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润突然问道:“那许小姐想如何?” 许辛楠一怔,似乎没有想到言润会突然转变态度,而就是许辛楠的这一反应,让言润立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对方会这么快的接到消息,冲到医馆来兴师问罪,一定有目的,哪有这么巧合,他刚一救人,这女人就正巧知道了。所以发火是假,有目的是真。就是不知道她所求是什么了。 “你、你何必明知故问。”许辛楠说到这里时,竟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倒好像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言润的头又有些疼了,不明所以的自己,每次都靠着这些人说一半的话,猜测另一半的意思,真的是累人。 “我这记性不好,许小姐不妨直说。”言润懒得与她周旋,所以摊开来道。 许辛楠的黑眸瞪着言润,盛着几分怒气,似在怪言润的故意刁难,但她对上言润一双眸子,又感觉对方倒也有几分诚意,于是叹了口气道:“殿下,辛楠的心思早已表明给殿下,殿下若是一定要让我再说一次,我大不了不要颜面就再对殿下说一次,我此生……” “等等,你不会是对我……”言润穿越前虽是桃花不断,但到这里他可真不想招惹这些烂桃花,那岂不是让自己穿越回去更有难度了嘛。 “我此生非将军不嫁。”许辛楠豁出去的道,脸红彤彤地,但目光却很坚定地望着言润,“所以请殿下与我退婚,并请皇上赐婚我与将军。” 言润的表情凝在那一刻,心陡然一跳,将军是墨阳温良吗?不知为何,听到这话,他莫名的就有些恼火,“你与他两情相悦?”他没有发现,自己问出的声音竟是那样冰冷冷的。 “这个、这个就不劳殿下操心了,殿下只要与我退婚,再求皇上赐婚我与将军即可。”许辛楠说着竟还有些羞涩起来,声音中也微微带着丝甜蜜。 言润冷笑,“与你退婚不难,但你凭什么要求我求皇上赐婚你与将军?实在可笑。” “现在是你对不起我,做了这种事,羞辱了我,羞辱了许家,你自然该赔给我一个好姻缘。”许辛楠说得理直气壮。
第十六章 不肯退婚 言润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受制于人,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言大总裁,自然也没少碰到过被别人威逼利诱的时候,不过言总自己不想做的事,谁也别想用任何方式逼他就范。 拿起桌上没有被许辛楠方才的怒气打翻的茶杯,打开杯盖轻啜了一口,茶还是微烫的,口感不错,“虽然我不知许小姐口口声声说的我羞辱了你是何意,但既然你如此不想嫁我,自己去找皇上退婚便是,何必来找我。” 许辛楠愣住,似是没料到言润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方才态度可并非如此,“你、你这是何意?” “想要退婚的不是你吗?你想要的结果,不就该自己去争取吗?与我何干?”言润似笑非笑挑眉看着许辛楠。 许辛楠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言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自己跟个男人不清不楚,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在街上与那人有染,你把我这个准太子妃置于何地?把我们许……” “把你们许家又置于何地,你这话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愿意与谁有染是我的事,你不愿意嫁是你的事,不要混为一谈,你不想嫁就自己去找办法解决,莫要推卸责任到我身上。你一个准太子妃,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一心想要嫁给将军,你又置你们许家于何地?置我皇家颜面于何地?”言润不冷不热的道,手中的杯子重重磕在桌上,黑眸凌厉地扫过许辛楠愤怒的脸,不容置疑。 许辛楠脚下一个踉跄,似是一下子被言润的气势吓到了,完全没了来时的嚣张气焰,这跟她所认识的言润完全不同,那个如市井无赖的太子,那个吓唬他一下就会唯唯诺诺上前讨好的太子,那个只要她抬出许家,就应该乖乖顺从想办法去退婚的太子,怎么瞬间变成了眼前这个目光坚定而冷厉,无所惧怕,不容置喙的人了呢? 许辛楠一时回不过神来,嘴唇抖着也没能说出话来。 言润起身,抖了下衣衫的下摆,前面惬意的好心情全没了,为何只要跟将军两个字挂钩,就能破坏他的好心情。 看着言润朝门口走去,许辛楠心急如焚,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黄耕与宁平立即跟了上去,他们也是刚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总觉得太子从将军府里回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许辛楠咬着唇,眼看着言润就要走出去了,该怎么办?自己早就与父亲多次提出要退婚,可是都被父亲严厉拒绝了。但凡她有任何办法,也不会找上言润,这个令她从一开始就瞧不起的太子。 就这样要断送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吗?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许辛楠挪动脚步,追了上去,只是在她身后,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先开了口,“殿下……” 言润脚步未停,眉却微蹙,不过身后那人显然不想就这样放他走,他轻咳着艰难地再度开口,“殿下留步……” 言润这次停下了脚步,是祸躲不过,他缓缓转身,看向来人,不必猜想也知道是那个被自己救下的奄奄一息的人。 大夫见伤者拖着伤重的身体艰难的走过来,急忙上前扶住他,“你还不能下床走动,你该静养。” 翔颜勉强对大夫点了下头,“多谢大夫。”说着还是朝言润的方向走去。 满屋子的人目光都落在了言润的身上,太子与致畅阁的头牌公子翔颜的事,民间早有传闻,奈何是太子的事,不敢太过分的议论此事。 致畅阁是专供达官贵族的男子取乐的特殊地方,里面也都是男子,虽说致畅阁里的男子都各个才华横溢、知书达理,也打着与诗会友的名目,但事实上背地里谁都知道就是伺候有权有势有钱的男子们的。 翔颜是致畅阁的头牌,从不伺候其他人,是太子的蓝颜知己。不过这些都是传闻,没几个人亲眼所见。就是黄耕也只是知晓此事,不曾见过翔颜,不然方才他也不会把翔颜当做一个普通被太子救了的人对待。 只是黄耕现在想来,反而想通了,那个一向对人冷漠,不把奴才当人的太子,怎么会突然救人。 翔颜并非众人想象的那种会勾引男子的狐媚男人,他长相清秀俊朗,身材消瘦,皮肤白皙,但却不忸怩作态,是个干净清爽的公子模样。 此刻他虽浑身是伤,步伐也艰难,不过他淡定从容的气度还在,或许这也是他会吸引原身体主人的地方吧,如果传闻是真的。 言润这样想着,难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真的喜欢男人,所以有了蓝颜知己还想要嫁给墨阳温良。 不过这个人跟墨阳温良的气质可是完全不同,面前的人虽不算娘,但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模样,墨阳温良则不同,举手投足间都是王者气势,也难怪身体原主人会想要嫁他,要是我我也嫁……打住,这是想的什么有的没的,一定是被身体原主人带坏了。 “何事?”言润表情冷淡,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来人身上的伤,这一身的伤不像是意外,倒像是被人为造成的,因为他看到对方袖口处露出的手臂上有鞭打的痕迹。 翔颜缓慢地推开大夫好心扶着他的手,自己勉强站稳后,对言润拱手道:“草民是来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的。”他说着身体向下弯去,却因为站不稳,摇晃着倒向了旁边。 言润本可上前扶住,却没有那么做,只静静看着,最后还是黄耕不忍心,也是他距离对方最近,伸手扶住了翔颜。 “不必客气,好生养伤吧。”言润说罢,转身离去,毫不迟疑。 黄耕让大夫扶住翔颜,他自己则跟上了言润的脚步,他没有想到太子竟然真的如此决绝,面对自己的爱宠受这么重的伤,也能像不认识一样。若说太子是为了皇家颜面,他是不相信的,太子任性妄为惯了,若想着皇家颜面,断然不会去致畅阁这种地方。 宁平也急急忙忙地跟上了言润,心里想的是,真的不能得罪太子,太子果然就是无情的,对翔颜公子这是玩腻了吧。 月夜静谧,晚风拂面清清凉凉的,言润翘着二郎腿斜倚在亭子里的长椅上,望着不远处池水中倒映着的圆月,水波荡漾,亮亮的月亮在水中吹出皱褶来。 没回去,还是没能回去,他以为他也快穿越回去了,但这次就是没有要回去的迹象,到底自己做到了什么才能回去呢? 言润长叹口气,烦躁不已,把来这里的细节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提示似乎只有成为将军夫人那几个字,但让他去跟皇上提这种要求,他实在开不了口。 将军府中,书房还燃着灯,墨阳温良静静看着文书,洛江轻声走进房里,给主子又换了一杯热茶,立于对方身侧,没有离开。 “你先下去吧。”墨阳温良淡淡道,他还需要看一会儿,不需要人伺候。 洛江了解自家主子,总是很晚才会睡,平日里他会忍不住劝说主子早些休息,然后就会离开,但今日主子发话让他离开,他却还是站着没走。 墨阳温良头也未抬的问道:“还有事吗?” “将军,您觉得……您觉得……”洛江迟疑着究竟该如何开口,看向墨阳温良时,对方用眼神扫了他一眼,于是他豁出去的继续道:“将军觉得许小姐怎么样?” 看到墨阳温良微蹙的眉,洛江终于是忍不住说:“将军,您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您也知道觊觎将军夫人位置的人太多了,您要是有合心意的人,不如……嘿嘿……”因为担心被主子责骂,最后他话没说完,换成了讨好的干笑。 洛江不是第一次对墨阳温良说这些,墨阳温良倒也不觉得奇怪,“许小姐是谁?”为什么是许小姐,这个是比较奇怪的。 “啊?将军,您不会真的不记得许小姐了吧,太傅大人的长女许辛楠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才貌双全、知书达理、家势背景又好,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想到了她?”墨阳温良打断洛江的滔滔不绝。许辛楠,好像有点儿熟的名字,倏地墨阳温良的眸色深沉了些许。 “因为她想嫁给将军啊,这事已经传遍了咱们整个都城了。”洛江说出这话时,竟带着自豪,仿佛人家姑娘要嫁的是他似的。 “你又听到什么胡话了?她……”墨阳温良迟疑了一下道:“是准太子妃吧。” “原来将军还是知道许小姐的,那刚刚还一副不记得她的样子,将军是在意她准太子妃的身份吗?许小姐今日已经跟那惹祸太子提出要退婚了,而且退婚的理由是想要嫁给您。”洛江沾沾自喜地道:“那个惹祸精跟咱们将军自然是不能比的,他这下肯定是气坏了,就是我没能当场看到他那个吃瘪的模样,实在可惜。” 墨阳温良用指腹摩挲着手中的文书,沉声问道:“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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