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启说的轻松,小绮却啪啪的掉眼泪,一旁的仙侍心急如焚,不是说只要见到天命仙君,小绮姑娘就能疏散心结吗,怎么越哭越厉害了,若被天君知道,他们的命还有没有了? 浮光殿中一直回荡着小绮的哭声,白若启静静地陪着,这么多年小绮从未掉过一滴眼泪。人人都说她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位居天后,成为天界最尊贵的女子。人人都知,这些都是她的族人拼了性命才将她高高托起,送往那个位置。却无人了解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天后她做得,散仙她也不介意。旁人穷极一生也到不了的位置,就会以为所有人都有同样的目标,殊不知只是自已的一厢情愿。 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完,小绮止住了哭声,换上那副活泼开朗的模样。 “师兄,玄哥哥一定很喜欢你,你可曾见过他为你做吃食的深情?我从未在一个男子的眼中看过那样的情愫。” 白若启灿然一笑:“嗯,我知道。” “师兄,这世间能坦诚相待的人太少,我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局。” 从浮光殿出来,白若启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小绮的话。是啊,纵使前路漫漫,亦不问归期。心中存一人,便足以撑起漫漫神生。 回头看着璀璨的浮光殿,白若启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东西,立即前往星河,取了一颗最明亮的星星。 告别了虚阳真神后,白若启带着祁泱一起回了寒若山。玄逸早早的候在山下,事先备好了一件白羽大氅,白若启尚未走近,玄逸就迫不及待的对他招手。 “仙君,你当真是自愿的?”祁泱忍不住问道。 白若启好笑:“你我都是师尊的弟子,唤我师兄即可。另外,你觉得我是会被逼迫的人吗?” 祁泱努了努嘴,没再接话。他虽然很想反驳,但生怕白若启生气将他送回雪弋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审时度势方才是王道啊。 玄逸抖了抖大氅上的露珠,又替白若启披上。二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往山上走去。 祁泱在身后抱怨不已:“明明是会腾云的,为何仙君还要步行。” 白若启回过头来,看着满山的白雪,哈了口气,立即起了雾:“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若任何事都用法术完成,岂不是缺少许多趣味。” “哦,好吧。”祁泱撇撇嘴,踢着脚下的石头。 玄逸皱了皱眉,台阶是他让虚竹刚扫的,为何会有石头?莫不是虚竹也学会偷懒了。 寒若山下的北境,虚竹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将衣服又裹紧了些:“王上忙着追心上人,却苦了我大清早被叫去铲雪,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白若启走了些时日,寒若山上积雪都被清理掉了,堆成了一大大大的雪人,白若启总觉得这雪人的身形似曾相识。 “哇,仙君,这是你吧。” 见此雪人,祁泱孩童的天性立刻被激发出来,嚷着让玄逸教他堆雪人。 “教你可以,你有什么同等的东西给我吗?”玄逸双手抱胸看着祁泱。 “我可以教你一些妖人修炼的法术。” “我用不上。” “我可以给你许多仙草。” “没必要。” “那你想要什么?” 玄逸蹲下身,一伸手,一把扫帚出现在手中:“从今天起,山上的洒扫活就交给你了。我与仙君不喜欢使用法术做这些琐事,你也不能用。” 祁泱仰天长啸,一把扔掉扫帚,他最讨厌做这些事了。但转头看了眼雪人,咬咬牙,忍辱负重般捡起了地上的扫帚。 白若启好笑的摇摇头,同玄逸进了云乐阁,阁中因白若启走了些时日,真火已经熄灭,冷的如同冰窖一样。 白若启凝聚内力,掌中真火冉冉升起,屋内瞬间暖和起来:“阿逸,这些天一定很冷吧,下次我不在,你就自已生些火,知道吗?” …… 没有得到回应,白若启正要回头,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你不在,生了火也冷。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再离开我了。” 白若启浅浅一笑,握住那双手,启唇应道:“好,再也不离开你了。”
第33章 做男宠 祁泱用每日的勤劳换来了玄逸的悉心教导,云乐阁外的雪人白若启也一直未曾融化,日日都勾着祁泱的心,他也想堆个这么大的自已。 忽而一声鹤鸣传遍山间,白若启放下手中的白子往外走去,玄逸也丢了黑子紧随其后。 一只通体雪白的仙鹤傲然立于云乐阁前,见白若启出来,扇动着翅膀,一道金灿灿的天旨浮现在空中。 祁泱也兴冲冲的跑来,仔细阅读后,惊呼不已:“仙君仙君,是要去人间玩玩吗?” 天旨带到,仙鹤正要飞走,被白若启叫住:“你且等等,我也有封信要交给天君,若是天君应了,我便承天君所愿。” 仙鹤点点头,白若启立即进了屋子,却将玄逸和祁泱都关在外面:“你们都不许进来。” 片刻后,白若启拿着一封信走出云乐阁。仙鹤叼起信,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什么事这么神秘。”玄逸忍不住凑上来问道。 白若启推开他,故作神秘:“以后再告诉你。” 玄逸摸了摸鼻尖:“天君可真有意思,秘密送来一封旨意,告诉你步景容历劫的凡身,又允许小绮以凡人之躯下界陪伴步景容,偏偏又将此事告知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白若启沉思片刻,心中有了考量:“若天君应我之事,纵使让我赴死,我也心甘情愿。” 玄逸凝眸,眼中晦暗不定,能让白若启甘愿赴死的事又会是什么。 两日后,仙鹤再次来到寒若山,白若启得到了意想之中的答案,心情大好,拉着玄逸立即飞往人间。 二人稳稳落地后,白若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玄逸忍不住提醒道:“祁泱。” “呀!”白若启一拍脑门,心虚的笑了两声:“走得急,忘把他带上了。” 正在寒若山堆雪人的祁泱好不容易堆了个大大的四不像,开心的跑去云乐阁寻找玄逸,却见四下无人,猛然想起之前的天旨,不禁仰天长啸:“骗子仙君。” 白若启与玄逸正坐在一家酒楼吃饭,一阵阴森森的怪风冷不丁吹向了白若启。 “阿逸,不会是祁泱来找我了吧。”白若启撩起衣袖遮挡半边脸,眼睛却四处张望。 玄逸笑着抿了口酒:“我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 “也是。”白若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可先前你不是打不过他。” 玄逸笑容一僵,拿酒杯的手顿了顿,干笑了两声。 见他吃瘪,白若启捂嘴偷笑:“好了,不逗你了,他若杀来,我保护你。” “那就多谢仙君了。”玄逸有模有样的行了个天界的拜礼,低垂着头,眼中暗藏狡黠,计划着如何让白若启苦苦求饶。 这一世,步景容运气好,转世成了盛世安泰国的皇子,地位尊崇无比,享尽荣华富贵,日日欢歌夜舞,可这舞的尽是白面小生。 安泰国贵族皇室喜好男风,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事。本也无碍,但小绮转世的身份居然是邻国的和亲公主。步景容为了壮大国力,不得不娶这位公主。 按命簿所写,小绮嫁给步景容后被步景容的性情打动,一心想成为他心中挚爱。但步景容本就是形势所迫才不得已而为。小绮不仅遣散了他的后宫,也将深闺怨恨宣泄在步景容身上,与步景容的关系可以说不容水火。 俗话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小绮对步景容的怨恨无以复加,她秘密联合自已的哥哥,与邻国一起攻入安泰皇宫,活捉步景容,将其悬挂于皇宫前。而后又将安泰皇室于皇宫前斩首示众,受万民踩踏唾弃。 步景容急火攻心,吐血而亡。而小绮自步景容死后,便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被她的皇兄囚禁于地宫,不过一年的时间便香消玉殒了。 “写命薄的是什么神仙啊,他是真不怕得罪天君啊,难怪只能一辈子写命薄。”玄逸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朝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 白若启知他打趣,没有辩驳,只是长叹口气:“这命薄写的是狠毒了些,却也接近真实,不管是天孙还是安泰国皇子,步景容都是因一道旨意再也没有别的选择。可为何将小绮写成了如此善妒的女子。” “因为感情可以让人失去理智。”玄逸的话飘进耳朵里,白若启愣神几秒,是啊,人心最不可测,而主导人心的恰恰就是感情。 白若启与玄逸思虑再三,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是应该从步景容下手。若他能在娶回小绮后不再养男宠,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的太糟糕。可若要接近步景容,只有一个办法。 二人拐进小巷里,不多会走出两名穿着破烂的少年。白若启与玄逸相视一眼,忍俊不禁。 今生,步景容最喜欢骑马射猎,可谓是百步穿杨。也正是他的骑射英姿打动了公主小绮,今日正是步景容参加皇家狩猎的日子,他一人便猎去了三分之二的猎物,随侍的宫人怕他风头太盛,惹人非议,说什么也要将他拦住。 “他们蠢笨却让我放水,当真无趣。”说着,扬起马鞭,双腿夹紧马腹,大喝道:“赤兔,走。” 马儿仿佛有了灵性,扬起前蹄奔腾而去,留下一众宫人在后面呼喊:“殿下,使不得啊”。 赤兔跑的极快,所到之处如风拂过,步景容坐在马上,高高竖起的头发,额前系着一条红色抹额,暗黑秀金纹的衣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桀骜爽朗的笑声在林间回荡,当得是恣意少年郎。 小绮远远一望,正是少女心中英雄的模样,宫人小声禀报:“这位就是景容殿下。” 步景容身骑赤兔,穿过猎场,往城外而去。白若启与玄逸在此守株待兔,听着城门内少年的高呼,二人立即起身互相搀扶着晃晃悠悠的走着。 “吁!”步景容出了城门,便注意到这两位少年,虽然穿着破败不堪,但面容清秀,尤其是白衣少年,尽显楚楚可怜之姿。 玄逸捅了捅白若启的胳膊,在他耳边低语:“把表情收一收,你这副样子,别说是他,就算是我都恨不得马上把你扛上马去。” 白若启憋回了好不容易酝酿的泪花,但步景容早已看在眼里,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若启:“你可知我是谁?” 白若启抬眸,只一眼便将步景容的脸深深地印在脑海中,难怪小绮会对他念念不忘。 玄逸挡在白若启身前,警惕道:“如此贵人,我们怎会认识。” 步景容薄唇轻挑,微风吹起额前的碎发,邪魅又张扬:“跟我走,许你衣食无忧。” 白若启还未开口,步景容直接伸手将他拉到马上:“坐稳了。” 高高扬起的马蹄激起一片尘土,玄逸伸手去挡,白若启却已被步景容带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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