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想尝一尝。 “老板,来五个油炸糕。”纪琛牵着虞藻的手,来到小摊前。 油炸糕的小摊前,是一对老年夫妻。他们配合默契,老太太将面团擀成薄片,随后往里面加不同馅料,有豆沙馅、糖馅……最后放进锅中油炸至金黄。 皮薄且酥脆,配以里面软糯香甜的馅料,是许多小朋友都爱吃的小吃。 “要什么馅儿的?”老爷爷抬头问着。 虞藻:“要豆沙和糖馅的” 他又拉拉纪琛的袖子,小小声说,“哥哥,五个会不会太多了?我吃不完这么多……” “没关系。”纪琛揉揉虞藻的手指,“可以带回家,明天再吃。” 老爷爷惊喜道:“这不是藻儿吗?” 老奶奶也闻声望来:“呀藻儿都长这么大啦?和小时候一样漂亮呢” 虞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小小声地喊了“爷爷”“奶奶”,旋即往纪琛身后躲了躲,脸皮薄得不像话。 “和小时候一样胆小。”老奶奶笑道,“藻儿五个够不够呀?奶奶给你多做几个……” 于是虞藻被塞了满满一袋的油炸糕。纪琛牵着虞藻的手,来到阴凉处。 他把外套脱下,暂时放在花坛上方,牵着虞藻的手,让虞藻坐在上头。 “等凉了再吃。”油炸制品容易烫着人,纪琛提醒道。 虞藻:“已经凉啦。” 他迫不及待打开一个油纸袋,低头咬了一口。 刚炸好不久的炸糖糕,外表虽已经凉了,但里面的糖馅仍然滚烫。虞藻“哇呜”一声,直接把咬进去的炸糖糕连皮带馅一起吐出。 纪琛顾不上烫与其它,他直接伸手接住,随后用纸巾包好放进竹篮,焦急地要去检查虞藻的情况。 指尖还没碰到虞藻,便听见虞藻呜呜哼哼地说:“你手是脏的……不能摸我” 纪琛:“……” 他无奈极了,却也没什么办法,谁让虞藻是一只爱干净的娇气包。 不过虞藻这时候还记得爱干净,也说明虞藻没有被烫得很严重,纪琛也稍微松了口气。 他把手指擦干净,通过虞藻的火眼金睛检查后,才上手摸虞藻。 他们一起坐在树荫下、花坛上,纪琛低头用软帕帮虞藻擦着嘴巴。 他单手捧起虞藻的面庞,虞藻正皱着小脸,斯哈斯哈地吐出一截小舌头喘气。 脸蛋粉白柔软,眼睛里包着一汪湿漉漉的水。不知道是不是纪琛的错觉,那截吐出唇缝的舌头,看起来也是肿的。 虞藻缓了一会儿,便觉得好多了,也幸好他隔了一段时间才吃,里面的馅料没有最开始那么烫。 他刚要把舌头缩回去,下巴尖便被钳住,脸蛋被顺势抬起,嘴唇也微微嘟起。 虞藻一脸困惑,他仰起面庞、吐出舌头,一只手撑在纪琛的胸口,背后是枝繁叶茂的绿丛。 他敏锐地发现,纪琛的耳廓突然变红,而眼眸也变得有几分深沉。 “再吹吹。”纪琛低声说,“舌头还有些红。” 虞藻没有怀疑,他乖乖点头,“嗯”了一声。 很配合地抬起脸蛋,对着纪琛,把小舌头吐出来。 好乖。 纪琛凝视虞藻的面庞,从微湿的眼尾,到红润的唇。 树荫下微风凉爽,他却觉浑身燥热。纪琛俯过身,这次他靠得很近,鼻尖若有若无蹭过虞藻的鼻尖。 他对着虞藻的舌头慢慢吹气,连带灼热的呼吸一起落下。因温度过于灼人,反倒让虞藻有些痒。 小舌头在半空间瑟缩了一下,虞藻急忙把舌头往回缩:“我不烫了。” 但他也不敢继续吃,只是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被咬了一口的炸糖糕。 “小藻。”纪琛突然喊。 虞藻有些惊讶:“嗯?” 他第一次听闷葫芦的纪琛这么喊他,更别提这样亲昵的称呼。 “好吃吗?”纪琛轻声问。 “好吃的,外面很脆,里面的糖馅很甜。”虞藻试着把炸糖糕举高,“你要试试看吗?” 送到唇边的炸糖糕,又被挪开。虞藻摇摇头道,“但是现在可能有点烫,还是等凉了再吃吧。” 虞藻正要低头,又被托着脸蛋抬起。他困惑望去,对上一双幽暗乌黑的眼睛。 “可是我想吃。” 纪琛凝视虞藻那微分的湿润唇缝,拇指指腹若有若无地蹭了蹭唇角。 他低了低头,鼻尖暧昧地蹭了蹭虞藻的鼻尖,语气少有的低哑,“可以吗?” 虞藻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纪琛连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住吗?他看起来也不像很嘴馋的人啊…… 虞藻也不是小气的人,而且纪琛买了很多炸糖糕,他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你吃吧……”他刚要将炸糖糕举起来,另一侧面颊也被大掌捧住。 纪琛双手托住虞藻的面庞,只是稍一用力,便将虞藻的脸肉蹭出微妙的红,连带嘴唇也微微嘟起。 喉结滑动一瞬,旋即,在一阵荡漾的春风间,虞藻惊愕的注视下,他低头吻了上去。 而此刻,在集市里绕了好几圈、终于找到虞藻与纪琛的盛天洋,如看到一副惊天动地的画面,脚步猛地站定在原地。 他紧紧盯住坐在花坛上拥吻的二人,紧握成拳的骨节咯咯作响,眼中又带着几分迷茫。 他们在……接吻? 男人和男人…… 也可以接吻吗?
第211章 乡下土包子(五) 虞藻的唇形小巧漂亮,肉瓣饱满。当纪琛的薄唇挨上时,果冻般的唇肉被压得微微下陷,扩散开柔软的弧度。 虞藻的瞳孔蓦地放大了,他好奇又迷茫地盯住纪琛。裹挟蔬果与小吃清香的微风,将身后花坛的绿植吹得东倒西歪,许些扎着他的后背,传递来微微摇晃的震感。 但虞藻很快就发现了,不是背后的绿植在晃,而是纪琛在抖。 纪琛性子沉闷话少,儿时便是老师与家长眼中的乖学生与好孩子,长大之后更是朝一条光明坦荡的路上走。 学历是优秀的,工作是风光的,人也是俊秀的,性格也绅士有礼。 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出格的行为。 薄唇贴上柔软小巧的唇肉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感滋啦淌过血液,叫他的头皮直发麻。 鬼使神差地,纪琛试着磨了磨虞藻的唇瓣。他不过轻轻一蹭,虞藻的唇缝便启开一个小口子,湿热香软的气流自内呵出,让他的神志恍惚一瞬。 继而蓦地惊醒。 纪琛迅速站起身,虞藻仍坐在花坛边缘,他却连看虞藻都不敢,只背对着虞藻。 总是平淡无波的面庞赤红一片,染上明显波动的情绪,耳根连带脖子都红透了,身侧双手颤个不止。 虞藻会怎么样? 会觉得他恶心吗? 他害怕面对虞藻嫌恶或惊恐的表情,更怕虞藻接下来说出的言语,让他无法接受。 比如要走、要一刀两断,让他不用再妄想。 纪琛一直在等待审判,但身后的虞藻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很轻。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慢慢转过身。 与意料之中的画面不一样,虞藻不仅没有露出厌恶之类的表情,更没有痛骂他是变态流氓。 而是将双膝紧紧并拢、规规矩矩坐在花坛边缘,纤白的小腿肚微微分开,双手搭在大腿面上。 虞藻的眼尾含着泪水,幽幽地看了纪琛一眼。 纪琛心头咯噔一下,他喉结急促滑动,上前一步:“我……” 他做了如此无礼的事,是该给个说法。可现在,他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没等纪琛继续开口,虞藻便闷闷不乐道:“你怎么突然亲我呀?吓我一跳。” “我的油炸糕差点掉了”他很凶地瞪了纪琛一眼。 纪琛愣了愣。 他脑子灵活,敏锐嗅到关键,虞藻不讨厌他,更不讨厌与他接吻。 这是不是说明,虞藻也喜欢他? 纪琛以往连做梦都不敢如此幻想,可现如今,这个事实几乎铁证如山摆在面前,胸腔涌起浓烈的狂喜。 他坐回虞藻身边,双手搭在虞藻的肩头、将虞藻转了过来,手指有些抖。 纪琛轻声试探:“那下次我提前跟你说,好不好??”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不会吓到你。” “好不好?小藻。” 纪琛越说,语气压得越柔和,到了最后,已完全是哄的声调。 虞藻哼哼两声,还在闹小脾气:“你说你要帮我吹,其实你根本不是想帮我吹,你就是想亲我。” “撒谎精。”他盯住纪琛,严肃的表情,像一个看破罪犯所有心理活动的小法官。 “嗯,我是撒谎精。”纪琛面上发热,他没有反驳,“是我想亲你。” 虞藻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被这么顺了几下毛,他心情大好。 他绷着脸蛋,算勉强原谅纪琛了。 北边小摊卖得比较杂,锅碗瓢盆、电器古玩、衣服鞋包,以及各种书本。 纪琛给虞藻挑了许多身新衣裳,他也没忘笔记本上记着的一对漱口杯。 纪琛结账时,虞藻在一旁困惑道:“怎么买了两个?” 纪琛:“你一个我一个。” 虞藻:“你的漱口杯也坏了吗?” “嗯,得买新的。”纪琛说。 虞藻又看了眼竹篮,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只有一个漱口杯是纪琛的。 剩下的都是他的。 虞藻吃吃喝喝逛了一天,满载而归,现在他也有些累了。 纪琛眼力见强,见状将他背了起来,竹篮也由他提着。 趴在纪琛背后的虞藻,吹着傍晚的凉风,睡意渐浓。 起初他还能在纪琛耳畔叭叭叨叨,到了后面,小脸忽然往纪琛的颈窝一扎,再无任何声音。 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回村的这段路并不难走,两公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熟悉的这段路,对此刻的纪琛而言,却是不一样的。他的后背托着一个小小的身板,一路上,他听着虞藻的呼吸声,嗅着虞藻身上的软香。 触觉、听觉、嗅觉都在提醒他,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 农村的晚间偶有小动物在低叫,伴随一家人的欢声笑语。纪琛背着睡得昏天地暗的虞藻,一路回到了家。 却在门口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门前的台阶上,正坐着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褂子,一身肌□□壑分明。 似是害怕将箩筐弄脏,他没有直接把箩筐放在地上,而是稳稳地抱在怀里。 见到纪琛,更准确来说,是见到纪琛背后的虞藻,林禹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从地上站起。 但看到虞藻睡得正迷糊,他下意识放轻脚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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