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先租五年。” “五年?!”张大景惊的站起来。 “对,如果可以咱就去把契书签了,然后去银庄取银子。” “行,都行!”张大景笑的见牙不见眼,没想到这陆掌柜的如此财大气粗,竟然一口气能拿出两千五百两银子! 要知道前几日他还在为这间铺面发愁,这么好的铺子因为郑元的关系,愣生生的租不出去。 倒是有几家过来打听的,但价格压得太低,好歹这是二层楼,竟然只给三百两一年,气的他直接撵人。 陆遥之所以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全靠酒坊,余下的三千斤酒上个月被梁家二哥拉走,银款这个月底刚给结清,共计六千两银子。 这也是陆遥想要挪店铺的原因,钱放在手里是死得,把它投资在有用的地方才能继续生钱。 两人商议好直接去了官府立契,租期为五年,期间不可损坏房屋,不可转租等等。 二人按下手印,陆遥便带他去银庄取银子,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银票但是已经有了雏形。 陆遥手里这枚雕刻着山水的玉牌,便是平州最大银庄的钱令,拿此牌子可以取出存在这里的银子。 因梁家有银庄的股,所以酒坊结账时陆遥便把银子直接存在了这里。 两千多两银子可不是小数,足足装了一大箱子,由两个下人抬着拿回去。 张大景把铺子的钥匙交给陆遥,笑眯眯的拱手道:“祝陆掌柜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借您吉言。” 陆遥盘下铺子的事,第二天就传到金玉楼掌柜的耳朵里,他立马去州牧府上报信。 姜莹听到消息后神色不变,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道:“以后那边的事不必再报给我,如今的陆家早已今非昔比,莫要去找他们麻烦。” “是。” 明年二月份她夫君的任期就满了,该把重心放在活动关系上,生意上的事都是次要的,能归京才是重中之重。 * 铺子租下来,陆遥给老家写了封信,希望二哥和陆云两家人能过来帮忙,他打算把原来的旧铺子留给二哥和四弟他们干。 这件事是他和赵北川商议后的决定,新铺子以后必定走高档路线,无论菜品还是菜价都要重新规划,客人肯定也会换一批。 原先积攒下来的食客如果直接放弃实在太可惜了,把铺子转让给其他人,陆遥舍不得,别看这食肆不大,但一年轻轻松松赚上千两银子可比镇上强多了! 两边同时兼顾根本不可能的,一是陆遥没那么多精力,二来也想帮扶一下兄弟们,顺便让娘早日跟家人团聚。 老太太思念孙子,已经不止一次说想要年底回去过年,不如趁此机会把他们都接过来。 信送出去这些日子,陆遥将食肆的生意交给赵北川和陆苗他们,自己负责新铺子的装修。 雇了八名木工、四名瓦工,先将大堂的地面重新铺了一遍,把原本的土砖换成平整的大理石砖。 光这些石砖就花了陆遥三十多两银子,不过铺出来效果特别好,屋子瞬间就明快许多。 其次是把所有的桌椅板凳重新涮一遍漆料,古代的漆料跟现代的不同,是从木头中采集的纯天然漆料,价格昂贵。不过刷完的桌子跟新的一样,比重新打便宜了不少。 楼梯和扶手也一并刷了一遍,陆遥又定制了十个木制折叠屏风,学金玉楼的模样把大堂分割成小块,这样食客吃饭时不会被旁边的人打扰,更具有私密性。 楼上几乎是全部重新装了一遍,做了八个包间,每一间都有各自的主题,分别为春阁、夏阁、秋阁、冬葛和梅居、兰居、竹居、菊居。 陆遥把上辈子去过的高级餐厅能借鉴的通通借鉴了一遍,反正怎么雅致怎么弄,逼格拉满。有钱人就喜欢这种地方,方能彰显出自己身份高贵。 陆遥又抽出几日时间,叫陆十六他们过来一趟,把后院的杂物清理出来,这些东西能用的拿到酒坊那边用,不能用的直接劈成柴拿来烧火。 陆十六被陆遥升为管事,如今酒坊里的事大部分都由他来管。 上个月酒坊又添了十名力工,这些人不是陆遥买的而是梁重送来的。 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受过重伤的老兵,有的缺半根胳膊,有的腿一条腿,因为没有家人日子过的十分艰苦。 粱重说:“给他们住的地方,有口饭吃就行了。” 这些人虽然年纪大了,身体也有残疾,但干的活一点不比那些奴隶少,而且从不偷懒,就算手脚残疾,也尽力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用了一段时间,陆遥便同家奴一样,每人每月给两百文的工钱,这钱可以买衣服买吃食,但同样不准出去赌博、狎妓,一旦发现立马禀告给粱副尉让他把人带走。 * 陆林和胡春容再次收到陆遥来信时已经到了八月。 这次二人直接拿着去附近的一户老童生家中,让他帮忙读了读。 这老童生是铺子里的常客,之前在蒙学馆教书,这几年年纪大了教不动书,便在食铺旁边支了个摊子,帮人读信写信,价格也便宜,写一封信才十文钱。 老童生打开信看了看,先是道了句恭喜。 陆林和胡春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事恭喜我们啊?” 他这才一字一句的念出来,“如今幸得贵人相助,生意兴隆,扩大店面,实在是忙不过来,恳请二哥二嫂和四弟四弟夫来府城帮忙。” “你们兄弟让你们去府城呢!” 两人从童生家出来时,脑袋都是懵懵的,年初的时候陆遥虽然提过一嘴,但当时他们都没放在心上。 毕竟陆遥他们也才安稳下来,跟过去怕会给弟弟添麻烦,没想到这么快就写信来说那边忙不过来了。 胡春容有些犹豫道:“咱们去吗?” 她有些扔不下家里的铺子,这两年全靠这间早食铺子,让他们的生活变得富裕起来。可心里同样也向往府城的生活,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 陆林把信揣进怀里,“我去一趟柳树村,跟陆云和有田商议一下再决定。” “好。” 两人先回了铺子,把东西收拾完,陆林赶着骡车匆匆去了柳树村。 这会儿正是秋收时节,王有田和陆云都去了地里,家中只有王老太太一个人看着几个孙儿。 见陆林来了,连忙迎上来打招呼,“陆云他哥来啦,快进院。” “大娘。”陆林把车停在门口,几个孩子好奇的跑过来,陆林伸手把其中最小的金子抱起来,“金金,还记得二舅不?” 金子腼腆的点点头,小家伙快两岁了,大人的话都能听懂就是自己说话还大舌头。 “你找陆云他们啊?得后晌才能回来。” 陆林决定去地里找他们,顺便帮着干点活。“他们在哪块地呢?” 老太太给他指了指方向,“一直往北边走,过了大榆树就能看见那片山地。” 陆林放下金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杏子递给几个孩子,自己赶着车朝山里走去。 车子在山路上行驶了半个时辰,路过一颗大榆树后就看见王家的骡车了,陆林把车停在旁边,准备过去帮忙。 结果刚走到地头就听见里面传来吵嚷声。 他快走几步路,见陆云正跟王家大嫂子吵架呢! 旁边王有田拉着陆云小声安抚他,“行了,不跟他们一样的。” “当初爹给分好的地,凭什么咱们种的让他们割去半亩!今个要不把那半亩粟还回来,我跟你没完!” 那边王有粮媳妇扯着脖子喊,“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割的?别是你家自己割完了诬陷我们罢!” 陆云一听气的眼睛都红了,拎着镰就要去跟她拼命。 王有田死命的抱着陆云,“好了,咱们不跟她一样的,不过是半亩粟,就当喂了狗,不值当跟她打架。” “陆云,有田,这咋回事啊!”陆林匆匆走过来。 陆云回头看见二哥,连忙擦掉眼角的泪,强挤出个笑容道:“没事,二哥你咋来了?” 陆林不说话,冷着脸看着王有田。 王有田叹了口气,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今天早上我们来割这片粟,发现被人割了半亩,旁人不可能来割我们家的粟,估摸是我大哥大嫂那边背着我们偷着割的。” 这种家事陆林也不好多说什么,王家虽然分了家,但毕竟是亲兄弟,总不能因为半亩粟打破头。 “行了别哭了,赶紧把这片地割完回家,我来找你们有点事。” 陆云擦干眼泪,虽然不知道二哥来所为何事,但还是听话的拿起镰开始割粟。三个人速度快一些,还不到天黑就把粟都割完了。 这边王大媳妇见这边不闹了,捂着嘴偷笑。“我就说老三媳妇好拿捏,今年咱们多割半亩,明年割他一亩!过几年这片地兴许都能占下来!” 王有粮没好气的说:“别搅合了,这个家早晚让你搅散!” “你说啥?!你有没有良心!我起个大早是为了谁?割来的粮都被我一个人吃了?”她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干嚎起来。 王有粮被她嚎的脑瓜仁疼,“行了行了,我说错话了,赶紧起来接着干活!” * 地里的粮收完,陆林帮他们一起拉回家。 一路上陆云心情低落,到了家王有田要去沽酒买菜,陆林拉住他道:“别去买了,我来找你们有事,说完就回去了。” “那哪行,二哥忙活了半天总得吃完饭再走。” 陆林道:“家里有什么凑合吃一口就行,别出去买了。” 陆云把之前剩下的一块腌肉炒了,三人坐在屋中,陆林这才将怀里的信拿出来递给二人。 陆云和王有田都不识字,陆林便将信上的大致内容说了一遍,“老三又盘了个大铺子,现在忙不过来了,让咱们去府城帮忙。” 陆云一听,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啊!我早就想去了!” 王有田倒是没夫郎这么激动,拉了拉陆云的袖子让他先坐下,“三哥信上可还说了什么?” “他说在府城赚的肯定比镇上多,机会也多,而且徭役的事不用担心,他那边有人脉可以帮你把户籍挪过去,免了以后的徭役。” 这件事倒是让王有田有些心动,今年他们在本地服的徭役,离家只有三十里地挖渠修路,干了两个月就回来了。虽然照比往年轻松一些,但谁又能保证年年如此呢? “二哥,你们去吗?” 陆林沉吟片刻道:“还没决定下来,不过看你嫂子的意思是想去。” 陆云道:“那咱们一起去吧!就当是去府城看看娘,如果不行再回来如何?” 陆林想了想如此也好,娘去府城半年多了,他们想念老人,老人肯定也思念他们,不如借此机会去府城转一圈,如果合适就留下来,不方便就回来,左右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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