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鸣是江云汀一手教出来的,他自己教出来的孩子,不说要有多么聪明,但是起码的为人准则江云汀是非常放心的。 再说了,岑鸣也有他自己的骄傲。 他的王位不需要女子来维护,他也从不认为女子应当如同物品一般被作为牵系两国关系的牺牲品。 无论是他大启,还是楼兰,抑或是后来寻求与大启合作的国家,都没有这个必要。 永宁十一年,封楼兰长公主阿丽江为大启安乐郡主,无封地,但享郡主待遇。 叶尔泰感激涕零,这下总算是有了好的交代。 阿丽江跪下领旨,退回席位后默默看着大启皇帝身旁的那抹青色身影,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江云汀顶着上方刮起的阵阵阴风,鼻子隐约嗅到了酸气。 009在江云汀脚下笑得打跌。 家有妒夫啊江江,你的腰今晚怕是保不住了哈哈哈! 另一头,一只白鸽在空中盘桓许久,范青走出房门,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了信件。 帝师所中之毒,似乎找到了解毒之法。
第011章 世界一:病弱大美人帝师攻VS霸道病娇皇帝受11 江云汀本来想着搬回重华殿就能逃脱喝苦药的命运,结果还是没逃掉——岑鸣不嫌麻烦一天三顿不落地盯着他服药,时不时还让太医做点药膳来给他补身子。 江云汀这几月已经断断续续喝了不少药,心下无奈。 可能是上次发作的情形过于吓人,岑鸣焦虑得一刻都不肯放松。 不过紫金丹确实是绝佳的好药,江云汀身体不好,连带着精神也总是不济。但是那一丸紫金丹下去,不仅暂时压住了毒性的发展,还难得的让江云汀这几个月身子都松快了不少。 只是…… 这苦药、真的、太苦了! 苦不堪言、难以忍受! 迟来的反骨疯狂支楞起来。 汀汀叛逆.jpg. 京城的春日短暂,暖风徐徐引人沉醉。 御花园百花盛放,可惜这大好的春景无人欣赏。 亭子里的人一站一坐,桌子上还放着几坛开了封的酒。 酒香浓郁,飘散在空气中,香甜如蜜糖勾引着人前来品尝。 亭子外的胡兴紧张地用袖子擦着汗,心里暗暗着急。 台阶上的奶白小猫东倒西歪脚步不稳,下一秒便在台阶上滚落下去——幸得这台阶不高,只有三阶,猫猫没有摔伤。 小猫迷迷糊糊得甩甩头,忽见眼前一只色彩艳丽的蝴蝶在眼前飞舞。 猫猫顿了顿,还是没有抵抗住猫咪的天性,身子一个前跃扑了过去——可惜一击未中,还让那几株开得正好的月季被猫猫压倒了一片,受了这无妄之灾。 小宫女一下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被红玉瞪了一眼,忙低下头心里懊恼。 猫猫更加迷糊了,从一地花瓣中坚强地再次站了起来继续追着小蝴蝶玩。 红玉把手放在背后挥了挥,示意宫女们分出几个去好好看着,免得出什么意外。 江云汀吃醉了酒,这会子感官迟钝得很,只知道面前的青年好像在生气。 嗯…他在气什么?江·醉鬼·云汀没想到原因,但是困得不行又不敢睡。 他心里知道这个时候好像要哄人,只是…唔…好困—— 江云汀的头一点一点地坠着,分明是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样子,却又死梗着一丝清明不肯彻底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岑鸣简直要被气笑了。 其实他很无奈,他的云汀一向不太顾及自己的身子,难受的时候归难受,但是每次都是记吃不记打,身体稍微好一些就要开始浪! 这段时间他好不容易盯着云汀安安心心喝完了三个疗程的补药,精神比之以往好了不少,岑鸣才稍微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结果——他的云汀居然跑去重华殿那颗桂树下偷摸挖出了那几坛子酒,还不辞辛苦地带上那只猫、一人一猫鬼鬼祟祟拎着酒躲在御花园里喝! 眼瞧着江云汀的头下一秒就要失去支撑磕上石桌,岑鸣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手送上去扶住,随后弯腰,认命了一般把江云汀抱在怀里,就这么一路抱回了崇德殿。 跟在后头的胡兴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怕这两位主子因为这事杠起来。 帝师身体又不好,陛下脾气也硬轻易不肯低头。要是两人真的怄起气来,定是要把帝师气出个好歹,最后还不是陛下心疼?两个人都得不偿失。 红玉倒是不着急,看着胡兴如释重负的样子心下好笑。 陛下的脾气硬是硬,这些年手握大权,气势是吓人了些,只是什么时候见过他真的发过大火? 她是江家主母的贴身婢女。自家主主母遭受不幸去世后,便一直跟在江云汀身边,可以说是风风雨雨地一直陪着江云汀过来的。 她家公子这么好,教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差? 更何况陛下对公子一直都是千依百顺的,就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生气。 范青拿着信件来到崇德殿请求拜见的时候,岑·贤妻良母·鸣正在给江云汀擦脸换衣服。 岑鸣一边任劳任怨伺候他的云汀,一边嘴上不停嘀咕。 他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这酒就这么好喝?病都没好完全就迫不及待地起出来要喝,还带着那只猫!猫能喝酒吗?! 越想越觉得好笑,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睡得香甜,岑·小媳妇·鸣恨恨地低下头一口啃上江云汀的唇,动作却在接触的瞬间放得温柔。江云汀喝了半坛子酒,齿间还留着丝丝甜味。 他喝多了酒,正是口渴的时候,唇齿却正在此时被人强行撬开。江云汀不满,别开头不想给他亲,但是又逃不开,轻轻咬了岑鸣一口,然后索性躺平不管了。 唇齿之间难舍难分,过了不知多久岑鸣才放过了他,又给江云汀喂了醒酒汤之后,心满意足地让他躺好睡觉。 岑鸣的衣服被江云汀扯得已经乱了,不过江云汀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白皙的脖颈上满是他种下的果实。 岑鸣自己理了理衣服,听到胡兴说范青已经来了,这才抬腿去前殿。 范青这次回京述职之后,岑鸣就干脆把他留在了京城,并让他接收、处理南部监察机构的消息。 范青行过礼,便把信件交给了岑鸣。 太医院已经鉴别出了毒药的成分,只是结果让岑鸣难以接受。 这毒药名唤“千日醉”,一旦发病之后几近无解。 一共发作三次,未发作前便会逐渐消磨身体。第一次发作之时状况会非常严重,第二次稍缓,让人生出希望,但第三次后便是一击毙命,再无回还之机。 死者死亡之后尸身不腐,面色红润,面若桃花,如同少女春醉。从发作到死去最长只有三年的时间,在此期间折磨得人痛苦无比,从绝望中生出希望,却又将人的希望打落,最终使人落入深渊。 岑鸣心中疑惑,“千日醉”乃宫中秘药,云汀是如何中毒的? 江云汀已经发作了一次,仅有一次机会。岑鸣心里着急,紫金丹虽然压制住了毒性,但他手里只有一枚。 若再找不到解毒之法…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锋利,不,他绝不会让云汀出事!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岑鸣眼中霜雪一片。 手中的信件内容是一个地址。 皇室中藏着不少秘密,其中最为紧要的便是世代为帝王效力的王医。他们隐姓埋名,在下一代传承者出现之后,便会隐退归老,为帝王继续培育下一代医者。 只是为先帝效力的那位王医在先帝在时便已回乡。他的性格潇洒不羁,常带着家族子弟去各地寻找奇药,行踪游移不定…上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前了。 岑鸣终于把一直悬着的那口气放松了下来,还好,还来得及。 范青静立在一旁,心里想着刚才陛下走过他身边时飘过的酒香。 陛下不喜饮酒,既然能在陛下身上留下如此浓郁的酒香,那么必是帝王身边的亲近之人。 范青没忍住用手摩挲了一下挂在身上的香囊。 想来应该是帝师大人了。 他们的关系还是这样亲近。 自那次宴席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帝师大人。 其实他并不是不想自己私下去找江云汀,只是太珍重了,反倒望而却步。 岑鸣回身拍了拍范青的肩,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欣喜和放松:“做得好!既如此,朕便安排好行程,你我一同陪云汀下江南!” 那位王医是因为采药时不慎跌倒受伤才在江南出现。 老人家受伤严重,年纪又大,难受车马之苦,不便行动。范青已经知会当地官员好好照拂。 王医虽然离开皇室已久,但听到皇帝召唤,自然安心留在当地等候。 范青躬身领命,没忍住:“陛下,请问帝师大人现在还好吗?” 岑鸣没想这么多,他与范青是多年的兄弟,情分不同于别人。 他看似无奈但是面上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好心情:“老师刚刚偷喝了酒被朕逮住,这会儿老实在床上挺尸呢!小孩子心性,还带着他那只猫一起喝!”没忍住又笑了几声。 范青听出了一股亲昵之意,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闷堵着,一口气堵得吐也吐不出来。岑鸣还沉浸在终于找到解毒之法的欣喜之中,也没多想,让范青先行离开,自己去安排离京事宜了。 范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像个木偶一般行了礼,浑浑噩噩走出了宫门。 等在宫门口的小厮看着自家少爷的身影忙挥着手,却惊恐地发觉进宫之前还好好的少爷出宫之后竟是这般的恍惚模样,一时慌得不行,赶紧驱动马匹回府请大夫来看。 范青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动荡的马车而晃动。 他前几日还在为帝师大人在朝堂上的那抹笑而暗自欣喜,想着江云汀也许对他是特别的,就算他戍边十年也没有忘记他的存在。可是今日陛下言语中藏不住的亲昵打破了他的幻想。 云汀、云汀,而不是老师。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范青取出香囊里的糖纸。年岁久远,太多事物都难抵时光的摧残,更何况是如此脆弱的一张糖纸呢? 还是晚了。 不是一步,是很多步。 年少时的心动就这样随风远去,不甘心又如何? 不如何。 封藏在沉着镇静外表下的少年将军终于放弃了抵抗,血液沸腾起来,始终难以平息。 他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这一次,不论输赢,只为对得起自己的心。
第012章 世界一:病弱大美人帝师攻VS霸道病娇皇帝受12 官道上,一行车驾奔驰而过,扬起滚滚尘土。 这一行人马看似低调,细看之下却可知大有名堂。 只单看这车架的设计和用料,便知不凡,可以看出这行的主子是极矜贵的,舍得下本钱保证乘车之人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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