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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还算淳朴,大多都是善意居多。有不少好奇他这里面到底这几年去哪里了，说他走的太久，连封信都不寄回来,害得大家还以为他在外面出什么事了。 林涯只能尴尬笑笑，表示在外面打工比较忙，离家里太远了。 他有些狼狈的逃脱七八姑八大姨的魔爪，拉着大妞和二妞做挡箭牌，逛完一圈就连忙回了家。 “去玩吧。”两个孩子望着远处的孩子团炸鞭炮,不但没被吓到，反而跃跃欲试，林涯松开手放任她们去玩。 “玉梅,等过完年，我们去城里吧。” 林玉梅头一次穿着崭新保暖又鲜艳的厚外套，她小心翼翼地走在泥地里，尽量让鞋子不要踩得太脏，闻言抬起头愣了半晌。 去城里…… 她眼里闪过一丝恍惚，一直到回了那间简陋的房间,看着巴掌大的镜子里的自己,摸着苍老又粗糙的脸颊,忽然有些惶恐。 林玉梅有些记不清曾经的自己长什么样了,只能依稀从眉眼间看出这些年磨炼出来的苦意。 她自然是想去城里的,不论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将来，还是为了脱离这个酿满了苦楚的乡村。 林涯见她沉默不语就知道,她是想去的，因此直接告诉她,钱的事不用担心，他来安排。 正月初八,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林涯带着她们一路走到了镇上，然后搭车一路辗转上火车去了林城。 他们身上只有一个袋子的吃食，原来那些破烂东西几乎都留在了老家，穿着新衣服和新鞋，几人带上包就走了。 大妞和二妞还是头一回出远门，也是头一次坐火车，绿皮火车框框响，两个小丫头一惊一乍的，乐的不行。 “姐！你看那里！哇……好多房子呀！” “看那里，远远的看过去人好小啊，火车开的好快！” “哇！” “……呕……” “妈——！姐吐了！”看久了风景，大妞有些晕，差点吐了一桌子。 林涯摸出一包酸梅糖递给她们，吃了会好些，也是他忘了这一茬，没有提前买点晕车药。 自从要去城里之后，林玉梅就教她们换个称呼叫，直接叫爸妈。 两个孩子学了几天也慢慢习惯了，大妞虽然对林涯有些芥蒂，但是还是一口一个爸的，显然心里还是认同这个父亲。 到了吃饭时间，乘务员推着车子来回推销零食饭菜。 林涯端着两搪瓷缸热水走过来放桌上，又去买了四份饭，他买的是三张卧铺票，两个孩子能睡一床，虽然卧铺的贵了点，但是带着孩子方便舒服些，林玉梅有些心疼钱，却也没说什么。 火车上的饭，林涯反正觉得不怎么样，但是她们三个都吃的津津有味的，里面好歹有些荤腥，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算是很好了。其他卧铺上的人闻到味道，看她们吃得香也忍不住去餐车买了几份，一时间车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惹得睡着的人都闻着味醒了过来。 也是有些造孽。 睡在他们对面的是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20多岁，另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一点，差不多有个40来岁。他们一上火车就爬上床睡着了，脸上是沉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十分疲惫。 这一点，从他们睡着时那震天的呼噜声也能听的出来。 但是，林涯看了眼他们抱在怀里的包和一有动静就醒的警惕态度，若有所思的别过头，就算不用望气术，他也能猜到他们是什么人。 两人皆是一身凛冽正气，眼神疲惫却十分锐利警惕，躺着的时候腰上明显略微侧过身，显然是身后有东西。 刚上车看到他的时候，两人那表情像是在看不法分子一样。 不是出任务的军人就是公安警察。 看他们这模样，显然是正在执行任务的路途中。 他们的目的地也是林城，就是不知道原本就是林城的人，还是要去林城办事。 林涯把略微有些脚臭味的被子推到脚底，盖着自己的大棉袄闭上眼睛。 车厢里一片黑暗，十分安静。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行驶，火车到站了。 林涯和林玉梅一人牵着一个孩子跟在那两个人身后出了站。 “师父，这次又没抓到人，咱们回去肯定要被局长骂死了。”周迎丧着脸往车站外走，嘴上说着怕被骂，其实他是在忧心那个没被抓到的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会再次犯案。 这次没抓到人，等再次有线索的时候，那就是他再度犯案的时候了。 一想到又有人即将遭受到迫害，周迎心里怎么都难以安心，顿时难受的不行。 他师父名叫李平安，是一名从事公安十几年的老刑警，期间破获了无数起案件，获得了好几次二等功。 说起这个，李平安也不好过，他叹了口气没说话，摩挲了一下手指，忍住想抽烟的冲动，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吹了会冷风后带着他坐上了局里来接人的车子。 他们这次追踪的是一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至今为止有3年时间，凶手每隔几个月左右就会犯案，专门挑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并且是随机杀人，每次把受害者拖进路边的野地，得逞之后就会掐死女方。 这三年间，受害者一共将近10人，之所以说将近，是因为最后那一名女子在被差点掐死，挣扎的时候发出声响，恰好遇上了路过的人被吓跑了。 那位女子看清了对方的脸，但是因为天色太黑加上过度惊吓导致画像不清晰，一直没找到人。 年前白水市的市公安局打电话过来说他们那边发生了一起案件，怀疑是同一个人犯案。 因此负责这起案子的李平安才带着徒弟周迎出差，一直忙到过年都没停，师徒俩又是走访又是看资料，差点没猝死。 …… 把林玉梅和大妞二妞安顿在旅馆，林涯出门找了个学校附近的房子租了下来。一个月租金20块钱，里面有三个房间和厨房，独立的卫生间和淋浴间，在市中心这个价格还能接受。 林涯只租了一个月，准备这个月赚了钱再换房子，到时候直接买2栋，反正20几年后也会升值，刚好给大妞二妞一人买一栋，以后就算不上班也能当包租婆养活自己。 在旅馆住了一天，第二天搬到了新家。 “先暂时在这里住着吧，等之后再换好点的，等过2个月送泠泠和汐汐去学校适应一段时间，泠泠没上过学，就先和汐汐一起在家学，我会请家教回来教。” “好。”对他的安排，林玉梅没有丝毫异议。 林涯反而希望她提点意见，见她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模样只能暗暗叹口气。 想要改变她目前的现状，让她成为独立的个体还需要很久，林涯希望她做回自己，而不是余生为了两个孩子而活。 时间还长，慢慢来吧。 林涯留了50在身上，其他的都给了林玉梅，让她带两个孩子去百货商店逛逛，买些东西回来添置。 “百货商店？好诶！我要去！”改名为水汐的二妞蹦了起来，连忙跑到正在用亮晶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和妹妹房间的姐姐水泠身边，拉着她往外走。 “姐！快走呀！爸让妈带我们去逛百货商店呢！”只在乡下放映的电影里看过百货商店的水汐兴奋的小脸通红，水泠一听也用不着她拉了，自己从房间跑了出来。 “爸不去吗？” “爸说他要去赚钱给咱们买房子，所以他要去上班了！让妈带我们俩去。” “走走走！” “你们想买什么跟你妈说，买点玩具零食什么的回来，有喜欢的衣服鞋子也可以买……” “好耶！” “妈！快走！” 林玉梅被两个孩子拉着出门，哭笑不得，却也觉得开心，脸上止不住的笑：“慢点！小心摔着。” 等她们走了，林涯抱着自己的装备跑到了熟悉的老位置。 刚好他想到了之前说好给张润的平安符忘记了，索性用大哥大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拿。 电话里张润说着马上来就挂了。 林涯又花积分买了一本符纸大全，用逆袭值学了如何画符，在摊位上摆上朱砂笔墨和黄纸，现场练习。 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桥附近的公园坐了许多搬着凳子打牌下棋的老人，也有的搬了个躺椅在外面晒太阳的。 头一回看到有带着墨镜算命的，现场画符纸的，这不禁让人看了个稀奇。 “小伙子！你这是画的什么符啊？” 旁边走过来一个老大爷，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过来，眯着眼睛瞧他一笔流畅顺滑的画完一张符，夸了一句：“哟，真不错，写的跟画儿似的。” “大爷，这是平安符，祛灾保平安的。”林涯头也没抬，画完几张有了手感，运气接着一张张的画，连续画了十几张才停手。 “怎么买的？多少钱一张？灵不灵啊？” “100块钱一张，心诚则灵嘛。” “哟！你这是抢钱啊！可不能这么卖，这么卖你是开不了张的哟小伙子。”老大爷听了一脸震惊，看着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恨铁不成钢，年轻小伙子，干点啥不行，偏要做这个，骗人也没有这样的啊。 画好的符纸干得很快，林涯双手灵活，十分迅速的将符纸叠成三角形，有几张还十分恶趣味的叠成了心形，盘算着哪个冤大头会选这个款式。 “想要的自然会来买，开不了张倒不至于。”林涯笑眯眯的说着，一点都不着急。 那老大爷也不走了，搬了个凳子专门在林涯摊子旁边坐下，好像在说，我到要看看哪个傻子会来买。 100块钱都够一两个月工资了，换成吃喝能用个大半年呢。 一连坐了将近半小时，来来往往不是没人询问过价格，都被100的巨额单价给吓跑了。 老大爷看着林涯没说话，只是眼神略微得意。 看吧，我就说人都会被吓跑。 林涯抬起头伸了个懒腰，看到不远处缓缓停下的车子，脸上挂着个笑模样：“要开张咯……”
第39章 八零年代玄学大师（五） “我说表哥,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拉着我跑出来，到底干嘛啊。”穿着花花绿绿流行套装的少年被张润从房间里一脸迷蒙地拉出来，犯起了起床气。 最气人的是,他也不说去干嘛，只是一脸兴奋的卖关子。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润笑嘻嘻的拉着他上车，司机按照地址一路开到百货大楼附近，在公园旁边停下。 少年满脸不乐意，他在家躺的好好的,非得把他大冷天的从被窝里扒出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张润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桥头戴着墨镜摆摊的林涯，下了车见对方脸朝着这边,哪怕知道林涯眼睛有点毛病，并不一定认得清人，还是冲他挥了挥手。 “算命摊子？表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少年也不困了，有些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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