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师尊怎么如此心胸狭隘啊,连这点小事都要记恨! 要不然……暗戳戳地讨好一下? “说!”奚华一拍桌面,难得当众如此疾言厉色,“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胆敢有半分隐瞒,杀无赦!” 这个杀无赦才一出口,场上的气氛顿时一片死寂了。 牧白哆嗦着手,目不斜视,不动声色,悄悄地隔着桌子,去扯奚华的衣袖。 他很有分寸地试探,用两根手指捏住,然后轻轻摇了摇。 还用眼尾的余光,偷觑师尊,等师尊的眼风扫过来时,立马抿唇作出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 奚华:“……” 深呼口气。 算了。 小白应该是不渴了。 其实,茶水这种东西吧,喝多了……嗯,喝多了也不好。 奚华语气又平和了许多,但依旧不容置喙:“本座要听真话。” 然后,暗暗抓着牧白的手,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浑然不顾众目睽睽之下,可能会被人发现。 牧白:“……”哇靠! 这个不知廉耻的老东西!他怎么敢的?!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牧白心里一阵抓狂! 满脑子里无限循环播放: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说!本座不想再重复第三遍了。”奚华冷声道,冰冷的大手,几乎完全覆盖住了牧白的小爪子。 他抓着牧白的手,手把手地教牧白,如何正确地取悦师尊。 即便……现在的场合非常,极度,特别不合适,但对奚华来说,不合适的场面,往往就是最合适的。 牧白的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红了。 “我……我说,我说!”秦寿这会儿简直被吓破了胆,连连告饶之后,就把自己知道的,尽数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原先……原先我是从一个酒肉朋友那里听来的,他说自己有一回喝醉了酒,稀里糊涂倒在路边,等醒来后,就衣衫不整地躺在那庙子里,身上布满了……那种痕迹。” “他疑心是遇见了艳鬼,但仔细回想起来,昨晚很快活,所以第二天假装喝醉,又倒在路边,果然被一股阴风卷到了庙子里。” “就看见那女娲石像活过来了,生得美艳无比,肤白貌美,主动压过来,缠了他一夜。” “起先,我们都不信的,然后就借着酒劲,结伴去了那庙子,约莫子时三刻,那石像真的活了,长得真是很漂亮,很漂亮,比我从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姑娘都漂亮太多了。” “皮肤很白,很滑,好像……好像羊脂一样。” 林素秋冷声打断:“没有人要听这些!说重点!” “好好好,不过……”顿了顿,秦寿有些迟疑地道,“我依稀记得,那不太像女人,感觉不太一样。” 燕郎亭收起折扇,寒声问:“哪里不一样?” “身段虽然妖娆,也淫|荡,但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燕郎亭声音更冷:“你也玩过男人?” “没没没有,但我见过别人玩。” 燕郎亭又问:“你们结伴而行的,有几人?又去了几次。每一次,都是同一个艳鬼么?嗯?” “同行的有……七人,他们去几次,我不太清楚,但我就去了那一次……是同一个鬼,那个鬼倒也不伤人,只是……只是太……太……”他说不出口了,那鬼太淫|荡了,恨不得把活人的阳气,生生吸|干不可。 此话一出,燕郎亭的脸色难看至极,牙齿咬得咯噔作响,他已经知道,那个藏身在女娲庙里的艳鬼是何方神圣了。 而牧白几乎在同一时间,也猜出来了。 是李檀,檀奴。 只是令牧白难以相信的是,李檀看起来明明那么柔弱可怜,虽是男身,可生得非常清瘦文弱,猛然一看,就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 说话也温声细语,还怯生生的,一双眼眸好似藏了无尽的辛酸和悲苦,浓得好像墨一样,凄楚又惹人怜。 那样的李檀,怎么会是别人口中淫|荡,风|骚,喜欢勾引男人,自甘|堕|落的贱人呢? 牧白甚至还听见了,燕郎亭几乎是阴毒的心声: 这次,我务必要抓到檀奴,小贱人惯会在外丢人现眼,兄尊的脸,都快要被这个残花败柳丢光了! 檀奴不是喜欢被男人玩吗?那好啊,我麾下有八万魔兵,把檀奴捆在刑架上,看他那副贱骨,到底能受得住多少人! 牧白心里一骇,猛然抬眸望向了燕郎亭,他突然有点不太认识燕郎亭了。 明明燕郎亭在他面前,总是温顺的,喜欢撒娇的,还有点贱兮兮的。 怎么对檀奴要下如此狠手? 燕郎亭察觉到了牧白的目光,脸上立马换上了温柔的笑容,十分受宠若惊一般,对着他暗送秋波。 奚华冷眼凝视着两人之间的眼眸流转,抓着牧白的手,直接隔着几层轻薄的衣衫,一下子按了下去,不知道是折磨谁的,按得非常用力。 牧白只觉得一瞬间手心发麻,如捧烫手山芋一般,差点尖叫出声。 林素秋离他挺近,见牧白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便忍不住出声关切:“牧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你的狐毛大氅哪里去了?” 牧白摇头,他不冷,现在热得很。
第53章 大师兄绝对是主角攻 秦寿又道:“那个鬼真的不伤人, 温柔得紧,而且看着……看着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 稍微碰一碰, 就哭得很可怜。”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然后颤巍巍地抬手指了指牧白。 牧白:“干嘛?想死啊?” “不……不想, 小人就是想说……那个鬼很柔弱,看起来和公子有几分相像……” 话音未落, 燕郎亭直接拍桌而起,冷呵道:“你眼瞎了?谁允许你抬手指他了?那个贱人岂能和牧白相提并论?牧白是青云鸟, 娇凤凰,珍珠白玉翡翠!而那个贱人不过是笼中雀, 脚下泥!” “怎么,听你口气,你好像认识女娲庙里的艳鬼?”江玉书双臂环剑, 冷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激动什么?” 燕郎亭冷笑:“你也眼瞎了么?哪知眼睛看出来我激动了?我只不过是看不惯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罢了。这种不顾妻儿死活的货色, 在我们魔界可是要被钉在刑架上, 受烈火噬身之苦的!” 他又缓缓坐下来,喝了杯茶消一消火气。就看不惯任何人欺负牧白。 回头把此人的手指头剁下来喂狗好了。 牧白心说, 魔界的律法似乎很完善,既不重男轻女, 也不纵容不负责任的狗男人。真挺好的。 不过, 等等。小魔君还出去乱|嫖呢, 怎么就行? 这不合理啊, 天子犯法该与庶民同罪才是。 然后他就听见了燕郎亭的心声: 檀奴修为低微, 比魔界任何一个小魔都不如,我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檀奴碾死了。 这些年,也没听说过檀奴要过谁的命,但稍微碰一碰,就哭得可怜,确实是檀奴的作风。 哭得越惨,他就越浪。 牧白:“……” 燕郎亭又想,檀奴靠着这套装可怜的把戏,不知骗过了多少人,起初,燕郎亭也认为他很可怜,还想对他稍微好一点点。 谁料檀奴不知廉耻,还要往他的床上爬! 简直可恨至极! 燕郎亭就是再风流,再阴狠,也懂什么是人伦纲常,只要是兄尊玩过的人,哪怕就是个天仙一样的娇美人,他都不会觊觎半分。 更别提,檀奴那么脏了。燕郎亭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至极,看见他那张漂亮可怜的脸,就恨不得剐几刀。 牧白听了,心情相当复杂。 暗说,那可是和遥遥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自己只要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怜悯了。 林素秋道:“有一类邪祟便是如此,会扮可怜骗取旁人的怜悯,一旦等人放松警惕,就会立马掏了人的心肝。”他有些担忧前去女娲庙查探的两个弟子了。 目光便往门外望了望,但并未见到任何燃放狼烟的痕迹。想来,他俩并未遇见任何危险。 不过再者,到底是修真者,实力再不济,也不是区区一个靠着采|阳|补|阳的艳鬼,可以相提并论的。更何况,那两名弟子实力不算弱。 无须太过担忧。 “不不不,那个鬼不一样,真的不伤人,要不然……我那几个酒友前前后后去了好多次,还带着旁人去,要没早没了……”秦寿声音渐低,“但一个个都好着呢,昨晚还在一起喝酒,方才你们去抓我的时候,也都瞧见了,都是活人。” 林素秋冷笑:“是活人不假,但一个个印堂发黑,阳气薄弱,气血两亏,再过几天是死是活,那可就不好说了!” 顿了顿,他眼尾的余光又瞥向了牧白,见他垂头站在师尊身旁,靠得特别近,但一直瑟瑟发抖,又忍不住问:“牧白,你身体不舒服么?”抖什么抖的? 牧白甚至都不敢抬头。 总觉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会发现,他和师尊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 林素秋不解地望着他,发现牧白的耳根,还有颈子,很诡异地泛着红。明明清瘦的身子,一直瑟瑟发抖。 让人一时间不甚清楚,他到底是冷,还是热。 “牧师弟……” 林素秋不放心,上前几步,距离牧白更近了,几乎要看见师尊和师弟,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了。 牧白吓得要命,立马挣扎,要把手收回来,偏偏奚华不如他的意,不仅不松,还用小指轻轻挠了挠牧白的手心, 牧白当即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浑身剧烈哆嗦,他的腰腿贴着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荡起了涟漪。 “牧师弟,你……” 到底在抖什么? 林素秋直接挡住了燕郎亭全部的视线,这让燕郎亭感到非常不爽。 燕郎亭直接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他的话:“贵宗也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派,竟也会让门中弟子挨饿受寒么?” “巧了不是,我前段时间才去了妖界一趟,从那里买了许多貂毛大氅,若是诸位不嫌弃的话,一人一件,就全当是为了缔结两界之好,聊表寸心的一点礼物好了。” 说着,小魔君就拍了拍手,身后几个魔人走了上前,人手抱着好几件貂毛大氅。 这些可都不便宜,但为了能光明正大地送衣服给牧白,索性就人手一件好了。 还要扯上缔结两界之好的虎皮。奚华收下,那当然皆大欢喜,回头再还个礼,有来有往的,情面上都过得去, 若是奚华不肯收,那就不仅仅是扫了小魔君的颜面,连魔界的面子,他都没给。 在场诸人中,奚华的身份是最高的,他代表的不仅仅是玉霄宗,更是整个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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