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芝枝问:“如何不符合?” “血脉之亲亲自下手,或是族谱之人立咒。”秦关琳扫过地上一堆尸体,“陈家人除了陈轩琅都在这了,要下手也只会是陈轩琅。” 任矜摇头,“师兄他很爱他的家人,他不会做这些事的。如果是妖邪下手呢?” 最熟悉陈轩琅的人都这么说了。 秦关琳颔首,“那如此,也只会是妖邪作祟了。” 在场几人,除了关芝枝满心满眼地查询案子真相,其他人都是心不在焉的。 关芝枝看倚明窗,“刘大人,帝城最近是否有何怪异?” 倚明窗看向身旁小董,小董上前道:“回仙人,帝城最近有个‘反派讨论组’,干了许多好事,还不求报酬。” 反派讨论组和这个事可没有什么关系啊! 倚明窗眼睛睁大,差些暴露慌张。 “反派讨论组?这什么东西。”关芝枝咂摸了这五个字,喊了身旁弟子去查。 小董继续补充:“这个劳什子组还有个组长好似叫什么……旻燚。” 倚明窗阖了阖眼。 闻言,楚熙南抬起眼,冷哼,“旻燚?做好事?” 关芝枝回首,“楚道友,这位旻燚可是与你有些渊源?” “也没有多少渊源,就是他差些把我杀死了而已。” 关芝枝一噎。 好一个没有多少渊源。 “既如此,那可得好好查查这个事了。” 小董功成身退,站到倚明窗身后,“大人,小的为您去寻把蒲扇吧,您出了好多汗。” 不止热得流汗,困意也裹挟着热气侵入脑海,倚明窗听着关芝枝与旁人认真商讨,已经连打了几个哈欠,身旁小董懂事地递过来蒲扇,他扇了扇风,鼻腔又涌入一股臭味,他便打算去府门吹吹风。 路过人群时,里边的一人往外摔来,他手忙脚乱地将人接在怀里,看清楚这人是秦关琳时,他下意识拽住楚熙南的袖子,“楚熙南,秦关琳晕了!” 刚喊出口他就懊恼,有时候习惯真是害人。 楚熙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了秦关琳的脉,从倚明窗怀里接过人,喊了旁边的关芝枝,“关道友,麻烦你将她带去屋子里休息。” 暂缓查案的进展,关芝枝搀扶着秦关琳的肩,带着她离开了陈府。 吩咐下属前去照看帮忙,倚明窗关心地问楚熙南:“怎么样?她如何?” “思虑过多,没事。”楚熙南顿了顿,舌尖抵在牙齿后,“刘大人。” 倚明窗:“我在,仙人有事就请吩咐吧。” “我记着,我们并未向你说过我与方才那位女子的名讳吧?” 倚明窗眸光一转,腹稿都不用打,敷衍人的话张口就来,“你与她名扬四海,我知道你们也不足为奇吧。仙人莫不是因为我一时心急,直呼了你们的名讳就生气了吧?” “也是。大人之后还有没有别的事?” “应当没了。”倚明窗好奇地去瞧楚熙南的神情。 楚熙南拎着他的后领,将他往外拉,“既如此,你陪我去调查反派讨论组的事。” 倚明窗随着他的动作往后一倾,“仙人,且慢!” 楚熙南猛地撒开手。 倚明窗趔趄往后一倒,楚熙南弹指使出法术帮倚明窗站稳了,“慢什么?” 倚明窗擦掉鬓边的汗水,“仙人啊,刘某实在体弱,这种天气又热,没有马车的话我恐会拖累你的行程。” “你的下属是摆设吗?”楚熙南睨向小董。 小董讪讪,弯腰,“小的这就去准备马车。” 倚明窗苦笑:“这种事我让下属陪仙人去不就行了吗?” 楚熙南眼珠转向他,轻飘飘的简短一句,“尸位素餐,德不配位。” 倚明窗:“……”他就是一个炮灰啊,他配什么位! 倚明窗骑虎难下,被楚熙南的淫威逼迫着钻进马车。 系统出声:【任务,用反派马甲将楚熙南引到帝城福兴酒楼。】 反派马甲? 倚明窗抚面,对系统道:“你可真是个好系统。” 踩上马车,楚熙南扫了眼欲跟上马车的小董,“你不用来。”说罢,掏出个纸人在外驾车,钻进了马车。 帘子被掀开又被放下,马车晃晃地行驶了起来,倚明窗绞了绞手,装作看窗外景象,没话找话,“外边这么热,街上竟然还有那么多人。” 楚熙南“嗯”了声,话语一转,“刘大人名是什么?籍贯何地?家里有多少人?何时来的帝城?” “仙人你一下问那么多,像是查我户籍般。”倚明窗打算应付过去,忽地对上楚熙南凌厉的视线,差些咬了舌尖,“我叫刘元,家在别处,近些日子才调到了帝城任职。” 楚熙南垂眸,思考之时。 倚明窗问他,“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了?” 楚熙南修长的手指落在染了血迹的绷带上,扬着下颌,“自刎寻死,没死成。” 他语气常常,好像说的是吃了饭般的家常话。 倚明窗倒吸一口气,语气一时加重,“寻死?你疯了?” 他累死累活就是为了楚熙南好好活着,这家伙倒好,还自己寻死!可气啊可气。 “没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我在意的那个人可能不舍得我死。”楚熙南低眸看了眼他的手腕,随之抬头看过来,“你说是吧?” 随着楚熙南视线的投来,倚明窗手腕上传来了刺痛,他将咬住他手腕吸血的元宝拽下来,抬头时对上那双总是让他惊叹漂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多了些别的情绪,像一个湍急的漩涡,要把他卷入其中活活溺死。 他心跳倏地加速。
第53章 倚明窗急忙躲开楚熙南的视线,轻手将元宝扔在地上,假装愠怒,“哪来的蛇,竟敢咬我。” 金蛇吞血入腹,楚熙南脖子上的伤转瞬便好。 元宝委屈巴巴地爬回楚熙南脚下,楚熙南将它捞进掌心里,点了道灵光在它额间,又禁了它咬人,随手放到一旁,“这蛇有毒,你要是求求我,我便帮你解毒。” 这蛇压根没毒啊! 倚明窗愣了愣。 楚熙南什么时候学会的唬人? 楚熙南背靠身后马车,将手搭在翘起的脚的膝上,扬着脸看他,眉眼似乎带笑。 要不还是演一下吧。 倚明窗装作被唬到,“啊!这蛇有毒!我还不想死,求求仙人,求求你帮我解毒!” 楚熙南挑了挑眉,“你如今叫什么名字?” 忽略了“如今”这个词,倚明窗被问得懵了,道:“刘元。” “刘,元。”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楚熙南莞尔,“几岁了?” 刘元这个马甲是个年轻的官员,倚明窗估摸着,随口,“二十,成冠之年。” 楚熙南轻轻点了点下颌,“如此,我比你大。叫声哥哥来听听。” 倚明窗悚然,“仙人,这玩笑可开不得。” 楚熙南指着他手腕上的两个血洞,“你还想不想解毒了?” 楚熙南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这种毫无常理的理由都能提出来。 倚明窗苦涩一笑,“仙人别说笑了。” “你不是怕死吗?”楚熙南放下脚,双手拄膝,身子向前一倾,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了不少,鼻息相缠时,“这蛇毒可厉害了。你要是再不求我,蛇毒入身,你会死得很痛苦。” 胡说! 倚明窗往身旁侧身躲了躲,“仙人别拿我取乐了。” “算了,我帮你解毒吧。”楚熙南拉过他被咬伤的手腕,撩开衣袖,慢慢低头挨近。 手腕上传来湿热的感觉,倚明窗瞳孔一缩,感受着楚熙南滚烫的舌尖舔过血洞,他身子一颤,来不及感受脑袋涌过电流的酥麻感,抬手抵着楚熙南的额头将他撑起来,“楚熙南,松开!” 楚熙南仰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揽住他的脑袋,鼻尖擦过,唇才贴近,倚明窗便伸着手推楚熙南的胸,挣扎不得,牙关被撬开,柔软温热的舌尖缠绕着他的呼吸,理智随着嘴唇的酥麻和心跳的失衡渐渐消弭。 喘息声起,视线迷离,倚明窗沉醉在似水淹过脑海的快乐之中,直至呼吸不够面红耳赤时,他才一把推开了楚熙南,擦掉嘴角的涎水,骂出一句脏话,“疯子吧你!” 楚熙南轻轻喘着气,眼尾挂红,落下一滴泪,直直盯着他。 什么叫我见犹怜,什么叫楚楚可怜。 咯噔一声。 倚明窗脑袋炸开,他伸手帮楚熙南擦掉那滴泪,“你方才是不是被什么邪祟上身了?” 两人吻着吻着便纠缠着摔下了椅子,此刻衣衫尽乱,发丝翘起,相坐而视,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没有。”楚熙南话落,又将身子挨了过来,扶着他的脑袋要吻上来。 倚明窗躲开脑袋,用手挡在他的唇上,“够了,够了!仙人,你冷静冷静,我是刘元啊。” 楚熙南神色微变,“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倚明窗:“演什么啊?仙人你可别胡说八道。” “你不想与我相认。”楚熙南抽出佩剑,将剑柄放入他的手中,“你是不是生气我之前未能保护好你?你再刺我一剑,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记起在祥云楚熙南发疯那一次,倚明窗惊慌扔下剑,“仙人,你别闹了。” “你若是不想,那我自己动手。”楚熙南捡起剑,剑刃对准心脏。 剑刃入肤,血色染衣。 倚明窗神经瞬间绷起,他抢过剑扔去地上,“行了行了,是我!” 楚熙南垂了垂眼眸,莞尔。 倚明窗单手按压太阳穴。 楚熙南伸手过来,将他的头发别在耳后,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指尖泛凉,眼神炙热,“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只要你想,我的心脏随时都可以给你。” 颜卿跟着楚熙南那么多年,好的不教教些坏的,“我的心脏随时都可以给你”这种恶心的话都能说出来。 倚明窗沉默,低着头瞧着手腕,上面落了个淡淡的牙印,是楚熙南方才吮血时落下的,原本就乱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马甲就这么掉了?不对啊,掉马甲就掉马甲,楚熙南亲他是什么意思? 趁他分神时,楚熙南捧着他的脸亲过来,唇舌相绞,等他思绪回来后,又是一场大汗淋漓,身子乏软,他推开楚熙南,“不是,你等我捋捋。” 楚熙南伸手抹去倚明窗唇上的涎水,“我知道你心悦我,我也心悦你。” 轰—— 犹如五雷轰顶,倚明窗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楚熙南将他的手拉入掌中,爱抚地摩挲着他的手背,眼里是仿佛能吞噬他的魔力,“我不会问你这么做的原因,你别离开我就行。” 他心底有一只想剥开一切外壳探寻真相的野兽在肆虐喧嚣,被他强行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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