喉咙处探去,一种犹如被侵犯的感觉,让朝殊脸色惨白。 却因为怕陈柘野真的触碰,万一自己不小心用力,咽喉处受伤怎么办,只能不停地“呜咽”,试图用脚踹他。 可惜,陈柘野像找到新奇的玩具,乐此不倦地探索关于他口腔的秘密。 朝殊则是满脸羞红,气得像在砧板上的鱼,跳动起来,可无论怎么挣扎,陈柘野都有办法控制他,到最后结束,陈柘野还苦恼都说。 “你口水好多。” 朝殊闻言,那还能忍,用尽全身力气趁他不备,用脚一踹,然后赶紧爬起来,迅速地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在他身上。 可惜没有砸在,不过看他慢悠悠地站起来,想要拍灰,却因为手上还有他的口水,脸色很迟疑。 朝殊理都不理他,转身来到玄关处,推开门,结果这公寓是人脸识别才能开,尝试几下都推不开,这让朝殊生气拍了好几下门。 陈柘野已经坐在沙发上,好心地提醒他,“这一层只有我们两个人住,楼下也没有人住,上面也没有,闹的动静再大,都不会有人注意这里。”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朝殊余光注意到地板上的金属木棍,这才意识到,要是自己没醒过来,是不是要重蹈覆辙。 陈柘野姿态惬意,手上的口水很明显被他处理掉,双手交叉,下颌抵在手背上,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恶意,还有唇角的笑意。 “我能做什么?” “你别装无辜,如果你没想对我做什么?那刚刚你是在干什么?”朝殊眼神示意地面上的金属木棍。 陈柘野从容地说,“只是试试。” “试什么?”朝殊追问他。 可陈柘野轻笑出声,言语轻松,完全不像被揭穿心虚的模样,从容不迫地说,“朝同学,你觉得我能试什么?” “比如?”陈柘野用愉悦地口吻看着他,完全没有落入下风,反而又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调,重新掌握着话语权。 朝殊深呼吸,坐在他的对面,情绪冷漠地说,“比如,你想做坏事。” “我能做什么坏事。”陈柘野出色的相貌在灯光下,照耀得愈发好看,就像记忆力的在阳光下的一幕。 朝殊收起所有的清晰,冷淡地说,“一些变态该有的潜质。” “什么?”陈柘野不理解地看着他。 朝殊面无表情,眉眼浮现一丝厌恶,“就像你刚刚用手触碰我的口腔,让我觉得很变态。”
119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