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事情已经办完了,但是文哥儿仍然疑惑冬哥儿为什么要拖自己去找万安或者万安他二哥订木伞,而不是他亲自去找。 “其实这种事情,你直接让万安给你做一把伞不就好了嘛,根本用不着请我帮忙。万安平常对你百依百顺,我看他也不会计较你拿家里做的一把木伞送给你二哥。” 张冬其实也想过把自己想送二哥一把木伞的事情告诉万安,但想到二哥和万安每次见面都是互相不想搭理,他担心二哥不会收下以他和万安的名义送给他的木伞。 “我二哥一直都对我很好,我还是想自己掏钱给他买一把木伞送过去。以后,我和万安我们两个人可以以我们两个人的名义送他其他的东西。” 张冬没有告诉文哥儿自己请他帮忙的另外一个原因,他担心万安和万安二哥觉得他把自家的东西贴补自己家人。 文哥儿看到冬哥儿和他二哥的关系这么好,不禁有些羡慕,“真羡慕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要是能有亲生的兄弟姐妹就好了。” 张冬认同地点头,“我们家几个孩子之间的感情确实挺不错。” 有了文哥儿的话,张冬便一直等着万安或者万安他二哥把木伞做好,拿到手以后再去给二哥送过去。 张冬看着万安花三天的时间做好一把木伞,本以为他很快机会拿到木伞送给二哥,可第三天下午,那把做好的木伞便不见了,之后万安也没有再做木伞,他问了文哥儿,文哥儿说他没有从万安手里拿到木伞。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万安做的那把木伞不是文哥儿要的那把? 张冬问过万安那把木伞的下落,万安说那把木伞已经被他交到客人手里了。张冬更加疑惑,询问他文哥儿要的那把木伞他准备什么时候做,却被告知文哥儿的木伞已经交给二哥万兴做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做出来。 张冬没有多想,当天中午他像往常一样去集市上给二哥送解暑汤,意外地看到二哥的摊子前立了一个撑开的大木伞。张冬刚准备开口问二哥什么时候做的这把木伞,却听到二哥带着埋怨却难掩开心地让他以后不要和万安说给他或者家里其他人做东西或者花钱的事情。 “二哥,这把木伞是万安给你送来的吗?他什么时候送的?”一想到万安看出文哥儿让他做的那把木伞是自己请文哥儿帮忙找他说的,而且万安刚把木伞做好就给二哥送来了,张冬的声音难免带上一丝颤抖和不可置信。 “今天上午,我刚把摊子支起来,那个时候你们也应该刚收摊子不久,他就带着木伞来找我了,说是你心疼我整天顶着大太阳做买卖,特意让他给我送一把木伞。” 得知小弟心疼他这个当哥哥的赚钱辛苦,张夏当然很感动,但同时也不禁担心万安和小弟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你让万安送的这把木伞我收下了,但是你以后不要把你们小家的东西往咱们家里搬,这对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不好。” “除了你让他送的这把木伞,他还给我带过来了一个他二哥做的案板和木桌子,说是他和他二哥一起送的。”对于万安给自己送的东西,张夏十分领情,也猜到万兴给他送东西的用意,“你回去帮我给他们两个人说一声谢谢,再帮我和万兴说一声,说我过两天去找他。” 张冬这时候才注意到二哥今天的摊子和以往不一样,不仅桌子换了一张新的,也多了一个长案板,而且新的桌子上铺着一层大大的油皮纸,多余的油皮纸坠在桌子四面。 “二哥,我回去就把你说的话告诉他们。”知道万安做的事情后,张冬现在迫切地地想要见到他。 把冰凉的酸梅汤倒进二哥的竹筒里,张冬和二哥聊了几句便回家了,路上也会停下来买一些家里后院没有种的菜。 张冬回到家,万安和万兴都没有在家,推车和新做的一桶酸梅汤也都没在家,他猜到万安可能出门摆摊去了,而二哥万兴应该是去买下的铺子监工。 如今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张冬鬼使神差地走进卧房从嫁妆柜子底部拿出自己装压箱底钱的钱袋,他记得前天晚上他被万安抱去洗完澡放在床上,迷迷糊糊间看到万安打开过他这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没一会儿又把东西塞进柜子。 张冬现在想想,总觉得昨天晚上万安拿出来的东西是他的装压箱底钱的钱袋。 打开钱袋,张冬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地看到里面放着五锭一两的银子和文哥儿退还给他的九贯二吊铜板,万安把他交给文哥儿的一两银子又给他放回到钱袋里了。 张冬拿出钱袋里多出来的那一两银子,把它放进家里平时放钱的匣子里,他还是希望能自己花钱给二哥买一个大木伞。 …… 当天下午,万安从外面收摊回来,看到冬哥儿看他的眼神便知道冬哥儿已经知道他早上给二舅哥张夏送大木伞的事情。 张冬从厨房出来低着头走到万安身边,他认为自己和文哥儿配合得十分完美,按道理,万安应该不会猜到文哥儿让他做的木伞实际上是自己想要买来送给二哥的。 “万安,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猜出来你拜托你的朋友文哥儿请我帮忙做大木伞的事情吗?”不等冬哥儿回答,万安自顾自地开口,“冬哥儿,我是你的枕边人,我当然知道你的情绪和想法。” “首先,冬哥儿你不知道你的情绪有多明显。自从你去集市上见到你二哥后就每天中午给他送解暑汤,而且每次见完你二哥回来,你都会闷闷不乐,又经常看着我和二哥两人欲言又止。其次,你的朋友文哥儿没道理在得知做一把木伞只要八吊钱还会给我掏出一两银子做木伞,而且他也没有需要用到这把大木伞的地方。他给出的理由实在有点烂,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在说假话。”万安顿了顿,伸手握住冬哥儿的双手,“最后,冬哥儿,你有心事应该直接和我说的。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不希望你嫁给我后想要为你家里人做些事情会变得瞻前顾后。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种事情对你心生不满,我不会有那种心思的,我已经知道你和你家人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冬哥儿,我希望你每天快乐,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嗯嗯!”张冬抹了一把眼角,故作轻松地点头,“我都被你说得有些想哭了,哈哈哈。我们不要说这种煽情的话了,让人听起来好不自在。” “啊!你这个坏哥儿,我今天想了一天,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好意思对你说出这些话的。”万安一下子被打击到了,抱着冬哥儿忍不住哀嚎,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些话说出来。 “哈哈哈……”张冬开心得哈哈大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但他现在对万安完全心疼不起来。 “哎哎哎!冬哥儿,你不能这样,我正被你伤得想要哇哇大哭哎!” 回复他的依旧是冬哥儿乐不可支的笑声,万安把脑袋放在冬哥儿的肩膀上,看到冬哥儿笑红的脸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行吧,反正他已经把心里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他知道冬哥儿脸皮薄,不好意思正面回复他。 气氛正温馨时,万兴开口打断了他们继续卿卿我我下去,“你们两个人要腻歪到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人在一旁看得眼睛都要瞎了。” 等到店铺开业,他一定整天待在店铺里,省得总是看到像今天这样伤害自己心情的一幕。 “二哥,你这明摆着就是嫉妒我。”万安不满地开口怼破坏自己美好心情的二哥。 万兴给了他一个白眼,并对他说的那句话给了三个字的回复——“呵呵呵”。 这下好了,万安不因为冬哥儿没有回复他而沮丧了,转头挥拳要去打他二哥。 “喂!你别过来啊……” “我就过来!” “你几岁啊?还搞这一套!” “……” 张冬和文哥儿好笑地看着两兄弟在院子里你追我赶,乐得在一旁看戏。 相比于万安他们的欢声笑语,与他们相隔一堵墙的王家则是气氛凝重,王贵父子三人全部都阴沉着脸。 “秀英,一会儿我就去找我兄弟订豆腐和豆浆,明天早上咱们家也卖馅饼和豆浆!我娘年纪大了,睡不好容易头疼,明天你比往常再早起一个时辰。” “是啊,娃蛋他娘,你今天夜里记得少睡一个时辰。”王贵他娘也在一旁搭腔,完全不觉得让儿媳妇少睡一个时辰有什么不对。 叫秀英的女子垂着脑袋不愿意搭腔,自从家里开始摆摊,她亥时三刻才能收拾完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躺在床上睡觉,再让她早起一个时辰,她丑时就要起床,这样一来,她哪里还有睡觉的时间? 可王贵母子说这话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直接通知她这个决定,他们管她可不可以早起嘞。 “秀英,你要是担心自己起不来,我明天去你们两口子的房间喊你起来。事情就这样说定了,你赶紧去厨房熬粥,一会儿还要出去摆摊嘞。” “快去快去,动作麻利点。”王贵像赶鸡撵鸭一样,挥着手让自己媳妇儿赶快去干活。 王贵媳妇儿最后还是认命地出门去厨房干活了,能怎么办呢,都是她自己命不好。
第37章 第二天,万安和张冬是听着雨声醒来的,雨水“啪嗒”“啪嗒”砸在窗户上。 “咱们今天还摆摊吗?”下着雨呢,出来买早饭的客人应该会很少吧。 “摆吧,咱们有木伞遮着摊子怕什么,你做的木伞不是挺大的嘛。” “那咱们现在就起床,正好可以试一试我做的木伞下雨天会不会漏水。”万安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木伞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他也想知道自己做出来的木伞有没有缺陷。 “如果我做的木伞下雨天不会漏水,不需要等到天晴,肯定就会有人找我或者我二哥做木伞。” 这场雨的存在完全可以让他们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一些想要订做木伞却没有行动的人看到他或者二哥做出来的木伞既可以遮阳又可以挡雨,肯定会跑来找他们做木伞的。 万安想到这个可能便两眼激动,不等冬哥儿从床上坐起来,他已经兴奋地穿上衣服跑到院子里。 张冬从窗户缝里往外看,看到万安淋着雨把木伞撑开插在推车上,又把推车推出棚子淋雨。 张冬捂脸失笑,万安这家伙也是够了,就不能等把摆摊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要出门摆摊时再把木伞打开吗? 张冬刚起床没一会儿,文哥儿撑着油纸伞上门了,不久吴大山和张夏也和往常一样来给他们送摆摊需要的东西。 万安三人和家中最后起床的万兴一起忙碌了一个时辰,准备好了一百个猪肉馅饼、九十个豆腐鸡蛋韭菜馅饼、一盆做油酥烧饼的面团、一盆油酥、一盆豆腐脑和一桶醪糟豆浆酸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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