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梁太医来了。” 老太医身边跟着个小厮,从前厅过来,宴谪正在亭子里沏茶,身上还盖着披风。 “参见殿下。” “梁太医请起,如果不是您我早已经不会坐在这里了。” 声音清冽中带着谦逊的笑意,像是冷玉,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也很熟悉。 许安然本来还安安静静跟在师父后面,却忍不住悄悄抬起头…… 苍白却清俊面容,和她脑海里那张挥之不去的脸庞重合起来,许安然下意识惊讶开口:“……是你!” 梁太医被吓了一跳,他今日就是带许安然来见见世面的,断然不能让许安然冲撞了贵人。 “……咳……小徒弟年幼,殿下勿怪。” 可宴谪已经看情楚了许安然的脸,他同样也很惊讶:“……又见面了。” “可小姐为何这副打扮?” 许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衣袍,脸色微红,有些羞怯:“……我只是为了方便和师父一起学习医术。” 宴谪没想到会这么巧,居然是许安然误打误撞救了他的性命。 [女主好感值+5,当前好感值77。] 梁太医听了他们的对话,也觉得意外,再看许安然脸色微红的模样,又顿悟了什么。 不过本来这病症就是许安然更了解,现在他就更不用掺和了。 许安然给宴谪看了看,已经吃了几天解药,好了不少:“还咳得厉害吗?夜里心口可会觉得闷痛?” “会有,咳嗽好了很多。” 许安然低头写方子,写完递过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宴谪的手,四目相对,她脸红的站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宴谪送他们出去,虽然脸色还带着些病态,却气质斐然,如琢如磨。 马车里梁太医若有所思的看着有些走神的许安然,他只知道皇帝对宴谪很看重,很特别,却并不知道皇帝对宴谪的心思。 如果知道了,他定然会从开始就斩断了许安然的念想。 不过一切都是后话了。 许安然偷偷摸摸回了府,侍女早已经等得心惊胆战了,她又和小姐说着今日是如何如何凶险,却发现她家小姐撑着下巴,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 “小姐,你在想什么?” 许安然脑海里有些混乱,却不然人烦恼,她开口道:“……我今天,又遇见了那位公子。” “就是那位俊俏的小郎君,小姐你念念不忘的那个?” 许安然羞红了脸,假装去打侍女,玩闹一阵,她有些累了:“……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梁国皇子。” 怪不得能有如此气质,虽说现下是质子,可心性却依旧坚韧谦和,似翠竹般清冷高洁的性子。 她心口有些情绪在激荡。 第73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殿下这几天脸色好了很多。”照例看完诊之后,许安然开口。 “是啊,多亏了你的解药。” 许安然笑了笑,她也觉得这是缘分。 忽然想到什么,许安然开口问:“是谁给你下的毒?为什么在宫里会中毒呢?” 宴谪微愣,很明显许安然不知道他在宫里的处境,只当他是梁国质子,进宫也正常。 “下毒之人……我也没有头绪。” 宴谪撒了个违心的谎,其实他心底是有数的,在宫里想让他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而祺贵人是嫌疑最大的。 更何况宴谪想起了那天在池边,他手心忽的刺痛,或许就是那时候祺贵人给他下的毒。 不过一切都是猜测,现在还拿不出证据,无法下定论。 许安然也没有多问,寅时一过,宴谪照例送梁太医和许安然离开。 “殿下留步,外边风大。”梁太医带着许安然上了马车,缓缓消失在街尾。 “在看什么?” 身旁忽然出现的男人吓了宴谪一跳,他抖了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好在许安然已经离开了。 “没看什么,你怎么来了?” 封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街尾消失的马车,然后牵起宴谪的手,说道:“没事就不能过来看你吗?” 宴谪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不过封绥这次过来,确实是说了件正事儿。 “明日启程前往西山围猎,你也该出门散散心,梁太医今日说了,不能总闷在府里,身子越养越娇贵。” 围猎是皇家极其重视的活动,也是宫里的人们难得的出宫机会,上至皇帝天子,下至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几百号人。 宴谪是第二天大早上被人塞进皇帝的马车里的,他身上系着披风,下颚又瘦又尖的弧度,好似清减得厉害,连唇瓣也是惨白。 德安扶着他上马车,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车帘里伸出来,宴谪低头咳了咳,然后把手搭上去。 好一副柔弱无力的病态模样,可进了马车的瞬间,宴谪就变了脸色。 “你这是干什么,什么意思?”他擦了擦自己唇上的白粉,本来才养回点血色,被白粉一拍,瞬间又像是病入膏肓。 宴谪还想说什么,封绥却打断了他,低声道:“嘘,听话,这几日跟着朕就行了。” 宴谪也不是傻的,他知道肯定是封绥想要引蛇出洞了,宫里给他下毒的人还没有找到,若是他以病入膏肓的状态再出现,那人绝对按捺不住想要尽早除掉他。 宴谪没有意见,所以他只能装柔弱了。 下午就在山脚扎了营,这次随行的人很多,皇帝的后宫嫔妃,还有大臣们携带的家眷,哪怕宴谪把脸埋在男人怀里,他都觉得很羞耻。 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个男人从马车出来,虽然没有看见脸,不过这位皇帝新宠的传说众人已经听了很多了。 祺贵人从马车上下来,看见皇帝抱着宴谪进帐篷的背影,恨得咬了咬牙。 身边的又是新面孔的侍女,看了主子的脸色就说道:“贵人不必太过担心,好日子马上就到了……” 想着宴谪如果病恹恹的模样,祺贵人心里又顺畅不少,她点了点头:“……也是,这贱人定然熬不过这个月了。” 而宴谪呢,刚进了帐篷就挣扎从封绥身上下来,脸色透着薄红。 帐篷里的布置简洁却不失矜贵,软榻上铺的貂绒都是为了宴谪,还有桌上摆的点心。 若是封绥独自一人,帐篷里定然是简陋很多。 晚上喝完药,吃的是林里新鲜猎的鹿肉,宴谪胃口依旧不是很好,但在封绥的投喂下多吃了几口。 梅雨过去之后,气温就逐渐起来了,宴谪身体里的余毒慢慢消散,畏寒的症状也渐渐好转。 可今晚却有些奇怪,他深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封绥哪怕是出宫狩猎了事情也很多,议完事回来,他以为宴谪已经睡了,脚步轻巧的走过去,却没想到床上的裹着被子的人还睁着眼睛。 “……怎么睡不着?” 男人的低语在夜里像是醉人心脾的酒,丝丝沙哑的嗓音,带着勾人的味道。 宴谪不知道为什么,耳尖痒的厉害,心头也燥燥的,他不耐的翻了翻身…… “没什么。” 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可等男人洗漱完上床,宴谪还是没能睡着。 封绥躺下,下意识用臂弯把身边的人搂紧怀里,然后沉沉的叹了口气,鼻翼间全是熟悉的冷香。 宴谪早已经不会为这么点触碰而有太大的反应了,可今晚是个例外。 男人的手搂上他的腰肢,滚烫的肌肤相贴,像是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宴谪不可控制的颤了颤背脊,连嘴里溢出的哼声都是破碎的,无意识的。 男人愣在那里,然后眼底有些暗热的火光烧起来。 “……让朕看看,怎么了?”封绥想把宴谪翻过身来,但是宴谪僵着身子不肯。 他紧握着拳头,脑袋里混沌不堪,他刚刚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呢? 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可是封绥的触碰确实让他像是过电似的,他无法控制…… 浑身上下燥热,又格外的羞耻,宴谪终究拗不过封绥,被男人扭了过了。 帐篷里只剩下一盏烛火,光影昏暗,可封绥却能看清楚宴谪眼底的水汽和脸上的潮红。 男人喉结滚动,眉宇间夹杂着几分欲念,像是即将破笼的野兽。 他用粗糙的大手抚摸宴谪的脸颊,哑声道:“……今夜怎么了?这么烫……” 烫得不正常,身子也敏感得不正常。 “……唔……别动,热。”宴谪想避开男人的触碰,因为粗糙的大手落下来,他浑身上下都战栗,后腰有些瘫软。 眼尾泛红的模样倒像是喝了什么药,宴谪忽然就想起来,今晚他吃了很多鹿肉…… 听说鹿肉大补。 可为什么封绥就没事呢? “别碰……我今晚吃了很多鹿肉,很热……你不难受吗?”他往后退了些,张着嘴吸了几口气,唇瓣殷红又水润。 封绥哑得就是像是沙漠里要渴死的旅人,他难受,他当然难受…… “是朕疏忽了,你身子弱,一时间进补太多难以吸收,反应比寻常人更猛烈些。”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宴谪耳边,他才后知后觉的转头,封绥像饿狼似的盯着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难受吗?朕可以帮你,让你舒服。”低哑的声音像是海妖的秘语,暧昧又诡谲,令宴谪本就混沌不堪的大脑瞬间宕机。 “不要拒绝,会很舒服的……” 男人嘴里说着询问的话,可手掌已经不老实的摸上了细腻却滚烫异常的腰肢。 不轻不重的力道,宴谪眼角都哭出眼泪来,他才瞪着男人开始推拒:“我不要,你走……” 可刚尝过甜头的饿狼怎么可能会听话呢? 封绥低头堵住宴谪的嘴,黏腻又热切的吻着他,手指灵活的打开了衣袍,向下滑去。 宴谪抖了抖,下意识咬破了男人的唇瓣…… 等帐篷里昏暗的烛火和细弱的呜咽声都散尽,时间已经很晚了。 祺贵人派出来的眼线今夜收获了很多,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主子,皇上今晚又和那贱人嬉闹到半夜,帐篷外面都能听见声音呢!” 祺贵人气得砸了手里的杯子,名贵的陶瓷碎了个彻底。 “贱人!狐狸精!都病得快死了还敢缠着皇上,看来他是嫌命长……” 祺贵人眼底狠辣的闪动着凶光,她已经快嫉妒得失去理智了。 而被骂狐狸精的宴谪已经精疲力尽了,他本来身子就没有完全恢复好,再吃了大补的鹿肉,封绥又用手……帮他灭了身体里的火,于是宴谪现在整个人就瘫软得厉害,连手指尖都懒得动弹。 男人就在身侧不厌其烦的吻着他的脸颊。 宴谪睡不着,他现在头脑又混乱又清醒。
126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