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有功之臣,陛下欣赏将军还来不及,又怎会讨厌将军?” 赵驰凛淡道:“我能感受到陛下的敌意。” 净无面上滴水不漏:“将军感受错了吧?将军有所不知,陛下先前还有意要为将军赐婚,为将军挑选良缘。” 赵驰凛直觉净无没说实话,他直白道:“陛下晨练的靶子,上面贴的是我的脸,靶子如今被扎成刺猬了。” 如果不是恨之入骨,何以会这么做? 净无:“还有此事?将军莫不是看走眼了?陛下与将军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且不说将军离京已有十年,陛下到哪里寻你的画像?且陛下若是不喜将军,又岂会如此明目张胆让将军知道。” 这话不无道理,赵驰凛拧眉沉默。 “将军一定是看错了。” 赵驰凛是习武之人,视力极佳,能黑夜视物,且不说当时还未入夜,他不可能看错。 “将军若是心有疑问,何不直接问陛下,君臣之间还是不要生了间隙。” 赵驰凛:“陛下是君,我是臣,做臣子的只是不希望陛下对我有误会。” 净无:“将军所言极是。” 赵驰凛问完后,并不久待,告辞道:“深夜叨扰,改日请净无法师来府做客。” 净无:“等等,有一样东西要送将军。” 赵驰凛见净无法师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个镂空金香囊,想也不想就拒绝:“多谢法师美意,只是我从不佩戴这些。” 净无:“将军不喜欢佩戴这些身外之物,可以放枕头下,此物有凝神的作用,将军近期是不是每每醒来都觉得身体不适,这是因夜间没睡好的缘故。” 赵驰凛想到最近自己清早起来的身体状况,不再推辞,接过香囊,“那就多谢净无法师了。” 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无一人察觉。 净无法师给的香囊,味道很奇特,竟是一股浓郁的酒味,赵驰凛向来不喜欢香料,不过净无法师制的这香囊味道,他倒是还挺适应的。 - 祝蔚煊昨晚同孙福有说了不喜欢将军后,心情瞬间轻松,颇有一种背后说人坏话的爽感,再次躺在床上,这下没了辗转反侧,很快就睡着了,且一夜无梦好眠。 是以次日醒来极早,很是神清气爽,换上孔雀蓝的窄袖劲装,出门晨练去了。 陛下走到他每日练剑之地,看到那个靶子,才想起靶子上贴的那张图像,如今将军回京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不能让将军给见到了。 祝蔚煊:“孙福有,去把那张画像取下销毁。” 陛下下令不准他们看这张画,是以孙福有也并不知这画像到底是何模样。 孙福有闻言正待去取下这画,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将军正朝这边走过来,“陛下,将军过来了。” 祝蔚煊下意识看去,就见将军一身黑色窄袖劲装,更衬的身姿挺阔,肩宽腰窄,月匈前鼓囊囊的,可以想象衣袍里的肌肉是怎样蓬勃与结实。 更别提祝蔚煊还亲手在梦中扌莫过无数次衣袍之下藏匿着的好身材。 赵驰凛应该也是刚晨练完,他是武将,起的自然要比旁人早,“臣,参见陛下。” 他走近带了一阵风。 祝蔚煊顿时蹙眉,毫不掩饰。 赵驰凛见状解释道:“臣刚晨练完,出了些汗,可是冲撞了陛下?” 呵,什么出汗了,他身上分明是……梦里信息素酒味,虽然淡淡的。 好啊,这才一晚上就按耐不住,想得寸进尺了? 祝蔚煊越想越恼,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孙福有见陛下毫不掩饰对将军的不满,不免也有些担心,他昨晚虽和陛下说有过就罚,可这算哪门子的过错啊,将军身上,并无难闻的味道啊。 孙福有开口唤道:“陛下。” 祝蔚煊收敛些许,淡道:“朕要练剑了。” 赵驰凛却并未告退,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靶子,“臣想知道陛下为何这样做?” 孙福有下意识看向那张图,顿时豁然开朗,瞬间明白了陛下讨厌将军的缘由,怪不得,净无法师突然提将军,原来如此。 祝蔚煊也看向那被他扎成刺猬的靶子,不仅如此,他还每天刺上几剑,上面还有剑痕。 此刻被将军毫不留情指出,陛下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孙福有很识眼色地退到听不到二人谈话之处。 将军此举在陛下看来就是挑衅。 祝蔚煊:“你还敢问?” 赵驰凛沐浴在晨光中,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坦坦荡荡的神色,同祝蔚煊对视,态度不卑不亢:“臣为何不敢?臣只想知道是哪里惹着陛下了。”
第11章 将军你可知罪? 他还有脸问! 陛下一想到他在梦里的所作所为,火瞬间就升腾起来,更别提他有意忍让,对方竟得寸进尺,大清早还敢来挑衅。 对方装傻,祝蔚煊也不可能挑明,这关乎他帝王威严,心思一转:“将军陪朕练剑吧。” 赵驰凛见陛下转移话题,就知问不出什么,便没再追问,而是回道:“刀剑无眼,臣恐——” 祝蔚煊打断道:“将军武艺超群,只是喂招而已,难不成将军还能伤着朕?” 赵驰凛:“臣不敢。” 祝蔚煊:“孙福有。” 远处的孙福有见陛下看向自己,忙走了过来,分明二人之间的气氛并未有不妥,可他却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错觉,“陛下。” 祝蔚煊交代道:“给将军取一把剑,朕要和将军比试。” 孙福有只觉得自己听岔了,将军一介武将,陛下金尊玉贵的,就算将军注意着分寸,可刀剑锋利不长眼睛,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陛下,这……” 祝蔚煊不容置喙的语气:“去吧。” 孙福有不敢忤逆,只好去取剑。 阵阵清风拂过,祝蔚煊的鼻息间再次嗅到将军身上那好闻的酒味。 呵。 祝蔚煊可不想让将军有什么妄想,这可不是梦里,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可不是某人口中那柔弱,被某人肆意欺负的omega,于是给他警告,以作敲打:“将军身上的味道朕很不喜欢。” 赵驰凛只以为陛下说的是汗味,练武怎么可能不出汗? 不过陛下着一身华贵的孔雀蓝,冷白如玉的皮肤在晨阳泛着光泽,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耀眼的,让人平白生出一种即使出汗也泛着清香的感觉。 赵驰凛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 祝蔚煊见赵驰凛竟然没立即回应自己,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语气加重:“将军。” 赵驰凛后退了一步,冲祝蔚煊抱拳:“抱歉,冲撞了陛下。” 祝蔚煊冷呵一声,冲撞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赵驰凛不是错觉,他可以很确定陛下对他敌意很重,“陛下若是不喜臣身上的味道,那臣先回去沐浴。” 祝蔚煊怎么可能放他走,淡声提醒:“将军还没陪朕练剑呢。” 赵驰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在孙福有很快将剑取回来,双手呈上,“将军。” 赵驰凛接过,道了声:“有劳公公。” 孙福有下意识冲他笑,便接收到陛下严厉的目光,忙躬身退至不远处,将场地留给他二人。 祝蔚煊直接拔剑,朝赵驰凛刺了过来,动作极快,带着一阵风,赵驰凛反应敏捷,侧身拿剑鞘挡住避开,祝蔚煊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将军的对手,梦中就被嘲笑是花拳绣腿了。 可那又如何?他如今的身份是天子,将军除了避开他的剑,其他的都不能做。 赵驰凛即便只能躲避祝蔚煊的剑,却丝毫不见狼狈之色,反而游刃有余。 祝蔚煊愈发不爽,气息不稳道:“将军既然是陪朕练剑,一直不出剑是何意?” “难不成你是觉得朕不配和你比试?” 赵驰凛只好抽出剑,沉声道:“陛下误会臣了。” 这下将军不止要给陛下喂招,还要万分小心不能伤着金尊玉贵的陛下。 祝蔚煊很快就体力不支,气喘吁吁,但他又不想让赵驰凛看笑话,毕竟他此番提议是想找赵驰凛麻烦,借机发作。 赵驰凛早就看出陛下脚步虚浮,不仅如此陛下那张雪白的脸蛋因着过量的运动泛着绯色,浅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吐露着热气,两人你来往之间,免不了肢体接触。 赵驰凛都能感受到祝蔚煊身上透出的热意。 祝蔚煊实在是练不动了,他知道男人那恐怖的体力,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可对方一招一式间把握的完美,并没有给他发难的机会。 不行。 于是祝蔚煊瞅准时机,在赵驰凛喂招时,装作脱力一般,大力甩出了手中的剑,自己则是往赵驰凛的剑上撞。 陛下笃定将军一定能及时收住剑,接住他。 孙福有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脱口而出:“陛下当心!!!” 赵驰凛果然如祝蔚煊所想迅速收回,然后单手接住了撞过来的陛下。 两人身体一触即离。 赵驰凛单膝跪下:“陛下恕罪。” 祝蔚煊刚被他抱入怀中,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推开了,那架势仿佛他是豺狼虎豹一般。 这个认知让陛下很不爽。 祝蔚煊冷下脸。 孙福有小跑过来:“哎呦,陛下您伤着没有?这刀剑无眼的,仔细龙体啊。” 祝蔚煊居高临下看向赵驰凛:“将军,你可知罪?” 赵驰凛:“是臣之过,险些伤着陛下,愿领罚。” 他要是辩驳了,陛下还能治他个以下犯上,嚣张跋扈之罪,小小惩治一番。 可他直接领罚。 祝蔚煊有一种气出不出来的烦闷感,“你以为朕不会罚你?” 赵驰凛:“臣从未这么认为。” 祝蔚煊:“……” 实在是将军态度太过端正了,即便陛下知他道貌岸然,可恶劣的性格被隐藏,如今显露的是他的另一面,正派严肃恪守礼仪。 一举一动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陛下大清早就被挑衅,他这口气要是不出来,真的会憋死。 赵驰凛没听到陛下的动静,抬眼看去,就见陛下面颊带着红晕,漂亮的眸中因气恼,显得灼灼生动。 将军猝不及防被陛下瞪了一眼。 赵驰凛:“……” 祝蔚煊忍无可忍,抬脚踹在了赵驰凛的膝盖上。 “以后将军再敢以下犯上,就不仅仅是踹你一脚这么简单了。” 赵驰凛身子极稳地受了陛下一脚,在他看来,就陛下那点力气根本谈不上是踹,“臣谨记。” 祝蔚煊此刻看他一眼就嫌多。 赵驰凛有眼睛也能感受到,于是说道:“臣身上汗味重,臣先告退。” 祝蔚煊又想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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