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怎么就没想过,去密室里兼职当NPC? 密室里扮演NPC的,大多是他们这些找不着戏拍的艺术类大学生,盛然觉着,这活儿自己也能干。 将来他要是又接不着通告了,他就来干这个! 小瘸子欢欣鼓舞地给自己的职业生涯,规划了退路。 “想什么呢?” 发呆出神时,闫子钦从身后过来,抬手想要搂一把小瘸子的腰,又怕在这精神高度紧张的密室里,吓着了对方,抬了抬手,又放下了。 “钦哥,我要是以后接不着工作了,我就找个密室当NPC。” “行,回头给你开一个。” “啥?” 小瘸子一脸惊悚,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对方理解错了? 闫子钦说……开一个? “嗯。” 闫子钦应得爽快:“我投资,找人经营,你去当NPC玩。” 小闫总如今掌控了自家集团的半壁江山,虽然资历尚浅,算不得资金多雄厚的资本大佬,但开个密室专门给小瘸子玩,也还是分分钟的事。 盛然怔了半晌,才一点一点意识到,如今的闫子钦,可不是重生前那个打了人、入了狱的底层少年了,人家现在可不得了。 “你可真是财大气粗……” 嘴上吐着槽,不耽误小瘸子继续学着NPC的样子,扮鬼吓人玩。 不多时,盛然就发现自己的密室表演生涯,遇到了瓶颈。 他扮的鬼,压根儿就谁也吓不着! 连闫子钦的小助理,都不大好意思地开玩笑说: “然哥,你这一点儿都不吓人,你这脸就不是吓人那一挂的……” 嗯?不吓人吗? 盛然重新审视自己的表演技能。 “那我带个面具试试看。” 悄悄顺了个NPC的僵尸面具,小瘸子一点儿也不气馁! 尽管事实上,戴着僵尸面具的小瘸子,也顶多吓吓他小伙伴方司舟,还没多大一会儿,就让人家方司舟给拆穿了。 小瘸子重整旗鼓!悄悄地跟密室里的工作人员,要了一件白色僵尸袍。 今晚他们队伍包场,NPC和道具应有尽有,想怎么玩都行。 小瘸子穿上僵尸袍,戴上僵尸面具,双手伸平,学着鬼片里的模样,一蹦一跳。 他平时走路瘸,这么蹦着,反而看不出来瘸。 小瘸子张牙舞爪地去拍袁巡的肩膀。 下一瞬,对上他巡哥两道哭笑不得的目光。 “嘿哟,幼不幼稚?” 嗯?被发现了? “嗷呜!……” 小瘸子不甘心,学着NPC的模样,吼叫了一声,把他们巡哥给逗得,一个没忍住笑场了。 笑场不算啥,问题是还弯腰笑,双手撑膝盖笑,最后实在绷不住了,蹲地上笑。 那么多队友和工作人员都在看着! 小瘸子也要面子的! 屡战屡败的小瘸子华丽转身,给了他们巡哥一个倔强的后脑勺,依旧双手平举,一蹦一蹦地继续僵尸跳,蹦远了。 临到下一间密室入口时,还被那仿石壁设计的门槛,绊了一下,脸朝下扑了下去。 身后传来他巡哥,一声笑破了音的鹅叫。 小瘸子今夜玩疯了。 单人任务线时,做完自己的任务,还跟工作人员要了一身中式新嫁娘的大红喜袍。 关了灯,小瘸子摸黑坐在密室尽头、闫子钦任务线的房间大床上,吓他钦哥玩。 密室扮演NPC的工作人员,男女都有,鬼新娘的红嫁衣是通用的,宽袍大袖,哪怕是身高190的男生也能穿。 小瘸子瘦瘦小小的一只,穿上大红袍,没用得着换鞋子也看不出来。 只不过这一环节,那鬼新娘的红盖头底下,该是戴面具的,但小瘸子做完自己的任务,时间已然来不及了。 没顾得上找面具,就听见走廊里闫子钦的脚步。 小瘸子匆匆忙忙地将红盖头,往自己脑袋上一蒙,纹丝不动端坐于那布置了喜被的大床前,表演满分。 走廊里,闫子钦默读任务卡片上,自己这一单线关卡步骤: 任务一:寻找到电子龙凤烛并打开。 任务二:与新娘一起系上同心节。 任务三: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闫子钦玩密室,一点儿不带怕的,就是个陪小瘸子热闹。 不多时,便已然在黑暗中,摸索到电子龙凤烛的开关,打开了。 仿烛光的柔和光影下,一身大红嫁衣、蒙着盖头的新嫁娘,端坐于床沿。 盛然心里紧张得跟今晚落水有一拼,客串NPC扮鬼吓人,这活也不好干! 闫子钦从椅背上,拿起那大红色的丝绸同心节,一端绑在自己腰间,另一端套上了新嫁娘。 这个互动任务,为的是下一环,玩家掀开红盖头、被鬼新娘的面具吓一跳时,两人栓在一块,跑不远、挣不脱,达到完美惊悚效果。 闫子钦俯身系这同心节时,目光落在对方交叠的手背上。 是修长冷白男生的手,连指甲的弧度都微微熟悉。 不只这双手的外形熟悉,甚至手背处一小块疤痕,在那电子龙凤烛的光影下,都映得一清二楚。 闫子钦太熟悉这双手了。 那一小块疤痕,是盛然当练习生的第三年,公演彩排时不小心在升降台上磕的,当时还流了不少血。 闫子钦不动声色,将那系在两人腰间的同心节,紧了紧。
第64章 “礼成。” 闫子钦故意挑逗般地弯下腰,透过那红盖头的缝隙,去看盖头底下少年的脸。 盛然下意识地拽紧了盖头。 好不容易演一回NPC,可不能露馅! “这么害怕?头一回吧?” 语气隐晦,一语双关。 闫子钦逗起人来的模样,一如十几岁时,那个称霸练习生的小混混少年。 盛然吓了一跳,顶着红盖头仰起头。 闫子钦从眼前蒙着盖头、看不见脸的少年身上,满意地看到了生动鲜活的反应: “我是说, 第一回当NPC。” 小闫总没逗够,继续逗。 红盖头底下的小瘸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个角度同样看不见闫子钦的脸,但一听对方这个似笑非笑的语气,他就知道被看穿了。 但即使被看穿,小瘸子也绝不认输! 小瘸子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子站起来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第一次当NPC,他还要再次表演一个僵尸跳! 戏瘾上身的少年,忘了自己身上,还跟闫子钦一块绑着大红色的同心节。 小瘸子行动本就不利落,穿着拖拖拉拉的大红袍、这么一跳,被同心结扯倒了。 盛然今晚真可谓摔出了经验,这么一摔倒,仍旧伸手牢牢地护着盖头,那动作灵敏至极。 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蒙着盖头的少年忽然双脚离了地,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闫子钦扛在了肩头。 “今晚摔三回了,不许自己走路了。” 闫子钦语气不容半点质疑,单手扛着小瘸子,另一手直接一把掀了那红盖头。 还干脆利落加了句: “行了,礼成。” 闫子钦就想跟小瘸子礼成。 失去主动权的小瘸子目瞪口呆。 “闫子钦,我是吓不着你了是不是?!” “谁说的?今天就吓着了。” 闫子钦答得毫不掩饰。 他说得一点没错,今夜盛然落水,确实把他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在娱乐资本圈里横着走的混小子,给吓着了。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要失去小瘸子了。 因而今晚,盛然拒绝回家休息,而是仍旧想来密室寻找刺激时,他一口答应了。 闫子钦也需要寻找刺激。 密室里疯玩疯闹的小瘸子、扮鬼吓人的小瘸子、沉浸体验的小瘸子,让他觉得格外鲜活。 闫子钦同样得以毒攻毒,来压制内心无边翻涌的恐慌。 小瘸子被倚着石壁放下,刚才被抱着的时候,蹭得那本就大了好几码的大红袍,衣襟凌乱。 里面的白T恤也扯得领口歪在了一边,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映着中式复古的灯影烛光,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闫子钦没有吻,而是埋首在少年的颈窝,轻嗅了好一阵。 他抱得太紧,以至于盛然有些被勒得疼了。 但谁都没有再说话。 他们之间是队友,是对家,是外人眼里的仇敌,是彼此不曾说出口的羁绊。 他们的整个过往,几乎都绑在了一块,浮浮沉沉在命运的齿轮里,配合过,也默契出走过,成功过,也失败过。 出道的路,走了一整个少年时光,闫子钦依旧是小瘸子眼中那个小痞子。 小痞子也依旧将小瘸子当瓷娃娃般护着,偶尔又忍不住、时不时地想要欺负一下。 从前闫子钦觉着,只有自己可以欺负小瘸子,别人谁都不行。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自己也舍不得欺负小瘸子了。 只想这么一直抱着。 一如此刻,是不沾染任何情欲的、虔诚的相拥。 半宿的密室逃脱,玩到天色大亮,一行人终于在警局接回了邵宇,带着去医院验了伤,索性都是皮外的磕碰,问题不大。 次日下午,唐以南涉嫌聚众□□,被警方带走的消息,再也捂不住了。 短短半日时间,传遍了全网。 是连演唱会都达不到的热度。 这个圈里纸包不住一丁点火,唐以南彻底塌得连地基都不剩。 对此,盛然一点儿也没觉着有多震惊,也没觉着解气,而是平静得胜过一个吃瓜群众。 事实上,小瘸子没过多关注唐以南的舆论,因为从海滨回来的第二日,他就发了高烧。 落水的冰冷、惊吓与刺激,以及大半个通宵的恐怖密室逃脱,脆皮小瘸子终于还是病了。 高烧、发炎,昏睡…… 被闫子钦和袁巡,二话不说拎去了医院。 在医院接连打了快一个星期的针。 也正是在盛然发烧,刚有好转的这几天,他的演唱会官方平台开始售票了。 小瘸子的人生首场个人出道演唱会,安排的场地不算大,S市当地八千人的场馆,是他们当练习生时,曾经公演过的地方。 开票的这天,盛然上午在医院打了消炎针,下午回家休养,趴在自己大公寓里,那铺了海绵的柔软宽敞飘窗上,数着售票官网上一片片的座位区。 一会儿售空一片,一会儿又售空一片。 一、二、三……八、九、十,内场前十排都没了。 不对,整个内场都没了。 看台也只剩下山顶几小片区域,过了一会,连山顶的余票都找不见了,只剩下零星几个最后一排的位置。 小瘸子的演唱会票,在开售的短短半个下午,几乎卖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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