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在其他地方哭会不会更好看。 短短两秒,何霖笙做好决定,“拜托你了,神医。” 靳演不理会他的打趣,俯身将方才一口未动的酒杯重新拿起。他没喝,只是在何霖笙的注视下,倾斜杯口,将其中的酒液尽数倒入垃圾桶之中。 水声哗哗,细弱的水流映出何霖笙和怀中人的神情。 靳演说,“到时我会通知你,下次这种场合不必通知我了。换个地方,我们之间更有话题。” 靳演说完,在何霖笙一成不变的笑容中转身离开。 身后的门自动闭合,在他踏入走廊的同时,门内发出声音极大的巨响。 是玻璃门被砸碎在的动静。 随即是惊恐的哭声和求饶声。 靳演轻叹一口气,加快脚步。 在路过会所前台时,等待已久的经理上前一步,跟随靳演的脚步走了两步,边走边说,“这是药。” 靳演垂眸,经理摊开的手心是包装精美的药品。 经理解释,“何公子给您的酒水里加了料,买通后厨做的,是我疏忽没有及时制止。我知道您不喜欢花里花哨的解决方式,所以给您备了药。” 靳演没多说,单手接过。这时,他记起包厢内的人,问道,“何霖笙点名去的人是谁?” 经理闻言急忙道,“我给您准备了会所所有人员的资料,我立刻安排人给您放到车上。” “至于这个人,是附近大学的大学生,家里穷,急需用钱,又长的好看,像何公子的心上人,便给找来了。” “名字叫宋珂。” 靳演脚步微顿,追问,“他还要多少钱?” 经理斟酌几秒,轻声开口,“其实,由于何公子总是光顾他,他已经不差钱了。” “之所以还留在这儿,是因为...” 经理难以启齿,靳演若有所思地补充道,“他喜欢何霖笙。” 经理愁眉不展,应下,“是。因为何公子来这必点他,所以也没有辞退。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立马辞了他。” 靳演说,“这倒不用,先留着吧。” 他总觉得宋珂这人在后买必有大用,姑且留在这。没用也无妨,到时候赶走便是。 经理乖巧应下。 会所昨日突然换了老板,新老板便是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但心思却不好猜。经理不敢像对待上任老板般,只能小心行事。 他将靳演送到门口,准备回工作岗位。这时,负责看守何霖笙所在包厢的小侍满脸焦急地跑来,“经理,房间里打起来了!” 经理闻言,连忙跑向包间的方向,边跑边问,“是谁打谁?” “听叫声,挨打的是宋珂。” 经理的脚步慢了下来,慢慢晃到包厢外,没敲门,竖耳听其中动静。 痛苦地嘶叫声中夹杂欢愉,他了然,对小侍招手,“没多大事,回去吧。” 靳演出了会所,经理已经命人将车停到门口。 他径直上车,后座是准备好的文件袋。 靳演拆开阅读,司机则开车带他回素眠所在的别墅。 做戏做全套,靳演当真在何霖笙的眼皮下住进了别墅内。 引狼入室,说的就是何霖笙。 不过短时间内,靳演要配合这场荒唐的戏码,因为在昨日大戏开始前,他同何家的长辈通过电话,对方并不知晓情况,并表示如果靳演需要,可以强行逼问何霖笙。 系统为靳演安排的身份家世远不错,同何家交好,只是靳演在思索过后还是拒绝了。 在原本的故事线中,何霖笙并不是由于家里逼迫就会放弃的人。相反,他很极端,否则也不会选择将素眠关禁闭,并将他的家人送走。靳演怕打草惊蛇。 真是头疼。 什么奇葩。 靳演做出评价。 车驶入城市的车流,窗外纷杂的灯光在车窗内形成光怪陆离的场景。靳演合上文件夹,宋珂的小尺寸照片被压进纸张中。 靳演看着窗外,想起了素眠。恍惚间,又同唐绵的面容重合,唐绵哭哭笑笑。 他的眠眠。 有多久没抱过他的眠眠了,靳演数不清了。如果可以,他现在恨不得飞回别墅。 好在车程并不慢,车甫一停下,靳演一刻不停地往别墅走,临近时,几乎快跑起来。 他用力推开大门,气息有些不稳。 室内灯光落到他脸上时,素眠方才洗完澡从楼梯走下,遥遥望见他,止住脚步,同靳演对视。 靳演平稳呼吸,放松身体走到楼梯下方。 素眠垂眸,被水沐浴过的眸子漆黑如窗外的夜。 他轻声问,“你在看什么?” 靳演的眼底只有他,他直白道,“看你。” “我好看吗?” “好看。” 素眠的指尖拨弄发丝,“他们都这么说。” 靳演的气息逐渐平稳,“我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只看你。”永远。 许是靳演嗓音中的承诺太过于真诚,素眠盯了他良久,沉默地转过身。 靳演的心跳蓦地顿了一拍。 他太急了。 靳演心里丧气。这时,素眠复而又返,“过来。” 靳演的眼底一亮,素眠说,“我房间的灯坏了,你过来修一下。”
第52章 素眠房间的灯没坏,靳演也没如愿抱到他的绵绵。 他只是被素眠安置在房间角落的矮凳上,枯坐了半个小时。 好在别墅内除了保镖团,都被他换了个遍。 没人敢给何霖笙通风报信,属于何霖笙的保镖团则被安置在别墅外围,和靳演新找来的保镖混杂在一起,暗中被监控。 素眠泡了助眠的牛奶,随意坐在床边,单手拨弄床头柜上的香薰。见靳演频频看他,不禁侧头笑了一下。 新选的目标比他想象中纯情,按照以往,其他男人稍稍同他接触,眼底的欲望便不加遮掩的流露。 可靳演没有,他只是乖乖的,满怀等待和期待地看着他。 虽然靳演面无表情,但素眠总觉得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素眠敛眸,拨弄香薰的手指停顿,他收回手,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靳演出乎意料的将何霖笙赶出别墅,已经够超出他的想象了。 他或许真的能打败何霖笙,拯救他。 素眠笑了下,笑容很短,几乎是昙花一现。当靳演想要去细看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靳演抿唇,他纯干,不禁多抿了几下。 靳演知晓素眠在试探,之前素眠试图勾引他,为的就是看他有几分本事,能不能使他脱离何霖笙的魔掌。 眼下两人之间已经建立了初步信任,靳演绝不允许出现任何错误。 靳演稍加思索,将脑海中已经成型的计划条理有序地说出。 他想循环渐进地获得何霖笙的信任。 措施是给其制造虚假的表现机会,但机会大小要层层叠叠,一是靳演想拖延时间。虽说他拒绝了何家的强行逼问,但依旧要做两手准备,他要来何家名下所有的医院地址,决定逐一排除。同时密切监视何霖笙的动向,从对方的行动中获取少许线索。 二是他怕素眠真的会重新爱上何霖笙,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不想给。 靳演说着,用余光佯装不经意地观察素眠的细微神情。若是发现一丝不对劲,便暂且打住。 好在素眠只是平静地听完了。 没有对何霖笙的期待,也没有眷恋。 靳演面无波动地阐述细节,末了,素眠轻拢睡裙裙摆,敛眸简略复述,“假装被饿坏,面对他的投喂,感激涕零,对吗?” 最后一个字咬的很轻,是正对靳演说的。 靳演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依旧清澈,“对。” “好,我知道了。”素眠垂下的小腿荡了两下,往下一滑踩到地毯。他起身,走到靳演所在的沙发前,“我要睡觉了。” 靳演尚未反应过来,懵了下,才发觉对方是在赶客。也是,正事说完了,大半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不太好。 靳演连忙起身向门外走,素眠跟在他身后,待男人踏出门,单手扣住门扶手,半合门。 靳演老实地对他点头示意,正欲转身离开,素眠又开口,“不说晚安吗?” 入夜,走廊的光为了良好的睡眠自动调节成浅淡暧昧的色调,如雾轻笼素眠的面容,勾勒出鼻尖唇珠的少许轮廓。 看上去格外真实,近在眼前,可以触碰般。 不对,本来就是真的。 靳演在心底反驳,视线从素眠脸上移开,启唇,“晚安。” 绵绵。 靳演走远了,素眠在门口站了会儿,看着男人远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轻声嘟囔,“算了”,关了门。 素眠关门的动静很轻,隐没在空气中近乎听不见,但躲在转角处的靳演听到了。他回到素眠的房门前,仔细打量暗红色的门板,门板看完了,又垂头看脚尖,直到门内传来关灯的声响,靳演忍不住用额头抵住门板,压抑喊道,“绵绵。” 终于又见到你了。 何霖笙急不可耐,第二日酒一醒,便急匆匆找上靳演。 这次他提前预定了一家风格清雅的酒店包间,桌上清一色招牌菜,没有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靳演一入门便被带到了包厢。 “来了。”何霖笙起身为靳演倒茶水。随即一指桌面,颇有教养地笑道,“这家口味偏甜,解解腻。” 靳演扫一眼落座,浅尝两口,筷子落到了搁置台。 “不合胃口?”何霖笙客套。 他心觉靳演就喜欢这套,所幸他打小就被如此教导。 “没有,说正事。”靳演直入主题。 他同何霖笙对视,将对方今日的模样尽收眼底。可以说,同昨日完全不似一人,面容冷峻,西装革履,好一个斯文败类。 何霖笙夹菜,放进口中咀嚼,斯文的动作掩盖不住眼底的火热。 “神医,请讲。” 靳演不动声色敛去心底的厌恶,言简意赅道,“我打算给他制造困境。” “困境?”何霖笙若有所思,心觉靳演同他的想法半斤八两,示意对方继续。 “嗯。”由浅入深,靳演说,“断食。” 何霖笙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志同道合之人。” 何霖笙打开了话匣,表面的皮囊从口中滑落,“我之前如此想过,但我怕他更恨我。他性子烈,要不是我用父母吊着他,早跟我你死我活了。” 何霖笙又夹菜,嘴角的笑容染上邪气,靳演彻底吃不下去了。 之前的任务中,类似的人并不少,但涉及到绵绵,他的耐心便直线下降。 不过何霖笙开了个好头,靳演正愁不知如何询问素眠的父母。他佯装疑惑,反问,“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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