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艰难回眸一瞥,就瞥见一条灰白的,粗粗长长,又毛茸茸的尾巴,在风中飘摇。 他暗暗思忖,这是什么尾巴,狗?猫?狼?狐狸? 感觉都有点像,但又都不那么像。 同样在暗暗思忖的,还有奚华,他的身形极稳,周身灵力凝结而成的结界,将他完全护在其中。 眼睛盯着那条灰白色的长尾巴。 片刻之后,两个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答案。 牧白:狐狸尾巴。 奚华:狗。 然后又双双有些满意地把目光收了回来,牧白转过脸,龇牙咧嘴地喊: “师尊!徒儿保护你!不过,你先拉我一把,我裤子快被吹飞了!” 奚华:“……” 那就直接吹飞好了,小白脸皮厚,还害怕被人看么?再说了,就那二两肉,都看不出来是个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奚华回眸,蹙眉望他:“风大,听不清。”顿了顿,“小白,你坚持一下,为师先救其他人。” 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不管牧白死活了,随手一挥,一条白绫自衣袖间飞掠而出。 就好像串糖葫芦一样,手腕轻震,将飞在半空中的几名弟子,紧紧系住。 “可是,我都能听见师尊说话!”师尊果然耳朵有点背! 牧白更用力地抓紧奚华的手臂,在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东西,比奚华更加结实可靠了。 他就好像顺杆往上爬的蛇,左右手不停互换位置,打算依靠自己的力量,向奚华靠拢。 哪知,差点没被直接刮飞,惊慌失措之下,一手不小心抓到了奚华的衣领,更是一不小心,就哗啦一下扯开了。 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以及胸膛上一颗极其艳红的……我擦,师尊的胸肌好……好踏马壮观! 就好像,好像一个足球对半切开! 男……男男妈妈! 他突然就懂了,为何师尊看着瘦,密度却那么大。原来是有原因的! 之前摸的时候,只觉得手感特别好,但远远没有亲眼目睹,来得冲击大。 牧白下意识睁圆眼睛,宛如黑曜石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眸,不受控制地死死钉在了奚华的胸口! 他好罪过,但又鬼使神差地移不开眼。 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牧白感觉脑壳子有点发晕,当场被师尊的美色,冲昏了头脑。 奚华神色骤变,手里的白绫差点脱手飞了出去,他迅速转头望向牧白,眼里杀意毕露。 却听林素秋喊道:“师尊!牧师弟!你们在哪儿?” 奚华听声辨位,知晓林素秋就在附近,不好直接对牧白动手。 杀了一个牧白不要紧,再杀一个林宓也不要紧,顺手杀了江家兄弟,甚至,将今日在场所有玉霄宗的弟子都杀了,问题也不大。 可之后呢?掌门师兄那里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那就不交代了,杀,全部杀掉。 然后,他接任宗主之位,一劳永逸。 奚华攥紧拳头,骨节捏得卡擦卡擦作响,就等着牧白凑过来,他好一掌打碎小白的天灵盖。 “师尊,我……我的眼睛,被沙子迷住了,我什么都看不见啦!” 牧白假模假样地喊,完全用柔韧的腰身发力,借着倒灌的风势,竟直接将自己甩到了奚华面前。 紧闭双眼,昂着头喊:“师尊!我会不会瞎啊,师尊!” 奚华:“……”现在不会,但今后很难说。 “师尊!” 林素秋破风而来,话音才至,奚华已经瞬间将衣衫穿戴齐整。 牧白也不甘落后,赶紧把毛茸茸的尾巴,团成一团,往衣衫里一塞,然后一手揉眼睛,一手紧紧抓着奚华的手臂。 “师尊,牧师弟,看见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林素秋的目光,落在牧白抓着奚华的手上,神情一凝,狠狠抿了一下唇。 然后,牧白就突如其来地,听见了大师兄的心声:啊,啊,啊啊啊啊!砍手!砍手!!!!! 吓得牧白一个哆嗦,立马把爪子收了回来,眼睛也瞬间睁开了。 奚华瞥他一眼,神情晦涩难懂地问:“你不是被沙子迷眼睛了么?” “又……又好了。”牧白咽了一下口水,为了分散二人的注意力,他左右环顾,然后面色沉重地道,“糟了!江家兄弟哪里去了?” 奚华:“……” 他姑且先饶过小白,一手抓着白绫,右手一抬,一串朱砂流珠,便浮现在掌心,其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牧白见过这串流珠,他甚至还闻过,上面有淡淡的降真香气,就戴在奚华的右手腕上。 就见奚华将珠子往半空中一抛,那三十六颗流珠,竟然在半空中飞速盘旋,形成一个小漩涡,将周围的气浪罡风,尽数收尽其中。 最后,又慢慢落回了奚华掌心。 牧白脑子嗡了一下,再次听见林素秋的心声:若能一嗅师尊袖间香,纵死又何妨? 牧白:“……”降真香,他已经提前替大师兄嗅过了。
第18章 小白脏得连蛊虫都不咬他 奚华随手一挥,便将那几个倒霉的弟子放回地面,众人惊魂未定,忙拱手道谢,之后便退至一旁。 待眼前烟尘彻底散尽,眼前的地面陷了一个大坑,牧白上前瞥了一眼,感觉好像被陨石砸的。 大坑深不见底,宛如通往地狱的深渊。活人掉进去了,只怕要原地开席。 牧白正欲转头跟奚华说两句,忽觉耳边一道冷风一扫而过,嗖的一下,直接就过去了。 随即就听见林素秋的惊呼声:“江师弟,且慢!”他忙冲至坑边,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江玉言救弟心切,一瞬就纵身跳了下去。 右手在半空中一扬,二指夹着几张明火符,嗖嗖几声,飞掠而去,贴在东南西北四方八位,原本深不可测的大坑,渐渐亮了起来。 牧白伸头一瞧,这高度晃得他有点头晕,底下一片碎石狼藉,瞧不见人的踪迹。 “不是很深,底下没有机关,可以下来!”坑底很快就传来了江玉言的声音。 林素秋道了句“好”,然后转头请示师尊,在征求了师尊的允许之后,也纵身一跃而下。 跳之前还不忘落了句,“牧师弟,你也快跟上!” 牧白看得一阵眼疼,暗道,这不比蹦极刺激多了? 身上连个绳都不用套,玩的就是心跳。 跳好了,叫英雄救美,跳不好了,那叫葫芦娃救爷爷,跳一个送一个。 “你们几个不必下去,在此守着便是。” “是!” 奚华吩咐左右,一回头就见牧白蹲在坑边,对着下面探头探脑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身后那藏着尾巴的部位,被他塞得鼓鼓囊囊的,一小截尾巴尖尖,都从衣衫中探了出来,他居然也毫不知情。 奚华看得眉头蹙起,突然生出想一脚把人踢下去的想法,而实际上,他也正打算这样做。 缓步上前,提起衣袍,姿态雅正到挑不出一丝毛病,神情倨傲矜持,脚跟才刚刚离地,牧白却突然站起来,他转过身,一阵邪风似的歪了过来。 一手抱着奚华的手臂,一手抚额,弱柳扶风一般把头靠在了奚华的肩胛上,边说边喘:“啊,好高……我头好痛,好痛……腿软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做过了千百遍一样,丝毫不拖泥带水。 奚华:“……” 他好想清理门户,现在就想! “师尊,快点,人命关天。” 牧白喘得更厉害了,心想,对待师尊得像弹簧,师尊弱,他就强,师尊强,他就弱。 既然现在师尊强的一批,那么,他索性就“柔弱”一些好了,让师尊保护他,照顾他,关爱他,从而对他格外关注,一点点地将他放在心里。 走向成功的唯一捷径,就是不要脸地死缠烂打。 要是像林素秋那样尊师重道,这辈子只怕连师尊的手都摸不到。 而牧白现在不仅能摸,还能挂在师尊身上装可怜。 奚华:“……” 既然,小白这么想亲近他,那么,就姑且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奚华突然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背,闻声道:“不怕,有师尊在。” 顺势将一只蛊虫,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牧白的手背上,只有米粒大小的漆黑蛊虫,立马顺着牧白的手背,窜进了他的衣袖。 此蛊名曰“合欢蛊”,用途比较单一,会通过咬破人的皮肤,钻进人的骨肉之中,具有极其强烈的催|情效果。 不管是多么三贞九烈的人,一旦被合欢蛊入|体,就会瞬间燥热难忍,化身不知廉耻的淫|兽,疯狂寻找周围能够喘气的。 不管是人也好,灵宠也罢,哪怕就是条狗,也会饥不择食,猛扑上去。 远比之前小白中的蛇毒厉害许多,中了蛇毒会意识不清,甚至会产生幻觉。 但中了合欢蛊可不同,整个过程意识清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彻底失控…… 奚华已经能够想象到,待会儿的画面了。 既然,小白这么着急救人,那么,就将他赏给坑底那几个人好了。 让他算算,地堡抓了两个,江家兄弟,林素秋,一共五人,要是牧白的大哥还有口气的话……一共是六个男人。 小白以一对六,不知可有胜算? 事后,奚华会过来处理战场,势必将每个人的记忆,都彻底清理干净,不留下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想到此处,奚华已经带着牧白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耳边响起簌簌的风声,牧白下意识偏了偏脸,正好怼到了师尊的胸膛。 还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了两块胸肌之间! 牧白:“!” 原来埋胸是这样惊奇的体验! 他还鬼使神差地晃了晃脑袋,左右脸来回乱蹭。 奚华:“!!” 一只合欢蛊不够,再加一只,还不够,加加加,加个二十只! 他要小白死得难看!! 才一落地,奚华一振手臂,就将牧白推了出去,他冷眼睨着面前面颊发红——是在他胸口一阵乱蹭,蹭红的——神情陶醉的少年。 静等他蛊虫发作。 哪知奚华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林素秋都凑近身来,依旧毫无反应,风平浪静。 “师尊,江玉书不见了,只怕是地面塌陷时,他被泥土石块,压在了这下面,他兄长现在很急!” 林素秋说完,又偏头同牧白道,“牧师弟,你也过来帮忙找找,顺便好好想想,这地堡里有没有其他通道,人会不会掉别的地方去了。” 牧白这才从刚刚那奇妙的滋味中,缓过神来,道了句“好”,然后就在一片狼藉中,一阵乱翻乱扒。 一边翻,还一边喊江玉书的名字。背对着奚华,屁股撅得老高,那漏出来的尾巴尖尖,荡在半空中,还一甩一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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