鄋瞒? 怪不得他说自己不在方国境内,原来已经到了鄋瞒,刘非心想,看来自己昏迷了很长时间,不知梁错如何了。 刘非还是一副镇定的模样,道:“你为何掳劫于我?” 淄如笑起来,道:“你是在套我话么?我淄如可没有这么笨,是不会告诉你的!” 淄如又道:“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可舍不得伤害你,所以你要乖乖的,别给我惹事儿。” 刘非挑眉道:“可我觉得,大王子你比较好看。” “我?”淄如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敢置信:“你说我、我好看?” “当然。”刘非点点头,淡淡的道:“非从不扯谎。大王子器宇轩昂,姿仪矫健,面容端正刚毅,可谓是年轻俊美,尤其是这身材……非从未见过大王子这般健美的肌肉,光洁莹润。” “当真?”淄如举了举自己的手臂,被夸赞的沾沾自喜,一时间找不到北,道:“本王子的肌肉,很好看,对罢?” 刘非温和一笑,道:“若非的双手没有被绑住,真想摸一摸。” “你想摸本王子?”淄如爽快的道:“那好办啊,我给你松绑,你摸个够!” 他说着上前,就要给刘非松绑。 “咳。” 便在此时,站在淄如身后的黑衣剑客轻轻咳嗽了一声。 淄如一僵,连忙拍着自己脑袋,道:“险些被你骗了,你们中原人都好生狡诈,以为本王子是好糊弄的么?本王子才不会与你松绑!” 刘非稍微有些遗憾,这个淄如看起来很是“单纯”,极其好糊弄,自己随便两句话便能将他绕进去,可是他身后那个黑衣刺客便不好糊弄了,必须想个办法他支走才行。 刘非想到此处,眼眸微转,突然“嗬——”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因着他手脚被绑着,不得动弹,只能尽力将身子蜷缩起来,仿佛在缓解自己的痛苦。 “你、你怎么了?”淄如惊讶的问。 刘非佯装气喘,一脸像模像样的虚弱,断断续续的道:“我……我喘不上气来,好……好难过。” 淄如诧异:“喘不上来气?怎么回事?我也没打你啊。” 刘非努力的摇晃身子,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他的白玉发冠敲在地上,瞬间裂开,一头乌发散落下来,更是显得羸弱不堪。 刘非喘息道:“心口……心口好疼,我怕是……犯了、犯了心疾……” “甚么?”淄如道:“你有心疾?” 刘非信誓旦旦的道:“正是……好疼,闷……心口发闷……” 淄如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道:“这可怎么办?你若是死了,我可这么交代啊!” 刘非眼眸微动,交代?淄如乃是鄋瞒的大王子,他要与何人交代?总不能是大司徒罢?大司徒给鄋瞒运送粮食,说明是大司徒有求于鄋瞒,鄋瞒大王子不该用交代二字,难道…… 他们背后还有人? 刘非好似愈发的难受,头一歪,突然“昏厥”了过去,一动不动。 “啊呀!”淄如高喊了一声,手足无措,道:“你怎么了?醒醒啊!醒醒啊!” 淄如轻轻拍了拍刘非的面颊,也不敢太用力,仿佛刘非是个脆弱的陶瓷娃娃,一碰就裂,道:“这……这可怎么办啊?” 他连忙看向身后的黑衣剑客,道:“站着干甚么,快去叫医士啊!” 那黑衣剑客木着脸,似乎有些迟疑。 淄如焦急的催促道:“他都晕了,你还有甚么好担心的?再说了,我也是会武艺的,他这瘦弱的小身板儿,便算是装晕,我也能将他制住!快啊,你快去啊,万一他真的死了,你也不好交代!” 黑衣剑客终于动了,快速推开门走了出去,应该是去叫医士了。 淄如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转圈,自言自语的道:“怎么办,你可别死啊!” 他说着,连忙将刘非放平,可是刘非的双手绑在身后,根本无法平躺下来,淄如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的绳索割开。 唰—— 绳索解开的一瞬间,刘非突然睁开双眼,手里似乎握着甚么,猛地一甩。 哗啦—— 一捧水洒在了淄如脸上,震惊的道:“你……你装的?!” 他说着,水珠顺着面颊流淌而下,淄如甚至咂咂嘴,甚么滋味儿也没有,就像清水一般。 “好啊!”淄如活动了一下自己强壮的胳膊,道:“你们中原人,果然狡诈,不过无妨,便算是没有束缚,我看你怎么逃出……”去。 咕咚! 淄如话头说到这里,还未走近刘非,突然身子一歪,双腿瞬间无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淄如想用双手支撑自己摔倒的身体,结果手臂也瞬间失去力气,仿佛被人抽取了骨头一般,“啪!”一声,脸颊硬生生拍在地上。 “嘶……” 刘非咋舌道:“好疼啊。” 淄如软绵绵的瘫在地上,浑身无力,根本爬不起来,偏偏意识清醒,道:“你……你这是甚么妖法?卑鄙!无耻!你下作!” 刘非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瓶子上赫然烧制着“绕指柔”三个字。 刘非偷笑,从兹丕黑父那里拿来的新药,还未来得及给梁错试试,倒是自投罗网来了一只小白鼠。 刘非走过去,微笑道:“下作?非还甚么都没做呢,比起掳劫,你们才更加下作罢?” 刘非拿过淄如的弯刀,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道:“让你掳劫我的人,是谁?” 淄如眼眸一转,他的表情实在太刻意了,道:“当然是方国的大司徒!” “哦?”刘非挑眉道:“你这么笨,还学人说瞎话,可不乖哦。” 淄如似乎抓错了重点,反抗道:“你说甚么?!你说谁笨?!本王子,可是鄋瞒第一聪明之人!鄋瞒第一勇士!文武双全,无人能及!” 刘非险些笑出声来,道:“罢了,怪不得你们鄋瞒没有甚么大发展。” “甚么……”淄如小心翼翼的问:“甚么意思?你这话我没听太懂,你们中原话,都太拗口生涩了,你说明白点。” 刘非懒得与他多言,干脆站起身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你别走!”淄如努力的在地上蠕动,也只能蠕动,满头大汗,艰难的道:“你先解开我身上的妖术!你别走!” 刘非根本不理会他,推开门,快速的钻出去。 “喂!你别走——”淄如大喊着。 刘非跑出去,很快的,不知为何又退了回来。 淄如欣喜的道:“你是回来给我解除妖术的么?” 他说着,便看到刘非并非一个人回来,他慢慢后退,一把长剑抵在刘非的脖颈之上,紧跟着黑衣剑客走了进来。 淄如看到黑衣剑客,险些喜极而泣:“你终于回来了!” 黑衣剑客淡淡的看了淄如一眼,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 紧跟着,还有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身素衣,脸上戴着一方白玉面具。 淄如更是大喜过望,道:“军师!军师你可来了!” 他连忙控诉:“这个刘非,他太、太狡诈了!竟然装病,我险些着了他的道!” 黑衣剑客纠正道:“不是险些,已经。” “胡说!”淄如不忿的道:“他不是没逃走嘛!” 刘非的脖子上架着长剑,慢慢向后退回房间,目光凝视着那素衣之人。 这次并非是预示之梦,而是真真实实的,见到了他本人。 素衣之人并没有去看聒噪的淄如,而是与刘非静静对视,轻声道:“刘非,我们终是见面了。” 刘非眯眼道:“是你,大司徒与鄋瞒背后之人,是你? 素衣之人没有否认,抬起手来,轻轻一摆,道:“绑起来。” “是,主公。”黑衣剑客惜字如金,将刘非快速绑起来。 刘非根本无法反抗,反抗也是徒劳,重新被绑了起来,他垂下目光,似乎在想甚么。 素衣之人慢悠悠的走进来,闲庭信步的来到刘非跟前,抬起手,纤细修长的食指一勾,竟是将刘非腰间一块不起眼的玉佩,解了下来。 刘非心头一震,猛然抬头,立刻对上了素衣之人了然的双眼。 素衣之人的手指勾着玉佩的红缨,微笑道:“这可是贵重之物,不要打碎了才好。” 那是刘耹曾经的金手指,可以令时光倒流的玉佩! 刘耹本有三块玉佩,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枚玉佩,刘非方才就在想,大不了砸碎玉佩,时光倒流,重生回三日之前,便像是重新开启副本一样。 哪知晓…… 竟被素衣之人看穿了。 刘非眯眼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晓这么多?” 素衣之人没有回答刘非,而是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梁错的真正面目罢了。在江山与你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丢弃。”
第84章 美人计 “大司徒,”梁错眯起眼目,眼神阴鸷,道:“你这是要以下犯上么?” “老臣不敢!”大司徒笑嘻嘻的,语气里一点子也没有不敢的意思,道:“老臣也是为了陛下着想,为了方国着想!陛下您想想看,兹丕黑父面有残疾,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他怎么配统治方国?如果能效忠陛下?” 兹丕黑父听着他的言论,不由自主的垂下头来,因着金面具沉重,他似乎怕面具掉下来,连忙用手捂住,被大司徒说成这样,竟是不敢吭一声。 梁错幽幽的道:“你便配么?” 大司徒哈哈大笑:“如今老臣配不配,不是陛下您说了算的!” 他话锋一转,似乎再也遮不住自己的真实面目,道:“陛下不必着急做决定,老臣可以等得,老臣便给陛下两日的时日,只是……也不知太宰那羸弱的身子,到底能不能经受两日,陛下,您可要快些下决定啊!” 梁错阴鸷的凝视着大司徒,大司徒挥挥手,道:“这两日便劳烦陛下,住在老臣的府上罢!” 他说着,环视其他人,道:“也劳烦各位贵客们,一同留在府上,静候太宰归来……” * “你到底……”刘非死死凝视着那素衣面具之人,道:“是谁?” 素衣之人将玉佩谨慎的收入自己的袖带,道:“总有一日,你会知晓,但不是现在。” 他说着转身往外走,道:“刘怖,请太宰到屋舍休息。” 黑衣剑客拱手道:“是,主公。” 名唤刘怖的黑衣剑客押解着刘非,离开关押的屋舍,鄋瞒大王子淄如还在地上卖力的蠕动着,他虽没有力气,但意识仍在,大喊着:“诶——等等!救我啊!军师!军师你们别走啊……我怎么办!” 刘怖押解着刘非换了一个屋舍,他们从房间中走出,外面是一个巨大的空场,合该是营地一类的,但是要比方国的会盟营地大得多,四周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围绕着零零星星的帐篷,唯独有几个屋舍竖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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