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添感觉到,那只搀扶住自己带着炽热的手揽住自己的腰。 他全身僵硬了一下,就被裴南袁用力带着他直接举到车门。 时添回眸,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下意识,他感觉到心脏漏跳了一拍。 “谢....谢谢。” 裴南袁看到他站稳,便收回了手,依旧那副英姿勃发毫无波动的模样。 他也没多想就进了马车。 裴南袁看了一眼后,径直翻身上马,一抬手所有官兵就立即听从他的指示往着贡院走。 时添坐在车上,心思有些恍惚。 小狐狸暂时被他留在了翰林院,不日就会送回到时府。 一路上,他似乎是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在方才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古怪的场景,可也只是转瞬即逝。 甚至他在想,可能是自己糊涂眼花吧。 很快贡院就到了,时添下车时看到眼前伸出的手臂,或许是方才的事情,裴南袁才好心的朝他伸出手。 时添迟疑的看了一眼,随后便将手搭了上去。 下了车时,便看到贡院大门口戒备严格的守卫,很是惊讶的蹙眉。 而后下来的徐南靖就很平静了,他来到他的身侧随后解释道,“上一次科考可是蒋阁老亲自坐镇的。” “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就死死的盯着我,吓都要吓死了。” 蒋阁老可是朝堂里最有威严的文臣,但是因为年事已高,所以不怎么在管朝中事务。 而之所以推荐他,也是因为时添的那首《鎏金宴》。 像他这种桀骜毒舌的老臣,能够破天荒的向皇帝提出建议,皇帝自然不会拒绝。 时北城和徐大人都是知道科考仪式和流程的,并且明日才是真正重要的日子。 所以有他们率先领头,时添和徐南靖也只需要跟着他们就可以了。 时添在踏入贡院时,回首与背后之人对上一眼。 有一刹那,他感觉到自己很反常。 甚至回想起曾经年幼时,对一个和自己一样年幼的孩童说,以后我要娶你做媳妇。 那人就是裴南袁,只不过时添的记忆力不是很好。 “子规?”徐南靖看到时添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了呆。 “我们该进去了。” 时添点头,他想自己最近还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明日便是真正开始科考的日子,但是时添大晚上的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睡不着吗?” 裴南袁忽然出现在时添安置的房间院门口,甚至他还依靠着拱门。 眸色在月光下却尽显柔和。 时添抿了抿唇,忽然很想问他,“不知道裴小将军,是否知晓长辈们先前定下的婚约?” 裴南袁扬眉,“知晓啊。” “可是....你不觉得...这很....违背伦理吗?我们两个都是男子。” “是吗。”裴南袁忽然想起年少时抓着自己衣袖,义正词严要娶自己当媳妇的人,不免干笑道,“这场婚约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不...不是的。”时添看着裴南袁往其他的方向想,连忙出神,“只不过....我们两个并非心甘情愿,况且这种婚约也会影响你的仕途。” “我.....并不是厌弃这个婚约的。” 时添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脱口而出。 但是他确实不讨厌裴南袁,况且自己也不是笔直的标杆啊。 他向来能屈能伸惯了,况且对方也确实很符合自己的眼光。 就像是徐南靖说的,看中了也就犯了糊涂,还真的男色迷人眼。 时添的话刚落,就看到男人显然被自己的话所惊讶到瞳孔骤缩的模样。 竟然还有些.....呆的可爱。 裴南袁忽然有些不自然的抿唇,甚至还轻声咳嗽了一声。 “是吗,可我是个武将不在乎他们的眼光,这场婚约是父母之命,我也并不觉得对我有什么影响。” “所以...”裴南袁忽然勾起唇笑了,笑的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觉得我对这场婚约很满意。” 时添猛的脸色都窜红了起来,刹那间连周围树叶簌簌声都忽视了。 这一夜更加辗转难眠,但还是被徐南靖一大早过来拽着他起来。 时添有起床气这个徐南靖当然知道。 但是看着时北城的目光时,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 时添本来就睡眠不足这回儿被吵醒,更加丧了。 可是看着徐南靖一脸为难的模样也只能选择沉默的爬起来。 今天开大门时,就有裴南袁带着一群人守在门口生怕有什么变故。 其中小竹和方逐尘也留在门口看着那些官兵搜身。 毕竟很多私带夹货都是从这里发生的,其中那些纨绔官家子弟的手段也不少。 本来若只有他们两个也是比较费劲的,可是有了裴南袁坐镇就不一样了。
第268章 封侯将军的契约未婚夫(13) 时添站在门口和徐南靖一起束手旁观。 毕竟有裴南袁在,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他们两个又是文臣也不擅长武功,所以这种活还是交给他最合适。 可不知道为什么,徐南靖总觉得身边这个人和那个裴小将军感觉不对。 也可能是自己太敏感或者是看错了。 而就在此时,前头有考生被搜身时闹了事。 看身上不同寻常的饰品,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大公子。 “高公子你别为难我们。”搜身的官兵好言相劝,可惜对方不听。 “怎么你们怀疑我带了私货?”高今看他们把自己的香囊拿走,顿时怒意横生。 那香囊是自己在花楼喜欢的头牌,给自己去佛阑寺求得好运香囊。 怎么可能让那些士兵去触碰。 “把你的脏手放开,要是弄脏了你以为你承担的了后果。” 时添注意到这里,自然上前去处理,高家二房的嫡子还真的很嚣张跋扈。 “出了什么事?” 这边小竹也很是纠结的告诉了时添。 毕竟按照规矩,这种香囊都是要打开查看是否有什么小抄才能放进去的。 可是高今偏说打开了那亲自去佛阑寺求得好运就会没了,死活不让打开。 队伍就这么僵着,让后方一直沉默的裴南袁也走了上来。 男人凤眸灼灼,周身自带的气场让原本还张扬跋扈的高今,顿时气势蔫了下去。 时添开口,“高公子既然要进考场就要守着科考的规矩,这香囊若你担心打开便散了福运,倒不如由我暂为保管。” “等科考结束定当如实交还与你手中,你看意下如何?” 高今看了一眼冷眸凝视的裴南袁,权衡之后只好同意。 毕竟裴家和时家都不好招惹。 但凡出了什么事情,他可就要受到家里人一顿骂。 时添把香囊交到小竹手中,嘱托了几句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而裴南袁就在这旁边搬了条木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腰上挂着御赐金令饶是后面还有谁要智辩几句都没能开口。 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当然这其中小竹和方逐尘也搜到了不少带着小抄的字条的考生。 直接就被轰出去了。 时添守在门口也看累了,跟徐南靖一人一条凳子就坐了下来。 毕竟这队伍排的拥挤,不少人领了号牌和烛灯经过了搜身,才被放进去。 将所有参加科考的考生都检查过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时添看着最后一人走了进去,就朝着裴南袁点头,是时候封闭贡院了。 后者了然的叫上官兵去将贡院的大门关上上锁,时辰不到哪怕是敌军攻打进来了,也绝不开门。 而裴南袁则需要一直守在门口确保考试顺利进行,以免防止有什么人扰乱贡院。 而当科考正式开始的时候,时添和时北城坐的大厅里,对弈。 身旁坐着观战的徐南靖和徐大人。 小竹和方逐沉也都回了时府,毕竟是科考,他们毫无身份可以留在这里。 时添分神的看了一眼排列整齐交替巡逻的队伍,迅速思绪又回到了眼前的棋局上。 “看来这些天你和见醇下的棋可不少啊。”时北城看到眼前的棋局,倏然笑了一声。 见醇是徐南靖的草字,一般没什么人会这么叫。 也就身为长辈从宫学时看着他和时添胡闹的时北城,这么打趣的喊了。 时添笑了笑,“最近他找了个老师,棋艺可是精湛了不少呢。” “我要是没点长进,可就得被他又压下一头了。” 时北城失笑,“你什么时候比的过他?” 时添当即抬头,一脸不服气,“你这是歧视,你儿子我也是很有能耐的好不好,不然这次我怎么能坐在这里和你下棋?” 坐在旁边的徐南靖,一声不吭的往后挪了挪。 徐大人则是沉默的喝了口,平时在府内喝不到的明前龙井。 “时兄冷静,我这儿子很是愚蠢没脾气,先前也不知道被那些官场上的人针对了多少次,可偏偏他只会回来找我哭诉。” 实在是让他这个做爹的都要恼死了。 时添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却得到了徐南靖的埋怨的目光。 “好了好了。”时北城无奈的摇头,“见醇的秉性虽好,但是也不能让人随意拿捏。” “不然那些攀附权贵的人,可不就是挑着软柿子捏?” 时北城也是知道官场上的那些人的伪善,所以听到徐南靖的遭遇不免蹙眉。 徐南靖也知道时北城是为了自己着想,“时叔叔,我知道的。” 他的知道无非就是口头上应下来的,但是受的委屈依旧不少。 时添见状也叹了口气,“下次我去一趟大理寺,我帮你打回去。” 话落,时北城忽然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知道瞎折腾,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歇歇吧。” “哼。” 时添不屑的哼哼声,随后直接耍无赖的毁了这盘局。 引的时北城又想扬手打他,又被他躲了一下。 科考共有三场,时添在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不是阅读书籍就是和他们下棋喝茶。 过了两场,时添看着黑夜里的一点不对劲,连忙将几人叫了起来。 四人朝着一个方向看去,直有滚滚浓烟在空中朦胧了黑夜繁星。 甚至还有点点红光闪烁。 忽然就有士兵焦急的跑了上来,连带着手上的灯笼都在晃荡。 “禀告几位大人,甲号房走水了!” “什么?!” 时北城和徐见川当即脸色煞白,“快叫上所有人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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