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保护殿下!” 下一秒车窗被掀开了一角,看到那场景后安渝唇色几乎立刻褪尽,原著中最后描写陆时宴死去时的画面现在就在他的面前。 【悬崖之下,皑皑白雪覆盖住整片山谷,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悬崖峭壁上的树枝被折断了几支掉落在雪地上。 溪流被冷气凝结成晶莹剔透的银河,陆时宴眼前的白色纱布已消失不见,眼前出现了几年来唯一的光亮。也是他看到的最后画面,剔透的冰层映照着蓝色的天和一片白茫茫的山谷,如梦似幻。 渐渐的血的红色覆盖住白色的冰层,瞬息间鲜红色血液的温度被吸干,结成红色的冰霜渗透进冰层之下,只待到来年三月冰雪消融,白骨散去,成一片美景。】 呼吸像是停滞了,安渝看着陆时宴的面容感觉心脏被捏住一般。陆时宴腹部被插着一把重剑,深紫色的血液瞬间弥漫开来,落在男人是华服上,眼里的泪水一滴滴滚落在手里的汤婆子上,眼泪竟然比汤婆子还要滚烫几分。 安渝反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冲出马车,跑得太急几乎跌倒在地。 “陆、陆时宴。”那声音颤的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墨影手疾眼快的清理掉了身边的几个杀手,目光冷厉的扫向已经向四周撤退的人,不再上前。 “快扶殿下回马车上!” 安渝刚刚跑到陆时宴身边,一下子跪坐在雪地上,也不顾紫红色的血会不会染到他昂贵的雪白狐裘。 云梁扫了一眼那狐裘,心疼都要从他眼里溢出来了。 “陆时宴!陆时宴你怎么样啊!” 陆时宴精雕细琢般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那平日里看向他情意浓浓的眸子也虚弱的阖了起来。 “你”安渝带着哭腔声音还在焦急的唤着,那边云梁也在高声嚷嚷着:“殿下!殿下怎么办啊!”却不见有分毫的动作。 若不是安渝急昏了头,便能看见云梁带着笑意的眸子,没有丝毫的着急。 安渝感觉下一秒按在雪地里的手被一只大手死死握住,温暖有力,与平时没有半分差别。 陆时宴分明还在昏迷着,安渝还没出口的话消了声。那只手分明在他手里写了几个字,“假的”。 安渝脑中一片空白,再一抬头,男人苍白的面容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居然! 安渝眼中的泪一下就回去了,也听出了云梁大声喊话中的做作,一点不留情的在陆时宴手中狠狠掐上一下。 有计划不说,可吓死他了。 余光扫见山林中还留着几个黑色的身影,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啊啊啊——殿下啊,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殿下!”安渝一下子呼天喊地的嚎叫起来,一下又一下狠狠掐着陆时宴的手,几下之后心中的气总算是消了点。 不过这一声呐喊把一边装模作样焦急上前的墨寒吓了一跳,差点跌坐在地上,看向安渝的眼神像是看见了鬼。 “殿下—你快醒醒啊殿下!” 云梁那两嗓子都快有些喊不下去了,他一闭眼咬咬牙,“太子妃保重身体啊,不然殿下醒来我们也没法发交代啊!” “殿下本就体弱,这儿可怎么办啊——” “太子妃饶命啊,殿下受的剑伤带毒,小人无能为力啊——” 两人扯着嗓子一唱一和,直到那边的杀手没了踪迹一行人才佯装着把陆时宴抬到了马车上。 不过时两辆马车继续行驶在小道上,时不时还能传出一声呼喊声。 马车内,刚一进到马车上,陆时宴身上的重剑就被他随手扔在了地面上,“当”一声发出巨响。 那腹部原本鲜血直流的地方平平整整没有受伤过的痕迹,陆时宴顶着安渝的目光从外袍里抽出装着血液的酒袋,还在“滴答滴答”的淌着紫红色的猪血。 安渝扳着脸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瞥了一眼陆时宴之后冷哼一声。 “小渝,我错了,抱歉。” 墨影他们哪曾看过这般态度的主子,眼睛都快要瞪下来了。 云梁眼里的戏谑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最后被陆时宴一个眼神扫视住了。现在他们几人还无法下车,那杀手不知还有没有关注着他们,几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自家杀伐果断的主子跟自家正妃道歉。 “小渝,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怕你担心,一早临闻那边传来消息得知陆宥齐会在此埋伏杀手,我便有了想法。这是猪血,我未曾受伤,小渝别担心了。” 陆时宴眼底满是后悔,他只想到了这个法子会让安渝担心,也怕安渝不许。却忘记了要让安渝见到他垂死的一面。 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柔声在安渝面前认错:“便不会再有第二次,小渝信我?嗯?” 将近半盏茶的时间,安渝总算是红着眼眶看向陆时宴,“疼吗?” 陆时宴一怔,最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手,脸上瞬间委屈巴巴,“疼的厉害,”他把左手放到安渝手心里,几处掐痕还很明显,有两处甚至泛了血丝。 “小渝帮我揉揉便不疼了。” 云梁和墨影对视一眼有话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想不疼还是得擦药。 “嗯,那我揉揉。” 安渝认认真真的帮陆时宴揉起了手,当时他是很气狠了,下手没留余地。 空气中还弥漫着猪血的味道,云梁最后实在受不住了,让另一个马车里的小之过来把东西都收拾了。 空气总算清新,连常年在血泊里游走的墨影都悄悄深呼吸了一番。 几人围坐在桌边,陆时宴已经换了一身,面色红润看上去没有半分伤病。 “几日前,临闻得到消息称此处有刺杀,我便想将计就计,以一个伤病的状态回京。让那些人“放心”,我们做事也会方便些。” 安渝还在桌下帮陆时宴按手,用过云梁给的药膏后淤青很快就散了,但安渝还是轻轻揉着。 “临闻哥哥怎么会得知陆宥齐的动向?” “是柳贵妃给的消息。” 安渝恍然,他刚刚还在想六皇子,看来柳贵妃和他们想的一样。 他点点头,这次回京注定不会平静。 忙里偷闲,安渝偷笑:“殿下回去岂不是又要坐轮骑又要卧床养伤?” 无奈一声叹息:“还要麻烦小渝照顾我这个伤患了。” 安渝佯装思索几秒,“那好吧”。 云梁在一旁沉沉来了一句:“殿下,我们还在呢。” - 越临近京城,他们脚步越快,最后还有两天抵京时两辆马车日夜奔袭,营造了一个焦急无措的状态。 从他们一进城门,陆宥齐那边便得知了动向,皇宫之内,陆宥齐伸手便折掉了开的正艳的梅花。 探子传来消息后一直低头跪在地上,听到自家主子低低笑了起来,他也终于送了一口气。 “陆时宴,你还不是要栽在我手上,你的江山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 又一支梅花被折断,陆宥齐狰狞的面庞上浮起一丝恍然,“不、不对。这原本就该是我的。” “你觉得呢?” 探子猛然被问话,身子一颤,高声道:“本就是殿下的。” 却听得陆宥齐阴沉了脸色,“滚。” 屏风之后,一张异域的面庞缓缓现身,暗紫色的衣袍雍容华贵,领口与袖口带着独有的兽皮,上扬的狐狸眼里带着笑意,深邃的五官分布均匀。 一眼便能认出他来自西良。 “大皇子听到了?” 悉云点点头:“听到了。二皇子足智多谋,悉云佩服。” 深邃的五官扬起笑意,眼里深邃的像夜里鹰。俊美的无端让人汗毛倒立。 陆宥齐冷哼一声,挥袖坐在椅子上,“哼,大皇子记得承诺便好。” “哈哈哈,当然记得。” 悉云面朝着窗扬声道,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狐媚,还有几分西良国的口音:“不如二皇子殿下先派个御医去瞧瞧,可不要上当了才是。” 说完,那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内。 “啪!” 一方砚台绽开,碎屑四分五裂。守在门口的太监连忙走进来,神态焦急:“殿下?” 陆宥齐深呼一口气,“本宫听闻太子皇弟回京途中遇刺,方才人可回了府?快带个太医去瞧瞧,本宫也好安心。” “太子的车架一早便回了府,殿下放心。奴才这就带着杨太医和梁太医去瞧瞧。”
第45章 想亲你(万字肥章) “怎么样啊,两位太医都是太医院的圣手,请一定要救救殿下,不然我可怎么活啊!” 云梁怕自己憋不住笑,连忙退到一群人身后,安渝对着太医们一顿输出,两位老太医甚至被吵得有些心浮气躁。 “太子妃殿下,您、您先退一退,让微臣好好为殿下诊脉。” “是是是,微臣定尽心竭力医治太子殿下,太子妃请放心。” “好!你们仔细些。” 安渝听完立马往后退了半步,眼中带泪依依不舍的放开床榻上陆时宴的手,他的脸色和脉象已经被云梁用药控制住了,任凭这帮老太医怎么查都是查不出什么的。 云梁在几人身后死死捏住自己大腿肉才勉强控制住声音。 “殿下,殿下您放心,两位太医妙手回春您一定会没事的!” “殿下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殿下——” 他哭丧着脸站在太医身后充当气氛组,吵吵的让两位太医脑仁生疼。 杨帆与梁振两人轮番诊脉,均紧锁眉头。一盏茶过后,两位太医对视一眼,齐齐摇头面临难色。 “微臣无能,太子殿下中的毒十分罕见,曾出现在西良一带,我大商朝内未曾见过,我等束手无策啊。” “还请太子妃赎罪!” 头发花白的两个老太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拱手道,生怕这位爱极太子的太子妃下一秒就要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没人说话,杨帆悄悄抬起头,那边的太子还在昏迷着,那位刚刚还闹腾的太子妃呆呆地看向太子,眼里的泪水悄无声息滑落,看着便让人心生不忍。 梁振也心中着急,在宫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医,这种事他们又怎会不知,可怜了太子殿下。 不如早些投胎下辈子做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一辈子无忧。 这太子妃对太子用情至深,也是个可怜人啊。 “太子妃也不必担心,殿下的病虽然凶险,却在短时间内无法取人性命,微臣这边再开几副药,殿下喝下去便能醒过来,慢慢调养些许能多撑一阵子。” “那,快、快去!” 见太子妃又红了眼眶。两位老太医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是、微臣这就去。” “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安渝刚刚还在掩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一秒就拿起桌上的梨子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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