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是因为他刚刚和封绥发生的事情,期间他或许没有怎么反抗,甚至……甚至觉得很舒服。 他到底是怎么了? 清醒也是因为封绥,宴谪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好像有什么地方在悄然改变,可是又说不出来。 于是所有的想法便都汇聚成一点,也是眼前最紧急需要答案的:他刚刚为什么不拒绝封绥呢?虽然说有细微的推拒,可那些动作说得难听些……就是欲迎还拒。 “……还是睡不着?” 封绥看着宴谪泛着薄红的耳尖,用手指捻了捻,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宴谪慌乱的屏住了呼吸,心跳却控制不了。 封绥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声音隔着胸腔传出来,低低的震动着。 宴谪瞬间就异常恼怒,他睁眼看男人,很生气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恼羞成怒的恼怒。 “好,朕不笑了,睡觉吧。”封绥害怕宴谪明天会起不来,毕竟今天晚上可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他搂着宴谪睡觉,起先宴谪还挣扎几下,但慢慢就在熟悉的环境里睡过去。 或许宴谪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真的已经习惯男人的存在了。 虽然他难以忍受男人对他的占有欲和偏执的欲望,可抛开这些不谈之后,男人真的是宴谪最熟悉最亲密也最了解的人。 第74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闭眼。” 男人拿着白粉细细的往宴谪唇上扑,宴谪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 “有些肿了……”封绥说着,指腹沾了白粉往宴谪唇上抹,这样涂得更均匀,更好受力。 肿了还不是昨晚面前这个男人咬的,宴谪脸色微红,刚好唇色已经涂得惨白了,他伸手就把封绥推开。 然后拿起桌上的面具系在脸上。 镀金的半边面具,表面上有华贵的纹路,露出白皙的半截下巴,衬得气质神秘矜贵。 封绥看着宴谪,心头火热,时刻都不愿意停歇。 他起身在宴谪身后,然后抚摸他的头发:“待会儿你乖乖跟着朕就可以,如果害怕的话……就抱紧朕好了。” 原来封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猎场外的山脚,皇帝在此设宴比拼射技骑术,席间最高的位置还空着,显然皇帝还没有过来。 祺贵人被降了位份,如今的位置也只能排到一些人后面了,她恨得牙痒痒,愈发憎恶宴谪。 “皇上怎么还没过来?”她低声问身旁的侍女,头上的珠钗衬得容颜华美娇艳。 “皇上许是被人绊住脚了……” 说着,就听见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从席间起身,跪下去喊道:“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男人沉稳的黑靴从眼前踏过,衣摆带着凌厉的风,他走上去,在高位上坐下。 不怒而威的气场,骨子里霸气睥睨的气场,让人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甘愿臣服。 祺贵人忍不住抬头想去看封绥,却看到男人怀里亲昵的抱着个人,手掌握着那细瘦的腰身,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她瞬间捏紧了帕子,脸色涨红。 该死的,在哪儿都不放过皇上! “平身吧。”男人冷淡的开口,众人站起来才敢抬头。 便看见皇帝怀里抱着个面具美人,只是截白皙的下颚就美得惊心动魄。 所有人都神情怪异,不敢言语。 宴谪自然也察觉到这些视线,还有祺贵人的……那火辣辣的视线。 他便掩唇轻咳了咳,水光涟漪的眼眸像是不经意似的,朝祺贵人望过去。 “……怎么了,难受了吗?”封绥低头问他,手掌轻柔的为宴谪顺着后背。 宴谪收回眼神,乖顺的摇摇头,声音却很虚弱,像是身体疲乏得厉害:“……咳咳,没事……就是心口有点不舒服。” 为了更刺激祺贵人,宴谪还假装柔弱的靠上了男人的胸膛,微微闭上眼睛,唇色苍白惨淡。 封绥便亲手喂他喝了几口水,全然不顾下面的大臣们快要瞪得掉出来的眼睛。 喝得有些急了,宴谪这次是真的呛到了,他咳了几下,眼尾晕染得绯红,水渍从他微仰的下颚滑下去,白皙又脆弱的脖颈正毫无知觉的引诱着人。 灼热的目光多了几道,封绥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像是被挑衅到的雄狮,眸光狠厉的刺过去。 “闭眼!谁敢看不该看的,朕就挖了你们的眼睛!” “咳咳咳……”宴谪呛得很久才缓过来,模样凄惨又脆弱,到真是像病入膏肓了。 祺贵人嫉妒得发疯,却看见宴谪如今的模样,心头控制不住的暗爽。 她就是要让宴谪去死,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让宴谪留在皇帝身边! 等宴谪休息好了,封绥才下令开始比骑射,这其实就是青年才俊们的舞台,也是皇帝选拔新人的机会。 不过宴谪很困顿,他昨晚没有休息好,看了几场骑术,便觉得昏昏欲睡了。 他靠在男人怀里,下巴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封绥便伸手托住他,让他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 破空的利箭稳稳扎在箭靶的红心上,众人喝彩,封绥脸色也多了点笑意。 祺贵人从下面走上来,来到封绥身边,娇笑道。 “参见皇上,今日骑射场上各家都大放异彩,臣妾替皇上高兴,特意来敬皇上一杯。” 宴谪闻言抬头,清冷的眼眸没什么感情的直视着祺贵人,看得女人心里有些发怵。 封绥摸着宴谪柔顺的发丝,态度却有些冷淡,他拿了杯子一饮而尽,唇角都没有舒展过。 饮完之后,男人也没有开口与祺贵人说话,气氛冷凝,祺贵人便迅速换了个话题。 她把目光落在了宴谪身上。 “……殿下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看,可是生了什么病?模样瞧着着实是憔悴得厉害。” 宴谪配合的咳了几声,然后窝进男人怀里,虚声道:“……无事,只是染了风寒而已,过几日就好了。” 这时封绥也说道:“没错,别担心,太医们说了……多喝几贴药就能好了,这几日就比从前好了很多。” 男人像是在安慰人,细致又耐心,根本不再搭理祺贵人。 她脸色又红又白,终于还是说了句“臣妾告退”然后离开了。 祺贵人回去之后心底有些怀疑,她的香殒寒是从江湖术士身上搜罗来的,虽然听说毒性大还不易被发现,但毕竟没有实验过。 若是真的像太医们说的,渐渐除了些毒性……不行,祺贵人一秒都等不及了,她只想让宴谪快点去死。 帐篷里,祺贵人捏着手里的药包,面色扭曲,她让侍女附耳过来,然后说了些什么。 第二日,便正式开猎场围猎了。 封绥自然不可能放宴谪独自留下,而宴谪现下是假装病弱,他也不能独自骑马。 “坐稳了。”健硕的黑马上,封绥怀里搂着宴谪,拉着缰绳慢慢的走。 跑太快宴谪也会受不住,皇帝后边儿跟着一大群人,队伍慢慢的前进。 越往里走林子越密,时不时窜出来的野物,男人便拉满弓,眼神锋利似鹰隼,嗖的箭飞出去。 猎物应声倒地。 宴谪看得心痒,其实他也想试试。 封绥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把弓给他,马蹄轻轻的踩着落叶,林间的野兔窜出来。 “嘘,手臂用力,屏气凝神。”男人扶着他的肩背,箭矢瞄中兔子,离得近了,他们肌肤相贴。 宴谪手臂细微的抖了一下,放出的箭便歪了些,野兔惊的就逃走了。 宴谪还挺失落的。 后面他又尝试了几次,捕到了一只野鸡和两只鸟,封绥猎到了一只花豹,众人满载而归。 女子参加狩猎自然是只有观看的份了,许安然觉得无聊,可她爹又时时刻刻紧盯着她,当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上回来了,快起来。”听到不远处的马蹄声,许安然站起来,跟着众人一起行跪拜礼。 哒哒哒的黑马停下步子,男人翻身下马,然后把马背的人抱下来,月白的衣袍飘逸,脸上镀金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可许安然却觉得皇帝怀里的人有些熟悉,虽然看不到他的全貌,但是只是那截白皙的下颚,许安然心底就涌出些奇怪的感觉。 “低头,看什么呢?”丞相提醒女儿,害怕皇帝的古怪脾气会迁怒到她。 不过封绥抱着宴谪就进了帐篷,没有在外面停留过多。 许安然却冲着这个背影,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宴谪,对啊,宴谪是梁国皇子,为什么没有来参加围猎? 许安然想着就问了。 她的父亲没太在意宴谪,对于梁国皇子的身份或许也有些嘲讽的意味。 “没来也正常,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燕国和梁国之间的和平是表面的,大家都在养精蓄锐,暗地筹谋,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 许安然有些无力,她觉得宴谪的心情肯定更加的难受和无助。 [女主好感值+3,当前好感值81。] 宴谪才知道许安然也在猎场,所以就是说,他每天都要好好伪装自己,不能被许安然发现。 帐篷里洗澡条件就比皇宫简陋很多,都是新烧开的水,兑到水温合适,水面上再浮着薄薄一层玫瑰花瓣,这已经是最豪华的配置了。 宴谪躺在里面泡澡,脸色染上淡粉,像是熟透的樱桃,他泡得水快凉了才出来。 封绥正在灯下看奏折,披着件衣袍,闻声抬头看人,他把奏折放下勾了勾手,宴谪走过去。 “……用了什么,很香。”男人用鼻尖蹭着他的脖颈,气息滚烫。 宴谪想把封绥推开,男人就握住他的手腕,凑过来咬他的耳朵:“别动,帐篷外面的老鼠竖着耳朵听呢,可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 宴谪瞬间就懂了,也不挣扎了,他刚泡完澡,浑身上下还有些温热,也只穿了件薄薄的亵衣,他伸手就搂住男人的脖子,整个人差点挂在男人身上。 “……很香,那你喜欢吗?” 封绥眼神晦暗,托着宴谪的腿弯就把人抱起来,然后放在床榻上:“朕当然喜欢。” 男人说完就低头,大狗似的用鼻尖,用嘴唇蹭着宴谪修长的脖颈,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粗重。 不是做戏给别人看吗?外面的老鼠都走了,怎么还越做越真了…… 宴谪感觉到封绥有些控制不住,他抬手就捂住男人的嘴,和那双狭长昏暗的眼眸对视。 “好了,该睡觉了。” 他翻个身就背对着封绥,其实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男人控制不住的。 却没想到男人吹灭了蜡烛就躺下去,宴谪已经睡得昏昏沉沉了,身边的人忽然掀开被子往帐篷外走。 或许封绥根本就没冷静下来,去外面清醒清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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