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不是明知故问吗?那样的情况谁能活着出来。 很陌生的感觉,宴谪又觉得有点生气。 他觉得傅祁野是个傻子,自己求死的人,不就是傻子吗? 第59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今夜皇城里格外的热闹,鸦黑的天还下着点薄雪,冷凄凄的印着地上花灯缱绻的暖光。 正是上元节,城中喧闹,倒是越发衬得府里冷清了。 “殿下,夜里冷清,咱们也去瞧瞧灯吧。” 边儿上点着灯,房里架着烧得热烘烘的碳炉,宴谪坐在书案前面,闻言停了笔。 门缝里刮进来的风吹得烛火摇摇晃晃,灯下看美人,半遮半掩的混沌感,愈发美得惊心动魄。 只见他轻皱了下眉头,抬眸看窗外的明月,脸庞清俊,生得极好的鼻梁,殷红湿润的薄唇…… “也好,出去看看。” “好嘞!殿下早该出去走走了!”来了燕国几个月,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宅子里,这迟早会憋出毛病的。 稍微收拾,换了件厚实的衣袍,出门前小厮给宴谪披上月白的狐裘,衣帽上那圈极致顺滑的皮毛,衬着他贵气得不似凡人。 宴谪察觉到小厮兴致勃勃的瞧着他,双眼都发着光。 “柏竹,怎么了?” “我是觉着,殿下生得当真是极好,不愧是我们梁国最风光霁月的男子!” 这个兴奋劲儿还没过呢,柏竹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他们现下的处境,还说这些话引得殿下伤心干什么?自从三个月前,梁国战败,殿下被迫来到燕国作为质子,他的性子就沉默了许多,想来心里是极度难受的。 “殿下,是柏竹不会说话……”他啪的跪下来,扇了自己两巴掌。 “你这是干什么?”宴谪止住柏竹的动作把他拉起来,说:“以后不要这样了,都是肉长的。” 气氛有些沉默了,柏竹掌着灯安静的在前面带路,脸侧是自己扇出来的红肿印子。 [宿主,你在这个世界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110看着宴谪清冷的侧脸,觉得真的有什么东西不同了,但是它又说不明白。 “哪里不一样?”宴谪闻言皱眉,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 [就是,好像严肃冷漠了很多……] “有吗……”宴谪想,可能是经历得多了吧,所以心变得冷硬了。 又没了后话,110郁闷的画圈圈,它的宿主以前还能和它聊天,现在呢? 有点太沉默了。 [对了,宿主!我又升级了,然后读取绑定了席牧歌的灵魂数据!也就是说,下次再遇到他我们就能提前知道了,也可以更好的避开!是不是很棒!] 宴谪听了,眼神忽然颤了颤,脸上却还是平静的。 他轻声应道:“……嗯,很棒。” 慢慢的到了正街上,路边的小摊上是花里胡哨的各种灯,小贩吆喝着冰糖葫芦,铺子里飘香十里的鲜肉馄饨,街边上热气腾腾出炉的肉包子。 热闹是热闹极了,人流涌动,都提着各式的花灯,就是在这样的人群里面走路都艰难。 不时被人踩几脚,宴谪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了,但面如冠玉形容他也不为过。 “……小公子,真是对不住,没伤到您吧?” 宴谪自然是不会说什么,他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挤出去,慢慢往前走。 这处摊子相较比较冷清,许是摊上的花灯不够明艳夺目,样式不够新颖吸睛,守摊子的是位满头斑白的老人。 “这只灯怎么卖?”宴谪挑了盏简单干净的兰花灯,薄薄的纸糊着里面柔黄色的灯火。 或许别人觉得太素了,但宴谪却觉得刚刚好。 “小公子,这盏灯十文钱……”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指着摊上的灯,“样式老了,颜色也不够艳,今天就是图个吉利,小公子,我再送你盏红梅吧……” “不用了,这盏灯就很好看了,各花入各眼。”宴谪笑了笑,提步准备离开。 身旁来了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她脸上蒙着面纱,却能看出来眉眼精巧。 身旁的侍女娇俏抱怨道:“小姐,那么多好看的花灯,为什么要来这边呀,这些灯怪素的,好彩头都讨不到……” “哪里素了?我觉着好看啊,那些花里胡哨的灯我才觉得扎眼……”少女说着,眉眼带笑的掏钱买了盏金桂灯。 许安然正准备走,身后却有人喊住了她。 她没有防备的转身,入眼是位披着月白狐裘的公子,身长如玉,面庞俊美,头上束起的玉冠,腰间坠着的饰佩。 许安然不安的垂了垂眸子,不敢直视面前年轻俊美的公子,她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自然平日里不会和男子多接触。 更何况,头一次见到这么……这么俊美的公子。 “你的帕子掉了,沾了些薄雪湿了,小姐可嫌弃?”宴谪笑吟吟的看着许安然。 “……不,不嫌弃。”许安然把帕子接过来,在手中攥得有些紧。 宴谪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许安然愣在原地看了很久他的背影,直到侍女小声道:“小姐,你想什么呢?脸这么红,莫不是对刚才那隽秀的小公子动了心思?” 许安然像是被戳破了心思,有些羞恼道:“桃夭!你胆子越发大了,居然敢这般打趣我……我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那公子生得极好,又气质端庄。 [女主好感值+20,当前好感值60。] 110不解了,怎么就捡了个帕子好感都能涨二十点,这也太不科学了。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呢。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个时代,没见过两面就结为夫妻的数不胜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的心意是排在最后面的,要谈喜欢,说难也难如登天,说简单也易如反掌。” 宴谪说完,瞧见了桥对岸放花灯的地方,那边倒是没多少人,带着孩子都放完回家了,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年轻人。 就是桥这段,人流还是堵着,站在桥上看灯的,赏月的,宴谪犹豫了片刻,还是提着灯准备过去。 [警告!检测到异常……危险人物绑定!] 脑袋里嗡嗡的乱响,宴谪刚想开口。 [警告!警告!危险人物距离宿主不足五十米,请尽快撤离!] 宴谪瞬间反应过来危险人物是谁,他心脏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又紧张又无措,好像隐隐约约还掺杂了些兴奋。 怎么可能兴奋呢……但是宴谪的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四周扫视着。 太多人了,大人小孩,富贵人家的公子,穷苦老百姓的苦工,普通的书生…… 宴谪恍惚的觉得自己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可再不能遇见席牧歌了,他提着灯转身就走,却被汹涌的人群挤得头昏脑涨。 “……殿、公子!你去哪儿了?”柏竹已经看不见宴谪的身影了,他又挤又跳的也没能从人群里挣扎出来。 而宴谪呢,他早已经不知道被人流带去了哪里。 [警告!警告!危险人物距离宿主不足三十米!] [警告!警告!危险人物距离宿主不足十米……] 脑袋里的警报声越来越尖锐,刺得宴谪脸色苍白,他手里握着的花灯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柏竹。”人群实在是太混乱了,宴谪找不到谁是席牧歌,他额头出了些冷汗,心脏剧烈的收缩着,身边每一个人都让他觉得带着未知的恐惧。 谁都可能是席牧歌…… 真是阴魂不散! 宴谪慌忙间撇见了路边的面具摊,他灵光乍现,然后就使尽了浑身的力气要挤过去。 “……不好意思,让让可以吗?” “实在不好意思……” 艰难的走了五六米吧,脑袋里嗡的一阵尖锐声响:[警告!危险人物距离宿主不足三米!请迅速撤离!] 宴谪下意识转头,然后鼻尖撞上坚硬的胸膛,他踉跄的退了几步,差点倒下去。 一双灼热坚实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指节上的大茧磨得宴谪颤了颤。 “……没事吧?” [……危险人物距离宿主不足一米!严重警告!严重警告!] 宴谪对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他心脏骤停,目光发散的落在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上。 他无意识张了张嘴。 封绥眼神暗了暗,目光落在这个面目俊秀的小公子的唇瓣上……殷红又湿润的,像是用胭脂染过。 内里柔软的小舌羞涩的露出点儿尖,让人有些口干舌燥。 封绥觉得,宫里的女人都没有他生得娇……眼神清亮又懵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瞳孔都发散了,呆愣愣的。 “站稳了。”封绥把人拉起来,然后松开了他的手。 没想到那截白皙的腕子已经红了,像是雪地里染上了红梅鲜艳的汁水。 果真是娇得要了人的命,男人脸上青面獠牙的面具衬得他越发的凶狠暴戾。 封绥刚想开口说什么,面前的人抬腿跑走了,月白的衣袍在空中划出清冷的弧线,一阵香味扑面而来。 “……跑了?朕……我有这么吓人?”男人黑了脸,身后的侍卫伪装成小厮,闻言违心的说道:“……不,公子不吓人……是那位公子胆子太小了。” 封绥眼神冷得像是能杀人,他扯了扯唇:“是吗?” “回去领板子,你胆子倒是很大。” 第60章 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咳咳,呼,呼呼。” 风飒飒的从耳边刮过,薄雪都尖锐起来,砸在脸上生疼。 “殿下!殿下……”柏竹好不容易看见自己殿下的身影,他拔腿追上去,跑得肺都要炸了,只见前面那道月白色清瘦的身影踉跄,便重重的摔在湿润的石板路上。 “殿下!没事吧!” 宴谪匆忙回头看,见没人追上来就松了口气。 手掌擦破了,长袍也染上了泥污,明明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回去就一片狼藉了。 “……嘶。”药酒涂在渗血的伤口上,刺激得让人微微战栗。 柏竹下意识放轻动作,说道:“殿下忍忍……” 他又想到刚刚殿下慌张的模样,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好过问…… 擦好了药,手上裹着纱布,不出三天就能好,宴谪让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灭了烛火歇息。 他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心脏有力的鼓动着,吵得人有些烦闷。 这个世界他是梁国的质子,女主许安然是燕国丞相的嫡女,那席牧歌呢…… 他又会是什么身份? 想来每个世界男人的身份都不简单,权势滔天……而他在这个世界的处境又是这般敏感尴尬。 想要他死的人很多,绝对不能再和席牧歌纠缠不清了…… 闭上眼睛,混沌的梦里是冰冷黏腻的水,男人死死的搂着他,不要命似的,眼神凶悍得像是野兽,深沉又锋利,仿佛只一眼就逃脱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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