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无意识地向上仰着头,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倏地撞到墙壁。 退无可退! 那就…… 楚翊抬手,顺着钟涟青的脊背一路向上,摸到后脑勺时他五指扣住,手上使了力,用力吻了回去。 反客为主。 也不知两人各自抱着什么想法,好像不服输似的,一个赛一个地起劲。 案台上的那束玫瑰娇艳欲滴。 钟涟青才浇了水不久,其上还余着晶莹露水。顺着叶片落下,融合时发出轻微水声。 …… 楚翊和钟涟青两人端坐在椅子上。 皆埋着头,一时无人说话。 钟涟青红着耳朵,道:“我说是半魔血脉影响的,阿羽你信吗?” 他嘴唇微肿,艳红得不正常。说话时也有些含糊不清。 楚翊:“呵。” 你猜我信不信。 经过刚才那失智一般的接吻,他唇瓣红润,满是与钟涟青如出一辙的糟糕。 若是看不出两人方才做了什么,那才是有鬼! “你就抱着我生啃,一会儿伸个舌头进来搅一下,”楚翊回想着,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被钟涟青生涩的吻技亲到了一种好笑的程度,他提出建议,“你要不还是学习下吧。” 他严厉批评着钟涟青不懂装懂的行为,道:“之前说这种事水到渠成的就会做了,那你觉得你会做了吗?我觉得你要不还是把师兄给的绘本仔细研读一下吧。” 钟涟青看了他几眼。 他也没见楚翊的吻技比自己好多少啊。 但还是乖乖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学习的。” 半晌后,楚翊突然道:“但是我还是不赞成你和我一起离开。” “你能习惯没有我的生活的。” 钟涟青本来好转的心情因他的话心情骤然一沉,脸上还残余了些笑,但笑容不达眼底。 他直白道:“我如果真的能习惯,你觉得,我们会有这一世的机会吗?”
第35章 钟涟青垂下眼眸, 眸色幽深,令人窥不得所想。 他沉默良久,抬眸时, 嘴唇微张,像是想再说什么。 却瞧见楚翊用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钟涟青:“……” 钟涟青嘴唇张开, 又合上, 张开又合上, 最终神色定格在了面无表情。 “楚翊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便语塞了, 只觉自己还是低估了楚翊的幼稚程度。 但又实在生气,便抬手去扒拉楚翊捂耳朵的手。 谁料楚翊捂得可紧,他半晌都未将其扯下来。 “我听不见。” 楚翊眨眨眼睛,捂着耳朵抬头的模样看起来无辜又乖巧。 这下拿他没办法了吧。 钟涟青扯动唇角, 手向下移, 挪到对面人腰部。 楚翊视线紧紧跟随, 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双手。 钟、钟涟青, 要干什么? 他不由得一阵脑补, 喉结不自觉滚动,耳根一点点攀上红意。 然而…… “不是, 你……啊哈哈哈, 别弄了!!” 楚翊腹部立即收紧,脊背拱成漂亮弧度,止不住地挣扎起来, 试图摆脱在腹部作乱的手, 却又被紧紧钳住。 白玉般的少年整个人红透了,身子不停颤动, 气得将手臂折起试图给那人一个肘击,但因脱力而软绵绵的, 和撒娇似的。 钟涟青伏在他耳边,声音闷闷的:“你这样真的好讨厌,一点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谁……谁讨厌?!”楚翊抖个不停,气道,“你赶紧放开我!哈……你这样才讨厌!!” 闻言,钟涟青居然真的停了手。 他几乎半个人都靠在楚翊身上,嘴角压平,“我都不想理你了。” 楚翊还没完全缓过来,身子还在小幅度颤抖,却毫不示弱地回道:“不想理我就从我身上下去啊!” “才不要。”钟涟青轻咬了下身下人的下唇,泄愤似的,但又舍不得咬重了。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仰面看着楚翊,小声埋怨道:“你把我和你之间分得好开……不要这样。” 他又忍不住问道:“我都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了……” “我不喜欢你我由着你这么欺负?” 楚翊一把推开他,边整理仪容,边道:“太幼稚了!你简直太幼稚了!” 少年自顾自将衣服捋好,发冠带好后,转身离开。 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 “总之这事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吗? 若他非要强求呢? 钟涟青攥紧桌角,眸里一片泠然。 闭紧的门却又突然被打开。 他抬眸望去。 去而复返的楚翊单手抓着门边沿,伸出个头问:“对了,忘记问了。你那个、秘术是在哪儿看到的?既是残卷,我们还是要抓紧找到完整的才好。” 楚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钟涟青,双手围着绕了绕,示意是两人互换一事。 旋即紧紧注视着钟涟青,等他的回答。 钟涟青别过头,很不配合的模样。 楚翊急了,走进来关上门,劝道:“你在犹豫什么啊?我们早日换回来不好吗?” 钟涟青双手环抱,道:“是挺好的,换回来后,你就能去过你的逍遥日子了。” 楚翊闭紧嘴巴,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半晌憋出一句:“你这是无理取闹。” “对。” 见他居然真的承认下来,楚翊睁大眼睛,片刻后舒出口气,解释道:“我又不是为了离开才想着换回来的。况且,我是独自一人离开,又不和别的人一起。你这又是冷暴力,又是冷嘲热讽的……” 他抬起眼,手覆在胸口处,夸张道:“我好难过!” 像是被说服了似的,钟涟青突然道:“紫云门。” 得到回应后,楚翊扬起唇角,又好奇道:“怎么会是在紫云门?” 他记得钟涟青和紫云门弟子的关系好像一般吧。 “飞星宗和逍遥剑宗的卷宗古籍我都翻看过了,但都找不到这类秘术。也去了好几次据说有上古秘法残卷的拍卖会,结果都是扑了个空,”钟涟青叹口气,“最后没办法,只能找到紫云门去,幸好,最终成功找到有关记载。但如你所见,是个残卷,上面只说明了如何复活,剩下的一概未提。” 楚翊想了想,眼里满是讶异,接着问道:“你怎么进紫云门的?谢宥白他能允许?” 犹记得当初对谢宥白诬陷他一事,他其实很不理解,后来在与钟琢宁离开紫云门后,他没忍住提了一嘴。 ——“谢宥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还以为,我和他是朋友呢。” 楚翊抱膝坐着,头埋在双膝间,声音透过腿缝传出,显出几分沉闷。 钟琢宁不慌不忙将水壶瓶口盖拨开,又将其递到楚翊面前:“先喝口水。” 看着楚翊乖乖接过水壶,双手捧着在喝,他唇角不禁浮现点笑,这才回答道:“是为了首席之位吧。” 楚翊仍是不解。 钟琢宁道:“你也知道,谢宥白只是谢家私生子,即便是被接入了府中,他以及他的母亲不还是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吗?而一个首席的名头能给他带来的利益只多不少。” 可谢宥白不是那种…… 楚翊想反驳。 便听见钟琢宁继续道:“即便他不想,那他母亲呢?明明有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那儿,你觉得你对他来说,是不是障碍?” 楚翊低下头不言不语,只是脸色白了几分。 “阿羽,我早告诉过你的,谢宥白这人情感淡薄,唯利是图,你却不听,执意要和他来往。他就是个疯子,”钟琢宁声音柔和下来,抬手贴了贴楚翊的额头,动作轻缓,却带着明显的亲昵,“你总把人想的太好,太过单纯。阿羽你多听听师兄的话,师兄不会害你,你知道的,师兄只会永远陪着你。” 若按钟琢宁所言,谢宥白图谋首席之位,才会策划下蛊、陷害、举报等事加害于他。 但自从楚翊将钟琢宁与下蛊一事联系起来后,便对这话持怀疑态度了。 说不定当初一连串的事都是两人合作而为。可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不和的两人达成合作…… 况且,钟琢宁又是为了什么呢? 楚翊抵了抵牙,眉眼沉静。 总之,无论钟琢宁是什么目的,谢宥白在他离开后成为了首席也是事实。 “门内事务首席负责大半,谢宥白好像对你成见颇深。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钟涟青没忍住瞥了他一眼。 谢宥白对他成见颇深还不是因为他。 但还是正经答道:“我本来是想隐匿行迹混进去的,但路上遇到白羽,我还没说什么,他就很爽快地就带我进去了。” 楚翊更疑惑了:“白羽不是向来崇拜谢宥白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吗?他还会和谢宥白对着干?” 钟涟青回忆了一下,但对紫云门那几人的记忆实在贫瘠。 “他们好像断交了。我也不知道从多久开始,白羽就没再和谢宥白同行了。” “好吧。”楚翊摸摸后颈,想不出个所以然,便道,“之后我们抽个时间去趟紫云门吧,以宗门为借口去拜访下,就说是交流学习。” 他站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 待钟涟青誊抄好笔记送来后,楚翊就开始了认真的复习计划。 每日的安排几乎相同,从早到晚依次是上课,练剑,温书,入眠。 很是规律。 日中的阳光灼人刺眼,屋里被照得亮堂一片。 楚翊手里捏着书,心里想着事。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互换身体。 至于他身上的魔气…… 大概只能是离开宗门后找到顾凌,如若能安然解决,那自然最好,也能给钟涟青一个惊喜。若不能,那便还是按照他的原计划来吧。 至少,不要牵连了钟涟青。 他正背着书,就见门被骤然打开。 楚翊单手支着脑袋,无奈道:“师兄,你现在怎么也不敲门了?” 之前还只有桑淮没有敲门的习惯,怎么这种坏习惯也会传染的吗? 易烜之却面色冷峻,道:“桑淮失踪了。” 啊?! 楚翊立即起身,忙道:“他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失踪?” 他略一思索,桑淮请了十日假,确实已过了些许时日。 但命牌无异动,众人也只当他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又或是贪玩多待了些日子。 易烜之语速很快:“桑淮此去因为皇上病重,恐不久于人世,临终前望他相伴。但今日三皇子来信,上面写道,皇上驾崩之时场面十分混乱,一时不察,桑淮就不见了踪影,本以为是回到宗门了,但他思索几日,并不觉得桑淮会不告而别,于是写信询问我宗,这才得知桑淮是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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