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看出了表弟的意思,既如此,他也得出把力劝一劝。 “你们先出去吧,我累了。”郑瑶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从那天之骄女到婢女奴隶,云泥之别的三年。 她不是没想过重整旗鼓,只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午夜梦回,深夜难眠。 她想的是那些陪她出生入死的士兵们,可他们早已成为了战场冤魂。 “你就不配当一个女将军,你是个懦夫。” “你自己犯下的过错,为何要他们来承担。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只是跟错了人。” “你就是个妖女,妖言惑众,勾引了我们的太子。” “郑瑶,你怎么不去死啊,这样死的就不是太子哥哥了。” ……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出事的那一天。 西泽太子,灵堂幽魂,妖言惑众,不得好死。 一种浓厚的窒息感铺面而至。 各种场景交错混乱,她置身其中却什么都无能为力。
第9章 吃货 郑瑶就这样躺在床上,丝毫不得动弹。 似乎她陷入了一个梦,梦回三年前。 梦中一切安好,她还是那个少年意气的女战神。 那个时候,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忽然,一阵轻快的笛声传来,梦醒了,她可以动弹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可她知道,三年一梦,她该醒了。 “表弟,你这吹的什么曲子啊,挺欢快的。你之前不是不通音律吗?”慕容瑾看着叶温书正在吹笛子,一阵一阵的笛声,很是欢快。 “此曲名为朝忆曲,只有不通音律的人,才能弹出来。”陆干适时地解释了一句。 四年了,小子这曲子倒是练得没有一点长进。 “国师大人可真是见多识广,令人艳羡。”叶温书本身就不会音律,他在现代就是个音痴,除了会唱几首他喜欢的歌曲,其他的乐器他一样不通。 叶温书听出了陆干话里的讽刺之意。 他怀疑他在内涵他。 就是在说他不擅音律。 “原来表弟还是不通音律,怪不得这个听起来一阵一阵的,哈哈哈。”慕容瑾话里全是嘲讽之意。 “表哥,刚才对那北凉公主如此关切,莫不是对这北凉公主一见倾心了?”叶温书刚才可是注意到了他这表哥脸上的欢喜。 这一看,就是对人家心动了。 小样,我还怼不过你吗? 论怼人,你小祖宗可是专业的。 “咳咳,那倒不至于。”慕容瑾也没想到他这表弟的思想也太奇特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北凉公主长得平平无奇了。”叶温书反怼道。 “没有没有,我错了,我不该嘲讽你。”慕容瑾只能快速道歉,谈论一个姑娘家的相貌,这是多不好的事。 慕容瑾欲哭无泪: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 什么时候他那不学无术的表弟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 “表哥知道就好。”叶温书微抬下额,举目尽是风采。 他这表哥果然在感情上很愚钝,怪不得最后一个人孤独终老。 原书里的结局,他这表哥一生未娶,孤独终老。 “你去看看她吧,我们先走了。”叶温书觉得他可以帮这表哥创造一个机会。 毕竟机会都是人创造出来的。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有人处心积虑。 “我怎么感觉你们是要去单独见面呢?”慕容瑾看着两人的一起的身影,似乎是要去私奔的样子。 看起来也不像,就表弟这缺了一根筋的样子,倒也不会。 “走吧,我饿了。”叶温书示意陆干带路,这里他也不熟。 他确实是饿了。 别人修仙吃得少,几乎不怎么在意果腹之欲。 但是他不行,作为一个资深干饭人,他的理想:平平无奇干饭人。 叶温书就这样跟在陆干后面。 穿过了来时的月亮门。 然后又绕过了几处院子,终于到了清明楼的主楼。 叶温书是个路痴,而且这清明楼的是按照八卦阵布置的。 笑死,叶温书对这些机关八卦一窍不通。 “国师大人,你能不能稍微走快一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民以食为天。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饿死了吧。”叶温书也顾不得什么儒雅。 反正他饿了。 在吃饭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抛在后面。 叶温书先陆干一步走到二楼,便不知道怎么走了。 叶温书站在原地。 看着陆干正悠闲地从楼梯走上来。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高贵自持。月白衣裳,光风霁月。 叶温书突然想到了一句诗。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似乎有这样一个美人乘风踏月而来,转眼间堕入凡尘。 “小子,我知道我长得极美,你稍微矜持一点。”陆干很庆幸他能有这般相貌。 美人计,倒是很好。 “我已经很矜持了。”叶温书不自觉说出了心里话。 这人长得过于好看,让人有一种想犯罪的欲望。 他怎么就改不掉颜狗的本性呢? 或许迟早有一天,他的三观真的跟着五官跑了。 “呵呵。” 温润如玉的笑声,很温暖。 叶温书跟在陆干身后,恰好看着他芝兰玉树般的身姿。 这背影,这通身的气质,比女子还好。 推开门,叶温书走上前去,刚好和陆干站在同一排。 他们二人并排而立,宛若一对璧人。一个白衣晏晏,出水芙蓉雪中莲;一个月白衣着,风华绝代倾世颜。 以至于正在喝茶的白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呆住了。 “你们二人莫不是好事将近,何时请我喝杯喜酒?”正在说话的这人捧着一杯茶,抿了一口,眼里划过一丝深意。 这两人,真是很般配呢。 “清明公子何时这么悠闲,有闲工夫在这插科打诨?”叶温书看着这谢映庭,才一年多未见,这人开口还是一样的欠打。 你这清明楼的事务,似乎还有很多吧。 叶温书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对面正好是陆干。 两相对比,陆干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娇矜高贵。 而自己这就很拉胯,大大咧咧。 叶温书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还是装得稍微高贵一点。 “这不是听闻,离熙世子,您这位贵客特意拜访,我早早便打理好了楼中事务。”谢映庭看着眼前的人,一年未见,还是一样好看。 可是似乎有哪儿不一样了。 谢映庭不敢过多打量,毕竟是国师放在心尖上的人。 “那你怎么没有备好山珍海味款待我,难道这就是清明公子的待客之道?”叶温书不好意思直说。 言下之意:他饿了。 他确实是饿了。 这清明公子既然能够成为清明楼楼主,能力自然也是不一般的。 自然听出了叶温书的弦外之音。 谢映庭看向他身侧的国师大人。 用眼神示意。 “国师,你这心尖宠要把我这清明楼给吃穷了,你不对我清明楼表示表示。” 谢映庭也只是挑眉示意,他可不敢说出来。 这离熙世子一看就不知道国师大人对他心生欢喜。 毕竟同为男人,国师大人这不加掩饰的眼神,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然而这位高贵的国师大人并没有理他。 谢映庭吩咐侍从去端来早就准备好的食物。 既然是国师大人要求的食物,想来也符合离熙世子的口味。 看着送上来的这些饭菜。 叶温书表示:他想吃,他饿了。 “我先介绍一番,离熙世子,先收一收你的口水。”谢映庭见叶温书这挪不开眼的样子。 他必须要打断一下,做个恶人。 毕竟这一桌子,都是他精心准备的菜,怎么着也得显摆显摆,出一下风头。 “兄郎,你真的是个吃货,从今天起,我宣布,我退位让贤,把吃货的名称给你。”白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兄郎这随着一盘盘美食流转的目光。 这想不注意到都不行,因为顺着他师兄的目光,便是兄郎。 情之所至,或许真是如此。 “先喝碗冬瓜清汤,暖暖胃。”陆干递过来了一碗冬瓜汤。 叶温书自然而然地接过了。 还顺带打量了一下这人的手。 毕竟,作为一个手控,他的基本操守还是在的。 只是,这人为什么很了解他? 早上的青丝水饺,中午的冬瓜清汤,样样都是他的最爱。 “好了,我来介绍一下。” “这是辛夷花酥,流苏醉,水煮肉片,诗礼银杏,翠角……以及这小火慢炖炖了一上午的冬瓜清汤。” 谢映庭很自如地介绍着。 介绍完了,看向叶温书,一副求夸赞的表情。 “清明公子,倒是用心良苦,辛苦了辛苦了。”叶温书自然会意到了谢映庭的意思。 只能简单地夸一两句。 “那肯定,也不看看我是谁,名满大陆的清明公子。”谢映庭一副很高傲自信的样子。 叶温书莫名觉得有一种“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的气质。 “说你两句倒还上心了,吃菜吧。”叶温书喝了一大口冬瓜汤。 干饭人的自觉:在好吃的面前要什么形象。 喝了几口,冬瓜汤便喝完了。 这古代的碗实在太小了,怪不得他之前看电视的时候,还在诧异为什么他们可以吃十几碗饭。 原来并不是饭量大,而是碗太小的缘故。 “国师大人,麻烦您抬一抬手,帮我再盛一碗吧。”要不是冬瓜汤在陆干那边,叶温书是绝对不会开这个口的。 莫名觉得有些丢人。 让别人盛饭,还说得这样光明正大,不羞不燥,估计也只有他了。 叶温书一个冷眼过去,谢映庭和白贺马上停止了笑声。 戏子变脸也不及他们的速度。 “先吃完这些再喝汤。”陆干接过了这个青花瓷碗。 往里面添了一些菜,一个辛夷花酥,以及一个青团子。 “多谢国师大人了。”叶温书接过了碗里面的菜。 虽然没有喝到他想喝的冬瓜汤,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 “师兄啊,你怎么不给兄郎夹点肉,你这虐待兄郎怎么可以,你看兄郎瘦的都只剩皮包骨了。”白贺眼睛可是紧紧地盯好了那一碗东坡肉。 好的东西,自然是先孝敬兄郎。 他可真是一个好师弟。 其实他就是想问一下兄郎吃不吃,如果不吃的话,那他就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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