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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言捡起核桃，剥开外面变干的皮，把小狮子头般的核桃拿在手上，十分惊喜，心想：“这是文玩核桃啊！” 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玩不玩这个，如果能卖出去，这一树核桃，可以给山寨创收不少银子了！ 迟言的一番行动都落在姚显眼里。 迟言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马上走过去把核桃双手递给姚显：“姚先生，您看这核桃皮特别厚，形状也很圆润可爱。我爷爷在世时就喜欢握着这样两个核桃转来转去，盘得十分红亮。” “文玩核桃？”姚显想起他父亲也有几对别人送的核桃。这种核桃当朝还是有不少人喜爱的，一对大小相同又形状好的，价格也不低。 姚显骨骼分明的手指捏住核桃，似乎在思考什么。他原来以为文玩核桃是从普通核桃里挑选出来的，现在突然发现，这一棵树产的可能都是文玩核桃。 果然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很多东西要亲自接触到才知道。 “我爷爷说玩这个可以活动双手，刺激掌心的穴位，能养身健体、延缓衰老呢。而且把玩的时间长了，核桃会变得色如玛瑙，质如美玉，非常好看。”迟言见姚显说了一句文玩核桃就没了反应，又补充道。 姚显点了点头，对山寨里几个年轻男人说：“把这一树核桃也都摘了，带回去单独存放。” 大家对姚显这个读书人都很信服，重新开始摘这一树的核桃。 …… 一队人马摘完核桃又往前走，迟言和大锤跟在后面。走着走着，去年踩下的小路几乎都找不到了。 突然，什么东西挂住了迟言的裤子，他低头一看，这下乐了：哈哈哈，这一串串红色的小东西，不正是花椒嘛！ 对厨师来说，花椒可真是太重要了，很多菜少了这味调料，味道就没了灵魂。他让大锤等他一会，自己下手把所有花椒都采了下来，装进自己带的小布袋里。 大锤好奇的揪下来一颗花椒，直接放入口中，迟言还没来得及阻止，大锤已经被麻得直接吐了出来。“呸呸……他大爷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我舌头都麻了，这没有毒吧？我吃了不会死吧？” “谁让你也不问问就放进嘴里，要是毒药怎么办？好在这只是花椒，一种做菜用的调味料，没有毒。”迟言道。 “这个味道古怪的东西能放菜里？那菜得成什么味道了，还能吃吗？我可不吃。”大锤一撇嘴，根本不相信。 迟言笑笑：“那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第10章 大锅肉 之后，他在山林里又发现两颗花椒，也全部采摘一空。大锤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也想像不出做菜放花椒后的味道。 大家再往前走一段，是一小片板栗林，也是山寨每年都来采摘的地方。板栗树不高，但果子壳外面全是毛刺，采摘和剥开的时候要十分小心，一个不注意手就扎伤了。 为了节省空间，几个个子高的先把板栗打下来，其他人坐在一起慢慢剥壳。好在外面的毛壳基本是开口的，轻轻掰开，里面的板栗就掉出来了，一般情况下，一个毛壳里会有五六个板栗。 大锤剥开外壳，迫不及待的拿出一颗，用牙咬成两半，再剥掉贴在板栗仁上的膜，将仁直接放入口中，边吃边说：真甜！ 迟言在旁边竟然看出了口水，干脆也学他咬了一个。生板栗虽然没有炒熟后的软糯香甜，但甜甜脆脆的，也算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在缺吃少穿的年代，这也不失为一种好吃的零食了。 两个人边剥边时不时啃一个，再看其他人，嘴也没闲着。 只有姚副寨主，他正在站在一颗松树下，望着深山若有所思，估计是在担心进山的耿寨主等人。 进山打猎好几天，他们也快回来了。 …… “大家快出来呀！寨主他们打猎回来了！”第六天中午，山寨里的人们奔走相告，人群热烈的欢呼起来。 几十人排成长长的大队从后山走了回来，他们背上背的，手里提的，都是各种野味。 在山里风餐露宿多日，现在的他们满脸风霜，头发凌乱，有的人衣服也被刮破了，但各个喜笑颜开。 走在最后面的几个人，抬着一个很大的黑色猎物，大家好奇的凑近上去看，原来他们抬着的竟然是一头野猪！ 迟言跟着人群，跑上前去看热闹。“哇！这么多的野鸡、兔子，这下小鸡炖蘑菇、麻辣兔丁都不成问题了……”他心里想着，嘴里已经忍不住口水横流了。 当他看到最后面的那头野猪，眼睛更亮了！ “红烧肉、回锅肉、糖醋排骨、鱼香肉丝、酸菜汆白肉……”光想着都更让人流口水了！迟言记得耿少行进山前说要打一头野猪回来，难道这真是他打的？ 现场那么多人，他听别人聊就知道了答案，野猪当然不是耿少行打到的，而是任虎和马逍联合打下的。 这次上山，不出意外，任虎打了最多的猎物。耿少行虽然信心满满的上山，但因为年轻经验不足，收获并没有太多。 但对一个小少年来说，第一次背着自己亲手打的猎物下山，已经非常激动兴奋，十分想找人显摆了。 他看到大锤就马上拉住，把肩上的兔子扔到他手上，让他帮忙拎着，然后又向他显摆自己打的野鸡。“大锤你看，我打的这只野鸡够大吧！” 大锤因为年纪小、身手也差，选人进山的时候没被选上，心里别提多难过了。他看耿少行打了好几只野鸡和兔子，激动得像自己打到的一般。 他忍不住向耿少行询问起山上的情况：“怎么样？这几天辛苦吧，猎物难不难打，在山上吃的什么？” “烤肉倒是吃了不少，开始觉得很解馋，但吃到后面觉得我们烤的真不行，不是糊了就是半生不熟的，肉又硬又有腥味，就觉得肉没有那么好吃了。我们就想多打点，赶紧回来，让厨房好好烧一顿肉吃，我也想吃咱们食堂的大馒头了！”耿少行正想找人说话，逮住大锤就说了起来。 “这么说起来进山真是艰苦，吃不好睡不好的，但是吧……我还是挺想去！”大锤实话实说。 耿少行推了大锤一下：“得了，晚上多吃点肉，好好练功，明年哥带你一起去！” 他远远看到迟言，又想向他炫耀一下，但迟言看完野猪，扭头往回走了，并没到他跟前来，他一时竟然有点失望。 大家把猎物统一放在小广场一旁，几个会处理的兄弟现场清洗处理，洗好的肉一盆盆送到食堂厨房。 皮毛则由会硝制的人拿去处理，兔皮的价格一般，但这次猎到两只狐狸，狐狸肉不好吃，但皮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当天，山寨自然要庆祝一番，厨房三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了，寨子里其他人也来帮忙。整个山寨热闹极了，如同今天就过年了一样。 已是初冬，山上的猎物都吃得饱饱的准备过冬，所以打回来的猎物都膘肥体壮的，一看就油脂丰富。 大家很久没有吃肉，任大娘的意思是大锅煮，就是把各种肉和大骨头都放在一起煮。 大锅煮肉确实最实在，吃起来也过瘾，迟言也觉得是个好办法。至于红烧肉、小炒肉、回锅肉之类都可以等以后再慢慢做，今天就直接大块吃肉、大口啃大骨头吧！ 肉和大骨头是任大娘煮的，迟言则负责放调料，他还贡献了自己在山里摘的野生花椒。不过他也舍不得用太多，要留一些做种子，明年多种些就可以随便用了。 山寨这么多人，一锅肉肯定不够。他们把厨房的几口大锅全部用了。一时间肉香扑鼻，不需要进食堂，远远的在外面都能闻到。 几个小孩子眼巴巴的趴在门缝往里看，口水都要流过下巴了。敏儿她娘管的严，一般不会让她来着看热闹。 锅盖一掀开，肉香更肆无忌惮的冒出来，食堂早就排起了长队，各个一副狼看到羊的样子。 寨主说今天让大家放开吃肉，他们也不端回去吃了，都热热闹闹的挤在食堂，食堂里简直人满为患。 马逍这个二十四孝老公和老爹，早早排队拿了一份送回家，自己才回来和大家一起吃。 耿少行和大锤坐在角落里，都是左手一个馒头，右手拿着大棒骨在啃着，满嘴油光的样子。这个时候，也没人在意什么形象。 但这么说也不对，还是有两个人跟大家不是一个风格，吃饭也最斯文，那就是姚显和迟言。 姚显用筷子把骨头上的肉夹下来放在碗里吃，吃得十分文雅。迟言倒是用手拿着兔腿，但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急迫，吃得满嘴油。他一口一口咬下鸡肉，认真咀嚼，吃得干干净净。从容不迫的样子，一看就是家教良好。 食堂气氛自然十分好，吃得火热，聊得也是热火朝天。 “好久没有这样大块吃肉了，大口喝酒了！” “今天的肉煮的是真好吃啊！可惜酒没多少了，下次下山得多买点回来。” “这肉软烂脱骨，一点腥气也没有，咱们在山上烤的那是什么啊！” “是啊！太过瘾了，要是天天吃肉就好了！” 这边，耿少行和大锤也在讨论。 “大锤，你觉得不觉得今天的肉特别好吃，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耿少行味觉灵敏，一下就吃出了不同。 “你这样说好像真是的，不知道言哥放了什么调料。”大锤后知后觉。 迟言吃完刚好经过大锤旁边，接话道：“放了花椒，就是我在山上采到的那些，当时你还吃了一粒。 大锤难以置信得瞪大了眼睛：“竟然是那个超级麻的花椒，原来真的是调料，可太神奇了！ “我记得有人说不吃加花椒的菜。”迟言想起大锤吃花椒的傻样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大锤尴尬地笑了。
第11章 红烧肉 虽然天气冷了，晚上已经结冻。但白天温度还没有到零下，食物没法冷彻底冻住，剩下的肉怎么保存就成了问题。山寨里以前的做法是煮熟后晒成肉干，但迟言可是会做腊肉腊肠的。 迟言和任大娘商量，留一部分肉在地窖保鲜，争取最近吃完，剩下的加工成腊肉和腊肠。 说起来，山寨里的人真能吃啊！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山上半大小子不多，但青壮年一样很能吃，养着这么多人，迟言都替寨主头疼。 这次打回来的野味看着不少，但仅仅是当天大吃一顿，一下子就消耗了三分之一。 先吃的主要是带骨头的部分，剩下的肥肉任大娘给炼成油，油渣单独分出来以后做菜用。 鲜肉主要留下的是野猪身上的五花肉，迟言准备给大家做一次红烧肉。其他大块的肉可以做腊肉，杂七杂八的肉全部拿来做腊肠，还有几只鸡也可以做成腊鸡。 鲜肉和腊肉各有风味，到时蒸一点腊肠，或者用腊鸡炖上一大锅萝卜，都是冬季难得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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