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汀怔怔地看着窗外的烟花,岑鸣看着江云汀。 绚烂的烟花不及云汀眼波流转间的温柔。 主世界的工作人员接到了申请,小世界数据显示能量收集正常,但员工不知缘由依然停滞在小世界内。监管人员短暂地思考过后,果断摁下强制登出按钮。 009借出的能量已经快要耗尽了,猫猫在意识空间中频频催促。 江云汀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逐渐抽离,努力转过头想再看岑鸣一眼,却发现岑鸣一直在盯着他看,无比专注。 江云汀心底漏掉了一拍,不舍地笑起来,眼中含泪。 窗外的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庆祝国家安定,阖家团圆。 在喧闹声中,江云汀努力攀着岑鸣的手臂挺起身子,将那双灿若晨星的眼眸遮住。 “元宵已过,咳咳——虽然有些晚了,还是想对你说一声——” “元、宵、快乐。” 江云汀的灵魂完全抽离而出,身体栽倒在岑鸣的身上。 万籁俱寂—— 岑鸣无声地流着泪,他感觉他的灵魂在身体的每一处嘶吼着,痛彻心扉,可现实里,他的手却轻轻地拍着云汀的背,像是要哄着爱人入眠。 从此,他的爱人在怀中沉眠,打定了主意要长睡不醒。 岑鸣的声音奇异的温柔—— “元宵快乐,云汀。”
第037章 世界一番外1:元宵节下 江云汀弯着腰整理分类了半天, 终于把那一大摞折子都分类好、摆放整齐,缓缓直起腰来,只觉得腰身都要断了。 舒了一口气, 慢慢踱步走到一边的围椅上喝茶休息。里间安静得很, 岑鸣睡得还挺熟。 江云汀心里奇怪, 不知道岑鸣为何要熬个通宵处理这些事务,他刚刚翻阅过了,并不是太紧急的事情。 摇摇头,可能岑鸣这几日另有打算吧。 胡兴进来,瞧见帝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出神, 知道陛下还未醒,便小步走到江云汀面前行过礼,然后悄声说道:“大人,小殿下读书乏了,现下正被红玉带着去厨房做点心。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江云汀知道孩子小耐不住久坐,不过能坚持到现在也算不错了, 便没说什么。 胡兴缓步退下。 冬日的天光只是亮,没有太多温度。透过窗纸照射进来,将窗柩上一些精致雕琢的花纹也映照在靠墙的书架上, 隐隐绰绰, 很是好看。 江云汀目光扫视着书架上的书,思考着要不要把几本岑鸣常读的书挪个比较顺手取出的位置,却突然瞧见书架上有几本没见过书名的书摆在上面,来了兴趣。 书面精美, 左下角的书页有些翘起, 看得出来主人翻阅过多次。江云汀打着嘀咕,平时怎么没听岑鸣说起过, 一边翻开书页也想品读一番。 谁知刚把书页翻开,内里的小册子就掉了下来。江云汀蹲下身子去捡,手刚触到了书面,眼睛不防看到了册子里翻开的插画。 江云汀瞪大了眼睛,身子也僵住了,这…这什么? 009坏笑:芜湖!是春~宫~图~呀~ 江云汀猛地把眼睛闭上,不敢再看,红晕从脖颈蔓延而上,一路攀延至脸。 啪的一声,书册再次掉落在地。 岑鸣!好好的议政之处、正儿八经只适宜品茗谈经之所,他居然在这里放了春宫图!还堂而皇之地放在最显眼的书架上! 教子、不,教徒无方! 江云汀啊江云汀,你真是枉为人师! 江云汀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下了决心快步出去让胡兴找个盒子来。 胡兴一脸疑惑地把盒子送上来便退下了,江云汀红着脸用布把这些书包起来扔进去,草草打包好后就准备穿上鹤氅出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江云汀手忙脚乱之下把鹤氅上的带子打成了死结,费劲解着,好不容易解开,正要重新整理一番,便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岑鸣一把拽开,连人带盒子地抱了满怀,连连倒退几步,就被压到了软榻上动弹不得。 009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袋瓜子正准备围观吵架,刚磕开了一个正准备嚼的时候,奶白小猫就不知觉趴在地上毛毯里睡着了。 009:…… 009:有什么是可爱猫猫不能看的吗?! 江云汀一直都知道岑鸣强势,平日里都顺着他,要抱给抱、要亲给亲。只是现在状况不同,气恼的情绪正上头,这边又被小崽子压得死死的动都动不了,一时之间火上浇油般更加恼火。 江云汀瞪着眼,想到那些春宫图就羞耻得手都在抖,口气便不怎么好,喝道:“岑鸣,放开我!” “你要去哪里?”岑鸣脖颈青筋暴起:“哪里都不准去!” 江云汀更生气了,岑鸣什么时候做错了事还气焰这么嚣张?冷声道:“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岑鸣只直着眼痴痴地看着他怀里失而复得的爱人,伸出手想要轻轻触碰江云汀那双因为发怒而更加明亮的眼眸,动作却又顿住了,怕这又是水中幻影,一碰即散。 半晌,岑鸣埋首在江云汀脖颈处苦笑出声:“老师,天下之大,江湖之远,我只要你。” 江云汀听到这句话身体一震,他终于发现岑鸣有些不太对劲,脖颈那里竟然感受到了点点湿意,心中一痛,伸手环过小崽子的腰身,费力拍拍他的背安抚。 岑鸣感受到了云汀熟练安慰他的动作,终于有了些实感,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人,突然眼神一厉便堵住了云汀的唇,恶狠狠地,以一副恨不得要把江云汀吞进去的架势厮杀着。江云汀应付不住,风寒还没好鼻子塞着,只能乖乖地失去防线任他施为。 盒子在拉扯下掉落在地发出“砰——”的响声,江云汀被吓了一跳,岑鸣还在忘情地掠夺,书本散落一地。 江云汀睁开眼不小心瞥到了一页,图画上的姿势恰好是他们这幅模样,一时又羞又恼,不管不顾地就又要把人推开。 岑鸣不理会他的动作,直到感受到云汀明显呼吸不畅时才松开了唇,放开了人,只是身子还虚虚压在江云汀身上。 两人的衣物在拉扯下早已散乱得不成样子,岑鸣再次俯身,一路蜿蜒而下,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般不敢用力,轻轻啄吻着。 江云汀看着装潢精美的吊顶张着嘴呼吸着空气。火盆里的碳已经烧完了,冷得江云汀抖了抖。 岑鸣把人用衣服随便裹了一裹,将人一把抱起走入内间放在床上,继续动作。 江云汀已经被亲迷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岑鸣的忍耐限度到底有多大,底线一再后退。 可能江云汀本来也很好哄,总是很容易心软。 江云汀风寒还没好,昨日下午才退烧。本来今日红玉是坚决不让他出门的,只是他想偷溜出来邀请小崽子出宫看花灯,红玉才无可奈何地放他出来。 怎么本来是想邀请人出宫,这会儿却被拐上了床呢?江云汀百思不得其解。 室内倒是温暖,江云汀迷迷糊糊地任岑鸣胡闹。待岑鸣亲到某一个要命的地方时,江云汀一下子就被吓清醒了。 “岑鸣!你,”江云汀捂着眼睛不敢看,微微弓起了腰:“你起来,不要这样。” 岑鸣抬头看他,含糊道:“不要哪样?” 呜,江云汀被他逼得眼泪滑落出来,脖颈伸长,腰身柔韧,弯出来一道漂亮的弧线。 江云汀哽咽道:“脏…你听话,起来好不好?” 岑鸣不听话,硬是逼着小江云汀流干了眼泪。 岑鸣满足地把人抱紧在怀里,江云汀捞过小机上的茶杯:“吐出来,快点——” 岑鸣不肯,江云汀瞪着人,不让步。 岑鸣这会儿清醒了许多,最后在江云汀的逼视下老老实实漱净了口。 江云汀撑起的那口气散了,无力地瘫软在岑鸣身上,今日闹得太过了。 江云汀困得睁不开眼睛,但还是努力撑着精神,今日的岑鸣实在太不正常,他很不放心。 江云汀嗓子哑得不像话:“你今日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岑鸣没有回答,室内安静一片,只能听到些微雪落的声音。 江云汀耐心等着,眼皮撑着不肯睡。 岑鸣捞起江云汀的一缕青丝放在眼前细细端详,漆黑如墨,柔顺如绸,没有上一世的白霜。 这一世,他的云汀被他捧在手心上养得很好。 “是,”岑鸣看着江云汀手上那玛瑙珠串,慢慢地握上云汀的手,然后才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江云汀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更想不到岑鸣竟会因为这样的梦境吓得惊魂不定。笑了一声,蓦然又想起了十分久远的上一世,一时默了。 上一世他离开得干脆,可不就把岑鸣丢下了? 低下头,把手从岑鸣手里抽出来,岑鸣要追上来牵着,他不许。 另一只手抓着岑鸣的手,比了比手的大小,江云汀轻笑出声,小崽子的手都比他大了一些了。 这并不是很出奇的一件事,岑鸣的骨架本身也比他大一些。 江云汀将手指穿插入岑鸣的手指里,握紧,然后肯定地说道:“不会的,我会努力陪着你。” 像是许诺,声音铿锵有力。 岑鸣抱紧了人,心中的惶然总算被暂时压了下去。 胡兴在殿外等了又等,他倒是听见了殿内的响声,心惊肉跳的。 两位主子一向感情很好,突然间闹得不可开交的模样,吓得他这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 后来又停歇了,想是……和好了吧? 红玉带着岑晏走了进来,看着胡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试探问道:“怎么了?陛下和公子还没出来吗?” 胡兴摆摆手,惶惶不安地看着红玉。 岑晏戴着小鹿的帽子,乖乖牵着红玉的手。 红玉也不敢打扰两位主子,看着小殿下,眼睛一转,把门推开。岑晏机灵,身子一扭就蹬蹬跑了进去。 小孩子记吃不记打,想着父亲答应了要出宫看花灯的,就顾不得先前被父皇教训的事儿了。 进了殿内,岑晏瞧见一室混乱,吓了一大跳,以为父亲父皇打了一架。 岑晏咬咬手指,父亲身体不好,肯定打不过父皇。在原地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便大着胆子走进去,不料被地上的书册绊了一跤。 岑晏衣服穿得厚,并不怕疼,疑惑地抓起地上散落的书册看看,小脑瓜亮起了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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