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猛地捂住嘴,演技算不上好地落泪。靳演见状,心疼地哄人。 两人你哭我哄了好一会儿,阮棉心觉时机差不多才停下。 他依赖地攥紧男人的衣袖,抽抽涕涕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靳演心里计划清晰,“做题。” 结束副本和阮棉苦难的唯一办法就是做题,合格。 眼下没了乱七八糟的人,刚刚好。他不畏惧鬼怪,完全能够将阮棉安全送出。 不过有时候他也需要一些炮灰,毕竟需要试错。 靳演在脑海中回忆,将副本开始前看过的面孔同曾经欺负过阮棉的人一一比对,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走吧。” 靳演抓过阮棉的手,阮棉挣扎两下,没挣开,别别扭扭地落后半步,悄咪咪享受。 说是寻找,靳演只能碰运气,毕竟校园不算小,其次,对方也可能很菜,已经死了。 他带阮棉在校园中边做题边找人。 阮棉乖乖跟在他身后美滋滋演戏,时间一晃到了正经意义上的夜晚,备受惊吓的阮棉开始发困。他原本不想被男人发觉,但只是小小地打个哈欠,靳演便自动将人向学校宿舍带。 能休息的只有这。 而且条件不算好,只有学生宿舍,教师没有安排住宿。 靳演谨慎地带人上楼,许是夜间太过于危险,宿舍又是传统意义上的高危风险场地,两人一路上没碰到很多人。 阮棉将靳演引到了他所住的宿舍。 这里没有任何诡异敢造次,依旧保持了最初的模样。 干干净净,甚至有点香。 这是一个八人间,四个上下铺,中间横放一张木桌。阮棉指靠窗的上铺,轻声道,“那是我的位置。” 靳演少见生出好奇心,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看到了香香软软的一张小床,床角还摆放了可爱的助眠玩偶。 靳演忍俊不禁,只能用手背挡住唇,轻咳两下。 阮棉羞红脸,扯动上身脏兮兮的衣服,摸到门口两侧的铁皮柜旁,“我去洗漱,擦擦身子,再换衣服。” 学校是大澡堂,他眼下没条件洗澡,只能将就擦擦。 毕竟阮棉讨厌脏脏的,尤其是在靳演面前。 靳演颔首,阮棉从舍友的柜子里翻出一件大号校服给他,“你可以穿这个。” 靳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很脏,虽然他不讨厌。 阮棉说完,独自去了走廊的水房。 说实话,靳演不太敢让其单独行动,隔了没一会儿,便悄悄跟上。只是还不等他进入水房,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传来。 “你要干什么!啊!” 是阮棉的声音。 靳演第一时间冲进去,只见一个下午还出现在脑海的男人挑逗地去拽阮棉的手臂。 见阮棉不肯,语气放荡,“躲什么躲。” 靳演三两步上前,抢先将阮棉护进怀里,也顺从水房的灯光确认了眼前人。 确实是欺负过阮棉的人。 真是好巧不巧送上门,并且对方死性不改,再一次对他的棉棉出手。 阮棉窝在靳演怀里落下泪,双手推怂靳演的胸膛,“别,我没洗澡。” 靳演闻言垂眸看了一眼,由于男人的阻挡,阮棉只脱掉了校服外套,上身一件短袖校服,手臂雪白到刺眼。 靳演遮住他的双臂,正对眼前人的调戏目光。 他记得很清楚,这人的名字,肃清光。 肃清光吹个口哨。 他蹲在水池边沿,身侧的水龙头哗哗流个不停,他却纹丝不动。 他并不是个好搞的角色。 在阮棉过去的经历中,肃清光直到最后才发现他这块小蛋糕,心生乐趣,将人逗弄得生不如死,最后美美将阮棉送进了诡异口中,自取灭亡。 重来一世,肃清光遇见阮棉的时间提前了。 但并不妨碍靳演弄掉他。 肃清光饶有兴趣的眼神在两人的姿势上游走,末了,朝靳演递个眼神。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npc?” 靳演不做回答。肃清光来了劲,他是个人来疯,十足的表演型人格,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戳人痛脚,或者令人难堪。 肃清光动作轻巧地从水池边跳下,猫一般围绕两人打转,余光滑到阮棉手臂时,啧啧出声。 说实话,靳演最讨厌这种人。 他对肃清光的耐心比对许昊然还少。 靳演从阮棉的怀中抽出手臂,在肃清光再次绕到右侧,准备说些话引起注意时,快准狠地冲向其脆弱的脖颈。 诉情况眼疾手快向后一闪,靳演的指尖堪堪抓过他的皮肤,留下两道细长的浅红色痕迹。 没见血,但破口很快令表皮下的皮肉组织鼓起。冷风吹过,肃清光只感觉脖颈两道嗖嗖的凉。 肃清光眯眯眼,他眼型偏长,像狐狸,正常情况下看着便十足奸诈,眼下半眯眼,等同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他要使坏了。 肃清光说,“你真是一个粗鲁的人。” 靳演懒得配合肃清光旺盛的表达欲。他在对方开口的瞬间,脑海里便在策划如何解决掉对方了。 肃清光好胜自负且装,大可以利用这点将对方引入危险的诡异,将其杀死。 当然靳演也可以单手拧死他,只是,靳演敛眸,怀中的阮棉鹌鹑似的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不出声,看上去像被吓坏了。若他当面解决了肃清光,胆小的人怕不是要昏过去。 靳演无声叹气,揽在阮棉腰间的左手安抚地拍了两下。 原本说个不停的肃清光顿时闭上嘴,脸色更为难看。他阴恻恻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调情。” 靳演鸟都不鸟他,打定计划弄死肃清光后,他正准备将阮棉送到安全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话,已经解决过一次的超市最为安全,前提是靳演能同时塞一具尸体。 这深更半夜的,去哪里找尸体。 思来想去,最安全的地方居然是他的身边,整座校园中,他敢说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毫不犹豫为了阮棉去死的人。 靳演将怀中人扒出一点,阮棉极其不情愿地露出小半张脸。许是靳演强行将人扒出的动作太过于突然,阮棉的眼底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靳演没时间多想,他低声询问,“很困吗?” 阮棉的鼻尖还埋在靳演的衣物中,透过已经干涸的血液味道,他能闻到一点点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宽厚霸道,他埋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摇摇头,“不困。” 阮棉彻底兴奋了。 闻言,靳演心疼叹气,五指张开,拢过怀中人的发丝。果然,他的棉棉又被吓到了。 看样子,今天晚上的休息算是泡汤了。 这时,肃清光再次重复,“我说了,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调情。” 尤其是跟他看上的猎物调情。 真是,不知好歹的男人。 靳演正愁如何激怒肃清光,闻言冷笑,“既然这样,我们来赌一把好了。” “赌什么?”肃清光下意识看向阮棉,他确实对这个漂亮的小npc很感兴趣,否则也不会为他停下。 肃清光说,“他吗?也不是不行。” 说着,他舔舔唇。 靳演又一掌挥出,这次精准掐住了肃清光的脖颈,不过没用很大的力气,肃清光并未强烈挣扎,反到顺着靳演的力道被扯到男人眼前。 靳演说,“不是他。” 肃清光挑眉,“那是什么?” 靳演的指尖在肃清光的颈侧敲了敲,“赌你的命。” 肃清光眯眼,这次,他这次来劲了。
第77章 靳演记得很清楚,他在阮棉的记忆中看见了一个非常诡异,最后只有一人可以活下来的题目。 钓鱼。 巧的是,他三人的试卷上都有这道题。 这道卷子似乎比他更知道如何弄死欺负阮棉的人。靳演心想。 试卷第七题—— 【王小明很迷信,他每天都需要做一件跟幸运数字有关的事情。今天他的幸运数字是七,王小明去钓鱼了,请问他最后钓到了几条鱼?】 【A.7条 B.0条 C.一条鱼 D.今天没有鱼】 这是一道奇怪的题,它发生的地点非常固定,在学校的小湖旁。 肃清光理所应当地接受了靳演的挑战,并比两人更积极地前往小湖。 只是这道题开始有一个硬性条件,需要至少七个人才能开始。 肃清光是个独狼,靳演和阮棉是心照不宣地备选小情侣,满打满算才三个人,不得已肃清光跑去人最多的教学楼“盛情邀请”了一队有这道题的成员。 小队总共五个人,满足人数的要求的情况下还多了一个。 靳演若有所思地看着这群人,没吭声。 当八人齐聚小湖旁时,不知道一直躲在哪里的王小明出现了。 相较于前几个题目里碰见的诡异,王小明长得人模狗样。 他穿阮棉的同款校服,蓝白相间的条纹,看上去更像一个从病院逃脱而出的精神病人,神神叨叨地念着“七,七,七”走到了众人眼前。 王小明一一数过,走到阮棉身前时,说,“多了一个,多了一个。”随即他抬头,看清阮棉的脸,登时转身,“不多了不多了,刚刚好。” 王小明不再说话,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一把鱼竿,自顾自地站在湖边开始钓鱼。 肃清光胆子大,围着王小明转圈,这题问王小明最后钓了几条鱼,重点不在于鱼,而在于最后。 肃清光大声问,“你什么时候钓完回家?” 王小明目不转睛,完全不理他。 “什么意思?”这样的诡异肃清光没见过,也不喜欢,但还不等他开始作妖,小队中有人喊道,“多了个附加条件。” “什么?” “王小明只会跟有实力的钓友说话。” 如何证明自己有实力,当然是钓起一条鱼。 钓鱼需要鱼竿和饵料,众人面面相对,其中心思活络者正欲行动时,靳演抢先一步来到王小明身旁。 “我想借用两把鱼竿和饵料,向你证明我的实力。” 说完,靳演静静等待,王小明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他,黑白过于分明的眼球滴溜溜转动,问道,“你...和谁?” 靳演闪开位置,露出了身后的阮棉。 王小明定睛不动,又滴溜溜转了回去,“只有一副多余的,你们两人用一个就好。” 靳演心觉不对,但王小明不再回话,一时间他只能照做。 其他玩家失了先机,眼神由茫然转为记恨算计,虎视眈眈盯紧靳演手中的鱼竿。 靳演转身挡住其他人的目光,同阮棉一并打量。鱼竿与往常所见无差异,手感正常。倒是鱼饵,靳演打开收纳盒,圆圆的桶内是分辨不出何物的泥状物。凑近去闻,能闻到夹在香精中间的少许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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