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回头看了一眼梁错,轻笑道:“真可爱。” 梁多弼眼眸一转,立刻凑到梁饬旁边,伸出手来掂了好几下,道:“给我点钱。” 梁饬冷淡的看着他,道:“没有。” 梁多弼焦急的道:“给我一点嘛!就一点点,一点点财币,我要去买那只小木狗!” 梁饬无奈道:“买他做甚么?” 梁多弼人高马大,却一脸羞涩,道:“太宰……太宰喜欢,我想送给太宰。” 梁饬:“……” 梁饬无奈的看了一眼独自羞涩的梁多弼,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在太宰身上,浪费感情了。” “为何?”梁多弼道:“这怎能叫浪费呢?” 梁饬无奈的又看了他一眼,心想着梁多弼真是不会看眼色,陛下都快把他瞪死了。 梁多弼揪着梁饬的袖口,道:“给我点钱,就一点点!好哥哥,我叫你好哥哥还不行?” 梁饬:“……” “哎呦!”梁多弼突然捂住了心口,改变了策略,五官恨不能团在一起,仿佛一个油皮大包子,嘴里咿咿呀呀的道:“哎呦疼……疼——疼死我了,伤口、伤口又疼了……如果……如果有点钱的话,好像就不疼了……” 梁饬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给你钱么?” 梁多弼干脆撒泼道:“我不管!你给我买那只小木狗!快点快点!” 梁饬实在是无奈,忍不了梁多弼当街撒泼,又是喊好哥哥,又是捂心口的,太过引人注目,梁饬只好掏了钱,给梁多弼买了那只小木狗。 梁多弼兴高采烈,将小木狗收在袖袋中,欢欢欣欣的去追前面的刘非了。 一行人在集市上顽了一会子,很快去紫川山与大部队汇合,紫川山的官员安排了燕饮,为梁错接风洗尘,就在今日晚上。 众人到了紫川山,各自去更衣洗漱一番,好一会子参加燕饮。 梁多弼揣着那只小木狗,兴奋的来到刘非下榻的屋舍门口,准备等一会子刘非过来,就将小木狗送给他。 梁多弼独自等着,一会儿笑,一会儿有些羞赧,总之表情精彩纷呈。 踏踏踏…… 是跫音,刘非果然从远处走来。 就在梁多弼要迎上去的时候,有人一把抓住刘非,将刘非拉入怀中,是梁错! 梁错拉住刘非,不让他进屋,道:“你方才与梁多弼那个小子走得太近,朕吃味儿了。” 梁多弼睁大眼睛,下一刻差点惊叫出声,梁错竟突然吻下去,含住了刘非的嘴唇厮磨,刘非也没有推开梁错,甚至伸手搂住了梁错的脖颈,主动回应起亲吻。 “嗬!”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拉住梁多弼,将怔愣的梁多弼拉到墙后。 “嘘!”梁多弼刚要大喊,对方已然出声,道:“是我。” 是宋国公梁饬。 梁多弼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道:“太宰……太宰和陛下……” 梁饬抱臂冷笑,道:“我说甚么来着?你偏不听。” 梁多弼更是委屈了,道:“陛下文武双全,长相又俊美,地位尊贵,我……我和陛下是不是差太远了?” 梁饬挑眉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梁多弼眼神雪亮,道:“那你说,我比陛下强在何处?” 梁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道:“你……可进取的地方更大。” 梁多弼迟疑的道:“你……是不是在损我?” 梁饬:“……” 梁多弼的木头小狗没能送出去,怀春的少男梦突然被打碎。 紫川山的燕饮开始之后,梁多弼便愁眉苦脸,一面叹气,一面饮酒。 刘非很快发现了他的古怪,走过来道:“可是伤口又疼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梁多弼抬头看着刘非,深吸一口气,然后“唉——”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太宰,你让我自生自灭的好。” 刘非:“……?” 梁饬在一旁抱臂道:“太宰不必多虑。” 刘非见他身子没事,便点点头离开了。 “唉——”梁多弼又是狠狠叹了一口气。 “唉……” “唉、唉、唉……” 梁饬终于忍无可忍,黑着脸道:“再叹气,下个月的月钱便没有了。” 梁多弼连忙捂住子自己的嘴巴,使劲摇头。 刘离走过来,在梁多弼身边坐下来,微笑道:“小君子这是怎么了?一直叹气不止?” 刘离与刘非穿的衣裳不一样,因此梁多弼一眼辨认出了来者是太宰的“哥哥”,摇摇头,道:“没甚么,郁结于心罢了……” 刘离笑得了然,道:“小君子可是心仪于我弟弟?” “你……”梁多弼震惊的道:“你怎么知晓?” 刘离轻笑:“小君子一片痴情,还为我傻弟弟准备了礼物,我如何能看不出来?” 梁多弼摇头道:“不不,可是……太宰已然心有所属……” 刘离挑眉,道:“刘非与陛下么?” 梁多弼瞪眼道:“你也知晓?” 刘离点点头,道:“自然知晓,只是……他们是不可能的。” “为何?”梁多弼吃惊的道:“这话怎么讲?我亲眼所见,太宰与陛下很是亲密,甚至……甚至……” 甚至还在亲吻。 刘离垂下眼目,幽幽的道:“小君子虽不在朝中为官,但也明白甚么叫君,甚么叫臣,对么?” 梁多弼一脸迷茫,有些没听懂。 刘离轻笑道:“君主的宠爱,哪里有天长地久的呢?来时如洪,退去如潮,不过都是人世间的规律罢了,没有一个是例外的。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陛下的宠爱,总是有时限的,又如何能一辈子爱惜刘非?因此我才说,他们是不可能的。” 梁多弼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刘离铺垫了那么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小君子心仪于刘非,大可放心追求。” “当真?”梁多弼眼眸雪亮。 刘离点点头,道:“自然,小君子赤诚之心,难能可贵,身为刘非的亲哥哥,我可是很看好小君子呐。” 梁多弼瞬间自信心爆棚,挺胸抬头,道:“多谢刘君子,我、我知晓该如何做了!” 他说着,噌的站起身来,大步朝着刘非而去。 “刘非!”梁多弼来到刘非面前,刘非正在与梁错说话。 梁多弼将小木狗赛在刘非手中,声音洪亮的道:“这……这是送给你的!” 刘非摊开手掌一看,略微有些惊喜,道:“这是集市上卖的那只小木狗?” 梁多弼点头如捣蒜,道:“我见你喜欢,便……便买下来了,送给你!” 刘非笑得很是温柔,反复摩挲着掌心中的小木狗,道:“多谢,非很喜欢。” 梁多弼脸面通红,仿佛刘非说喜欢的,不是那只小木狗,而是梁多弼本人一般,梁多弼结结巴巴的道:“喜喜、喜欢就好!” 说罢,一溜烟儿跑了。 下午从集市回来之时,梁错其实看到梁多弼了,便是故意在他面前亲吻刘非,当时梁多弼吓得“屁滚尿流”,梁错还以为已然轻松的解决了这个情敌,谁知…… 没一会子功夫,梁多弼竟是顽强的复苏了。 刘离微笑的走过来,道:“小君子虽没有功名在身,也没甚么大抱负,但胜在真挚,会哄我弟弟欢心,您说是不是,陛下?” 梁错:“……” “陛下。”紫川山的官员前来,手中捧着奏本匣,道:“陛下,这是紫川山引荐的履历,还请陛下过目。” 梁错此次南巡,除了安抚南赵的子民之外,还需要沿途选出一些当地的名士和官吏,提拔上来,填补南赵的治理空缺。 当地的官员们都会举荐或者引荐一批人选,趁着今日接风宴,紫川山当地官员便将引荐的履历呈上,请梁错过目。 梁错眼下懒得看履历,便让寺人接了,改日再行选拔。 紫川山的官员十足殷勤,道:“陛下,这位乃是我紫川山有名的名士,赵歉堂……赵先生,快来拜见陛下与太宰。” 那名唤赵歉堂的年轻男子上前,拱手作礼道:“拜见陛下……” 他说着,刚要给刘非作礼,面色一愣,很快浮现出惊喜的神色,激动的道:“刘非,是你?” 刘离就在旁边,目光一动,也有些惊讶,道:“是他?” 刘非完全不记得赵歉堂是甚么人物,眸光转向刘离,极轻极轻的耳语,道:“他是谁?” 刘离也低声耳语,却令刘非震聋发挥,道:“你的青梅竹马。”
第110章 陛下柔弱不能自理 青梅竹马? 刘非仔细打量眼前的青梅竹马,大约二十几岁,合该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面皮偏白,干净而文雅,且透露着一股清高傲视的姿仪。 “刘非,当真是你,”赵歉堂那张清高冷傲的面孔,瞬间化开无尽的温柔,道:“我终于见到你了。” 刘非并不记得赵歉堂,毕竟他没有任何以前的记忆,只是对他公式化的笑了一下。 刘非在打量自己的“青梅竹马”之时,梁错也在打量。 梁错心中警铃大震,死死盯着眼前的赵歉堂,青梅竹马?难道是刘离口中,那个和刘非心意相通的青梅竹马? 之前刘离说过,刘非之所以没有答应自己的心意,正是因着刘非有一个青梅竹马,刘非心中下意识想着那个青梅竹马,只要他见到青梅竹马,肯定会记起以前的事情…… 梁错一双阴冷的眼目,上下打量着赵歉堂,也不过如此,是个文弱书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身量一般般,更别说身材了,完全没有肌肉的模样,也没有强健的胸肌,与朕真真儿是不可同日而语,差太远了! 赵歉堂似乎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刘离,惊讶的道:“这位是……怎么会有两个刘非?” 刘离保持微笑,道:“我是刘非的兄长。” “兄长?”赵歉堂奇怪:“刘非怎还有一个兄长?我却不知。” 梁错语气很不好的道:“刘卿有没有兄长,一定要让你知晓不成?” 赵歉堂似乎没有感觉到梁错的敌意,拱手道:“陛下有所不知,其实刘非乃是赵地人士,与草民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干系,所以草民十足了解刘非……” 梁错哪能不知他就是那个青梅竹马,还在朕面前炫耀? 梁错打断他的话头,道:“刘非乃是大梁太宰,你一个白丁,总是刘非刘非的直呼起名,是不是不合规制?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赵歉堂恍然,还是没有看懂梁错的敌意一般,赶紧拱手道:“是是,陛下斥责的是,草民许久未见太宰,一时情切,竟是忘了礼仪与规制,草民自诩读书人,实在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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