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场的人都有可能是指使邪祟的凶手,在白元长老的组织下,排查开始。 谢知意咬紧唇,那块与邪祟有关的玉佩此刻正躺在他的袖袍里,冰凉的触感冻得他发抖。 于斯伯冷冷的瞥着他,告诫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谢知意垂下眼,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清白,可若是池无邪执意要往他身上泼脏水呢? 现在想起来,昨晚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池无邪没有在白元长老的偏殿抓他,反而放任他离开,让他无意间捡到了玉佩,进了地牢... 他很难不去想。 池无邪做这些就是故意的,普通的报复已经满足不了池无邪对他的恨,必须要让他身败名裂,才能解心头之恨。 “给。” 一截手臂伸了过来,一颗红色的小丸子出现在谢知意面前。 他抬眸,惊喜的看着于斯伯,正要接过,天边一道青光直朝他袭来,裹挟住他往天上抛去。 “吧嗒”一声,袖袍里的玉佩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谢知意撕开青光,俯身伸手去捞地上的玉佩,同样的还有于斯伯,但比他俩更快的,是发了疯似飞奔过来的龙人。 龙人披头散发,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散发出兴奋的光,一把捞过地上的玉佩,揣进了怀里。 * 谢知意不知道龙人是怎么突然从笼子里被放出来,只见白元长老夺过龙人手中的玉佩,交给了池无邪,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些什么,然后所有人都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仿佛笃定了他就是背后指控邪祟之人。 “呵,竟然是个逍遥派弟子。”白元长老走下台,到谢知意面前,浑浊而又狭小的双眼,从下向上打量着他全身,眉头紧蹙道:“年纪轻轻,为何想不开去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他眼神轻蔑,就像小针一样扎在谢知意身上,让谢知意莫名蹿起一股怒火。 道:“不是我。” “那玉佩是怎么回事?”白元长老质问道,“刚刚老夫短暂与龙人共感,得知他只是傀儡,所做的一切都受这玉佩之人操控。” 白元长老说话一向具有权威。 众人深信不疑,顿时都咬牙切齿地瞪着谢知意,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 “玉佩是我捡到的。”谢知意咬牙道,他攥紧袖袍,被这么多指责的眼神望着,脸颊眼尾忍不住一片通红,看起来像受了莫大委屈,竟莫名有种我见犹怜的美。 坐在上方的池无邪却用舌尖抵着上颚,喉结轻微滚动,宽大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合拢,似乎想将被众人围着的青衣男子狠狠捏在手中,用力的摩挲他的眼尾和嘴唇,直到他嘤嘤呜呜地求饶。 “捡到的?”白元长老嗤笑道,“这话说出来,有谁能信?” 于斯伯却伸手搭在谢知意肩上,笃定道:“我信。” 池无邪双眼眯起,远远盯着谢知意肩上的那只手,凶光渐现,唇边溢出一丝冷笑。 白元长老感知到了高坐上方的教主不满,怒容满面道:“你和他同属一个门派,你说你信,不怕笑掉各位同门大牙吗!” 突然,又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传来,“众所周知,我们逍遥派弟子从不包庇同门,谨言慎行,一心修行,不问世事,入了门派后就不允许下山。此次前来圣教,是我们时隔三年后第一次下山,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和邪祟勾结,指使他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呢?” 谢知意转眸,说话的竟然是逍遥派的大师兄,心里顿时像被春雨拂过。 而大师兄身边还站着青岚,青岚一脸同情的望着他,大大的眼睛好像在说——小意,坚持住! 他突然有了几分心安,和气解释道:“我没有撒谎,这块玉佩是我在圣教的一处荒山捡到的。” “长老,我们逍遥派弟子从不撒谎。”青岚站过来,护在谢知意身前,他剑眉竖起,颇有些傲慢之气,道:“特别是我乖巧的小意师弟。” “小意?”坐在上方的池无邪突然沉声道。 他的嗓音摆脱了少年时期的青涩稚嫩,多了几分性感与低沉,隔着人群远远传来,就好像山间的溪流流进了心里,让人由衷沉浸其中。 只是他的那声“小意”,带了那么一丝咬牙切齿的气味。 简单的两个字,恨不得被他嚼碎,吞入腹中。 谢知意条件反射的一顿紧张,不敢去看空中射过来的凌厉眼神。 内心直骂,这两个字又怎么惹池无邪了?! 青岚看着气势凌人的圣教教主,眼里的畏惧一闪而过,强装镇定道:“对!小意很乖...的!” “乖?” 只见一直以高不可攀姿态示人的圣教教主,突然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缓缓站起身,红衣胜血,修长的手从扶手上离开,耳边的血红色吊坠光彩夺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肩宽腿长,气质过人,踩着黑色长靴,踏过地上的光影,踏过所有人仰慕的目光,直直地朝谢知意走去。 谢知意不可抑止的紧张起来,咽了口口水。 池无邪的脸被光影切割的四分五裂,可依然遮掩不掉他的美,他的唇很薄,但形状优美,只是淡漠的颜色,显得他整个人都冷漠无情。 谢知意肩头打颤,冷不防想起被池无邪压着啃的画面。 直到眼前的光被遮掩住,一股清冽木香混着淡淡莲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位小意师弟,人缘很好啊。”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可慢慢的,这声音却越来越近,仿佛贴在他耳根处,颇有些咬牙道:“竟然惹得这么多人替你说话?” 谢知意别开脸,看来他这易容术,就这么被池无邪轻而易举看穿了。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心里慌张地不行,“那是因为我行得正坐得端。” “呵。”池无邪嗤笑出声,眼眸微垂,盯着他不安后退的双脚。 “我是无辜的。”谢知意抬起眸来,看着面前别含深意低垂的眸子,白皙的脸憋得通红。 “无辜?”又是那种低沉悦耳的声音,只是其中的不信任,丝毫没有遮掩。 “嗯!” 池无邪没说话,而是将手伸到谢知意眼前。 他的手十分好看,五指修长,如果忽略放在他手心上的青色玉佩,谢知意或许还会好好品赏一般。 “这是你的?” 谢知意移开视线,摇摇头,“不是。” 本来就不是他的,准确来说,是他这具身体原主的。 虽然他能在心里说服自己,但一撒谎,就会红到耳后根。 池无邪盯着他通红的耳尖,唇边的笑意愈发放肆,“撒谎的话,可就一点也不乖了。” 他语气亲昵,仿佛在跟人调.情。 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危险气味。 乖? 谢知意愤愤咬牙,以前乖这个词汇,都是他来宽慰池无邪的,如今竟然反过来了。 他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块玉佩是我的?”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捡到的?”池无邪不怒反笑,“哦,你说是在圣教荒山捡到的。” 他再次俯身逼近,狭长的双眼盯着谢知意的唇,薄唇轻启道:“我倒想问问,小意师弟,你去荒山都做了些什么呢?” 谢知意看着池无邪明知故问的嘴脸,真想一爪子抓上去,最好抓的他面目全非。 用这么一张人神共愤,好看到没天理的的脸,说出得却都是能气得他七窍生烟的话。 他去荒山都做了些什么,难道这臭小子不知道吗!? 他没好气道:“我做了些什么?教主大人比谁都清楚。” 说到“教主大人”四字时,他故意拉长语调,调侃之意不泄而出。 白元长老却突然插到两人中间,横眉冷对,训斥道:“你这小弟子,没大没小的,怎么跟教主说话呢?” 他十分讲究辈分,一个是逍遥派弟子,一个是圣教教主,两者之间的地位悬殊,三言两语都说不清楚。 这让他愈发对这个嫌疑份子不满,心里训斥:逍遥派真是教导无方! “无妨,白元长老。”池无邪欠身道,一举一动都得体大方,反衬的谢知意像个恼羞成怒的野蛮人。 谢知意气的浑身颤抖。 只见池无邪又垂眼看向他,眼神温柔而又宠溺,扫过他的眼眸,鼻子,最后到嫣红的唇,“小意师弟在荒山做了些什么,本教主怎么会知道呢?” 谢知意低低骂了一声:去你妈的不知道,把人摁在桌上啃的人不是你,难道还是鬼吗?! “不过。”池无邪话音一转,唇角勾起,继续道:“小意师弟的话并不是无道理,我们圣教虽除祟心切,但也不能因为玉佩在小意师弟身上就抓人,我们还得找到更多的证据,你说是不是?小意师弟。” “你最好说到做到。” “那是自然。” 谢知意攥紧拳头。 玉佩本就是捡到的,虽然是他的,但恶不是他做的。只是这玉佩里藏着他的气息,很简单就能探查出来。 突然,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再次递到他面前。 他一阵激动,转眸,于斯伯正催促着他。 他来不及感谢,手疾眼快地接过吞下。 药丸在嘴里蔓延开,苦涩地他牙尖打颤。 可他却吃的十分兴奋,像吃到了世间最甜的点心。 这可是于斯伯给的药丸,肯定能完美隐蔽他的气息。 池无邪笑看着谢知意囫囵吞枣地吃药,秀气的眉蹙起,“咕噜”一声,药丸进了肚子,还挑衅似的瞪了他一眼。 他勾唇一笑,再次俯身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柔声道:“哦,吃了药也无妨。”
第58章 情毒 谢知意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浑身战栗不止,仿佛已经预想到池无邪将要怎么做,肯定是将脏水狠狠泼他身上, 再把他关进地牢里狠狠地报复! 只是他的气息都已隐蔽,能证明玉佩不是他的。 池无邪还能怎么冤枉他呢? 只见池无邪回头跟身边的圣教弟子耳语两句, 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然后转身又向谢知意望去,“小意师弟所去的荒山,正是本教地牢,这么严密的位置,小意师弟夜半不休息, 到底是为什么要前往呢?” 谢知意被他一口一个小意师弟,叫的浑身起发麻。 先是问他在那干了什么,又问他为什么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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