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说完李沐说完话就吻上去,把剩下的话都堵住。这个吻带着急切和凶悍,像是许久未进食的饿狼遇到肉,叼住就是不放,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李沐被她这不同于以往的的霸道急切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唇被舔了几下就开了一线,让对方得逞的进入,攻城略地,不过一会儿就丢盔弃甲。 赔了这不说,连人都被虏进屋子,赔的一点不剩。 天色擦黑时,沈泽安才叫了热水帮两人洗漱,看着精壮的蜜色胸膛上斑驳的痕迹,沈泽安有些不自在,脸色微红的撇过眼。 李沐靠在桶壁上,热水慢慢缓解着身上的酸麻,见他耳尖微红,有些好笑的去捏捏,“刚才可不是这样的,你这下口也太狠了。” 他指着锁骨旁边的牙印给沈泽安看,“刚才让你松口都不听,不让你咬,你还委屈上了,现在怎么不敢看了?” 他向来纵着对方乱来,但还好沈泽安一向温柔,这次倒是不一样了,下口狠得很,方才他也是被弄出些火气了。 结果自然是,舍不得,除了受着能怎么办,沈泽安压着声音哼两句难受他就心疼,想着对方中药了还能耐着性子跑回来,心里就发软,只得用胳膊遮住眼睛不看,任由对方施为。 “吧唧。”沈泽安没说话,垂着眼看那道咬痕,慢慢凑过去亲了一口,响亮的声音回荡在两人耳边。 “我明媒正娶的夫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沐没说话,撸了一把他顺滑的黑发,轻轻笑着。 第二日,沈泽安和卢禹一道去书院的路上就知道结果了。 “这李绪平也是倒霉,他父亲是个拎不清的,他一个娶了县令女儿的嫡子不重视,偏偏要宠爱那庶长的大儿子。 上次对付明泽楼就是他那大儿子出的馊主意,结果得了教训还心有不甘,暗地里和朝中的官员勾搭,想要坏我叔父回京的事。 哪成想都是些蠢货,本就是看上李绪平能借着县令的关系和巡抚搭上,这不出了这般馊主意。”卢禹一口气说完,有些渴了喝口水。 “你的意思是,李绪平这次是被他父兄害了,只能赶鸭子上架?” “对喽。”卢禹打了个响指“这李家估计过几天就要没了,真够惨的,那边也是,找了这么几个蠢货,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让巡抚大人顺藤摸瓜把他揪出来了,估计都要气死了吧,哈哈哈。” 看着卢禹没心没肺抚掌大笑的样子,沈泽安没说话,但心情很好。 他也是个记仇的性子,对这次的算计当然不满。 时间一晃而逝,这几个月请人帮忙收了村子里的庄稼,收成到也还不错,时不时的就去村里住住。 但因为酒楼和沈泽安在书院念书,回去的次数算不上多,基本还是在县上住着。因着酒楼这边要的菜多,念着同村之宜,沈泽安和李沐在杏花村和上河村收购蔬果和鸡鸭猎物。 倒是也帮村里人过得好些,多了项进账,村里的人都管好了自己的嘴,在外遇人就说着两人的好话。 快过年了,书院放了假,酒楼也要关上几天,这大过年的,大家都走亲访友的,也没几个人来酒楼里吃饭喝茶。 沈泽安和李沐无疑是个慷慨的老板,结清了这个月的工钱,还额外给每人发了一两银子的年终奖。 这还没完,沈泽安指着地上筐子里放的猪腿,“一人一只,可别让我在外面听说到,我明泽楼的伙计过年吃不上肉啊。” “是,东家!” “东家大气,明泽楼有您领着,明年还是日进斗金,哈哈!” 这大过年的,钱捏在手里开心,可要是让放开了买肉,可没几家舍得的,沈泽安算是拿捏住他们的心理了,这猪腿一出来,一个个的,笑得比拿银子还开心。 沈泽安被他们逗笑了,挥挥手让他们收拾好楼里就赶紧回家过年。 至于其他的几个,自然是一起吃大锅饭,反正从来没苛待过他们,别的不说,吃喝是不会差的。 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染的尘世一片霜素,看着倒是纯净,这杏源县的家家户户大多也是开心的。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今年多少有些干,这大雪一下,就意味着明年地里不会缺水了,可能到来的丰收日,让看老天爷吃饭的人们露出笑颜。 沈泽安站在门口看着越下越大的雪,看着西南方向,眼里有些担忧。 “怎么了?”见他久久站在门口,李沐担心他着凉,拿了件厚实的大氅给他披上。 “南边还在打仗,这雪一下,不知到底是何情况。”沈泽安拢拢衣服,说着自己的不安。 李沐跟着抬头看着天空中飞起的雪花,原先还稀稀疏疏,夹杂着雨水像是米粒一般的雪,开始变大,不再见雨,就是单纯的雪片,“今年这雪,怕是不会小。” “大也好,小也好,就是这般大又不够大的,最是熬人,这仗怕是不好打。” 雪很大或许会两边暂时停战,不够大也不影响战况,偏偏是这种不至于停战,又容易断了粮草运输、冻死人的环境最是难打。 要是这个冬天战事还不见分晓,明年开春,杨元明就要被皇帝强行召回去了,这大庆都沦落到让一个年轻的皇子当主帅了。 可想而知,剩下的派来的主帅会有多不可言说,到时候若是守不住边城,这陇州对蛮夷来说,就是探囊取物。 心中实在不安,沈泽安看看路上堆积的雪,还不算难走,“我想去看看老师。”
第47章 边城失守 雪越下越大, 沉甸甸的压在屋顶、枝头,天空也是一片灰蒙蒙的白,大家都在家躲雪, 街上没几个人,因着快过年的缘故, 连铺子都关了不少。 “该骑马出来的。”李沐举着伞,陪沈泽安慢慢往卢府走去, 才这一会儿, 脚下的雪就铺的可以没过鞋子, 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 见沈泽安冻的脸色发白, 李沐皱着眉头说道。 沈泽安两只手都揣在袖子里, 里面握着一个汤婆子, 在路上一路嘎吱嘎吱的踩过来正得了趣, 脸上的担心都落下去了。 他弯着眉眼浅浅笑着, “都这天气了,让它歇歇吧, 要是它脚滑摔了,我两可扶不起来。” 一阵风吹来,沈泽安笑着笑着的就灌了一口冷气, 凉的直咳嗽, 李沐无法, 给他拍拍背又把他的围脖提起来些, 直遮住了小半张脸才肯罢休。 “快走吧,待会儿鞋湿了。”这南方的雪可不像北方的是干爽的, 粘在衣服鞋子上,不一会儿就化开了。 “遵命遵命……”沈泽安脸埋在兔皮做的围脖里, 感觉回暖了些。 这围脖还是李沐上山给他打的黑兔做的,专挑好皮子用,这小小的一块薅光了三只兔兔的皮毛,除了这个围脖,还有一对手套,现在正戴在李沐手上。 到了卢府,两人来也不用通报,下人直接带他们去找了卢晋源。 远远的就望见后院亭子里有两个人,沈泽安咋舌,“老师也是有雅兴,还赏雪呢。” 走过去,院子里坐着的除了卢晋源还有他卢夫人,还没靠近就听到那温婉的女声,“回屋吧,太凉了,仔细得病。” 卢晋源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沈泽安就是在这时候来到亭子里,他唤了声老师,又嘴甜的喊道:“师娘好,许久未见师娘,特地来看看。” 哪有许久,书院放假后,沈泽安见天的往这跑着。 李沐也跟着喊人,这半年在这卢府都逛熟稔了,他和卢夫人也经常在一起算账目、逛街,现在也没有过多的客套。 卢夫人见到他们来,一下子笑起来,看两人撑着伞站在外面,连忙把人拉进来,“看看,这脸都冻白了,你和你老师一样的倔骨头,说不听。” 沈泽安脸白,冻了一路,又被黑色围脖衬着,当真是有点塞着雪的苍白了,卢夫人有些心疼的把他拉过去坐着哄火,又替李沐扫扫身上的碎雪。 “你们师徒两喜欢就慢慢看吧,可不能连着我们一起挨冻。”卢夫人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拉着李沐往屋里走,“我新炖了汤,走去尝尝,让他俩喝风吧。” 李沐给她撑着伞,慢慢和他走着说话,脸上神情柔和,他从小没了血亲,这卢大人和卢夫人爱屋及乌的对他好极了,倒是给他补回来些长辈的疼爱,因此只能尽力更好地还回去。 他们走后,亭子里的两人才露出愁色,“老师,你说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卢晋源摇摇头,看着沈泽安神色复杂,半晌叹口气,“不好说,说来我这次能回京,竟是托了你的福。” 托他的福? 沈泽安有些惊讶,细细一想觉得这事怕是麻烦了。 “兄长给我来信,最迟开春我的调令就能到了,当初我卢家被贬官外调多人,就是因为从不站队,后来因为北方主伐一事失利,被排挤出来。”卢晋源解释道。 朝中党派之争在这几年越演越烈,按理来说,这太子不过十岁就被定下来,本身也是惊才绝艳,地位稳固之下不会有那么多党派蠢蠢欲动。 偏偏皇后早薨,太子体弱,能站稳脚跟全靠母族信赖和皇帝喜爱,甚至为了太子力排众议后位悬空十余年。 而现在,皇上年事渐高,一个惊才绝艳的太子就变得越来越碍眼,哪怕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也一样。 两年前北方匈奴来犯,朝中为主伐和主和争论不休,卢家自然是站在主战这边,最后没成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同意了和亲。 犯边一事不了了之,主战一派也因为意图破坏两国交好被责罚。 主战党派被罚,太子被夺了部分权势,禁足一月,和亲的公主带着大批‘嫁妆’浩浩荡荡的嫁到草原。 金銮殿上撞死的大臣仿佛真的成了笑话,争来争去不过是一群鬣狗撕咬着百姓和有志之士的骨血填饱胃口罢了。 卢晋源摇摇头有些感叹,“如今皇上对太子的忌惮越来越深,居然开始扶持其他皇子打压太子,夺嫡之战愈演愈烈,比之党派之争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老师这边三皇子的手笔,他要老师站队?”但不太像,从杨元明之前的话来看,至少在明面上和太子关系就不一般。 “不,三皇子幼时痴傻,是太子可怜他抱去亲自养大的,现在三皇子恢复神智,又聪颖惹皇上喜欢,可以说是太子的一大助力。 这次是皇上要立后,虽然还不知晓是哪家的,但总归和太子这边没关系,许是怕在户部真的没人,太子动了关系调派我回京,官复原职。”卢晋源说道。 三皇子杨元明,其母是番邦进贡的美人,混血的他连皇位之争的入围资格都没有,所以皇帝从不忌惮他,即使他被太子抱去养也默不作声。 甚至还爱屋及乌的给了些宠爱,可这宠爱在他变得出色、皇帝垂老时就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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