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窕拍了拍胸脯,无言以对。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太傅跟沈从文他爹说的秘密总会被知晓了,这小子就是个听墙根的专业户吧! 他们还在这僵持不下无言以对呢,那厢有个将士飞快地跑来,满脸惊慌失措。 “不好了!不好了钟少将,那淮安,淮安——” 淮安国?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第83章 胡蒙也要来掺和一脚 安淮这个国家,背靠西梁,但显然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只是那些年胡蒙闹腾的厉害,才显得它不动声色而已。 其实在利益面前,它的国主也同样不择手段。 联合南楚和胡蒙,向西梁提议瓜分大兆,就是它带的头。 他们的国主继位不过三年,还年轻得很,在其他几个国主面前都算是小辈。 看起来寂寂无名,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但这眼下,他们怎么也跑出来闹腾了? 将士跑的气喘吁吁,手里掂着一块明黄的布,上气不接下气地阐述:“帝都来的、来的圣旨...说是安淮王提亲咱们少将!” 什么? 就连钟宥的脸色也遏制不住地难看起来:“哪个少将?!说清楚!” 但是还用问么? 安淮王是个男的,男的不能再男了。 而这里头的少将,也只有钟窕符合被人提亲的条件。 除了钟窕还能是谁。 钟宥这问话显然是带着怒气的,所以那将士不敢回话。 钟窕伸手将那绢布抢过来,匆匆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前脚刚将我指婚给西梁,后脚又接了安淮的婚书,让我去安淮与那安淮王一见,司徒敛是真行。” 虽然西梁的婚书还没过来,但是公子凝早已带着聘礼来这走过一遭了。 即便没有明面上将聘礼送到大兆帝都,但是这也算明晃晃。 这样的情况下,司徒敛居然还敢接了安淮王的婚书。 他就不怕被西梁指着鼻子骂出尔反尔吗? 而且,安淮向来唯西梁马首是瞻,这次怎么会冒着得罪西梁的风险,向大兆递婚书? 还是针对钟窕来的? 种种迹象都让钟窕忍不住怀疑,这行径...莫不是公子策说的等? 可是他怎么会跟安淮扯上关系的? 他究竟想做什么? 正想着,墙下另一个将士又匆匆跑来,惊慌失措得差点同手同脚。 “将军!少将军!胡胡胡...胡蒙人来了!” 多年的敌对以及作战经验,让钟窕对胡蒙这两个字有非常明显的作战反应,当下就要去拔剑。 那将士却急忙摆手,扶着膝盖喘息道:“不不不是来打仗的,是、是带了队迎亲团来!” 迎亲团?! 钟宥简直一个脑袋三个大:“迎什么亲?谁要成亲?!” 将士见他发火,根本不敢惹,回话的时候还往后挪了两步:“说、说迎钟姑娘。” 钟窕两眼一黑。沈从文瞠目结舌。 若这方法是公子策想出来的,下次见面她高低要给公子策来上几拳。 谁教他这么搞得?! 安淮就算了,钟窕至少知道那安淮王二十五六岁,他要娶自己,便也就闹腾一下算了。 可那胡蒙王呢? 钟窕曾经在战场上没少跟他比试过,他是个外族人,长得人高马大,身高九尺有余,关键是他今年四十了! 钟律风也才五十! 他要来迎亲,怕不是要开玩笑? 大兆跟胡蒙本就是最水火不容的,钟窕遇见一个胡蒙人都要砍一个,她嫁过去? 除非在她的尸体上踩过去! 但是人已经到了城门底下,不见是不行的。 安淮那件事要是解释成一时兴起开个玩笑大约还说的过去,加上一个胡蒙,就连钟宥也知道这事不简单了。 头疼。 他拖着重重的身躯,让将士在前边领着路,打算去会会这个远道而来的冤家。 钟窕抬步就要跟,被钟宥白了一眼:“你去做什么?还嫌这事情不够乱?” “我想知道这胡蒙跟安淮到底玩什么把戏,胡蒙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说我们大兆的女子纤细太过,不配与他们通婚么?这事就算是公子策从中作梗,那他们答应的理由是什么?” 钟宥也好奇。 公子策在这件事中,就算要搅混水,也不可能亮明身份去搅。 那他在安淮和胡蒙两国中究竟是充当了什么角色? 才让他们先后来裹着个乱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能鼓动人来大兆提亲,就说明已经让安淮和胡蒙的人做好了得罪西梁的准备。 站在这个问题上细想,他还真是有本事。 而且事情到了如今地步,也没有让钟窕回避的必要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目的不纯,那又何必再假模假式地遮遮掩掩? 两人一路快步出去,到城门时还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只见那处因为融雪而泥泞的城门口。除了平时有些摆摊的商贩之外,此刻还多了许多马匹。 坐在首位的人赫然是胡蒙王哈图赫,他高大威猛,神情倨傲。 年过四十的人,此时身上穿了件红色皮貂,络腮胡显得他十分威猛。 哈图赫的长相,在他们族人看来,无疑是英俊无比的。 胡蒙国人崇尚征服,只有如此威猛的男人,能将胡蒙带领进盛世,统领出一代强国。 而他身后,成排的马匹上全都驮着宰杀好的牛羊肉,每头牛羊上还系了大大的红绸。 这是他们特有的迎亲方式。 胡蒙族以游牧为生,牛羊就是最大的财富。 从这数量上看,哈图赫的诚意倒真不算少了。 两旁的百姓议论纷纷。 原本在西北边地骚扰的他们民不聊生的胡蒙王,此刻竟然就在他们的城门外等着迎亲。 这对他们来说,除了惊奇还有种莫名的恐惧。 哈图赫那高大的身形,在胡蒙内是崇拜和权力的象征,在大兆则是镇压和灾难的恐惧。 城门未开,因不清楚胡蒙是否真如表面上的目的,将士们根本不敢开城门。 此时秦满也接到了消息从匆匆赶来,跟远处的钟宥对了个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问。 他们是一路从城墙上疾步过来的,到了城门上头,钟宥往下俯瞰哈图赫,喊道:“哈图王,好久不见!” 钟宥这么喊是有底气的,去年那一战中,在父亲的带领下他们大败哈图,使得胡蒙这一年也只能修身养性,不敢进犯大兆。 哈图赫曾是手下败将,他这么一喊,就是要撮一撮对方的锐气。 哈图赫果然深皱了一下眉,随即又爽朗大笑起来:“也不久,一年而已,大兆如今不也气数不行了么?就是让你父亲来,他也未必还能打一仗了吧?” 钟窕冷笑:“希望哈图王到了五十,还能在战场得意。” 一句话,将哈图赫堵得脸都黑了。 但随即也惊艳起来:“这便是钟家的小女吧?倒是长得合本王的心意。”
第84章 两王相争 这话说出来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了。 就算是沈从文那种平日不跟人急脸的,也忍不住出口道:“合你心意又怎么,等着娶阿窕的人从城门口排到边境外呢。” “是么?”哈图赫假装左右张望,“哪儿呢?我瞧瞧...” 他的话音猛地顿住。 只见西北方向,缓缓而来另外一队人马。 钟宥放眼一看,首先入眼的便是一杆飘荡的旗,一个硕大的安字映入眼帘。 安淮的人! 哈图赫跟哪个国都对付不过来,除了西梁还能说上几句话外,他跟大兆和安淮都结怨已久。 今日恰巧都在这里碰上,那简直就是混战! 哈图赫瞳孔一缩,像是想到了什么,再看安淮的车马队时,眼底就起了几分恶意。 那车马队由远及近,坐在马背上位列首位的年轻男子,在这数九寒天里摇着折扇,像个浪子,款款而来。 ——传闻中的安淮王美若潘安,唇红齿白,长得比女人还精细。 这么一见倒是不假。 沈从文躲在钟窕背后,呆呆地叹了一句:“好美。” 被钟窕敲了一下脑袋。 “哟,这么热闹呢?”安淮王段白月走近了,护卫分侍两边。 不过他的阵仗比起哈图赫来,倒真的是轻便了不少。 统共也就带了两个大箱子而已。 哈图赫冷冷一笑:“本王还当是谁如此聒噪呢,原来是安淮王。” 他的鄙视几乎从头传到脚。 胡蒙国都是猛男,像段白月这样比女人还精细,脸上疑似还涂抹了两斤脂粉的男人,哈图赫看一眼都觉得不上档次。 “你还挺拽啊,”段白月收起折扇,在手心敲了几下,也用侧眼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哈图王是给儿子说亲来了呢,哦对了,你哪来的儿子。” 哈图赫一身之痛就是没有儿子这件事。 他妻妾娶了无数,可没有一个能为他诞下儿子。 女儿倒是不少。 但是人么,都是越没有什么就越想有什么。 年过四十的哈图赫不服输,现在还盘算着娶妻生儿子,每年纳的美妾都不少。 即便是这件事人尽皆知,可被人当中这么说,那个男人的面子都挂不住。 更何况是哈图赫这么要强的人。 他当即就被段白月激怒,拔了刀要架上段白月的脖颈。 “别别别,”段白月眼神一闪,动作也极快,用那折扇挡开哈图赫的刀锋竟然毫不费力,嘴上还调笑着:“这么开不起玩笑呢?都是大男人,别这么易怒。” 钟窕心说我要是哈图赫都要砍你,嘴是真毒。 这安淮王深居简出的,关于他的事迹很少。但是传闻也隐约说过这人嘴巴很贱。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传闻都是真的。 “哎,哎哎哎!”段白月眼神一瞥,看到钟窕,立马双眼放光:“这就是钟家小女?长得好生标致啊,快下来给我当皇后玩儿!” 钟窕:“...”这人怎么回事? 他粉面唇红的,说话怎么如此直接粗俗? 钟宥扶着城墙往下望,如今这两个国的国王都凑齐在这儿。若是加上一个公子凝,场景应当会相当好看。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公子策是不是就想让安淮胡蒙西梁为此撕起来? 但是公子策到底是用了什么计谋让他们同时向大兆提亲的? 会不会过于玄幻了一点?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更好奇的是,这两个国的王最后会撕成什么样。 还有西梁那边,公子凝虽然已经下聘过来,可是通婚的文书是要送到钟家,由钟律风点头了才能算彻底作数的。 这是基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不论是皇帝赐婚也好,两国通婚也罢,都要父母先收了婚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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