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种方法知道真相,他此刻只想让倚明窗留在他身边。 【禁止透露系统与任务!】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倚明窗简直要疯,他滚了滚舌头,斟酌一番,干瘪道:“是的,我是心悦你,所以才多次救你。” 倚明窗的话漏洞太多,其中有许多说不清理不顺的地方。 可楚熙南一味地偏听倚明窗的话,他积累二十多年的经历与观念在此刻化为齑粉,完全地被倚明窗归来的喜悦充溢。 若是倚明窗真是神仙,因为他的冒犯离去了怎么办?失而复得已是难得,他要珍惜,要举步慎虑。 缓缓前行的马车忽然停住,倚明窗撞进楚熙南的怀里,外边的纸人夹着嗓音用戏腔喊了声,“反派讨论组的居地到了。” 完了。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倚明窗一下子忘了反派马甲的任务,他撑着楚熙南的肩直起身,默默地整理衣襟,“你要来的地方到了,你要查什么便去吧。” “你与我一起。”楚熙南握住他的手腕,“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死了那么多次都还好好着,会出什么事啊。”倚明窗苦笑。 “不行,我们一起。”楚熙南并没有留他一人的打算,目光灼灼。 倚明窗拗不过他,只得与他一起下马车。 实在不行,旻燚和刘元两个马甲来回切换也能进行任务。 跨出门的那一刻,倚明窗拉住楚熙南,尴尬地扭过头去,“理理你的衣服。” 楚熙南随手拉顺衣襟,两人走至门口,他提脚踹开门。 屋里没什么人,人去楼空,璞英应当听了倚明窗的话,早些就离开了。 此刻的麻烦便是,反派马甲的新任务。 在系统的帮助下,倚明窗离开刘元的躯壳,披上了旻燚的马甲。 一阵妖风卷来,“旻燚”站在屋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楚熙南,“竟然找到了这里。” 楚熙南抽剑看他,将身后的“刘元”拦在身后。 没了倚明窗灵魂的刘元只是个躯壳,轻轻一碰便摔下了地。 见着“刘元”嘭一声砸地,倚明窗眉尖一抬,哗地回到刘元的躯壳里,在楚熙南的搀扶下爬起身,拍拍身上灰,“我没事,没站稳而已。” 维持好“刘元”的动作,倚明窗回到“旻燚”身上,冷眼望着底下的楚熙南,想起没积攒多少的仇恨值,刻意道:“哟,又是一张崭新的面目啊。听说之前为你而死的人可多了,这一个应当也会死吧?” 他心心念念的仇恨值的提示音没有响起。 楚熙南无视他的挑衅,“陈家的人是你杀的?” “虽说我杀人易如反掌,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杀的,”倚明窗顿了顿,“我比较喜欢先帮助人后,再将其杀掉。”主角啊,快想起我把你推下悬崖的事,快恨我吧! 楚熙南淡淡,“所以,你所办的那劳什子反派讨论组,也是为了助人后再作恶?你果真没安什么好主意。要灭掉你一个反派讨论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啊!他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啊!对不起了璞英,如果以后反派讨论组被人为难针对打压,这全赖楚熙南的理解能力低下。 倚明窗简直要抓狂。 “至于陈家……” 他话音未落,吹来一阵风,“刘元”又倒了! 他咻一下回到刘元的躯壳,再次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在楚熙南关心的视线下做出一个笑容,“哈哈哈,风好大啊。” “我拉住你便不会摔了。”楚熙南左手拉紧他的手腕。 又吹来一阵风,屋檐上的“旻燚”脚下不稳,摔了下来。 倚明窗眼皮一跳,忙回到旻燚的躯壳,在系统的帮助下飞回屋檐,咳了咳嗓子,“我说,你若是想知道陈家被屠门的真相,便随我来。” “凭什么信你?”楚熙南冷漠。 倚明窗额上挂满黑线,他吸了吸气,打出一道灵光,灵光放射出刺眼光芒,楚熙南暂时失明,察觉手中人被一股外力往外拉,他紧紧拽住。 倚明窗如何使劲都拽不出“刘元”,在楚熙南砍下一刀时,挥身避身。 这般你来我往的,得纠缠到什么时候啊! 忽然间,他福至心灵,回到刘元的躯体里,对楚熙南道:“松开我的手,你专心与他打,可别误伤了我。” 楚熙南闻言一顿,松了手后将他拦在身后。 倚明窗趁机上前推开楚熙南,捞起“旻燚”便跟着系统提示的路径跑去。 跑了几步后发现不对劲,他迅速回到旻燚的躯体,横抱起“刘元”,快速跑走了。 累得半死不活,总算赶到了目的地。听着系统的恭喜声,他瞥了眼“福兴酒楼”的牌匾后,松开手中躯壳放在地上。 踩剑赶来的楚熙南落地,扶起“刘元”,关心道:“没事吧?” 倚明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倏地回到刘元的马甲里,方才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摇头,“没事。” 楚熙南抬眸冷扫“旻燚”,“你若敢对他做什么事,我必将你抽筋剥皮。” 倚明窗叫苦不迭,立刻回至旻燚体内,“你以为我怕你?” 楚熙南冷冷扫他一眼,不理他,低头问“刘元”,“你身体不舒服吗?是因为方才亲多了?” “亲你妹啊!”本就心烦,此刻又焦头烂额,听楚熙南这么一说,倚明窗怒吼。 楚熙南顿了顿,皱眉看向“旻燚”,“关你何事?” 太过混乱,倚明窗忘记换回马甲。 他咬住舌尖,操纵着旻燚的马甲快速离去,等见不到楚熙南后,又迅速切回刘元身上。
第54章 适应了身躯,倚明窗按着眉心,遮掩身份道:“这位旻燚便是你在凌山时厌恶至极的那位?” 忆起自己曾经多次为难并且伤害过倚明窗,楚熙南滚了滚喉咙,抬手搭在倚明窗的后肩上揉了揉,生出了要将自己握剑刺伤过倚明窗的手砍了的心思。 想来也是奇怪,之前他无数次想要亲手杀死旻燚以泄心头之恨,今日见到他时却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愤怒。 痒意传来,倚明窗缩了缩脖子,拉下他的手,蹙眉,“像提狗一般,你别这样碰我。” 楚熙南反手扣住他的指尖,“你方才为何带着旻燚跑开?” 当时手忙脚乱,倚明窗一心只想完成任务,便出了点小纰漏,他顺着扣住自己指尖的手滑下去与其十指相扣,引开话题,“我看那旻燚好似知晓一些此事的真相,便大着胆子与他来探寻一二。” 楚熙南被他拉得恍神片刻,忆起面前这人多次为了自己死去,手指用力扣紧倚明窗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目光如炬,“你或许是天上的神仙,又或是什么妖魔。我知一种无论是神仙还是妖魔都能锁住的锁链,你若是这次再离开我,我便将你捆起来,永远锁在凌山。” 倚明窗一直觉得楚熙南的声调冷冰冰的,尤其是生气时说出的话,总能让人毛骨悚然。他寻思自己也没做什么错事,当楚熙南在开玩笑,笑着说了句真话,道:“我暂时离不开你的。” “暂时?”楚熙南重复了这两个字。 “永远,永远。”倚明窗敷衍着,指向一旁酒楼,“旻燚将我们带到这应当是有原因的,我们进去看看吧。” 帝城街景繁华,炎热季节,也不缺乏上街赶集之人。 路上人来人往,这个叫福兴酒楼的楼屋门口却不经一人,凄清安静。 酒楼开着大门,站在外边往里看,找不出一个人来。 红日当空,门口却还挂着两个发着红光的灯笼,里边陈列着摆放整齐的桌木,木材为紫檀木,木质精细做工精良,桌脚雕刻着鸟的形状。 桌面光滑干净,看来这里的主人经常打扫。 “进去看看。”倚明窗动作轻缓地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楚熙南的背,往里走去。 路口恰好经过一位挑着担子的大爷,大爷喊住他们,“嘿,两位小伙子,这酒楼邪门得很,你们若是非要进去,可得小心些。” 倚明窗停下步子,问道:“大爷,这酒楼如何邪门啊?” 大爷撂下担子,一副要与他们大谈一场的架势,说起话来挑眉挤眼,“我听别人说,这福兴酒楼的酒啊,不用钱买,得用别的东西买。” “用什么东西?” 大爷捋了把胡须,“得用画。” “画?”倚明窗疑惑,“什么画能代钱换酒?” “死人的画。”大爷半低下头,惊骇的神情蕴在眼神里,“这位老板啊,有个怪癖,喜欢收集人死后各种样子的画。” 倚明窗扯了扯嘴角,问:“那这里的酒有何妙用呢?” 大爷不说而笑,捋着胡须。 倚明窗:“大爷,是不方便说吗?” 大爷摇了摇头,看了眼天上烈日,他往旁跨了一步,露出身后筐子里的西瓜,“两位小伙子,这天气那么热,吃点西瓜解渴吧。” 倚明窗:“……” 他捞了捞官服,未寻到钱袋时求助地看向楚熙南。 楚熙南将钱袋放到大爷手中,大爷颠了颠重量,含笑道:“一位穿着官服的大人,一位修仙的修士,想必来这福兴酒楼是为了查案的吧。” 倚明窗不满地蹙眉,“钱也给你了,快说重点。” 大爷乐呵呵道:“这福兴酒楼的酒有一妙用,喝了之后,能心想事成。” “按你这般说,喝了这酒能心想事成,又为何谈邪门这么一说?”倚明窗压根不信什么喝了酒能心想事成的鬼话。 大爷拿起肩上帕子擦掉额头汗,“这酒确实能心想事成。先前有个男子拿了画换了酒,许的愿是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第二日果真拥有了万贯家财,许多人纷纷效仿来求酒,许的愿都实现了。几日后,最先来的那男子因为花钱买醉摔进河里淹死了。其余喝了酒的人也纷纷丧命,死于意外。” 倚明窗想了想,向大爷道了谢,见大爷走远后,轻拍了下楚熙南的手臂,“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来这里许了陈家灭门的愿望?依方才那位大爷所说,来这个酒楼换酒许愿的人都死了,以命换命,多大的恨啊,才舍得这般做。” “先进去看看。”楚熙南将倚明窗划在保护的视线范围里,并肩进入了酒楼。 跨进门槛,门口红色灯笼随风飘荡,酒楼里传来声音,“一幅画换一壶酒,小店概不赊账,客官考虑清楚再请开口。” 只闻声不见人,空旷酒楼回响声音,关紧窗子的酒楼里昏灰一片。 倚明窗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不由得挨近楚熙南寻求安全感。 相碰时两人相视,眼神交流后,倚明窗往后一退,楚熙南拔剑横斩,剑光飞射而出,将酒楼的楼梯劈开为二,轰然倒塌的木材发出巨响。 酒楼险些被毁,主人迟迟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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