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宁说着,翻了个身,搂住喻隐舟的脖颈,亲昵的用面颊蹭了蹭喻隐舟的肩窝。 轰隆——! 叶攸宁那一声“哥哥”,唤得软绵绵、轻飘飘,仿佛是一根鸿毛,轻轻的搔痒着喻隐舟的心窍,又仿佛是雪崩,随时可以击碎喻隐舟的理智。 叶攸宁显然还没有清醒,缓缓的眨了眨双眼,像是慢动作,那长长的眼睫,几乎撩到喻隐舟心窍之中。 叶攸宁微微鼓了鼓两腮,道:“嗯?不是哥哥……是叔叔。” 喻隐舟是周天子的结拜义弟,叶攸宁唤他叔叔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二人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再唤叔叔,莫名感觉十足羞耻。 叶攸宁却没有那股子羞耻与羞赧,道:“放我下来……” 喻隐舟知晓他还醉着,哪里能放他下来,道:“乖,别闹,你醉了,孤抱你回屋舍,小心摔倒。” “不要,”叶攸宁摇头,执拗的道:“攸宁没醉,放我下来……” 叶攸宁一直在喻隐舟怀中打挺,那纤细又灵活的腰肢,扭来扭去晃来晃去,衣领也蹭得松散,喻隐舟瞬间感觉腹中燥热,热汗险些淌下来,实在惹不起酒疯子,于是将叶攸宁放了下来。 叶攸宁一沾地,膝盖发软,险些直接坐在地上。 “太子当心!”师彦赶紧扶住叶攸宁。 几乎是同时,喻隐舟也伸手扶住叶攸宁,师彦便讪讪的收回手去,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叶攸宁挣扎着站起来,晃晃悠悠往前走,喻隐舟无奈的道:“去何处?” 叶攸宁嘟囔道:“去……去膳房。” “膳房?”喻隐舟奇怪道:“你都醉成这样了,去甚么膳房?要饮醒酒羹?孤吩咐人去给你端来便是了。” 叶攸宁摇摇头,执拗的道:“不要醒酒羹。” 喻隐舟这辈子头一次如此没脾性,耐心的道:“那你要如何,乖,小心一些。” 叶攸宁认真的道:“攸宁要去……烤羊腰!” 烤……羊……腰……? 喻隐舟额角生疼,听到这三个字,心窍中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知是不是错觉。 师彦惊讶的道:“烤羊腰?太子,你在家宴上,没有食饱么?” 叶攸宁摇摇头,道:“攸宁吃饱了,嗯……吃饱。” 师彦奇怪的道:“那太子为何要烤羊腰?” 叶攸宁眼神坚定的道:“因为……因为烤羊腰,滋补壮阳。” 他说着,目光在四周寻找,最后落在喻隐舟身上,温柔一笑,道:“叔叔需要烤羊腰。” 喻隐舟的头更疼了,刚才不安的预感成真了,果断的截断叶攸宁的话头,笃定的道:“孤不需要。” 叶攸宁执拗的道:“需要!” 他的目光往喻隐舟下面瞟,软绵绵的道:“叔叔吃了攸宁的烤羊腰,今日颇有成效,硬的厉……唔唔”厉害。 厉害二字还未说完,喻隐舟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叶攸宁看似娇嫩,却十足凌厉,说出话来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唇。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叶攸宁的嗓音虽然不大,但该听到的还是能听到。 师彦一脸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盯着喻隐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往下去瞟。 喻隐舟脸色黑压压,道:“不管你现在想甚么,孤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都是错的。” “要……”叶攸宁在喻隐舟怀中不断的挣扎打挺,含糊的道:“唔唔……要给叔叔做羊腰……” 喻隐舟一把将人硬扛起来,轻而易举的放在肩膀上,冷笑道:“看孤回去怎么收拾你。” 叶攸宁踢着腿,不怎么老实,但他身材纤细,根本不是喻隐舟的对手,毫无悬念的带走了。 师彦怔怔的看着喻隐舟和叶攸宁离开的背影,好似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倘或此时他有耳朵,一定是耷拉着,无精打采垂在头顶上的模样。 乐镛挑了挑眉,啪啪轻轻拍了拍师彦的肩膀,淡淡的道:“师将军,看开点。” 师彦:“……” 喻隐舟扛着叶攸宁回了下榻在馆驿的屋舍,本想不客气的将人扔在榻上,但又唯恐叶攸宁那纤细的小身板儿会被摔坏,于是只好轻轻的将叶攸宁放在榻上。 嘭! 喻隐舟握住叶攸宁的手腕,交叠在一起,按在头顶,眼神十足危险。 叶攸宁明显颤抖了一记,用雾蒙蒙的双眸回视着喻隐舟,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喻隐舟挑唇一笑,道:“怎么,太子亦有害怕的时候?方才不是叫唤的很欢实么?” 叶攸宁张了张嘴唇,微微打起纤细的腰肢,靠近喻隐舟的耳侧,轻声道:“王叔……羊腰好像又管用了。” 喻隐舟一怔,脑海中的理智犹如山崩一般,吐息陡然紊乱起来,眼神发狠,死死瞪着叶攸宁。 “呵呵……”叶攸宁轻轻一笑,他的情绪比平日波动要大得多,连笑起来都比平日里笑得真实,道:“君上好似很喜欢,攸宁唤你叔叔呢。” 叶攸宁歪了歪头,笑盈盈的道:“叔叔,轻一些。” 喻隐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沙哑的道:“孤本不打算占一个醉鬼的便宜,但如今……改变主意了。” 叶攸宁睡得很沉,感觉自己好似昏睡了一般。 昨日他在太宰府饮了一些桂花米酿,后来便醉了过去,意识有些朦胧,一切都仿佛云里雾里,好像记得,又好像记得不太真切,便是俗称的……酒后断片儿。 “唔……”叶攸宁一动,浑身欲要散架了似的,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便是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一根。 叶攸宁动了动手指,“嘶……”的痛呼一声,低头一看,自己的食指指尖红了一圈,被狗咬了一般,如不是小狗子,哪里会有人咬别人手指的? 纤细白皙的食指,沿着修长圆润的指甲附近,赫然一圈红色的齿痕,咬得还挺整齐,映衬着叶攸宁雪白的皮肤,莫名有些旖旎的色彩。 叶攸宁扶住自己钝疼的额角,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昨日醉酒,去和狗子打架了? 稍微适应了身子的酸疼之后,叶攸宁终于清晰的感觉到,那难以启齿的地方,透出一丝丝酸麻之感,明显是使用过度的感觉。 难道…… 叶攸宁脑海中闪过几个缠绵的片段,合该是昨夜的场面,饮酒之后的叶攸宁,简直完全摆脱了NPC这个束缚,没有人设,没有数据,没有编程,热情如火,攀住那高大的男子肩背,主动坐在他怀中,打直纤细的天鹅颈,泪水与汗珠迷茫了双眼,只觉得还是不够。 吱呀—— 舍门被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子身材高大,形容文质彬彬,面容平静而冷漠,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正是医士乐镛。 “乐医士?”叶攸宁眨眨眼目,上下打量着乐镛,好似和梦境中缠绵的男子,差不多身材,都是这样的高挑,肩膀也很宽阔。 叶攸宁试探的的道:“昨夜……是乐医士与孤在一起?” 不等乐镛回答,又有人走进了屋舍,是喻隐舟。 喻隐舟只是出去一小会儿,没有看住叶攸宁,没成想叶攸宁醒来之后,竟然“乱认亲”! 喻隐舟脸色黑压压的,道:“怎么,太子还想与谁发生那样的干系?” 乐镛平静的将汤药放下来,道:“太子身子虚弱,这汤药需趁热饮用,臣先告退了。” 说完,离开屋舍,体贴的将大门关上。 叶攸宁眨了眨眼目,奇怪的看着乐镛的背影,看来不是乐镛。 喻隐舟气得脑仁嗡嗡作响,大步走过去,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遮住叶攸宁的视线,耐着性子,先将汤药端过来给叶攸宁饮用,不管甚么,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叶攸宁乖乖的接过汤药,将苦涩的汤药全部饮尽,蹙眉道:“好苦,水……” 喻隐舟却不把羽觞耳杯递给他,突然逼近,含住了叶攸宁的唇瓣。 哐当—— 装药的小豆从叶攸宁的手中滚落,直接掉在地上,因着是青铜小豆,并未有摔碎,发出一串咕噜噜的声音,越滚越远。 喻隐舟的亲吻十足强势,与他的为人一样,仿佛攻城略地,像一阵疾风,肆意的掠夺,苦涩的草药味在二人的吐息之间蔓延,渐渐的,那股苦涩变淡了,消失了,转而变成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仿佛过电一般。 喻隐舟在叶攸宁耳边,沙哑的道:“你是孤的,你从头到尾,都是孤的。” 他这话说罢,自己竟愣了一下,喻隐舟从未想过,自己对叶攸宁的占有欲这般明确,难道…… 不过喻隐舟转念一想,喻国兵强马壮,自己占有太子不是应该的么?别说是大周的太子了,便是连整个大周,在不久的将来,也都是自己的。 喻隐舟想到此处,咳嗽了一声,道:“孤想与太子谈一谈。” 叶攸宁捋顺自己的吐息,专注的看向喻隐舟,似乎等待着他开口。 喻隐舟与叶攸宁已然发生了两次亲密的干系,第一次叶攸宁中药,第二次叶攸宁醉酒。第一次叶攸宁以为与师彦发生了干系,第二次叶攸宁以为与乐镛发生了干系,简而言之,叶攸宁压根甚么也不记得,但无论如何,与叶攸宁真正发生干系的,只有喻隐舟。 喻隐舟又咳嗽了一声,道:“孤既占了太子的身子,便不会对太子弃之不顾。” 以前喻隐舟的目标很明确,占据雒师,让喻国替代大周,自己替代周王,成为当之无愧的天子,而叶攸宁这个大周太子,便是喻隐舟最好的工具。 只是现在…… 喻隐舟稍微改变了一些策略,他的确还是需要利用叶攸宁,但并不会利用罢了便扔掉。喻隐舟感觉自己实在太过仁慈了,这也算是对叶攸宁仁至义尽了。 哪知他还未开口说完,叶攸宁一脸了然的道:“君上不必为亲密之事为难。” 喻隐舟奇怪的看着叶攸宁,叶攸宁的表现实在太过稀松平常了,昨夜之事,便仿佛是早晚膳食中间的加餐一般平常。 叶攸宁的笑容十足温柔,具有安抚性,道:“无论是昨夜之事,还是上次之事,君上都不必为难,攸宁并未在意。” 并、未、在、意…… 喻隐舟的心窍瞬间空落落的,叶攸宁并不在意?为何不在意?是不在意亲密?还是不在意与孤亲密?还是无论与孤亲密,还是与旁人亲密,他都不在意? 叶攸宁本想安抚一下喻隐舟,因着喻隐舟的表情和平日不太一般,他是抚慰型NPC,最擅长的便是安抚人。 喻隐舟眯起眼目,道:“你不在意?” 叶攸宁思忖着,虽自己以前也没有这样的经验,但说到底,第一次是自己中了药,第二次是自己撒酒疯,喻隐舟也是“受害者”,叶攸宁又是男子,没有任何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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