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失忆以后的格兰登冕下的态度是这样的温和,温和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原谅。 跟希拉尔是好友的福克兰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为了希拉尔搏一搏,他难以启齿的对着郁拂然说。 “格兰登冕下,希拉尔确实与您有关联,那天在学校里面,希拉尔带着他手下的军雌大胜归来,在下军舰时,不小心精神暴动,误,误伤了您……” 说到最后,福克兰的脸都因为说谎而发红。 希拉尔哪里是误伤了郁拂然,是因为精神暴动直接失去了神智,主动的去攻击他的啊! 在雄虫至上的联邦,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福克兰自己说出口都感觉荒谬,羞耻的低下了头。 可是,从他的头顶传来的声音却是这样的宽和而又温柔。 “所以,他才会被关在那里吗?” 福克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碧绿色的双眸。 那是多么平静而又包容的一双眼眸,好似帝都弯绕不停的玛瑙河。 碧绿色双眸的主人问:“我有办法救他吗?” 冲动冲昏了头脑,福克兰下意识的点头,他声音干涩道。 “……当然,如果您想的话。” “伟大的冕下。” * 星际法庭内。 足以容纳五万人的法庭里面坐的满满当当的,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落在跪在最中心的圆盘上的那只虫身上。 有的人唾弃他竟然胆敢冒犯伟大的雄虫冕下,甚至让雄虫冕下受到生命危险!这样的虫就应该直接杀死!! 其他的人看着那只虫的眼神却格外的悲伤,原因无他,因为在希拉尔因为精神暴动而冒犯了那只虫之前,他是整个帝国近一百年来最出色的军雌。 而现在,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巨大的时钟一圈一圈的转动,在时针划到了数字十二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鸣。 17:00到了。 高座于中心高台的法官大人拿起锤子,冷酷的面容铁面无私。 “罪虫拉希尔,于十二月十四日犯下罪行,于联邦帝国第一军事学院中放纵自己实施精神暴动,导致雄虫格兰登冕下陷入生命危机,严重违反了联邦律法第11987条与23458条,按照联邦律法,废除其一切军功,罚七百鞭后处以剥去羽翼之邢后发配b612荒星,终身不得返回联邦所处星系,你听明白了吗?” 他的声音如隆终,已经跪了三天三夜哪怕遭受到鞭刑都没有一丝动摇的虫,在听见他的话后抬起头,露出一张色如春花的脸,与那双蛊惑人心的金眸。 从贫民窟出身的希拉尔生了一张顶级贵族亚雌都比不上的迭丽脸庞,当时希拉尔入校的时候,就收到过无数雄虫的雌侍邀请—— 可惜他的脾气跟那张脸南辕北辙,每一个雄虫邀请他的雄虫都被他唾骂过。 希拉尔眼神冰冷而轻蔑道:“我不愿听从!” 他从贫民窟一步一个脚印爬出来,拒绝了所有雄虫的邀请,进入军队,为了联邦,每一次消除污染源的时候他都跑在最前面,不过二十二就立下了赫赫军功。 只是因为他被人陷害陷入精神暴动波及到了一只雄虫,甚至只是皮外伤,就要被割除羽翼,打入荒星成为黑户这件事,希拉尔打死也不会认同。 三天未进食,他喉头干涩,四肢没有一点力气。 却不妨碍希拉尔讥讽笑道:“尊敬的法官大人,不说我,光是您自己,要爬到这个位置,也是从前线下来的吧?我倒是想要问问您,您身上的伤疤,到底是在前线对敌的时候留下的多,还是被您家里的主君鞭挞的时候留下来的多呢?!” 被戳脊梁骨,法官气急:“你!” 他怎么敢这么说话! 往常跟拉希尔交好的人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捂住拉希尔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 原本就对希拉尔看不顺眼的雌虫却纷纷冷笑道。 “像是这样的虫就应该直接的处以枪决,竟然在室外让自己精神暴动,算是什么军雌!” “听说希拉尔原本就对雄虫非常的不满,说不定这是故意的也说不好!他这样算是什么雌虫啊!这个想法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 密密麻麻的声音传达到希拉尔的耳中,希拉尔毫不在意的扯唇笑了一下。 这个该死的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哪怕雌虫已经身居高位,仍然需要被雄虫抚慰,所以哪怕雄虫什么都不做,只要精神等级够高就可以被捧成珍宝。 ——不管是别的雌虫是怎么想的,希拉尔哪怕是死,也不想要变成那种只能依靠被雄虫抚慰活下去的虫。因为需要精神抚慰,就放弃自己的尊严,如果是那样,他不如一死了之。 法官从盛怒中反应过来:“联邦法律如此,只要你还是联邦的虫!就要遵守联邦的法律,不管你赞同还是不赞同!” 在空中,光鞭应声而动。 希拉尔闭上了眼睛,打吧,最好把他对联邦的最后一丝归顺感也打没!从此他与联邦势不两立! 眼看着光鞭就要落下,突然间被一道声音阻止了。 “等一下。” 原本紧闭的星际法庭的大门被人打开,一道高挑瘦削的声音从门口走来。 黑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他的面容精致而迭丽,哪怕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也不折损他的荣光,只是显得他更加的苍白美丽。 ——那是一只雄虫。 几乎是得到这个共识以后,所有的军雌护卫都围到了这只虫身边。 “冕下!您怎么可以在这里出现!” “冕下!请您立刻回到医院去!这样危险的地方是您不应该来的!” …… 关心的话就好像是雪花一样纷涌而至,郁拂然对着他们摇了摇头,然后缓步走到了观众席。 他这样的坚决,让虫不敢去拦他,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法官也站了起来,他已经认出了这只虫是谁。 法官问:“格兰登冕下,请问您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像是格兰登冕下这种雄虫,通常都是不在外界出现的,故此在场大部分的人现在才知道,这样一份风姿卓绝的雄虫,竟然就是格兰登冕下。 现在联邦雄虫跟雌虫之间的人数相差越来越大,几乎达到了八比二的程度,大部分的雄虫因为基因劣质的缘故更是长得肥头大耳。 像是格兰登冕下这样美丽出众的雄虫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知道了真相的雌虫们登时对希拉尔更加愤愤不平,他竟然会对这样的冕下动手! 可是现在雌虫们可不敢大声的唾骂希拉尔,脏话是绝对不能出现在格兰登冕下的耳朵边,去污染他的耳朵的。 他们尽数眼巴巴的盯着这位风姿卓绝的冕下。 看着他平静的对法官说。 “法官大人,按照律法来说,雌虫不能无故伤害雄虫,但只要他成为我的雌君。” “我就可以决定他是否有罪了吧?”
第2章 主君的寝殿 听见郁拂然的话,全场哗然。 不知情的雌虫看着在场内的希拉尔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根本就想不到这样硬邦邦冷漠的军雌,又犯下了这样滔天的罪恶,竟然反倒一步登天,被这样俊秀的雄虫给求娶了! 甚至不是随意收下的雌侍,而是拥有相当地位的雌君! 另外一批认识郁拂然的人,看着郁拂然的眼神里却满满的都是死寂与沉默。 格兰登爱玩的名声是有目共睹的,常年出入在风月场所,如果不是元帅大人下了死命令,令他在二十岁之前不许沉迷其中,怕是他收下的雌侍没有上百,也有八十了。 他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被希拉尔伤害后,仍然不计前嫌的要来这里救希拉尔,很显然是想要亲自的折磨希拉尔。 ……可是就算是如此,也比被剥离了羽翼流放荒星变成罪虫好。 不约而同的,整场都安静了下来。 唯独原本安静的跪伏在地上的希拉尔暴动了。 黑色的蛛爪从希拉尔血肉模糊的背部快速的伸展出来,锋利而又带着血腥气,他金色的瞳孔满是憎恨的盯着格兰登,沙哑着声音说:“你做……啊!” 无数的黑色绳子凭空出现,直接束缚住了拉希尔的四肢,把希拉尔整个人吊在了空中,甚至还有一根绳子堵住了希拉尔的嘴巴,让他说不出来话。 郁拂然只能看见他凶狠的,燃烧着火焰的金色眼眸里呼之欲出的杀意。 他是真的很恨我。 不过很正常,毕竟在原著里面希拉尔从底层往上爬时遇见了无数想要收他为雌侍亵玩的雄虫,导致希拉尔至今都对所有雄虫敬而远之。 郁拂然想。 法官蹙起了眉,很显然对此非常不赞同,对着郁拂然却只能软着语气哄道:“格兰登冕下,如果您想要雌君的话,明天我们就安排人带您去婚介所挑选好吗?” 他说话已经极尽委婉,却还是让黑发雄虫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碧绿的眼眸盯着法官,他温和的笑容消失了,郁拂然声音冷硬的说:“法官大人,我是连挑选自己雌君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法官果断道:“当然不是,只是希拉尔实在是野性难驯,我怕他不小心伤到了您。” 郁拂然反问道:“堂堂军部,甚至连一个制服他的办法都没有吗?” 这是毫无商议的意思了。 法官只好笑道:“当然有,既然冕下您如此要求,那就依您的意思好了。” 说罢,法官敲响了手中的锤子,不大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法庭。 “罪虫希拉尔原本应该被剥去羽翼,流放荒星,全因格兰登冕下的宽宏大量,愿意将罪虫希拉尔聘为雌君,因此联邦法庭赦免罪虫希拉尔的罪名,将其送往白塔进修三月……” 这几乎是最仁慈的决断了。 剥去了一切罪名,只需要进入每个雌虫在结婚之前都需要进入的白塔修习三个月而已。 原本担心着希拉尔的人不约而同的全部都松了一口气。 郁拂然却道:“不需要,将他直接送到我家里就可以了。” 这一句话引起无数的议论。 就连此前对着郁拂然百般答应的法官也为难道:“冕下,我们联邦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郁拂然眉目冷傲道:“我想自己调教我的雌君,不可以吗?” 他的态度如此冷硬,法官也没有办法,长长一声叹气后。 法官妥协道:“如您所愿,冕下。” 郁拂然这才满意点头,扭头时他的视线在被束缚在空中的希拉尔身上一闪而过。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面燃烧着的烈火几乎要把它吞没。 且正在越演越烈。 郁拂然顿了一下,然后就好像是突如其然来的那般,突如其然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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