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没记错,肩头上还隐隐有点点红痕露出来。 他震惊地合不拢嘴!还记得曾经偷偷瞅过师兄们看的人间小册子,那样的红痕只有在行..之事时才会有。 又想起那男子似痛苦似享受的声音,他几乎已经脑补出那白衣男子的相貌。 应该就是满脸潮.红的躺在教主怀里,虚弱的甚至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只能任人摆布。 想到这他满脸通红。 他们教主真是太狠了,轻易不开荤,一开荤就玩得那么猛,还把人弄成那副模样! 过了一刻钟,教主抱着人走出来,他浑身沾染着寒气,冷漠的眉眼上笼上一层雾霾,紧抿的唇正无声发泄着怒火,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 俊美的眉眼扫过来,吓得小弟子畏畏缩缩地跪地求饶,连喊:“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内心却在腹诽,教主怀里的男子一看就是晕厥过去了,垂下来的葱玉指尖一动不动的,就这样教主都不满足... 而且他还隐约看到那男子的唇,肿的啊... 他垂下眼,脸颊微微泛红,教主可真是深藏不露。 “通知白元长老,谢峰主本教主已经找到。” “至于于斯伯,若是他不愿离去,就将他与前日的小白脸关在一起。等本教主有时间了,自然会去会会他们。” 教主冷漠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等小弟子抬起眸来时,只能看见教主抱着人的笔挺身影在朝阳下走远,红衣似血袍衣上沾染的花瓣慢慢飘落下来,有一瓣落在他鼻子上。 他拿下来,看着美丽的粉.色花瓣,鼻间尽是清香,他深深嗅着,原来这月仙花这么美这么香。 难怪教主那么宝贵的护养着,还设下结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听圣教其他弟子说,这是教主精心培育的药材,据说吃起来不仅是甜的,还具有重塑经脉,提升修为之效。 他趁着没人注意,快速把花瓣塞进嘴里,没想到还真的是甜的! * 谢知意大脑昏昏沉沉,再醒来时,眼前是陌生的红色纱幔,四个角都挂着白色的莲花吊坠,空中飘着淡淡的莲香,但这并不是他的寝殿。 这是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揉了揉太阳穴,恍惚记得自己之前中了情.毒,倒在一片花海里,后来池无邪找过来,对他又做了一通奇怪的事,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再后来,他的意识崩塌,逐渐昏迷,发生的所有事,就好像一场离奇而又扭曲的梦。 梦里,竟又出现了三年前他将池无邪封印进万鬼窟的场景,池无邪带泪的青涩眼眸不停在他眼前放大。他挣扎地伸手,触到的却是一层黑雾,黑雾消散后,露出一双俊美的猩红眸子,正死死盯着他。 他颤抖地缩回手,猩红眸子的主人却攥住他的手腕,让他求他,就会给他想要的东西。 他咬紧唇,虽然是在梦里,却本能的感到危险,摇了摇头,就像是个溺水的人在拒绝唯一的浮板。 可他的拒绝行为却彻底惹怒了这个猩红眸子的主人,他的下颌被紧紧捏着。 “哥哥在怪我是吗?怪我今天那样让你难堪?让你在众人面前背黑锅?” “可我不这样做,哥哥会留在我身边吗?” 他始终看不清梦里这个人的脸,可不用想,那一定是一张怒容满面的脸,他察觉到危险,来不及躲闪,身体就被人紧紧抱住,搂进怀里,用力到他几乎窒息。 这人身上的体温竟比他的还要滚烫。 他大口喘息着,奋力抗拒着,肺里的空气逐渐流失,抱他的人却宛若未闻,仍泄愤似的搂着他,似乎要将他揉进体内。 他开口,语句断断续续地不像话。 “放开...放开....” “不放!”他听见那人执拗的说,“死也不放!” 复又被搂的更紧,即使是梦里,那种自己即将窒息而死的感觉也是那么真切。 突然,搂他的人又松开了他,嘴唇上有热气抚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贴了上来,他下意识避开,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见了那人受伤的眼神,竟跟池无邪下万鬼窟时的眼神重合,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但手却无力地抬不起来。 那人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哥哥,你讨厌我了吧。” 他开不了口,因为那人另一手正掐着他的脖颈,根本没打算让他回答。 然后又抱住了他,是那种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抱,将头搁在他肩上,就好像曾经无数次这样搁过,小声喟叹道:“哥哥,我想得到你,想保护你,也不想伤害你。” 谢知意浑身一怔,思绪被拉回现实,最后一句话却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不似之前那般满含怒火,反而带着祈求和哀叹... 而且,那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是池无邪的声音。 他的心猛地一怔,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但想到池无邪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说出想保护他的话? 所以,那一定是一场梦。 他动了动身子,却惊讶地发现体内情.热已消散,但没记错的话,合欢印的情.毒必须要...和设印之人双修才能解。 难不成他和池无邪双修了?! 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这他妈怎么可能啊?光是想想都让他毛骨悚然的! 池无邪怎么可能会和他双修呢?! 给他设这个合欢印,不就是为了羞辱他,让他苦苦祈求他,然后拒绝他,最后再眼睁睁看着他被情.潮活活折磨死吗? 但现下的事实,他确实是好端端的,难不成是他强迫了池无邪? 他心下更加悲愤了!这岂不是恨加一等了!池无邪再剥他几次皮都不够! 而且...他身体某处也没什么不适。 所以,他不仅和池无邪双修了,还把池无邪给压了?! “谢峰主,您怎么了?” 谢知意的心情正如过山车般急上急下,身旁突然传来个青涩小弟子的男声,惊得他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他扭脸看过去,这小弟子长得青葱可爱,看起来十七八岁,大眼睛黑溜溜的,单纯无害的模样很是讨喜。 谢知意正觉此人眼熟,又见这小弟子穿着用金线绣着莲花的白袍,心里一口气顿时没下来。 这不是圣教的教服吗?!这下子他肯定死定了! 只是,他惹了池无邪,不应该被关在牢房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张像是洞房夜的那种红床上,他小心的四下观看,这床不是一般的喜庆,贴个喜字就可以直接成亲了。 “谢峰主,您体内气息不稳,先喝点药吧。”小弟子见谢知意没理会他,又主动凑上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正一脸关切地望着瘫坐在床上,一会满脸呆滞一会痛不欲生一会面露惊恐的谢知意。 谢知意扭脸看过去,黑漆漆的药汤还冒着热气,秀气的眉头下意识皱起,拒绝道:“我不喝。” 他现在看到药汤就害怕,要知道他就是被圣教的解酒汤害惨了,现在哪还敢喝圣教的任何东西。 说不定这又是池无邪想的什么变态新法子,掺在这碗药汤里折磨他。 “谢峰主,您不喝药——”小弟子话说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这咳嗽声又低又沉,似乎想让人发现他,又不想让人发现他。 谢知意还是循声望过去,只见他身处的这个厢房十分豪华,就像住在宫殿里似的,而在不远处的红色檀木椅上,池无邪一袭红衣坐在其中,他神色冷峻,薄唇紧抿,用漂亮的侧脸冷漠地对着谢知意,下颌线流畅而又锋利,活像谢知意欠了他几百万灵石似的。 谢知意将眼神移开,他又转过脸来,眼神也跟着追过来,看到坐在床上的谢知意后,俊美的眉眼微微上挑,放在桌上的手攥紧成拳,眼里的怨气快满溢出来。 谢知意本还想,池无邪又在跟他生哪门子气? 但突然想到体内解开的情毒,又心虚地垂下眼。他对池无邪做了那档子事,池无邪对他恼羞成怒是应该的。 虽然他对那方面知晓的不多,但多少也听人说过,男人第一次做承受方是很疼的。 再加之,他当时人都被烧糊涂了,哪还会想着怜香惜玉。 瞧池无邪这眉头紧蹙的模样,肯定是疼得不行了吧...
第60章 软禁 谢知意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 更心虚得不行了,连手都不知放哪,脸颊涨得通红。 他想过和池无邪再见面后, 可能是分外眼红的仇人关系。 可唯独没想过会是现在这种尴尬又不可言说的关系。 他抱着被子往后坐了一点,可转念一想, 他也不愿意闹成这样的。 非要深究,明明就是池无邪自作孽不可活,毕竟他体内的合欢印可不就是池无邪设下的吗? 想到这,他的眼神也不闪躲了,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和坐在远处的池无邪对望, 那双秋水似的眸子又水润又明亮,明明是瞪着人的,却让被瞪得人心痒痒的。 池无邪摩挲了下指腹, 眼里的阴霾渐渐散去, 抬手抵住唇, 修长的手指十分漂亮,他低头轻笑出声,只是这笑声里多了许多无可奈何。 “哥哥,你这样任性,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掀起眼眸,语气一如既往的宠溺。 任性? 谢知意听得眉头紧蹙, 他被池无邪老鹰抓小鸡似地逗着玩, 还要被说任性?还有没有天理了? 而且任性这种词汇,一般都是长者用来教导晚辈的。 池无邪可倒好, 跟他重逢后,不是说他乖, 就是让他乖,完全忘了以前在他面前可怜兮兮哭鼻子的样子。 他蹙眉道,“不知道拿我怎么办,那就赶紧放我走。” “放你走?”池无邪唇边刚有的一丝笑容凝固住,他松开攥成拳的手,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谢知意床边,腰间挂着的白色莲花香囊一晃一晃,晃得谢知意眼睛都花了,眼前尽是打转的金色莲花刺绣,他抱紧被子,垂下眼眸,又往后坐了点。 池无邪嗤笑出声,在床边俯下身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射进来的一半日光,形起一个牢牢罩住他的姿态,俊美的眉眼直视着他,薄唇轻启道:“恐怕我想放哥哥走,哥哥也走不了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都做了些什么?”谢知意抬眸,激动的与池无邪对峙,身侧抓紧被褥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池无邪别有深意看了眼他涨得通红的脸,紧抿的薄唇动了动,却没回答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对着呆在一旁颤抖个不停的小弟子道:“苏界,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喂谢峰主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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