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人心!叶作尘除了一张花瓶脸,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这个力度不够啊!叶作尘和金主关系混乱,不应该封杀吗?” “继续抵制,活久见,有资本做靠山就能随便撤热搜、封话题,一个戏子还妄想控制言论自由,有本事就别来混娱乐圈。” “叶宝和公司已经澄清过了,没有金主,没有任何关系,请勿传谣、信谣!” “楼上的粉丝不要嘴硬,正主都解释不清,你们粉丝就该躺平任嘲,挨打要立正。” 创世娱乐注意到网上的舆论,一边发声明,一边收集证据。 …… 没有通告,叶作尘下车回家,刚进家门,撞上裴叙疑惑的眼神,前后不到三十分钟结束工作? “咳,工作临时取消了,可以在家陪你了。”叶作尘在裴叙面前装得若无其事。 裴叙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有些心事重重。 见裴叙进了书房,叶作尘开始在客厅拆快递,大多是瞒着裴叙买的旅游用品。 叶作尘相关话题在热搜榜挂了一天,安莫和沈晨分别打电话关心叶作尘,队友们也在微信群里艾特叶作尘,一个个都在安慰他。 队友们替叶作尘打抱不平,不约而同给他介绍工作机会,有综艺节目、电视剧、电影和演唱会等。深切感受到队友们的真诚,但叶作尘不想连累他们卷入这场风波里。 又收到某影帝的信息,同样的开场白。 影帝肖慎:“给你介绍一部电影。” 叶作尘:“沈晨求你的?我不能害橙子,你别欺负他。” 肖慎:“……” 肖慎:“行行行,算我日行一善。” 肖慎:“在橙子面前多说我的好话!” 在叶作尘应下后,肖慎甩过来一张截图,大概是他和某位导演的聊天记录,最新回复是他推荐叶作尘拍电影。 “你人还怪好的嘞!”叶作尘这句话还没发出去,先收到肖慎的消息,除了导演已定,编剧未定,剧本未定,整个还是空班子,哦,现在多了一个男主角,这事怎么看都不太靠谱。 肖慎多半是为了沈晨才给叶作尘推荐工作,不想拂了他俩的好意,叶作尘老老实实添加了那位导演的微信,对方可能不在线,没有立刻通过验证信息,叶作尘也没有太在意,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手机收到裴叙的微信,让叶作尘去趟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叶作尘仿佛回到上学时裴大学霸监督他学习的时候,也想到上回在书房时裴叙的脸色,多去几次书房,叶作尘对书房都有阴影了。 …… 书房亮着灯,办公的桌子上摆着电脑、厚厚的蓝本子、一个文件袋,裴叙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表格递给叶作尘。 裴叙语气平常,仿佛在转达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我要出国了。” 叶作尘捏着手里的留学申请表,屏住呼吸,大脑瞬间停止思考,从脚底蔓延而上的冷气团团裹住身体。 “怎么这么突然?”叶作尘内心更想知道裴叙为何默不吭声瞒了他一件大事。 “很早以前就设想出国留学。”裴叙简单解释。 叶作尘有些难以接受:“你打算去几年?” “四年。” 叶作尘声音带着哭腔:“阿叙,你不要我了吗?” 叶作尘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他做错了什么? 深知裴叙打定主意很难更改,叶作尘无法接受自己的恋人突然离开,即使是为了求学深造。 国内分隔两地尚且思念,倘若隔着异国他乡,叶作尘的安全感瞬间土崩瓦解。 “阿叙,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可以告诉我……” 叶作尘的大脑先是宕机,接着混乱,没办法冷静,也无法正常思考,凭直觉去猜测。 “是兰老爷子?还是骆政业?他们威胁你了?” 裴叙深邃的眼神像厚厚的化不开的冰,冻住叶作尘的一举一动。 两个人沉默着,相对而立,青梅竹马超过二十年的相处,如今看不清彼此的心思。 良久之后,叶作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裴叙:“我……我到时候能飞去看你吗?” 裴叙:“不必。” 闻言,叶作尘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哭大闹,他无声地哭着,眼睛里的光揉碎后,被融进泪里,眼里雾蒙蒙的一片。 裴叙朝他走近了一步,叶作尘则后退了一步,剩裴叙僵着手臂停留在空气中。 这晚,叶作尘睡在侧卧,和裴叙在一起的三年半,从未在家分开睡。 眼睛哭肿了,也让叶作尘想起很多细节,裴叙前段时间的忙碌,只字不提毕业旅行,他或许和兰老爷子承诺了什么,或许和骆政业也有关系。 如果没有看错,叶作尘看到的那张申请表,裴叙申请的不是医学专业。 在叶作尘心里,爱情应该是两个人双向奔赴,而不是单方面付出,任何一方以牺牲自己的梦想去成就另一方,对双方都不公平。
第89章 没有回头 彻夜失眠,叶作尘第二天起来时脸色苍白,眼皮红肿,他平时爱缠着裴叙,今早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裴叙的脸色也不好看。 昨晚叶作尘问能否飞去国外见裴叙,实际上问的是两人的感情如何延续。叶作尘设想过克服异国恋,寻着空去见裴叙,可裴叙断然截断了这条后路。 两人在一起几乎没有怀疑、吵架、冷战的经历,细水长流的感情猛不丁被抽干,叶作尘心里的支柱轰然倒塌。 餐桌上摆着一份早餐,却不见裴叙的身影,叶作尘喝了两口粥就放下碗筷,再喝下去他更加舍不得裴叙离开了。 收拾完餐桌,叶作尘想起昨天的快递,将拆出来的物件一股脑塞在一个大纸箱里,封存在储物间,眼不见心不烦。 抱着靠枕,叶作尘环顾这间新搬来的大平层,花了大把时间挑选出来的房子,入住不到两个月,往后就剩他独自居住了,他心里钝痛,闷闷的,像一团有序的丝线被搅乱成一团乱,再也理不清了。 没有预感而突然迸发的离别,即使叶作尘不愿承认,也无处逃避,他的阿叙瞒着他单独做了决定,打乱了平静的生活。 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叶作尘抬手遮住眼皮感应到的光芒,房间里过分的安静,静得想让人发疯。 如果是前世的叶作尘,早已摔东西发狂,大喊大叫,拉着身边的所有人共沉沦,可这是他的阿叙啊,他想给自己留点颜面。 在某个瞬间,叶作尘有一股冲动,宁愿住在外面,也不想孤零零地留在这里,然而关上这扇门,裴叙不声不响出国了,叶作尘可能也一无所知。 叶作尘心底里还是珍惜和裴叙相处的最后时光,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无助的死刑犯在等待铡刀落下的那一刻。 指纹解锁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叶作尘依旧用手臂遮住眼睛,试图催眠自己。 裴叙似乎买了什么东西,在沙发前停驻了几秒,脚步声通向厨房,冰箱打开又关闭,水龙头流水声,看来在洗菜,接着切菜声,炒菜声,这顿午饭花费的时间比以往都久,久到叶作尘听着声音睡着了。 裴叙走出厨房,站在沙发边久久凝视着叶作尘,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心疼占据上风,轻轻从沙发上将人拥进怀里,动静再小,依旧惊醒叶作尘。 睁开眼看见裴叙,叶作尘有些挣扎,不肯待在他怀里,裴叙牢牢按住他,胡乱地在他脸上啄吻安抚,声音低沉颤抖:“叶宝,乖,叶宝……” 渐渐地没有再挣扎,叶作尘忍了一夜的委屈,在裴叙怀里爆发,嚎啕大哭,耍脾气锤了好几下裴叙,对着裴叙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他最后收住力气,至少没见血,裴叙不阻止,也不喊痛。 发作一通,叶作尘像抽光了力气,无力地贴在裴叙胸口,裴叙紧紧抱住叶作尘的腰,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像在守护易碎的珍宝。 裴叙语气坚定:“叶宝,你等我回来。” 叶作尘听到这句话,露出苦笑,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下来,定定地看着裴叙:“你都做好决定了,我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阿叙,你为什么不能也等等我呢?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为什么不能共同面对呢?” 裴叙:“叶宝,我想永远保护你,仅凭现在这样不够。” 叶作尘不再开口,默默伸手回抱住裴叙。 午餐五菜一汤,皆是叶作尘平素爱吃的菜,叶作尘眼睛泛酸,尝遍每个菜。他的体质特殊,往往心情差劲,胃口同时跟着缩小,吃不下饭,大把掉体重,吃饭成了折磨自己的痛苦事。 下午,叶作尘跟着裴叙进进出出整理东西,时不时扯着他的衣角,偶尔握住他的手臂,就是不说话,当裴叙转过身看到叶作尘委屈的眼神,不禁心软又叹气,摸摸叶作尘的头,他清楚叶作尘处于分离焦虑中,尽可能安抚他。 当裴叙找出行李箱,叶作尘愣着打量了许久,红着眼睛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裴叙抿唇:“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 叶作尘嘶哑着追问:“你需要我去送机吗?” 裴叙避开叶作尘的视线,他的回答显而易见。 其实,裴叙三个月前已收到留学申请通过的消息,包括签证之类的事情都已经搞定。对裴叙而言,意志坚定,下定决心的事情,迟早要完成。裴叙选择出国的那一刻,早已设想过叶作尘知道后的所有反应,不能心软,如果叶作尘亲自送机他怕自己舍不得走了。 叶作尘看不得裴叙的东西一点一点放在箱子里,再随着飞机飞到大洋彼岸,干脆躲在侧卧。 随意应付两口晚饭,叶作尘把自己锁在侧卧,靠着门板听门外的声音。他听到拉杆箱的轱辘声,脚步声,还有扫地机的声音,外面的动静一直到半夜都没有停。 长夜漫漫,叶作尘枯坐在地上,五感渐失,与外面的世界相隔离,不再关注外面的动静。 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又是一天,侧卧的门发出敲门声,叶作尘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在八点钟,瞬间清醒过来,扶着僵硬的身体缓慢站立,不修边幅地走出房间。 裴叙穿着白衬衫,戴着叶作尘送的手表,深邃的眼神一寸寸打量着叶作尘。不等叶作尘反应,他用力抱了一会儿眼前的人。 裴叙松开怀抱,准备转身之际,叶作尘拽住他的手臂,揪着衣领,狠狠吻上去,故意用力咬了一口裴叙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裴叙走的时候,叶作尘依靠在窗边注视着他,看着他坐上车,望着远去的车直到不见踪影。无边无际的孤独侵袭着叶作尘,他顺着墙壁滑下,下一秒,他抓着手机和帽子冲出去。 在机场下车,叶作尘直奔对应的航站楼,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裴叙的身影。伤心欲绝之时他看到裴叙经过安检的背影,叶作尘呆呆地望着,眼睛不眨一下,生怕错过裴叙的回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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