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还以为哥哥这么肌成冰玉为骨似的人,会和冰山一样冻手,这不摸起来也是软乎乎的嘛!” 宋溪亭戳了两下,犹觉不够,从下颚线条流连至锁骨。 他和陈争渡不同,心中没有半分君子之道,礼仪涵养更是抛之脑后。 先前两人互换身体的时候,他早上下其手大摸特摸了。 当时只觉得他身材不错,没有别的什么。 可不知为何,如今面对陈争渡本人,宋溪亭竟有些情难自抑,胸膛心跳如鼓,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来了! 这大约就是自己挠自己痒痒没感觉,别人一碰就痒得要死要活的区别吧? 宋溪亭摆出理由说服自己。 没有发现,在神游的过程中,他的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直到手腕被人捉住,宋溪亭才回过神,懵然无知望向陈争渡。 “你在做什么?” 陈争渡声音喑哑。 和以往低沉透彻的模样相去甚远。 宋溪亭试图狡辩:“我说我梦靥了,你信不信?” 陈争渡显然是不信的。 缄默良久,他忽然侧眸,眼底似有化不开的黑雾,问道:“你与白衣观音同床共枕时,也是如此?” 他怎么突然提到白衣观音了? 莫非还在怀疑他故意把白衣观音放跑的事? 宋溪亭忐忑不安,为了撇清嫌疑,脱口而出:“那怎么能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陈争渡追问。 “哪里都不一样啊!我和那白衣观音又不认识!” 陈争渡目光沉沉盯着他。 “哎,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 宋溪亭自认为还算了解陈争渡,即便眼下被他占尽便宜,只要他稍微说两句浑话逗逗他,陈争渡绝对避之不及,不会追根究底。 “人间的话本上都有写,一个人若和自己恋慕之人同床共枕,必定心生冲动。越是喜欢,就越是想与他肢体接触,亲密无间,这是人之常情。”宋溪亭故意贴近陈争渡的耳畔,细声细语,宛如情人呢喃,“哥哥,我心悦你,所以才忍不住想和你多亲近亲近……” 说到这,宋溪亭观察了一下陈争渡的表情。 见他果然抿着唇一言不发。 心中暗暗发笑。 谁料他刚得意完,陈争渡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往日幽深清冷的双眸一动不动凝在他身上,令宋溪亭呼吸跟着放缓放轻。 漫长的寂静中,两人都没有出声。 宋溪亭内心打鼓,惴惴不安,脑中疯狂闪过不久前和白衣观音的对话,心想莫不是被大师兄知道了吧? 求生欲燃起,他讷讷开口欲要解释:“我……” 刚说一个字,陈争渡蓦然动了。 宋溪亭手腕一紧,猝不及防被拥入一个略觉冰凉的怀抱,满腔安息香浸透骨髓。 他浑身一呆。 听见陈争渡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似有一丝隐忍后的狼狈:“……抱歉。” 宋溪亭心跳控制不住蹦起来。 这还是陈争渡第一次主动抱他,简直可以载入史册了! 他脸庞乃至耳根都开始泛红,有些害羞地抬头,目之所及是陈争渡优越的颈部线条,喉结突出,在黑暗中仿佛勾魂摄魄的妖精。 宋溪亭眨了眨眼,状似天真又好奇地朝那个地方吹了口气,旋即便感受到对方环在腰间的手臂僵了一瞬,却依旧没有松开。 “哥哥。”宋溪亭得寸进尺,低声问道,“我能亲你一下吗?” 他没听见陈争渡的回答。 沉默便是另一种应允。 炙烫的鼻息寸寸逼近,双唇轻轻落在喉结,姿态虔诚而暧昧。 “亲完了,还可以再亲一会儿吗?” 宋溪亭开始想耍赖,但惊人的是,陈争渡依然没有拒绝。 天啊,今晚是怎么回事,给他撞大运了吗? 宋溪亭踮起脚,将吻落在陈争渡下颚,一点点小鸡啄米似的吻到嘴角,最后印在陈争渡柔软的淡色薄唇上,亲昵厮磨。 陈争渡沉默片刻,眼底似有化不开的浓雾。 亲了许久,宋溪亭觉得今晚这个便宜占得差不多了,刚打算退后,腰间猛地一紧,陈争渡略微垂首,启唇将他流连不舍的小舌纳入口中。 宋溪亭:“……” 宋溪亭:“?!?!” 他瞪大眼睛,人都傻了。 面前此人的确是陈争渡无疑,和他唇舌交缠,与他紧密无间。 发现宋溪亭僵住后,陈争渡便开始化被动为主动,躬行实践,依着自己的想法和猜测摸索起来。 等宋溪亭察觉不对的时候,陈争渡的手指已经灵巧解开了他的腰带。 “……等、等等!” 他被陈争渡突如其来的主动惊得六神无主,同时又有些紧张,不知所措。 陈争渡看着他,清冷的安息香肆无忌惮笼罩下来,短短一瞬就能让人丢盔卸甲,步步沦陷。 他问:“为何要等?” 屋中燃着几支火烛。 烘得人背脊发热。 宋溪亭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他所知道的都是纸上谈兵,哪里来过真的? “哥哥,你不会……被人夺舍了吧?”宋溪亭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他感觉到冰冷的手指划过胸膛。 所到之处遍体发麻。 还很痒。 再迟钝,现在也该察觉到陈争渡的异样。 宋溪亭努力让发昏的头脑清醒过来,追问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白衣观音暗算你了?” 他放走白衣观音,没想到对方非但没走,竟还躲在窗外企图偷听。 他不怕被陈争渡发现,定然是留了后手的! 陈争渡眉头皱起,半晌才冷静说道:“没有夺舍,此为狐术。” 狐术? 白衣观音是狐妖? 怪不得入口还有一副灵狐问路图。 不过眼下要紧的不是这个。 宋溪亭松了口气,既然知道是中了妖术,那便能一起想办法解开它。 “那这个狐术该如何解呢?” 陈争渡抿唇沉默了会儿,两个问题只回答了一个:“无需解,至多一日便能自行恢复。” 他没说中招如何,宋溪亭就默认没什么大碍了。 总之不伤及性命就行。 “那就好。”宋溪亭嘴唇被吻得微微发红肿痛,气也有些喘,咕哝道,“我还以为你怎么突然开窍了,原来是因为妖术使然。算了算了,反正也是我先开始的,就当没发生……” 熟料后者认真思考片刻,居然打断他,问道:“你不喜欢?” 宋溪亭:“……” 陈争渡一脸自省地道:“我以为你会开心。” 要命了,这是什么狐术? 他简直喜欢死了! “我、我我开心啊!”我这不是怕狐术解开你不开心吗? 宋溪亭乐坏了,紧紧抱住陈争渡不撒手:“哥哥,我不仅开心,我还喜欢死啦!人间还有很多其他做起来很开心的事,你要不要都试试?” 他想看看眼下陈争渡的底线在哪里。 陈争渡沉吟几许,忽然支起手臂,倾身过来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如一片羽毛坠在湖面,轻轻的,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酥痒。 然而刺激的还在后面! “还要如何亲近?”陈争渡的手又开始往刚刚的地方移动,似乎对此极为执着。 他向来清冷的眸子里不掺任何杂质,黑得深沉而透亮,如果不是知道他中了狐术,恐怕谁也分不清现在的他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宋溪亭眉眼含笑,放心大胆地勾住陈争渡,把他的头压得更低。 灵巧的舌尖探入他微凉的齿缝。 陈争渡顿了顿,漆黑的瞳孔映出宋溪亭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配合地张开唇,任由对方胡乱亲吻。 而后学以致用,反勾住他滚烫的舌。 到最后竟是宋溪亭先败下阵来,红着眼角喘息,而陈争渡仍旧是一派从容之色。 他稳住凌乱的呼吸,丝毫不服输。 “哥哥,我储物戒里有本册子,你想不想看?”
第51章 赌坊 窗外漆黑如墨,寂静无声。 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 视线受阻,感知就显得更为清晰。 宋溪亭抬高下巴,难捱地喘着粗气,一手在床榻胡乱摸索,不知抓到什么东西,像是用料上等的缎子,滑溜溜的,触之冰凉。 然而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东西贵不贵,死死攥在手里不放。 他再次意识到,陈争渡九州第一剑修的名号不是弄虚作假。 浅浅翻看两页。 几乎就将册子里的内容悟了个八九不离十。 除了一开始动作生涩,弄得宋溪亭有点难受,差点扯着嗓子让他停下,结果越到后面就越是变得食髓知味起来。 宋溪亭甚至觉得,如果再多给他半盏茶工夫,恐怕他就能触类旁通,学得炉火纯青了! 陈争渡用干净的指腹轻轻拂过宋溪亭湿红的眼角,替他抹去泪痕。 直到这时,宋溪亭才发现,自己刚刚胡乱抓的赫然是陈争渡褪下的外袍,熟悉的祥云天禄暗纹映入眼帘。 不知怎的,他感觉脸颊轰得烧了起来。 一切结束后,宋溪亭躺在榻上累得动都不想动。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做这种事,躺着什么都不干的人也会如此精疲力竭,和书上描述的完全不同! 可是为什么感觉陈争渡的手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洗尘诀念完,他就恢复成了昔日仙风道骨的陈道君,一派清雅绝尘、高风峻节,说他刚去斩妖除魔了亦不为过。 简直太不公平了…… 宋溪亭气得蒙上被子。 但没过多久就被陈争渡掀开,强行露出脑袋。 “……哥哥,你也太霸道了。”宋溪亭瞥见他干净修长的双手,顿时有点无来由的恼羞,说话气鼓鼓的。 陈争渡不置可否。 折腾了大半夜,宋溪亭终于开始犯困。 他不由分说滚到陈争渡怀里,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合上。 半睡半醒间,他似乎听到陈争渡在说话。 可惜那声音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他压根没听清。 “别吵,睡觉。” 宋溪亭有点不满地咕哝了声,很快沉沉睡着了。 - 第二日,宋溪亭醒来时,陈争渡已不在身边。 这是理所当然的。 陈争渡每日卯时雷打不动起来修炼,而他则是个懒人痞子,睡到日上三竿都不为过。 好在恶歧道不分白天昼夜,不管什么时辰外面都是一片漆黑。 宋溪亭睁眼说瞎话安慰自己:现在肯定没到午时呢! 结果等他洗漱完毕下楼,其他人早都已经不知去向。 只有陈争渡在楼下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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