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润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受了身体原主人的影响,过度在意墨阳温良。 “公子……您、您这是要去哪里?”一直追在言润身后的奴婢,脸涨红着喘着粗气,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个同样跑得快断气的奴婢。 言润这才回过神,四周看了下,竟是迷路了,他方才出了书房是用跑的吗?只急着快点离开那里,其他的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会儿看到奴婢们为了追他,跑得这么辛苦的样子,还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可是很怜香惜玉的,“哦,马车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在哪里?” 奴婢听到这位爷终于要离开将军府了,喜不自胜,方才追对方的辛苦一扫而光,忙笑道:“公子,随奴婢来,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这会儿黄总管估计已经等急了。” 黄总管,太子府的总管黄耕,言润昨晚记住了洛江说的这个名字,他不动声色的跟在奴婢身后,已又恢复到大总裁气定神闲的模样。 黄耕是个年约五旬的老头,衣着光鲜而整洁,目光中透着睿智,虽然在将军府外等候多时,但并未表现出焦急之色。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不断来回的走来走去,每次走到黄耕身边,都要停下来问:“黄总管,殿下不会有事吧?殿下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年轻人说着打了个哆嗦,身体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似乎身体被打过的那些已经好了的伤口都再度疼痛起来。 黄耕叹口气,看到宁平也是不由地心疼,太子心情不好时就拿宁平这个贴身伺候的人打骂撒气,这次宁平跟着太子出去,又不小心跟丢了,以太子那不饶人的性子,一顿暴打或者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方法都是有可能的。 黄耕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宁平,尤其是看着宁平衣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捆绑过的伤,心也揪了起来。太子也不知为何,独独就爱折磨宁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平长相清秀,皮肤白皙,单纯稚嫩的样子像个小姑娘,原本是该更惹人怜爱的,但看在太子眼中,就变成了个好欺负的玩物。 “小宁啊……”黄耕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神无主的宁平听到黄耕叫他,忙跑到对方面前,一脸期待地望着对方,“黄总管,您说您快说……您一定有办法的,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听您的,只要您能教我怎样不让殿下生我的气。” “这……”黄耕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又叹起气来,说实话他也没有办法,这完全凭运气,只希望太子今日心情好,说不定面前的年轻人能逃过一劫。 奴婢将言润送到大门口,指着外面停着的马车道:“公子,这就是您府上的马车了,奴婢这就回去给将军复命。” 言润看着那奴婢像送走瘟疫一样急急转身逃走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他现在面对着将军府也有想立即逃走的感觉,他也不想多待,于是大踏步迈出将军府门。 马车旁除了轿夫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年龄大的,一个年纪轻的,总管应该是年龄大的那个,就不知道年轻的是什么人,看打扮应该是伺候太子的小厮吧。这样想着的言润,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黄耕先看到了言润,立即提醒宁平道:“太子出来了。” 宁平听到黄耕的话,身体开始不自觉抖得更厉害,他慌慌张张地在黄耕的催促下,急急地跟在对方身后,低着头朝言润的方向迎了上去。 “殿下,老奴来迟了,还请殿下恕罪。”黄耕来到言润面前,说着已经叩拜了下去。言润未穿越过来时是堂堂总裁大人没错,见到他的人也都对他恭恭敬敬也没错,但这么大年纪初次见面就是一个大礼,他还是不太习惯,蹙了下眉道:“起来吧。” 黄耕自是会察言观色,再加上多年来对自家主子的了解,言润那淡然的语气,微蹙的眉,他就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主子不悦了,宁平估计又要倒霉了。 言润只想快些上了马车离开这里,谁知道墨阳温良会不会后悔,万一再出来追杀自己呢,那个阎罗王可是惹不起的主儿。 只是正疾步朝前走的言润面前,突然一个人扑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然后就猛地不停磕头,嘴里还一直说着奴才错了。 言润吓得向后倒退不只一步,这次不只是眉皱起来,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因为每次那重重一磕下去,他都看到年轻人额头上磕出血的伤口,这小子不怕疼吗?让他半晌楞是没回过神来。 将军府门口两名守门侍卫见此情景也是一怔,交头接耳道:“只听说太子喜怒无常,爱戏弄人,有时会想些歪点子折磨人,不曾想他还喜欢这种?” “就是说嘛,那个是他的贴身奴才吧,见到他要行如此大礼,这头也要磕废了,看来这传言远比不上事实……” “就是就是,还是咱们幸运,跟着将军,将军从不会如此对待下属……” “那是,咱们将军宁可苛待自己,也不会欺负底下的兄弟……” 言润听着身后刺耳的议论,看着黄耕竟然也不阻止拼命磕头的年轻人,难道这身体的原主人真的是个变态,每次都是让他的贴身小厮如此行见面礼的。
第十二章 突然转性 “停!你、你……起来吧。”面对此等情景,言润只感到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头也有些疼,以为只要离开将军府了这日子总能过舒坦点儿吧,没想到还是这么让人烦。难道堂堂太子都过不上舒心日子吗? 好在黄耕听到了言润的话,一把抓住了他身边还想要继续磕头的宁平,对他低声道:“还不快谢恩,殿下让你起来。”他不忍看到宁平如此,所以言润一发话,他也就赶紧帮宁平解围。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宁平说着,不忘又磕了两下头,这才抖着身体起来,然后很自然的跟到言润身边,待对方来到马车前时,忙整个人蹲了下去,等着给对方当脚凳。 言润诧异地看了宁平一眼,自然是没有踩着他上马车,只是面露困惑地坐进了马车里。 宁平傻等了一会儿,感觉到言润已经离开,惊恐地抬头时发现太子殿下已稳稳地坐进了马车,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又开始担忧起来,殿下这是还生他的气吗? 那太子回去后还会不会惩罚自己,气有没有略微消了一些呢?即使之后惩罚他,是否能手段温和一些呢?宁平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言润坐上马车也是如释重负,他可也是刚刚捡回小命的人,一时间太多的事发生,他这次穿越过来时间太久,也还未真正的回过神来。这会儿稍稍冷静下来,他才想起什么来,于是叫道:“黄总管,回府前先去一下医馆吧。”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黄耕一颗脑袋探进马车里,着急道:“殿下,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老奴这就去传太医。”说着便要离开。 “不是我。”言润说着晃了一下头,示意马车外的宁平。 黄耕显然是没能反应过来言润的意思,楞怔在那里,又不敢多问,脑袋里也拼命的揣摩着主子的意图,谁受伤了? “你这忘性也太大了吧,奴才也是人啊,那小子那头就那么晾着不好吧。”言润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提醒黄耕,他只当黄耕是不在意一个奴才的伤,才会如此的。 哪里是黄耕忘了宁平受伤的事,是他实在没能想到太子会在意宁平的伤,打死他他也不敢往这上面想啊。他认识的太子可是把宁平弄了一身伤,也只会嫌还不够的人,怎么会为了这么点儿伤就要上医馆的呢! 宁平恐怕此刻若是脱了衣裳,新伤旧伤早就都看不到一块好皮肤了。想到这里,黄耕仍是一动不动,实在是他还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殿下突然转了性,这比殿下虐待个奴才可恐怖多了。 言润看着黄耕那半张着嘴呆愣的模样,真想塞个东西到他的嘴里,这里的人都是这样不把人当人的吗? “黄总管,麻烦你回个神可行,喂!”言润不耐烦地低呵一声。 黄耕这才彻底回过神,虽不知太子是否又打什么歪主意,但此时此刻他心里渐渐有了些安慰和欣喜,脸色也立即好起来,还带着点儿光彩,“是,老奴这就带宁平去医馆,殿下先行回去吧,顾路会保护殿下。” 言润点头,他记下了年轻人的名字叫宁平,轱辘这个名字他记得,是那个给自己送信的家伙,那家伙应该类似于书中写的暗卫吧,会一直暗中在身边保护自己的那种。 如此想着,言润渐渐地感到疲惫,加上马车的摇晃,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十三章 找寻弱点 迷迷糊糊中言润好像做梦了,也好像穿越回去了,总之不是很真实的感觉,隐约中似乎听到有人叫他,但又不是叫他的名字。眼皮很重,不想醒来,于是只是轻嗯了一声。 对面的人以为言润是听到了自己说话,便接着说道:“殿下,之后需要属下怎么做?还请指示。” 听起来有些耳熟的声音,言润也没太听懂对方说了什么,是还在梦里吗?但又好像醒了,一时间睁开眼睛也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确实是一个熟悉的人跪在对面,马车还在继续跑着,言润皱眉,对于被吵醒还是有些不满,对眼前人还有另一种不满,就是这人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指示?”言润喃喃重复了对方的话,也在试图整理思路。 “现在属下已成功留在将军府,殿下后面需要属下做什么?”来人把话说得更直接一些。 言润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只是逐渐看清来人时,他的眉就皱得愈发紧了,这人他总算认出来了,竟然是之前要刺杀墨阳温良的石恳。 这个石恳是自己的人吗?自己派他去刺杀墨阳温良,不对,应该说是去混进将军府?也不能说是自己派他去的,是这具身体的原来那个愚蠢的主人派他去的。 言润在心中把原本的身体主人狠狠咒骂了无数遍,从墨阳温良昨日的反应,早就怀疑自己跟这个石恳有关联了。 昨晚那种先让对方怀疑自己跟石恳可能是一伙的,再让石恳故意杀自己撇清关系,这种小儿科的做法,也只有身体的原主人这种蠢蛋想得出来。这家伙是智商有问题吧,墨阳温良那种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这种把戏。 言润想到此,头又开始阵痛,他已经猜到此刻墨阳温良的人肯定已经在某个地方监视他们的马车了。面前的人简直就是俗称的猪队友,他这个时候如此迫不及待的跑来,就怕不会被墨阳温良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吧? 言润欲言又止,本想直接赶走石恳,又突然很好奇原主人究竟派他去将军府做什么,于是故作不悦地道:“应该做什么你难道这都不知道吗?” 石恳一惊,不敢贸然回答,实在不知怎样的答案才是太子爷想听的,思前想后想了一个最保守的回答,“殿下是想让属下帮您找到将军的弱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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