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琛又小心翼翼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个问题有些不太确定,因为纪琛全程都很舒服,他头一回知道,原来接吻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 虞藻应该也是舒服的吧? 虞藻小幅度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仰起哭花的小脸,露出一截被吃肿了的舌头。 “舌、舌头酸……” 湿润红嫩的、泛着肿态的舌尖,被递送到纪琛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好像他只要一低头,就能轻松含住。 强烈的热意涌来,纪琛竭力遏制冲动,他低下头,哑声说,“吹吹,吹吹会好一点。” 虞藻刚要点头,可蓦地想起白天时,纪琛也是这么说的。 有了前车之鉴的他,马上将小舌头缩了回去,一脸警惕地看向纪琛。 纪琛哭笑不得。 “明天我去买些药。”他想了想,又说,“明天还吃不吃红烧肉?” 虞藻:“吃” 他又委屈巴巴说,“我还想吃烤鱼。” “我明天去河里捉。”纪琛哄着虞藻,“小藻,不生气了,好不好?” 虞藻摇摇头:“我就要生气。” “好吧。”纪琛轻轻笑了笑,薄唇碰了碰虞藻的额头,“那我再想想办法。” 虞藻好奇地掀起眼帘:“想什么办法?” “想该怎么把宝贝哄好的办法。”纪琛深深地看向虞藻。 而虞藻,被这声猝不及防的“宝贝”,喊得小脸一呆。 本就红润的面颊愈发鲜红,耳垂跟滴血一般,他眼睫飞速乱颤,慢慢将小脸埋进纪琛的颈窝。 似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虞藻不解又郁闷,什么宝贝? 纪琛这人怎么瞎喊啊…… “小藻。” 纪琛搂着虞藻的腰身,像哄小孩儿似的,大掌轻轻拍着虞藻的后背。 他压着声线,尽可能让语气稀松平常,听起来没那么紧张,“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好了?” “才没好。”虞藻又哼哼两声,“我还生气呢。” “不是这个‘好’。”纪琛本想再说,可看虞藻眉宇间满是倦态,暂时止住了声。 虞藻愿意和他接吻,足够说明虞藻的答案了。 …… 第二天,纪琛起床把虞藻的早饭做好,又抱着虞藻去洗漱,操办完家里的大小事宜,往虞藻的钱包里塞了零零碎碎的二十块。 “我出门买点东西。” 纪琛嘬了口虞藻的脸肉,因吸得有些用力,脸蛋登时红了一块。 他望着那块红,面上有些发热。他低声说,“我马上回来。要是你觉得无聊,可以去附近逛逛,前边的小卖铺还开着,还是小时候那家。” “你要是想吃什么零食,直接买,钱我已经放你的钱包里了。” 虞藻还在睡回笼觉呢,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两声。 忽的,他登时从床上坐起:“你要去买东西的话,能不能帮我带一包种子?” 纪琛:“种子?” 虞藻点头:“我家里有两块地,空着也是空着,我想往里面种些东西。” 纪琛明白了:“你想种什么?我去问问,看能不能一起买了。” 虞藻语噎,他还没想好。 他犹犹豫豫地问:“现在种什么,可以在秋天结果?” 虞藻不太懂这些。 纪琛想了想,说:“要不种玉米吧?玉米可以,而且你也爱吃玉米。” 虞藻决定种玉米了。 纪琛在仓库里翻了翻,找到一袋玉米种子:“去年村里很多人种了玉米,产量还不错。大家留了一部分种子,打算之后继续种,这应该是张大妈给我的,但我一直没用上。” 虞藻惊喜地看着这一袋种子。 这下连种子钱都省了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地里看看。”纪琛看了眼时间,得出门了,他双手捧起虞藻的脸蛋,低头亲了亲虞藻的鼻尖,“然后把我们小藻的地给种了。” 好吃懒做人设分:+20(38/100) 纪琛只是提出帮他种地,就能+20的人设分? 要是纪琛真帮他种地,那又能加多少? 虞藻迫不及待了。 但他看过村里其他糙汉的宽阔身板、精壮身材,再看纪琛,他总觉纪琛帮不上什么忙。 打理小院里的蔬果花草,纪琛很在行。可种地这种事儿,纪琛没什么经验吧? 虞藻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大任交给纪琛。 他只有这两块地,任务机会也只有一次,可不能出任何纰漏。 纪琛出门前,又抱着虞藻黏糊一阵,他反复叮嘱虞藻,若是有陌生人来敲门,绝对不能开门。 虞藻嫌纪琛啰嗦,左耳进右边出,嗯嗯好好乱点头,另一边皱皱眉头。 他又不是小宝宝,怎么可能连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纪琛出了家门口,想到空荡荡的房子里,还有虞藻在等他回去。 这栋小洋楼是他父母因愧疚,给他盖的。儿时,父母在外打拼事业,他和爷爷奶奶在村子里,一年到头,他都见不了父母几次。 尚未走远的纪琛,听见小院里传来的愉悦哼歌声。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家”的感觉。 村子里的职业跑腿人、代买人是盛天洋,纪琛没有托盛天洋买过东西,但也知道盛天洋这人有些手段。 早些年,盛天洋算是村里的村霸,他是个刺头,邻几个村儿都无人敢招惹他。但他身上自带一种江湖气,又很有生意人的诚信准则。 这么些年来,他竟也将事业做得井井有条,赚了不少钱。 盛天洋胆子大,据说只要钱到位,就没他买不到的东西。 但盛天洋没想到,纪琛第一次找他跑腿,就是买自行车这样的大件。 说到底,东和村就是一个小村儿,周围几个村也和东和村差不多,富裕不到哪里去。若村里有人能有一辆自行车,那必然是一道拉风的风景线,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 自行车是一个大单。 盛天洋很难以平常心看待纪琛,更别提那天他亲眼看着纪琛逮着虞藻的嘴亲。 他回去之后,抽光一包烟都想不明白,这俩人怎么就嘴对嘴上了呢? 他们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但也不对啊,再要好的兄弟也不能亲嘴吧。 盛天洋没谈过恋爱,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心动的人,更没产生过特别强烈的冲动与欲望。 他情绪起伏最大的几次,都和虞藻有关。 要么是虞藻不愿意骑他,要么是虞藻在他不知情时离村的时候,要么是他知道虞藻回村、然后看到虞藻和纪琛打啵的那一刻。 最后一次,是他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刻。他至今还没缓过来。 不行,还是想不通。 再抽根烟。 盛天洋取出一根烟,懒洋洋道:“自行车?什么样的?” 纪琛想了想,说:“外观好看一点,最好别那么笨重、好骑一点,方便初学者。价格不是问题。” 他也没了解过自行车,只知道最近流行的几个牌子。但他也知道,流行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 纪琛想让盛天洋帮忙找找更好的。 此话一出,盛天洋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给虞藻买的呢。 虞藻从小就娇气,玩骑马游戏也是,给他骑的人一定要够稳,摇着晃着他的、太瘦的他不坐,嫌硌屁股,没有游戏体验感。 盛天洋为了能让虞藻骑他,那段时间可劲儿地吃饭,就是为了多长些肉。 可虞藻还是不肯多看他一眼。 盛天洋气得牙痒痒,他咬着根烟,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 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掌心间抛着,他故作不经意道:“买自行车干什么?怎么,你要娶媳妇儿了啊?” 在这个时候,很多人迎亲时,都会选择用自行车,就算没有自行车,男方也会想方设法借几辆。 可以这么说,自行车算是年轻人结婚的必备大件之一。 闻声,纪琛的表情不太自在,有一种初为人夫的腼腆:“嗯。” “咔哒”一声。 盛天洋没接住打火机,火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纪琛把要求说完了,又说:“麻烦你了。” 他还有事,得先离开。 所以纪琛没有看到,那张英俊到有些脾气的面庞正处在极度扭曲的状态。 盛天洋完全控制不住表情,尼古丁还没有过肺,他便觉着胸腔闷堵得慌。 纪琛居然点头了?点头了? 虞藻是不是个傻的?刚回村,就急着和纪琛结婚?他才多大年纪? 纪琛就那么好吗? 不是,他们都是男人,怎么结婚啊? 盛天洋又露出迷茫纠结的表情,他越想越心烦,越想越烦躁,他猛地抓了抓头发。 脑海不断回放虞藻和纪琛亲嘴儿的画面,他纠结又热血。 虞藻的脸蛋很小,似乎还没有他的巴掌大,被掐住脸时,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别提多漂亮了。 一身皮肉不知道怎么养的,又白又嫩,稍微掐一下都能留下印子。 那嘴巴更是绝了,怎么就这么小、这么嫩?跟团水灵灵的草莓果冻一样,让人看了就想嗦一口里面的甜水。 比小时候还要漂亮水灵。 难怪纪琛那面瘫脸都忍不住。 这谁能忍得住? 一想到他们要结婚,一想到虞藻以后能被纪琛合法地抱着亲,盛天洋就浑身不舒坦。 在那栋小洋楼里,虞藻要给别人当媳妇儿了。 不行,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盛天洋腾的一下起身,他出门看了眼,纪琛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不是回家的方向。 那说明,现在只有虞藻一个人在家。 盛天洋想也不想,他回屋子里捯饬了下发型,换了身时髦的新衣裳、新鞋子,洗了把脸,刮了下胡茬。 在镜子中左右打量自己过后,才抄过皮衣外套,往纪琛家走去。 ……虞藻在院子里啃西瓜,他翻着石桌上的小人书。 看两眼、啃一口西瓜,桌上还有昨天买的零食。 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忽的,虞藻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有些克制的敲门声。 虞藻还以为是纪琛回来了,他放下小人书,用帕子把手指擦干净,才慢吞吞起身,小跑到门口。 门开到一半,门外是完全陌生的面庞。 眼前的男人个子很高、体格庞大,手臂线条臌胀流畅,臂弯挂着一件皮质外套。顺着门缝望来的视线冷峻又强势,像一把锋利的刃。 虞藻被看得头皮发麻。 他像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小动物,登时拉响警报信号。他迅速将门合上,只露出一条缝儿。 水汪汪的眼睛,隔着门缝,传递出警惕的信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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