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政业挂断视频,故作担忧:“人就在手术室,如果解不开炸弹,到时候你们两个谁都走不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落,裴叙没有判断骆政业这番话的真假,焦急地拖着腿上楼找人。 “这么心急……”骆政业摩挲着手上的红色按钮,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眼底一片狠戾。 …… 叶作尘的眼睛被蒙上黑色布条,历经一番充满恶意地拖拉拽,被无情地丢在汽车后排。 他听到孙宁带着怒气大力关上车门,接着不到两分钟,车门再次从外面打开,讨厌的气息逼近叶作尘,是骆政业来了。 没有黑布的阻拦,叶作尘视线渐渐恢复光明,他身体依旧无法动弹,眼神紧紧盯着骆政业,目光不时朝他身后看。 骆政业见状用两根手指捏住叶作尘的下巴:“别看了,没有你心心念念的人。” “待会给你看点好东西。”骆政业轻轻拍了拍叶作尘的脸蛋,又示意前面驾驶座的孙宁快开车。 等汽车驶出一段距离,骆政业贴在叶作尘耳边,兴致勃勃地介绍手里的按钮:“我骗了你,我没有在医院分散埋炸药,唯一的炸弹就在手术室,你刚刚背着那个是假的,现在手术室里的却是真的。” “即使倒计时没结束,我只需轻轻一按,就能引爆炸弹,只要裴叙一进入房间……” 纵使骆政业装得毫不在意,骨子里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将海氏集团的破产、家族的众叛亲离以及叶作尘的心有所属统统归咎于裴叙身上。 在叶作尘惊惧的眼神里,骆政业指尖狠狠地摁下按钮,他嘴里模拟爆炸声的同时,不远处的废弃医院响起“嘭”地巨响。 望见浓浓的黑烟飘在空中,叶作尘肝肠寸裂,泪水喷涌而出,瞪着愤怒的眼睛,恨不得咬死眼前这个无耻小人。 骆政业脸上皆是报复的快意,假惺惺地安慰叶作尘:“你放心,他走的时候体会不到痛苦,往后有我陪着你。” 中途换车的时候,骆政业举枪指着孙宁,强迫他下车。 孙宁有些气急败坏,难以置信:“是不是里头那个贱人撺掇您舍弃我?他就是个狐狸精!您别听他的……” “主人,您带我走吧!我什么都听您的,对您一辈子忠诚,永不背叛!求您带走我吧!我离不开您……”孙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雨水混在泪水中。 “闭嘴,滚!”骆政业的枪抵在孙宁的脑袋上,颇为厌烦地赶人,他根本没考虑过带孙宁逃亡,恨不得早早甩掉这个累赘。 “主人,别抛下我!” 在孙宁撕心裂肺的吼叫中,骆政业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去。 独留孙宁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远去的汽车,他低着头,眼底翻滚戾气。 车上,叶作尘双眼失神,脸颊残留干涸的泪痕,漫无边际的悲伤笼罩心头,哀莫大于心死,他宁愿留在手术室和裴叙同生共死,而不是目睹心爱之人的逝去。 骆政业肆无忌惮地笑着:“再也没人阻止我们在一起,等你忘了他,我们去国外重新开始,拥有幸福的生活。” 任他吹得天花乱坠,叶作尘闭着眼睛无视他,像个失去灵魂的玩偶毫无生机地趴在车后座。 滴滴答答的雨声敲打着车窗,天光大亮,叶作尘发现舌尖有知觉,又试探地弯曲手指,他半边身体发麻,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直至尝到铁锈味,在痛觉里维持清醒,不动声色地观察车外情况。 从前面传来骆政业的咒骂声,原来孙宁开车跟在后面,骆政业几次转弯都甩不开人,他疯狂加速。 紧随其后的孙宁不管不顾同样加速,车像离了弦的箭猛地撞上来,伴随时不时的摩擦声,两辆车在清晨的公路上横冲直撞。 来自车尾强烈的撞击感,使后排的叶作尘在颠簸中感到晕眩恶心,他在找时机脱身。 孙宁的车仿佛失去控制,连带着前车一齐冲到路边的荒地上,正面撞到山脚下的大石块。 在一片混乱中,叶作尘捂着额头,手指哆哆嗦嗦地打开车门,拖着发麻的身体翻下车,努力向外爬。爬出去不到十米,他发觉后腿被一股力气束缚住,扭头一看是骆政业拽住他。 遭遇撞击后,骆政业整张脸血淋淋的,看上去十分瘆人,他拿枪指着叶作尘,威胁道:“你再动,我就开枪了。” 叶作尘僵着身体,趴在原地喘息,眼看将再一次落入骆政业手中,他飞快转动大脑,不能坐以待毙,偷偷抓了一把碎石子。 几步的距离,骆政业很快追上,蹲在叶作尘面前,恶狠狠地扯住他头发:“你总是这么不听话,明明我已经替你规划好一切,你只要跟我远走高飞,其余的事情都不会干扰到你,你居然还想逃跑?” “我就不该对你心软,或许打断你的腿,你才学会听话。”骆政业将枪抵在叶作尘的腿上阴阳怪气地说话。 随后,骆政业推着叶作尘到公路边,由于车辆报废,他准备持枪劫车。 不知何原因,公路上一直看不到其他的车辆经过,四周的雾气腾腾,看不清路况。 趁骆政业回车上包扎伤口的时候,叶作尘猛地将碎石子砸向他的脸,一鼓作气用车门夹住他的手臂,使他吃痛松开手里的枪。叶作尘连忙将枪踢进杂草丛生的山沟里,接着转身朝山上跑。 药效未散,叶作尘拖着沉重的身体吃力地奔跑,七扭八拐地在山路上寻找方向。 突然,叶作尘被身后一股力量扑倒在地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骆政业追上来了。这次叶作尘放手一搏,用尽力气推开背后的骆政业,豁出性命似的,和他扭打在一起,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痛,一拳一拳打在骆政业的脸上。 嘴里吐的血越来越多,眼前走马观花地回忆过去,在那一刻,叶作尘心想就这样死去也挺好,很快便能与裴叙重逢,他不愿意孤零零地活着。 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仿佛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枪声,他顺着黑暗坠入一片空白的空间。
第107章 破冰 前世今生的种种画面交替出现,叶作尘恍恍惚惚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缓缓伸手触摸飘在空中的那本书,正是他重生前看的那本小说,尚未翻阅,书就在他眼前自燃,化为灰烬。 虚无的空间撕裂崩塌,脚下裂开一条缝隙,叶作尘仿佛穿过云雾,迷失在风中,忘记时间的流逝。 等他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抬头看到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裴叙。 裴叙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唇色略泛白,依旧穿着那件黑色外套,裤子倒像是病服裤。 叶作尘差点以为眼前是梦境,渐渐察觉他的手指被裴叙包在手掌心,温热的触感真实而熟悉,他不禁落泪,细微的气息变化惊动裴叙。 “叶宝,你怎么哭了?哪里难受?”裴叙起身准备给叶作尘检查身体。 叶作尘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裴叙,他想起视频里看到的画面,急急地指着裴叙的大腿:“阿叙,你的腿伤怎么样了?你有没有炸伤?你怎么不躺着休息?”他有满腹的疑问。 裴叙握着叶作尘的手,声音低沉:“别担心,只是流了点血,包扎后就没事了。” 在裴叙的安抚下,叶作尘得知他自己昏迷了两天,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原来裴叙不是单独前往,一直有警察守在周围,在排除废弃医院潜在的炸药危机后,警方怀疑手术室没有人质,但有真的炸弹,确认叶作尘被转移到别处,裴叙才答应离开房子。 警方通过监控查到骆政业挟持叶作尘驾车逃离,立刻封锁了可疑路段,同时调集更多警力逐步包围。 叶作尘昏迷前听到的枪声,第一道枪声是孙宁开枪击中了骆政业,后续枪声是警方击毙了孙宁,两人皆丧命当场。 如今想起来,叶作尘依旧心有余悸,惊心动魄的一晚终于平安度过,是小说的终点,又是他人生的新起点。 接下来的日子,叶作尘和裴叙在医院养病,两人的关系在朝夕相处中逐渐破冰,感情日益升温。 住院期间,除了队友们前来探望,肖慎和沈晨也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送来的水果堆满柜子,补汤更是日日不断。 对于叶作尘被劫走一事,肖慎一直很自责,相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察觉身边的助理心怀不轨,这般轻易被人收买,反过来伤害了自己的好友。 在叶作尘出院那天,肖慎和沈晨忙进忙出,一会儿办理出院手续,一会儿帮忙搬行李,两人完全不让叶作尘和裴叙有插手的余地,主打一个贴心热情。 叶作尘无奈地和裴叙眼神交流,肖慎他俩是真不听劝,非要开车送叶作尘回家,可谓服务到家了。 “橙子,你俩别忙活了,这事与你们没关系,骆政业明摆着是冲着我来的,我还担心你们被我连累呢,万幸大家都没事。”叶作尘拽住沈晨的袖子,再次重复一遍。 裴叙与肖慎对视一眼,彼此点了一下头,关于那晚发生的事,两人很有默契地压住了所有新闻。
第108章 大结局 以洁白的山茶花为背景,搭配白色绣球花和铃兰,摆上高高低低的绿植加以点缀,在清新舒爽的绿色草坪上,交织出一场纯真自然的森系婚礼。 新郎面容清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他穿着白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朵洁白无瑕的山茶花。 新娘身着一袭典雅诗意的复古缎面纱长裙,手捧一束山茶花,缓缓走向帅气的新郎。 阳光、鲜花、草坪,干净而纯粹的氛围,两位新人在一众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缔结爱的盟约。 台下,叶作尘为秦临冬和赵清竹的美好爱情疯狂鼓掌,迟迟未办的婚礼终于迎来完美落幕。 队长秦临冬选在海岛上办婚礼,除家人外,只邀请了少数关系亲近的朋友,他向往幸福而低调的婚礼,谢绝媒体记者的拍摄。 Sunrise组合同坐一桌,叶作尘左手边坐着裴叙,另一侧是宋彬彬。 宋彬彬幽怨道:“我参加婚礼吃狗粮,吃饭又夹在两对情侣之间,我也想要甜甜的恋爱。” 叶作尘故意拆台:“老宋,你最近不是和一个国际超模传出绯闻吗?高冷御姐,又精明能干,关键人家公开表示喜欢你这种类型。” “假的,我怎么会和一个这么凶猛的女人在一起?”宋彬彬连连摆手,“你们是不知道,她也是学武术出身,发消息百分之九十是约我去拳击馆对打,我就是免费陪练。” 郁嘉打趣他:“我倒是觉得她挺适合你,能管得住你,还能时不时切磋功夫,也算志趣相投。” 叶作尘点头认可,宋彬彬嘴上说不感兴趣、不可能,身体诚实地送上门和人家练拳。 说话间,裴叙将剥好的龙虾肉放在叶作尘盘子里,叶作尘回眸对他笑得一脸温柔。裴叙继续默默给他夹菜,陪在叶作尘身边,一边享受投喂的乐趣,一边听朋友间的说说笑笑,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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