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京也注意到了邬辞。 他觉得这人眼熟,而后才想起来,是去隔壁市参加比赛的时候,吸引了雪时注意力的那个人。 半晌,还是雪时开口打破了沉寂:“你要我和说些什么吗?” 按照邬辞的说法,他来就是为了亲自和雪时道歉。现在面见到了,道完歉就该走了。 顾望京倒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看着邬辞走到雪时附近,极为郑重的弯腰鞠躬道歉。 雪时看着在他记忆里从来都是直着腰的邬辞弯下腰,为的是和他道歉。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眼睫垂下掩住眼底的情绪。雪时应该是感到快意的,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 雪时觉得邬辞怎么能是这样淡淡的反应,他应该和当初的他一样,痛不欲生,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倏忽间,顾望京担忧地看向雪时,脸色有些苍白,眉眼间带着燥郁,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你可以走了。” 雪时猛地出声,既没有接受邬辞的道歉,也没有说些别的,只是偏过眼神,不再看向邬辞。 邬辞掀了掀眼皮,看向雪时雪白的下颌,随后转身离开。 雪时情绪变化得太快,顾望京猜测不出来他到底怎么了。他压下心底的躁动,皱着眉轻声问:“东西我帮你拿下去。” 拽着课本的雪时指尖泛白,就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雪时最在意的还是这个他最敬爱的师兄背叛他的事情。 雪时轻轻点头。 顾望京轻轻松松地把雪时的东西拿起,随后往楼下走去。课间操的铃声快到结尾了,到时候还要遇到些麻烦。 雪时并不想碰到李敬琅。 顾望京或许是想要快些搬到下面去,和雪时商量好之后他快步离开。 而雪时忍着心中的不适慢慢往下走,只是刚下到最后一个阶梯,就看见一双站在他面前的鞋。 几乎是瞬间猜测,他一抬眼,是邬辞。 “你喜欢之前那个男生?”邬辞想要伸手扶住雪时,却被他的眼神惹得退缩。 雪时半晌才反应过来邬辞到底在问什么,他想要开口说是,只是骗不了自己。 他对于顾望京没有任何感觉,他并不喜欢他。 于是雪时回以沉默。只是没想到邬辞倒是很高兴。 打扮新潮的他带着耳钉,嘴角勾起,耳钉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那你是不喜欢那个男生咯?” 雪时却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心中颇为恶意地笑着,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说:“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过敏吗?” 听到这个问题,邬辞一愣,眉眼间顿时沉郁,他反问:“为什么?” 雪时轻笑,说:“因为我知道你喷的香水是什么味道的。” 雪时平时表情总是冷淡,鲜少带上笑容,面容苍白,说这话时粲然一笑,眉眼间沉静的雪水仿佛流动一般。 邬辞眉头紧皱,眼神逐渐变得意味不明,有些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空气中是初春特有的柔软潮湿,雪时的发尾柔软,额前的碎发也乖巧,可他的眼神却带着寒冬才有的冷意。 “对啊。”雪时面无愧色,可转眼间他话锋一转,又说,“我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种香味了。” 邬辞眼神一沉,步子一跨。一到黑影顿时笼罩在雪时的头顶。 成熟男生带来的气场是凛冽的,更不用说现在怒意往上涌的邬辞。 雪时垂下眼皮,接着说:“可我想闻闻这种香味。” “我会永远记得的,就像记住你一样。” 说完,雪时嘴角微微勾起,抬眼看他。 永远记住那个香味,就像永远记住邬辞。邬辞眼神一愣,无厘头地想,那个香味很衬雪时。
第27章 想亲你 雪时轻轻抬眼,看见后面站定的魏观,微微愣神。随后穿过旁边的邬辞,走向他的身边。 邬辞第一次看见雪时犯病时,猛地抱住的那一刻,嗅到了他那身上自带的淡淡的香味,而这次依旧闻到了。 刚走到魏观身边,雪时就察觉到不对劲。 刚刚跑完步的魏观额角带着汗珠,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眼神却带着与燥热不同的冷意打量着邬辞。 随后那双手牵住雪时的手心,眼神往下瞥,双眼皮的褶皱变宽,却显得魏观整个人更加冷戾。 “走。”魏观开口,而后给了邬辞一计眼刀。 邬辞哑然失笑,雪时被身形高大的魏观遮住,他什么也看不到。 “雪时,如果你有高考方面的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我在S大等你。” 邬辞说话声音寡淡,但是偏偏说这话时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喜悦,落到魏观耳朵里分外刺耳。 此话一出,魏观几乎算得上咬牙切齿,脚步一顿。 而雪时却是微微愣怔,听到S大更是心口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考S大。 猛然间,雪时发现,邬辞貌似是直接保研成了他的师兄。 雪时刚想要停下问清楚,魏观牵住他的力道却一大,不由分说地带着雪时往前面走去。 一时间雪时竟然踉跄,魏观滚烫的手心顺势揽住他的腰,就像是白狼终于从敌人手里抢过自己的猎物。 牢牢握住,再不松口。 雪时被魏观一路带的一个隐秘的角落,四周都被建筑物围起,只能从魏观那面看过来。 手腕被用力攥住的痛意让雪时生理性泛起了眼泪,在魏观松开的那一刻,雪时轻轻皱眉,忍不住拧拧手腕。 雪白的皮肉顿时浮现了红痕,因这体质,看着就像是被谁凌虐了一般。 两人挨得极近,当雪时感受到落在自己颈侧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热气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他终于抬起头,淡淡道:“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可就这是这样一副样子让魏观内心酸涩起来。 雪时不知道刚刚那番话让魏观到底有多恐惧。 在S大等他?我们之间的承诺为什么被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魏观拧紧眉头,眼皮垂下,哑声问:“为什么他要说在S大等你?” 雪时有些疑惑,秀丽的眉毛微蹙,反问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雪时接连不断的反问和似乎是躲避一般的回答让魏观眼底猩红,眼神倏忽间冷了下来。 “你是不是要丢下我?” 魏观说这话时语气激动,身子靠得越来越近。 大腿几乎是紧贴着大腿,灼热地呼吸环绕在他们之间,雪时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自己到底在和谁呼吸交缠。 雪时从未和任何一个人在清醒时这般亲密,他的身子有些僵硬,眼底有一丝羞赧。 “我没有。”雪时语气有些生硬。 刚刚邬辞的那句话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他们一起了?那他呢? 魏观甫一低头,就看见雪时微微圆睁着眼睛,像是只乖巧的猫咪一般。 唇肉澧红,一点红痣就像是被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点上去一般。 怒气上头的魏观从未想过他会有一天看这颗痣不顺眼。 眼底是巨浪滔天的暗潮涌动的不可测情绪,魏观的身子却陡然放松,稍稍和雪时离远了一点。 雪时松了一口气,刚刚魏观靠得太近了,就像是要做些什么一般。 似乎想起些什么,雪时掀了掀眼皮,微微张口:“我和邬辞……” 只是这次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俯身而下的魏观眼底的浓郁情绪吓到了。 在他分神的片刻,魏观却攥住了雪时的手腕,一把举过头顶,带着薄茧的指腹磨得娇嫩的手腕疼。 雪时刚想要呼气,却感觉到自己嘴角处碰上了一个温热的柔软的东西。 随后那人就像是发狠一般,叼着那处的软肉研磨。 雪时完全愣住了,任由魏观在他身上发疯。 当他的嘴角处终于传来了一丝痛意,雪时心底的才涌现出怒意。 他想要挣扎开魏观的桎梏,却发现无济于事。手腕动弹不得。 更微妙的是,在雪时挣扎的过程中,他的位置偏离了。 魏观碰到了雪时的牙关,就像是无师自通一般,他撬开雪时的牙齿。 雪时眼尾泛着点点水光,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魏观就像是终于找到自己主人的白狼,忍不住用热气烘烘的舌头舔舐主人。 雪时的口腔被眼前的人搅得天翻地覆,嘴巴酸酸的,因为亲得狠,他的腰肢忍不住软了。 魏观察觉到之后,微微喘了口气,揽住雪时的之后,又亲了上去。 雪时就像是一枝柔软的柳条,攀附在男人身上,乍一看似乎是他主动缠绕。 可仔细观察之后,却发现是那男人心甘情愿一点一点将自己送到这柔软枝条中。 隐秘的角落里,高大的男生抱住另一个男生,扣住他的腰,啧啧的水声和喘气声在此刻分外明显。 雪时的皮肉不知道是燥热还是如何,微微泛粉,眼睫被眼泪打湿个透,肩胛骨耸动,看着就像是被谁欺辱一般。 他也确实被欺负了。 小可怜一样,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完全没有防范心,被自己认为最好的朋友就这样撬开了嘴,缠上了他粉嫩的舌尖。 魏观止不住地情动,小腹越亲越热。他在想要是雪时不愿意就打他一巴掌,他会立马停下来。 可是雪时没有,他只是圆睁这那双平时总是冷情的眼睛看着他,好像任他予求予取。 偏偏这时,魏观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好几个人。 魏观有些不舍地退出雪时的嘴巴,忽略了雪时那几乎算是愤怒的表情,嘶哑道:“有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雪时一愣,随后拿出手机往自己脸上一瞧。 嘴角旁边那被吮吸红印太过明显,根本见不得人。 就在雪时皱眉之际,那群人终于快到了。 魏观平静表情,将雪时藏在他的身后。 这群人是学生会检查有没有人躲避跑操藏在某些地方的。领头的是经常和魏观一起打球的纪律部部长。 那人瞧见魏观一个人待在这里有些惊讶地挑眉,正好奇呢,却听到后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魏观伸手握住雪时的手心,安抚着。 随后又看向面前那些人,说:“我逃了跑操,记我的名字吧。” 部长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诶,不是,魏观你逃跑操就逃了,怎么这么积极呢?背后藏的谁呢?” 学校是有规定的,逃跑操是要被罚去多跑两圈,顺便扣平时分。 魏观笑了笑,看着部长说:“都算在我头上,就当我是两个人行吧。” 部长也不想为难人,之前魏观有闲心时也当过学生会的副会长,现在退下来了,眼前这群人认识个大半。 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哪怕这群人都对魏观身后那个人好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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