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哥哥就自己喝药吧!”他发狠道,手掌攥成拳搁在腿上,转身背对谢知意而坐,似乎在与谢知意赌气,又冷峻地剜了苏界一眼,似乎在责怪他话太多。 苏界站在一旁快抖成筛子。 谢知意求之不得,如果这不是毒药,他巴不得自己喝呢。 于是在池无邪眼皮子底下,快速地端过白玉瓷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全部灌进了嘴里。 可余光里却瞥见池无邪的脸越来越黑。 谢知意一阵纳闷,重逢后池无邪的脾气可真是阴晴不定,他不都自己喝药了吗?怎么还跟他生气呢。 他想着想着,却又意识到,喝进嘴里的汤药竟然一点也不苦,反而带着淡淡的清香,十分爽口。 鼻子几乎下意识的有些发酸,这味道太熟悉了,是池无邪曾经还在千莲峰时,经常会熬给他喝的汤药。 只是这卖相与曾经不同,现在的黑得就跟池无邪的脸色一样。 温热的汤药顺着喉咙流到胃里,浇的他全身都暖洋洋的,忍不住想,或许池无邪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也没想过要报复他。 可意识到这点,却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将池无邪封印进万鬼窟,池无邪若是都不恨他一下,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池无邪赌气的背影突然有了一丝放松,若谢知意能看见池无邪的正面,定能看见他布满阴霾的眼里燃起了兴奋的光。 他冷声道:“进。” 一个圣教弟子走了进来,小心地停在寝殿门口,隔着影影绰绰的红帘,恭敬地作了一揖,道:“教主,您交代的事情弟子已经办妥了。” “说。” “是。”那弟子道:“除祟大会刚刚结束了,白元长老听闻您已抓到谢峰主,特缱弟子前来禀报,他查到孩童遇害一事的凶手另有其人,但谢峰主的玉佩与邪祟有关,还曾经出现在圣教地牢,仍与此事脱不开关系,所以在没找到凶手之前,谢峰主都得被关押在圣教。” 池无邪唇边勾起一抹笑,“嗯,其他门派怎么说?” 谢知意瞪着池无邪,恨不得把他的笑脸划烂。 总算是理解了池无邪那句“恐怕我想放哥哥走,哥哥也走不了”那句话。 白元长老在修真界一向具有权威,说一不二,他若是判定了某人有嫌疑,那修真界没有人不会买他的账。 所以池无邪才会大费周章举办除祟大会,还将白元长老奉为座上宾,不惜送上极乐神花这样的仙品。 就是在这等着他,有了白元长老的首肯,就算他现在逃出圣教,也会被其他门派抓回来。 果然,那弟子道:“其他门派自然都以白元长老的话为准则,现在谢峰主除了圣教,已无别的去处,就算灵霄派前来要人,我们也是可以不交的,若是他们执意要带走人,那就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谢知意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没想到池无邪做的这么狠。 这是完全将他软禁在圣教了。 亏他刚刚还觉得池无邪或许没那么恨他。 他再也忍不住,朝池无邪扑了过去,本想打个池无邪措手不及,可谁知池无邪明明是背着他坐,却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在他的手还没环上池无邪脖颈时,池无邪就转过头来,俊美的眼里闪过一些狡黠的光,然后抬起掌,轻而易举的钳住了他的手腕。 拼力量,谢知意从来不是池无邪的对手。 但此时此刻,还是得拼,又抬起另一只手,朝池无邪挥去。 只见池无邪微微蹙眉,面上露出一种甜蜜的烦恼似的神情,又抬起一掌钳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腕。 现在他两手腕都被池无邪握住掌中,眼神怨恨得瞪着池无邪,正要抬脚。 只见池无邪勾唇一笑,整个人朝他扑过来。 天旋地转间,他的手腕被反压在被褥上,压出了两个小窝,整个人也如同鲤鱼打挺般摔在了床上,他还来不及喘气,池无邪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清冽木香混着莲香层层包裹住他。 谢知意双眼瞪大,池无邪俊美无双的脸越贴越近,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耳侧,身上一沉,池无邪竟然肉贴肉的压在了他身上,丝毫不客气。 “池无邪!滚开!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沉!”谢知意气得大骂,却又动弹不得,手腕被池无邪牢牢压住。 “不要,这次可是哥哥主动投怀送抱。” “送你屁的抱!快滚开!你就这么压在人身上,你礼貌吗!?” 池无邪没有理会他的大骂,而是低下头,将他圈在自己身下,眼神温柔的描绘身下这张脸的每一处,嫣红的唇,小巧的鼻,湿润的眼,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谢知意看着池无邪眼底慢慢燃起不正常的火光,预感池无邪的变态属性又要卷土重来了,正要继续大骂,池无邪的脸已经贴了下来,炙热的呼吸全部打在他脖颈处,冰凉的耳坠贴在他的脸上,池无邪偏头看了眼他的唇,喉结滚动了下,这让他莫名的一阵紧张,可预想中的恐怖事件却没发生,池无邪转向他的耳垂,一口咬了下去。 “啊!”谢知意痛地大叫,“动不动就咬人!你是小狗吗?” 耳朵上的肉虽然多,但这样被咬一下,还是很疼的。 “哥哥。”池无邪亲昵地唤了一声,又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他的耳垂。 谢知意浑身犹如过电般惊悚。 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池无邪舔他耳朵了! 但上一次舔他耳朵,还是池无邪心魔出现时,可现在池无邪看起来没有失智。 难不成去了趟万鬼窟,心魔已经融入了池无邪体内,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难怪见面后,池无邪越来越变态了! 察觉到谢知意的不专心,池无邪惩罚似的将柔软饱满的耳垂叼进嘴里吸吮起来,可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一下子就收不住力,更加用力的吸吮起来,舌尖贪婪地拨动着小小的耳垂,放在牙尖上,一下又一下磨。 谢知意刚刚还是浑身过电,现在就是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股麻意顺着尾椎骨直达天灵盖,震惊地合不拢嘴。 可他手腕被擒,身子被压得死死的,就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唇齿相融的水声在空旷的寝殿响起,苏界听得满脸通红,帷幔后通报的弟子也同样如此,他跪在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毕竟事情还没汇报完,教主也没让他退下。 谢知意被压得怀疑人生! 无论是水声还是池无邪粗重的喘息声,都在他耳边无限放大,一下一下鞭策他本就不多的羞耻心! 这都什么事啊!池无邪现在就像个发疯的小狗一样,叼着他的耳垂使劲地吸吮,像饿了几万年没吃过奶的狼崽子似的。 想着苏界还在外面,他费力挣脱开池无邪压住他的手腕,伸向床边的红绳,用力一拉,只一瞬,红色纱幔如漫天的花瓣般,飘飘然落了下来,将两人完全遮住。 苏界不仅脸红,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余光里,只见到一节纤细的手腕穿过红纱伸了出来,如玉似的指尖上泛着薄薄热汗,抓住红绳缠绕在手上,白嫩的肌肤立马被勒得通红,用一点力,泛白的骨节就露了出来,更显得脆弱不堪。 但很快,另一节强劲有力的手腕也伸了出来,包裹住那浸着热汗的手,重重摩挲那洁白指尖后,又快又急的将那细嫩的手抓进了红纱内。 接着是很重的一声喘息,似乎是谢峰主在骂他们教主混蛋。 他再也待不下去,感觉再待下去,他就跟那蒸笼里的虾子一样,都被蒸熟了。 反正谢峰主药也喝了,这里没他多少事,连忙轻手轻脚的撩开帷幔,在门口见到跪着的另一个弟子,向他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后,逃也似地跑走了。 谢知意这辈子没这么羞愧过,他自然是听到了苏界离开的声音,虽然看不到,也能感受到苏界离开时有多慌张。 苏界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他抬眸瞪着压在身上的人,无论怎么骂,这人都不松口,就跟狗见到骨头似的。 他狠狠骂了一句,“变态!” 又想起现在失了自由,心里更是升起怒火,骂道:“池无邪,凶手总会找到的,你关得了我一时,关得了我一世吗?” 伏在他肩上啃耳朵的人,终于停住了动作,像是餍足的兽般,慢悠悠吐出被吮吸得红肿充血的耳垂,伸出舌尖意犹未尽舔了舔唇,贴着身下人的耳朵,轻声道:“哦,哥哥,你倒是提醒我了。” 丝丝热气打在红肿的耳垂上,谢知意痛得肩膀一阵战栗,但听池无邪这样说,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还来不及开口,上方又响起低沉而又让人不容拒绝的男声—— “你,接下来的事情知道该怎么办吧。” 说话的人自然是池无邪,只是他这句话不是对着谢知意说的,而是对着跪在外面的弟子说的。 那弟子早被这动静吓得浑身是汗,跪着的地面浸着两圈水渍,连忙结巴道:“嗯,弟子...知道,弟子这就去办,让这件事再也没有凶手。” 说完,连滚带爬,满脸通红的跑走了。 那弟子刚走,谢知意就气愤道:“没有凶手?池无邪,你什么意思?!” 池无邪轻轻一笑,揉着他的指尖道:“不就是话里的意思吗?既然白元长老说找到凶手后,哥哥就可以离开圣教,那无邪自然是让他们这辈子都找不到凶手的。” “你是不是有病?!就为了关住我,你要让残害那些孩童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池无邪又是一笑,“那又如何,无邪不在乎。” 谢知意心里一阵发麻。 果然,池无邪还是黑化成了书中的大反派,他视所有人的生命为草芥,生与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不过,哥哥在乎,无邪也不是不能做个顺水人情。”池无邪看着他气得通红的眼睛,又把脸贴了上来,和人耳鬓厮磨,阵阵热气打在伶仃脖颈处,“只要哥哥求无邪,无邪肯定愿意多花些时日,秘密把这凶手处理掉。” 他说的处理掉,自然是杀掉。 “求你?”谢知意气笑了,他当然希望除掉凶手,可凶手被秘密除掉后,他就再也逃不脱圣教了。 就这,池无邪还要他求,不就等于求池无邪软禁自己吗?!难不成他看起来很蠢吗? 他一肚子火,被池无邪压来压去,脸还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火气被撩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竟挣脱了池无邪的禁锢,手腕得了自由,毫不犹豫就往池无邪不安分的脸上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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