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好脾气的bate不再多问,同唐绵礼貌告别,随着别墅门的闭合消失在门外。 唐绵还没从他的话中回神,孤站在玄关。落地窗外的落日由东向西,灿金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拖长。当室内略暗时,他恍然回神,来不及穿拖鞋,只着白袜匆忙向房间跑。 你喜欢蓝色。 唐绵推开房门,打开开关,温馨的蓝色如海水扑面而来。他不敢多看,冲向行李箱。在箱子的角落工工整整码了一个盒子,是靳戏成曾送与他的节日礼物。 一个手工制作的音乐盒,打开时,掩藏在盒子底部的灯球亮起,照亮上方蓝色的石头。听靳戏成所讲,石头来自遥远的国土边界,那里紧挨虫洞,常年风沙四起,产出的石头表面光滑。又因无人居住,空气良好,夜有繁星极光,日有耀眼烈日,石头常年吸收,色泽如流动的五彩琉璃,多看几秒便引人沦陷。 唐绵记得很清楚,当时他用无比仰慕的目光看向靳戏成,得到了alpha的臭屁笑容。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份礼物,每次打开时,灯光会将石头上的花纹映满房间,他仿佛身处无垠的边界,享受光芒滑过全身。 眼下他重新去思考这份礼物的来处,被未曾注意到的细节惊出满身细汗。唐绵心想只有这一份证据不太可能,突然他一愣,连忙跑去关灯。灯灭,音乐盒开,轻柔的乐曲中,满满星河流动,在墙壁的一角,星河的尾巴,唐绵发现了不曾注意到的刻字。它那么小,那么隐蔽,以往总是因为满目流光被忽略,直到享受的人逐一寻找才发现端倪。 唐绵将音乐盒放在原地,向浮现在墙面上的刻字走去。 离得近了也还是很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小小的字母。 “JY。” 唐绵猛地背过身,将字母压在后背。 这时,楼下传来飞行器降落的声响。唐绵回神,看了眼时间,暗道遭了。都怪他一时走神,忘记看时间了,眼下再想要逃跑也晚了。 无奈之下,唐绵只能闭嘴当哑巴。当管家来敲门时,他表明自己不饿。管家笑了下,如有预知能力般将餐盘放置门口,并轻声嘱咐,“上将大人多加了两道甜口的菜肴,夫人饿了,多少吃一些。” 说罢,他转身离开。 唐绵守在门口,等到夜半从内打开门,探头探脑观察,确认没人后,他将餐盘拿进房间,逐一品尝。 非常和他的胃口。 眼下他几乎可以确定没有巧合。只是为什么,他又该如何面对alpha。 唐绵想不明白,所以他如最初所想深更半夜拖出行李跑路了。 别墅的阳台之上,靳演眯起眼,略带困意地看向omega慌张的身影,拨通副官的通讯,“跟上吧。” 通讯的另一端传来飞行器启动的声响,副官的嗓音听得不甚清楚,“您确定要这样吗?” 靳演转身合上阳台门,避重就轻:“注意安全。” 通讯挂断,alpha坐在床边等待,直到副官发来唐绵已安全抵达酒店的讯息才如往常般睡去。 他并不急,靳演向来擅长守株待兔。 * 庆功宴结束后的第二天,靳戏成收到了玉父的邀请,前去赴约。 玉父比想象中更为亲切,见他的第一面便称呼他为戏成,询问他和玉清何时举办婚礼。 靳戏成在长辈面前不敢造次,小心收敛平日的躁脾气,陪笑道:“您说呢,明天还是后天?” 靳演给了他不少钱,哪怕是加急办婚礼也绰绰有余。 暧昧的包间灯光下,年长的alpha笑容畅快,主动放下长辈的面子,为靳戏成倒酒。 能娶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靳戏成的荣幸。 能找到合适的合作下家,是玉父一石二鸟的计划。 两人心思各异,端起酒杯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灌下。随即借酒劲上头,玉父掏出准备好的结婚请柬。他提前从玉清处了解到两人的计划,知晓靳戏成只是同他客气,实则哪天结婚早已定好,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然不会让其为难。 提前写好的请柬交到靳戏成手中,他眼前一亮,细细翻阅,忍不住面露笑意,“您这是将您的合作伙伴都邀来了!” 玉父笑了下,毫不收敛道:“马上都一家人了,没必要太见外。” 说着他又冲靳戏成举起酒杯,两人交谈陪笑,见气氛差不多,玉父说明今日来意,则邀请靳戏成同玉家的某位合作伙伴见面。这桩生意他已经在其中周旋许久,但碍于玉家小门小户,竞争力弱,迟迟没能谈下,眼下玉清即将同靳戏成结婚,倒是个机会。 是玉父亲自创造的机会。 靳戏成一口答应,说完就要起身,没成想玉父直接将同对方的见面地点定在了这里,侍应生将用过的菜肴一换就是崭新的待客之道。 靳戏成内心惊讶于玉父的手段,面上不显,只在合作伙伴抵达时,笑容更盛。 靳家的名声果不其然,合作伙伴甫一进入包厢,直奔靳戏成而来。他对alpha伸出手,言语间暗含讨好,“久仰大名,您就是靳家的二公子。” 自打靳演成为上将来,靳戏成见惯了趋名逐利之人,对待他们和对待玉家不同,靳戏成拿出二少的架子,几乎是将合作伙伴往底处贬。见状,玉父在旁捏把汗,想要缓和双方关系,生怕靳戏成将自己的生意弄黄,可刚要说什么,只见合作伙伴笑道:“二少同传闻中一般,脾气直爽。” 玉父一愣,随即了然笑了,好一个一物降一物。他不再规劝,坐在靳戏成身侧乐享其中。 一场饭局将近尾声,靳戏成送上请柬,合作伙伴收下,给予承诺,“等二位大婚,我便同玉家展开合作。” 靳戏成知晓对方心底有疑虑,也明白其是看中靳演的名声,可他同靳家的关系最多还有两天,想要没有他哥的庇护得到新事业,这个合作伙伴必须拿下。 靳戏成少有地动了下脑子,他笑了下,笑容内暗含一点讥讽,“您这是怀疑什么?” 他说:“正好,我还没给我哥送请柬,不妨给他打个电话。您说,稍稍提一下您如何?” 靳戏成摸出通讯器。分明是联邦常见的款式,在场两人却觉得上面镀了层金光。 他拨通靳演的通讯,不过多时,男人的声音从对面传出:“什么事?” 靳戏成率先喊了句“哥”,随即打开视频,将屋内的三人尽数拢进画面。玉父和合作伙伴的脸要笑烂了,强忍着同靳演打招呼。 靳戏成随意提了两句,随即说要亲自送请柬过去,靳演顿了下,低声道:“我同唐绵一起去。” 靳戏成的笑容僵住,他听出了男人的画外音,不邀请他可恶的前任,他就不会出席。 好,真是哪里都有唐绵。 靳戏成咬牙应下,回头对两位示意,合作伙伴笑容灿烂,表示合作愉快。 挂断通讯的靳演转动座椅,窗外的光均匀撒进办公室,他想起副官的话,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怎么会没办法呢。 这样就可以见到他可爱的小妻子了。
第16章 玉清前去找北辰时,特意去便利店买了几天的零食。他惦记alpha几日没回家,在外天天吃营养液和外卖对身体不好。 玉清如此想,当北辰打开宾馆的门时,将手中的便利店袋子举高塞进alpha怀中。 “想我了吗?”玉清主动推开北辰,往套间内走。 alpha将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床铺整齐,窗帘拉开,桌椅上丢了套纸质习题,玉清注意到了,走近去看,尚未看清,北辰将便利袋放置在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来干嘛?”北辰说。 玉清心觉莫名其妙,翻个白眼,坐到床沿,“不干嘛不能来吗?” “没有。”北辰翻便利店袋子。他微微躬身,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劲瘦的肌肉线条,衣摆松垮地塞在裤腰,腿又很长,姿态散漫地摸出盒装烟,撕开包装袋点了一根。 烟雾从指尖溢出,玉清眯了下眼,有些意动,他用小腿蹭了蹭alpha的腿。 “你想我了没有?” 北辰耷下眼皮,视线越过交缠的白烟看玉清的小动作,目光上移,落到玉清的脸上。 不可否认,omega生得很漂亮,清冷的面容,微微上挑的眼尾和冷漠薄情的唇。这一切同他眼下的浪荡样形成巨大的反差,北辰想到什么,冷嘲一笑。 笑声落到玉清的耳朵里,他踢了踢alpha的腿,“笑什么笑?” 说着,他勾住人向前拽,催促:“快点,我时间可不多。” 今日靳戏成陪玉父去见合作伙伴,他才抽出点时间。一连好几天碰不到alpha,玉清当真难受死了。 念及此,他有点急,北辰被扯得站不稳,拿烟的手猛地按住床边,他有点恼,“别急。” 玉清撒娇:“想你了嘛。” 见他这副样子,北辰又耐下火气,毕竟是自己的omega和孩子,没必要动怒。 念及此,他往外释放少许信息素。尝到酒味的玉清顿时软了,几乎成了一滩水。他放开自我,拼命向alpha撒娇,期间北辰的腿踹到了放便利袋的小桌,上面的东西叮铃哐当掉了一地,他回去去看,被玉清拽回。 北辰搓了搓牙根,没亲omega,吸了口烟。 真是差不多行了,他想这般说,又没说出口。 这时,被丢在一旁的通讯器叮叮响个不停。 北辰将其捞过来看,指尖在页面轻点,随后将通讯器丢到玉清身上。 他没收力,玉清痛呼一声,嗔怪道:“谁啊?” 说着,他拾起来看,注意到是靳戏成的通讯,烦不胜烦地抓一把头发,接通。 “什么事?”玉清架起手臂,调整呼吸。 那厢靳戏成方才送走合作伙伴,深感疲倦地揉捏眉头,跟是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打电话,“你在哪?” 靳戏成想自家的omega了,嗓音之中的眷恋几乎溢出,可玉清不甚在意,只觉得他扰了自己的好事,很烦。 “问那么多,忙完了?”玉清避重就轻。 靳戏成应下,随即想起靳演的话,同玉清提及,“过两日我们结婚,要邀请唐绵。” 玉清没反应过来,扣了扣手指,说“邀呗”,随即回过神,当即竖眉,针锋相对,“你还想他?” 靳戏成解释,提到了靳演的意思,“我哥说唐绵来,他才来。” 玉清听完更为不爽,冷嘲,“看不出来上将大人如此痴情。” 要不是他知晓唐绵和靳演两人之间的秘密,就被骗过去了。 对面的靳戏成听玉清如此说话,顿时没了什么说话的欲望,不过他只当是劳累过度,嘱咐玉清早些回家,挂断了通讯。 玉父将发放请柬一事交给了他,说是让他提前露面,同宾客混个眼熟,可靳戏成怎么能看不出他心里的小九九。只是如此一来,他心底的压力无形加大,离开吃饭的酒店驱动飞行器时,他头疼地捶了下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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