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确认靳演所说的真假。 眼前的男人无比坚定,令他不禁发笑。只是素眠冷惯了,面上没什么情绪,心底多了丝考量。 素眠跟何霖笙在一起的时间内,见过何霖笙不少朋友,但眼前这位靳医生,他没什么印象。 不过看上去,比其他狐朋狗友可靠一点。 素眠轻轻呼口气,决定把对方姑且当成一个可发展目标。 搭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粉润的指尖滑过衣物,来到靳演搭在病床床侧的手旁。 “医生。” 素眠喊道,嗓音绵绵,像丝绸,将靳演虚虚圈住。 “怎么了?”靳演不自觉入套。 他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但仍然如素眠所愿,跳入丝绸之中。 “我感觉我有点着凉。”素眠的指尖挪动,一小步一小步,蹭到了靳演的手背。 微不足道的凉点在手侧,很快被靳演滚烫的体温融化,但这一点凉却好像是放射性很强的物质,眨眼间遍布靳演全身,将他死死拢住。 更热了。 明明是体外的凉,内里却突然火山爆发。 靳演发现自己的嗓音有点哑,他不自然地用另一只手抚摸脖颈,手指滑过喉结,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靳演说,“测一□□温。” 虽然说他能确定素眠的身体并无大碍,但是万一呢,毕竟素眠说他不舒服。 素眠很乖,说,“好。” 这时,门外的何霖笙外内看了一眼,从他的角度看不到两人从贴上后便再无分开的手指。何霖笙只听到了素眠的话,本就皱起的眉头堆成小山,他将耳旁的电话拿远,克制不住音量地对靳演说,“靳医生,不要让他生病。” 何霖笙的声音如炸雷,将处于思绪之中的靳演蓦地炸回神,连带床沿边的手指都挪动了一分。 分开了。 素眠看向身侧的手指,那里空落落的,只留下了他的手指。 真坏事。 素眠面不改色地想。 靳演取了温度计,是口含式。 用消毒片消毒后,温度计递到了素眠的眼前。 “给。” 素眠的视线又转向靳演。男人英俊的面容映入眼底,分明是冷酷的长相,素眠却觉得老实,甚至有点好骗。 一哄就上钩的那种。 素眠想,微微张开唇,侧过脸,没接靳演手中的温度计。 “医生,我害怕尖锐的东西。” 好吧,肉眼可见的谎话。 温度计的顶端没有任何棱角,根本不可怕。 但靳演信了。 他用手挡住温度计,将其更进一步递到素眠的唇边。 “好了,看不到了。” 素眠仍然没回头,只是再次张了张唇。 他的唇真的很完美。 唇线清晰,唇珠饱满,此时带了点水光,可口又诱人。 靳演垂眸,确保素眠看不到的情况下,将温度计放入。 素眠抿紧唇,没用什么力,靳演只能帮他扶住。 这时,素眠有胆子看他了。 素眠俏皮地眨眨眼,情绪比方才好了很多。 “你真好。”素眠从口腔里发声,含含糊糊听不清。 但靳演却毫无意外地抿唇,将嘴角的笑意藏住。 真的很可爱。 靳演不动声色地绷紧身体。 素眠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蔓延出笑意。 果然很容易上钩。 大概五分钟,靳演检查温度计。素眠的体温很正常,不高不低,没有发烧,也没有着凉。 总的来说,他没有生病。只是看起来虚弱。 没事就好。 靳演最怕的就是素眠生病,任务才刚刚开始,他的绵绵就受伤,他怕他一小心将罪魁祸首弄死,导致任务失败。 素眠同样看到了体温计上的温度,他稍稍思索,语气无辜又柔弱地问道,“还好吗?” 靳演头也不抬,他正在为体温计消毒。只是不等他开口,一股温凉的体温突兀地贴到他的腿侧。 素眠不知何时坐起身,大腿压在病床边缘,白裙才到他的膝盖,白细的小腿并拢,垂在床侧。 素眠套了绵软的白袜,袜口的细碎花边堆堆叠叠,捧出细瘦的脚踝。 此时他的脚踝贴到了靳演的腿侧,男人隔着西装裤都能感受到脚踝的骨骼。 硌人,但是更令人喜欢。 靳演不太懂素眠的意思,难道素眠拥有唐绵的记忆,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靳演被脑海中的幻想震惊,猛地看向素眠。 身侧玻璃窗外的阳光洒进,为素眠笼上薄薄一层光。他美的不似真人。 但靳演敏锐注意到了素眠神色的不同。 还是同一张脸,无辜冷淡的面孔中却多了一丝他看不懂的东西。不该出现在素眠脸上的东西,是什么?靳演试图寻找准确的词语概括,但是他找不到。 诱惑,勾引,媚态,都不对,素眠只是比方才多看了他一眼,靳演便觉得自己上钩了。 素眠,在钓他? 靳演后知后觉地推出结论。 这时,素眠的脚踝又蹭了蹭。隔着布料,能感觉到对方在他大腿的同一个地方画圈。 这太暧昧了。 靳演不自觉抿紧唇,余光莫名向门外看了一眼。 何霖笙还在讲电话,他的电话似乎讲不完,吵闹不停,此时却令靳演安心。 靳演张了张嘴,试图询问素眠的意图,却在开口之前,被对方抢先。 素眠用格外冷淡又柔软的声音问他,“喜欢吗?” 靳演垂头看了一眼,脚踝被布料蹭得发粉,像娇嫩的花,从内到外的粉。 他喜欢。 “还想要吗?”素眠读出他眼里的情绪,轻声细语地将准备好的钩子放进靳演口中。 靳演毫不犹豫地咬住,“想。” 素眠笑了。 笑容令周遭景色尽数褪色,深深地烙进靳演的眼底。 素眠抬高小腿,在何霖笙一无所觉地通话中,踩到靳演的腿上。 脚趾抵住了男人的腹部,将衬衫踩出褶皱。 素眠说,“带我离开,任你处置。”
第49章 “怎么才能救你?” 靳演压低声音询问。 从他的胸膛到病床只有半臂距离,如此窄小的空间,素眠在其中胡作非为。粉-白的脚趾轻碾男人的腹部,不过两秒,素眠收获了一丝倒吸凉气的动静。 见状,素眠露出不出意料的眼神。 他最懂了,男人一向如此。 素眠如此想着,加重力气,又在靳演受不了准备捉他脚踝时,若无其事地撤回,乖乖并拢坐好。 至于靳演的问题,素眠回答得模棱两可,“我想离开。” “你能带我离开吗?” 话音未落,素眠向门口的方向投去目光,何霖笙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视线,回眸,却只看到了素眠面无表情垂头的模样。 够了。 何霖笙咬牙,不想多看素眠一眼,他怕他不小心冲过去强迫素眠,令两人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靳演看懂了素眠的暗示,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是什么?” 素眠的眼神闪烁,短短几秒,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落实到嘴边又变了味。他说,“先保护好我。” 能从何霖笙手中保护好他,素眠才肯放心让靳演带他离开。不然说什么都是空话。由于外貌,素眠见过了太多男人,他们的嘴巴比蜜糖都甜,但没有人可以保护他。 他们爱他,却只想伤害他。 被那种人救走,无非是从狼窝到了虎穴,终究是不安全的。 只是留给素眠的时间不多了,他虽然被困于别墅,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何霖笙对他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到时候等待他的绝对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所以无论如何,只要能救他出去的人,他都要试试看。 素眠轻咬了下下唇,露出可怜毫无依靠的模样,“我不喜欢何霖笙。” 靳演顿住。良久,在门外通话声即将结束时,他大胆地碰了碰素眠搭在床边的手指,“我帮你。” “无论如何,我都帮你。” 因为他是他的绵绵。 虽然名字变了,性格也有些不同,但是心跳和最本能的反应不会骗人。 * “他的状况怎么样?” 待靳演从屋内出来,何霖笙便第一时间迎上去。他的电话终于讲完了,或者他终于不用再假装忙着打电话了。 靳演往前走,示意边走边说。 “身体没有大碍,但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闻言,何霖笙沉默。 他攥了攥拳头,说,“是我不对,太急了。”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他和素眠在一起快一年了,于情于理,都要吃到嘴了。 念及此,何霖笙又变得不爽。 他的不爽在两人面对面坐到会客厅的小包间时达到顶峰,何霖笙又摸出烟抽。 他在桌面上磕了磕烟嘴,叼在嘴里,点火。 靳演一言不发地看他。 从他的视角来看,何霖笙单论外貌长得并不差,加上何家的高贵身份,又继承了家里的公司,有浪荡的资本。 只是他不该打素眠的想法。 何霖笙深深吸一口烟,任凭烟气在五脏六腑循环,最终从鼻腔涌出。 末了,他说,“我带你,还有一件事。” 靳演冷淡,“你说。” 何霖笙又沉默,好一会儿,他似乎下定决心,抬头直视靳演的目光,“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听话?” 靳演的身体登时发凉,他没看何霖笙,生怕一个忍不住将人揍死。 一路上,他数次回想素眠话中的意思,结合原本的故事线,他终于弄白了。 素眠的处境很是危险。 一是他面对虎视眈眈的何霖笙和一众被美色迷眼的脏东西,自身难保。 另一方面是,他的父母被何霖笙控制了,两人毫无所觉,被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治病,只是偶然与素眠通话,还是在何霖笙的监控下。 素眠身不由己,无奈到甚至向他一个只见一面的陌生人求助。 念及此,靳演无比心痛。 但想要成功地带走素眠,他需要从何霖笙的口中打探到素眠父母的消息。 靳演无法直接问,何霖笙这个人虽然混不吝,但是在素眠的事上却异常的小心。任何不经过他允许的对素眠的打听和触碰,都会被他直接断了这个人同素眠的联系。 除非是眼下这种情况,他有几乎得到何霖笙的信任。 何霖笙想折磨素眠。 他需要一些外来的手段,比如药物,又或者是旁人的折磨。他要让素眠知道,跟了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素眠别无可选。 对此,靳演说,“他的身体很弱,虽然没有大毛病,但是经不住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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