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睡的昏头的温拾,还浑然不知,即将有一份大礼,落到他脑袋上。 —— 温拾喝多了之后,并不会耍酒疯,他就脑袋有些不灵光,而后乖乖地趴着睡觉,睡的很昏沉,吵醒他还要闹脾气。 只是难为宋庭玉,晚上替温拾换睡衣时,一手扒拉闭着眼软绵绵向后仰的温拾,一手替他穿那天蓝色纯棉小绵羊睡衣,穿上这边,那边的袖子滑了下去,好不容易套上上衣,温拾的脚又说什么都不肯往裤子腿里蹬,被折腾久了,抗拒地抬手要锤五爷的肩膀,嫌五爷扰了他清梦,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股好脾气受气包也忍不了的劲儿。 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宋庭玉哪做过,耐着性子,也没办法做到十全十美,只能压低声音哄着温拾配合。 最终管家看不过去,想上来帮忙,却被五爷一个眼神呵退了。 管家悟了,有些事能帮忙,有些事不能,五爷将这当小夫夫间的情趣,哪里还能叫自己插手。 只是好说歹说无果,最终宋庭玉还是放弃了给温拾穿裤子,抬手将那睡裤丢到了床前的脚凳上,就这么给温拾光着两条腿塞进了被窝里。 光着就光着吧,反正盖着被子。 兴许是昨天傍晚就睡着了,第二天温拾醒的比往常早,这一醒来就前胸贴后背饿的看人都想啃一口,所以也可以说是缺了一顿晚饭,直接给他饿醒的。 饿不得肚子的小温着急想要觅食,于是惯性提一把裤子,准备下床洗漱然后再去楼下厨房看看。 只是一向惯性提一把裤腰再下床的温拾这次提了个空。 腿上丝滑的触感和往日里纯棉布料迥然不同。 温拾一掀被子。 哎?他裤子呢?飞飞了吗? 可他没有睡觉脱裤子的习惯啊! 温拾盖着被子搜寻自己不见踪影的睡裤,焦急不已。 睡在一旁的宋五爷被他窸窸窣窣的动作弄醒了。 要说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刚睡醒,都和普通人睡眼惺忪有眼屎脸还肿的样子不同,五爷依旧是光彩照人的模样,活像是在拍床品广告。 “你在找什么?”宋庭玉的声音有些沙哑,清早还没来得及喝杯水润喉。 “找裤子。”温拾裹着被子,有点无措,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在甲方面前漏屁股蛋了,“我裤子好像不见了。”
第27章 五爷的嫁妆 温拾虽然酒量不行, 但是好在是没有喝多宿醉的后遗症,睡醒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只不过他也将昨夜宋庭玉屈尊降贵伺候他穿裤子、他还大逆不道要打五爷脑袋的事儿, 全忘到了脑后。脑海里就跟断片了似的,只觉得自己从进屋睡到了这一早。 清晨起来的温拾也浑然不见昨夜张牙舞爪的模样, 又是一如往常的腼腆乖顺, 找他不见踪影的睡衣下裤。 将裤子扬飞的‘真凶’宋庭玉也起了床,从床前的脚凳上拎起那条睡裤,走到温拾这边儿, 把睡裤递了过去,“在这里。” “怎么在那里?” 当然是被五爷扬飞的。 “昨天晚上给你换睡衣的时候, 你说什么都不肯穿这条裤子, 我看你困了,就没让你穿。” 温拾顿时心虚。 这话说的很明白,宋庭玉好心好意给自己换了睡衣, 是自己死活都不配合,不肯穿裤子,要光屁股睡。 “我昨天很闹?我记不得了。” “还行。” 温拾偷瞄一眼五爷的脸色,只见宋庭玉表情古井无波,风平浪静,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不高兴, 总之,就是寻常的平静样子。 但温拾依旧小小紧张了一下, 立马向甲方低头,“抱歉, 下次不会这样了。” 要是早知道自己的酒量就只有一瓶洋啤,喝多了之后还会闹的宋庭玉不得安宁,那就算是霍铭城喝成个智商二十五的痴呆儿,温拾也不带出手相助的。 宋庭玉无奈道:“下次如果还想喝酒,在家喝,花园后院有一个小型的酒窖,可以叫管家带你去看看。” “不喝了,不喝了。”温拾打死也不喝了,别说喝多了误事,就他这个嘴巴,喝不出那些苦兮兮酒精的好坏优劣,宋五爷私人酒窖里的东西给他,明摆着也是牛嚼牡丹,糟蹋。 只是宋庭玉不知道温拾存的为他着想的心思。 “我叫你在家喝,你不喝,霍铭城叫你在外面喝,你倒是喝?”宋庭玉不是一个愿意翻旧账的人,但很明显,温拾在外面乖乖听了霍铭城那小子的话,就是叫他有些吃不消,“你和那学生倒是换了个儿,挺听话?” 昨天临睡前,霍夫人总算是打来了电话,通晓了前因后果,并且告诉宋庭玉,她已经联合霍先生,一起给了霍铭城一顿竹笋炒肉,揍的霍铭城得有两天走路一瘸一拐,并且承诺,绝对会登门赔礼道歉。 宋庭玉本以为是像长姐说的那般,霍铭城使心眼子给温拾摆了一道儿,没成想,还是这俩人凑一对出去玩,路上起了兴致,就喝起来了,而温拾喝那么些,还是为了不叫霍铭城一个‘孩子’多喝酒。 “我总不能看着他一个学生喝酒吧?”温拾小声反驳了一下。 “呵。”这反驳得到了五爷不屑的一声哼笑。 那霍铭城从小在酒糟里泡大的,酒量就是一百个温拾也不够看。 而他倒是知道呵护霍铭城,怎么就忘了自己也不大呢? 宋庭玉平白有了些做父亲的心情,知道温拾喝霍铭城‘厮混’,只叫他觉得自家干净新嫩不止世间险恶的小白菜被不知道哪路来的野猪带坏了,只想拎着棍子打断那姓霍小子的两条腿。 但别人家的小子有别人家家长管着,自己,只能管自己家不听话的孩子。 宋庭玉决心给温拾一点颜色看看。 就这样,五爷直到被宋武接着出门上班,都没理眼巴巴站在一边瞅他的温拾。 而宋庭玉都要出门上班了,竟然没像平时一般专程走到温拾身前说几句小话,讲几句叮嘱,温拾还能看不出五爷这是在生闷气吗? 难不成是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很过分? 温拾忐忑地望向一边儿刚吃完早餐煎饺豆腐脑油条,拍着肚子,毫无形象打了个饱嗝的周斯年,刚想开口。 等等,“今天周一,你怎么没去上学?” “小舅舅,你有所不知,我剩下这半学期,只有周四周五有课。”周斯年微微一笑,充满嘚瑟,他这课表简直是他上辈子攒来的福报,叫人快活似神仙。 但专业不同的周斯言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周一到周五,全是早课,今天早上就叫司机送他滚回去睡学校的硬板床了,得周五晚上才能回来。 温拾明白了,而后问道:“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耍酒疯了吗?” “那倒没有,你刚回来的时候,还是挺安静的,而且是自己走进来的,就是差点走湖里去,要不是舅舅跑的快拉住你,小舅舅你就在湖里洗澡了。”周斯年没有嬉皮笑脸,昨天那情况是个人都心有余悸。 其实原本是挺搞笑的事,但就是宋庭玉平时面冷心冷,八风不动的人都焦急成那样,直接将事件的严重程度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那之后呢?” “之后舅舅就带你回房间了,但你在屋里耍没耍酒疯,我就不知道了。”周斯年八卦至极地打听,“你是和舅舅吵架了吗?” 温拾叹气,收回了看向大门的目光,“可能吧。” “小舅舅,你还算好了,我舅舅从不喝酒,还厌烦醉汉,你还是第一个在他面前喝到神志不清的。”周斯年摇头道:“你喝的烂醉,到晚上都没醒过来,他没把你扔出去,还跟你睡在一个房间,照顾你,啧啧。” 要知道喝醉的人就是死路边,宋庭玉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人啊,有时候真的得对比才知足。 意外得知甲方雷点的温拾心有余悸,继而感叹宋庭玉可真是个好人,不仅没把自己扔出去,还帮自己换睡衣。 这样一来,今早宋庭玉莫名的小脾气似乎也得到了解释。 心怀愧疚的温拾准备等五爷晚上回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正当温拾收拾心情准备回房看看书,写写字,整理整理教案时。 车都开出去几百米的宋武气喘吁吁跑了回来,满头大汗对温拾道:“温、温少爷,五爷让我告诉您,今天晚上他可能晚点回来,您就不用等他吃饭了,您有什么想吃的,就让厨房做。”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助理,宋武一向认为五爷的吩咐的事都是有意义,有价值的。 但是,这叫他极限跑个八百米回来,就为传句口信儿的离谱事,怎么也不像是他那的追求效率最大化的上司会干出来的事情,你说,这打个电话不比他这两条腿来得快? 嘴硬心软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大约就是宋庭玉还没彻底走出宋宅的占地便扭头叫宋武来传话。 心有灵犀的人又是什么样子的,大约就是温拾看出了宋五爷自己找来的台阶,然后似寻常一般道:“那你叫他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别太晚了。” 宋庭玉出去上班后,温拾也有正经事情要做,宋念琴更是因五爷的婚事忙着跟港湾一大帮亲戚联络感情,电话接个不停。 家里闲着的只剩下周斯年和宋知画,这两位像大爷一样,在小客厅真皮的长沙发上一边躺一个,头碰头嗑瓜子看电视剧。 宋念琴在书房撂下电话,下楼就看到自己儿子和妹妹无所事事不着调的德行,“你们俩,离那么近,眼珠子是想看瞎吗?” 宋知画和周斯年双双回头,似乎从宋宅装修的第一天起,这小客厅沙发和电视柜的位置,就固定了下来,这距离也是万年不变的,他俩可没有把沙发推到电视跟前儿啊! “知画,你还不上楼收拾收拾,陈家派人来参加庭玉的婚礼,今晚就到京市。” “陈家?”在家宅着,宋知画没化妆,身上的睡裙都是咖色系,长到脚踝,一头卷发用一个鲨鱼夹固定在脑瓜顶,十分不修边幅,和平日里从头到脚都精致满分的宋小姐判若两人。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陈家!?” 依稀记得,宋小幺有一位远在港湾的未婚夫,就出自港湾陈家。 陈家昔年前同宋家住的邻近,两家的少爷小姐更是一块堆儿长大的,只不过陈家没有宋家这般子嗣兴旺,只有一儿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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